第17章
“嘿嘿!”水筍叔就只有笑,反正這位小知青,別管他懂不懂水稻,頭腦好就行。
這天氣,雖然不能到田裏勞作,但卻不影響第三生產隊的社員到縣城收肥料。反正就這個辦法,他們的生產,表面纔看出一點優勢,其實已經超出其他生產隊一大截。這一些,都是因爲有楊楚生的辦法的嘛。
“沙沙沙……”雨灑在斗笠上的聲音,聽起來還挺舒服,還有副隊長也在。他們是要到田裏看水稻,沒事也就沒事,所以就想起楊楚生了。
“水筍,到海南,你打算派誰去。”副隊長邊問邊掏出香菸,這哥們也太搞笑了,用大前門的香菸殼,裝的是一包一毛八的百雀。
“我還沒想好。”水筍叔也在搖頭。
派人到海南幹什麼,楊楚生當然知道,這時候也因爲那位以後被稱爲雜交水稻之父的袁同志,搞出的雜優水稻,政府在海南就搞起一場大量成規模的種植吧。不少省份,都派人到了海南,一是支援那裏的生產,二是學習。
也可以這樣說,領導們對於提高水稻產量,已經到了迫切的時候。國家的人口這樣多,不提高農業產量,怎麼也說不過去。
楊楚生也有自己的想法,吸一口煙說“國家當然得試驗出高產的品種,但對於我們下面的來說,有沒有高產品種不重要。”
“嘿嘿,要是有高產的品種,當然好了。”水筍叔也笑着說。
“當然,但以我們現在的品種叫南特吧,公社農科所的試驗田,在施足肥料的情況下,畝產能達到八百多斤。現在我們的產量纔多少,三百斤有沒有?我們重要的,就是給水稻施足肥。”
楊楚生的話,還讓身邊的兩位都感覺奇怪,他不是說不懂水稻的嘛,爲啥能說得這樣清楚。連公社農科所的試驗田,他也知道。
楊楚生還偷笑,他們奇怪也就奇怪吧。轉臉看一下雨絲朦朧的後面,桂香嫂正扛着鋤頭,拿着一把鐮刀和一條繩子,從村裏走出來。
桂香早就看到他們了,這美少婦的兩眼,一直就在看着楊楚生,突然他回頭了,她卻急忙低下頭。
楊楚生也不知道吳擁軍打了她的事,大聲喊“桂香嫂,要割豬菜呢?”
桂香的嘴巴也往兩邊稍稍擴展,先一個微笑,才說“是呀,你們要到田裏呀?”
幾個男人都在點頭,他們三個也往另一邊走。
兩位隊長看着他們的田就在笑,瞧着他們的水稻,比其他生產隊的不但綠還高了點。這雨要再下個五六天,其他生產隊的,已經得擔心,不施肥會誤了農時了。
楊楚生也樂呢,這年代,就是你滿身都是技術,也沒有用。有技術的大有人在,不過卻被當成什麼,都被趕往什麼農場這些勞動。就他是重生者,知道的事情也多,不也是一樣沒用。現在只能是鑽一點小小的政策空子,讓生產隊的社員能過得好一點而已。
“這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我們可以先除草,然後就得預備第二次肥。特別是上面的沙質田,多施點肥,我就是覺得,我們的肥還是不夠。”水筍叔有高興也有擔心吧。
楊楚生卻在搖頭“我說吧,我們生產隊將近一百畝地,差不多一半是沙質田。那些地太瘦了,又喫肥又長不出稻穀,乾脆,就以泥質地爲重點。”
副隊長撓了一下腦袋,笑着說“對呀,我們以前爲啥就沒想到。”
“那是因爲觀念不一樣,應該想的都沒想了。”楊楚生邊說還邊朝着遠遠的,走進一處比較低的菜園的桂香嫂瞧。
兩位隊長感覺他說的也是,以前誰想這些,反正就一畝地多少擔肥,下完了就算。
楊楚生卻又說“我們給五六十畝泥質田施足肥,不要多,畝產六百斤就行。每畝田的公糧是五十斤,餘糧一般一百。我們生產隊也就兩百多人口,早造從農曆六月到十月,一共是四個月,剩下的糧食,平均一人每月有二十斤,再加上有番薯這些,社員的溫飽勉強能過了。”
“我說楊楚生,這一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水筍叔越聽越奇怪了,這小知青纔來多久,怎麼生產隊的人口他也知道。
“當然是聽社員說的了。”楊楚生說着還調皮地睜着眼睛。
雖然楊楚生說的這些,其實是極爲平常,但在這時代卻不平常。能讓社員們勉強溫飽,就是不平常。水筍叔看着這傢伙,說句內心話,不佩服不行。
三個人邊走邊說,走的路線,也是桂香嫂菜園的這個方向。
楊楚生指着前面一大片沙質地說“這些地,等着早造收割完了,發動社員改良土壤,改一畝,我們就多了一畝良田。”
“對對,這些前兩年還搞什麼平整,結果土壤也沒搞好。”副隊長也說。
“我們將表面的沙質起掉,然後找些好的土回填,不用多,表面有二十公分就夠了。每天要有三四十人,一天能改良一畝地。”楊楚生才說,突然“撲”地往田裏跳。
“哈哈哈,你搞什麼?”副隊長大笑着問。
“我是看到條黃鱔。”楊楚生邊回答邊低着頭尋找,那裏還有黃鱔的影子。
想抓黃鱔,也是他想到白雪的胃病了,沒有東西可以喫,黃鱔也不錯。
“嘿嘿嘿,行了,你就繼續找吧,我們回去了。”水筍叔當然不會跟一個孩子似的,在田裏找黃鱔了。
這季節抓黃鱔,談何容易,水多,黃鱔在水裏又是特別靈活,而且渾身都長着一層特別滑的粘液。楊楚生看到有三四條,但卻沒有一條的收穫。
這哥們好有耐心,而且搞得滿臉都是土,那雙平時看起來相當威風的臥蠶眉,也被搞成如王升一樣的倒吊。
突然,聽到“撲哧”的笑聲,楊楚生急忙站起身子,原來桂香嫂還沒有回去。
本來吳擁軍不是說,不准她以後跟楊楚生說話的嘛。但桂香怕什麼,不管再溫柔的女人,骨子裏都有自己的一面。餵豬的菜,她早割好了,她家的菜園子地勢比較低,用鋤頭整理一下菜園溝,去掉積水。搞完了,走出低窪處,卻看到一臉狼狽的楊楚生,讓她也不得不笑。
“桂香嫂,你還沒回去呀?”楊楚生也問,這樣的天氣,搞得他一身衣服也全都溼。
“要回了,你在幹啥?”桂香肩膀扛着鋤頭,一隻手夾着菜,看着他,邊走邊回答。
楊楚生擺一下雙手,很無奈地說,“抓黃鱔。”
桂香嫂抿着嘴巴,當然感覺好笑,在水田裏用雙手抓黃鱔,他這個小知青能行嗎?大聲說“抓不到的了,別傻了。”說完了,將鋤頭和一捆菜一放,走進比人還高的一個水坑裏。
楊楚生也沒辦法,只能也走了,往桂香嫂走下去的水坑走。
我的天!楊楚生看着也不好意思,這美少婦也只是戴着斗笠,上衣是不大溼,但是褲子還是溼一點。見她站在水邊,彎腰洗着腳的樣子,溼溼的褲子緊貼着一片弧度的後面,上衣往上伸,褲子卻往下勒,在後腰處,都露出一片白。
楊楚生想走下去也不好意思,不走下去也不好意思,瞧她褲頭的上方,隱隱已經能見到後面中間的深溝了。
桂香嫂回過頭,又朝着他笑。不是有啥意思,是看他的臉狼狽得讓她笑。
楊楚生還是往下走了,站在桂香嫂身邊,“嘩嘩譁……”手潑着水就往臉上澆。
“我先走了。”村香嫂直起身子說。本來她是真有話要說的,就是吳擁軍說的,他犯了錯誤了,上面也知道的話。不過還是說不出,要一說,好像她有背叛丈夫意思。
楊楚生也站起來,抹一下臉上的水,不過手卻突然停了。因爲他看一下桂香嫂,發現她的一邊臉還有些紅。
“你的臉怎麼了?”楊楚生看着她的臉就問。
桂香嫂的笑臉也沒了,輕輕地搖搖頭,小聲說“沒怎麼。”然後往水坑上面走。
楊楚生還在看她的背影,感覺這應該是吳擁軍打的吧?在祠堂那邊,他不是大聲喊她回去的嘛。
轉過身的桂香嫂,其實還是眼泛淚花,並不是因爲楊楚生,被別人問起,她就想流淚。
突然,這美少婦一聲“哎呀!”這水坑的周圍都是黃土,被雨淋溼了就是特別滑,可能也是她有心事吧,腳底一滑,隨着叫聲,人也往下滑。
楊楚生一個箭步就上,會武的人動作也相當敏捷,一把朝着將要仰面倒下的桂香嫂就摟。
摟是摟着了,但是更要命的情景也出現。桂香嫂往下滑的衝力,還有腳底下黃土的滑,他也止不住了,抱着她的後面,“唰”地往後面就滑。
這情景,要有人看見,還不知道會引發出什麼事。楊楚生一雙手就抱着桂香嫂高大的前胸,她就後背靠在他身上。
女人就是女人,並沒有男人那樣的敏捷。這個二十二歲的美少婦,一下子都懵了,最少有小半分鐘時間不會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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