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以,那裏地勢高,下再大的雨也不怕。”楊楚生站起來說。
“那行,過幾天找幾個人,一天就能搭好。”水筍叔說完了,跳過水溝,往正在挖番薯的社員們那邊走。
楊楚生也不想坐了,釣魚唄,“通”一下跳進水溝裏,雙手扶着水溝邊的水草用力掀,幾隻小蝦就在水草裏面跳。
小蝦釣魚比蚯蚓還容易讓魚上鉤,楊楚生拿起一隻小蝦,擠出小蝦的肉,往魚鉤上勾,就可以往水裏放了。
魚鉤才一入水,還沒怎麼等,那浮子連晃一下都沒有,就快速往下沉。楊楚生急忙一提魚杆,感覺特別沉。
“譁”!這哥們急忙往水溝裏跳,擔心魚鉤線斷了唄,手抓着魚線一提,立馬就笑。這是什麼?是一隻足足兩斤重的水鱉。
樂啊,想不到這水溝裏,還能釣上這傢伙。中午在祠堂裏煮了,倒半斤米酒,保證“嘿嘿”!
這哥們又下釣,不過沒有這種機會了,才又釣了兩條鯽魚。突然遠遠的,聽到一羣孩子的笑聲。
楊楚生朝着村裏的方向瞧,看見大旺和一羣小孩子都往他這邊跑。
今天是星期天,這班小孩就往他這邊跑,看他的鴨子好玩了。
“哇,楊同志,你能釣到這東西呀!”大旺看着那隻水鱉,大聲就喊。
“別動他,會咬人的。”楊楚生說着看一下鴨子,然後脫掉外衣,往水溝裏跳,洗澡了。
一羣孩子,大多也都沒穿衣服,都往水裏跳,就連大旺那個兩歲的妹妹,也被他放在水邊。別的生產隊有些要回家的社員,看了都在笑。
這水溝的水也就楊楚生的齊肚子深,又是沙地,水也特別清澈。一羣孩子一跳進去,“嘩嘩譁”就打起水仗。
“下來,喫飯還早呢。”楊楚生將大旺放在肩膀上,朝挑着木桶的孟躍進就喊。
孟躍進也下了,反正喫飯還早,楊楚生又在這裏,他也不想跟王升大眼瞪小眼,也往水溝裏跳。
這一陣鬧啊!老遠的就能聽到孩子們歡樂的笑聲,也能看見潑起來的水花。
白雪扛着鋤頭,桂香嫂卻是挑着兩簸箕番薯,往水溝這邊走。這場面還真讓人樂,就是生活再苦,肚子再餓,也會被忘記掉,只有笑。
楊楚生肩膀上站着大旺,孟躍進的肩膀上也騎着另一個孩子,兩人一走近,上面兩個孩子就動手,誰能將對方推得掉入水裏誰就贏。
“喂,你們也是小孩呀?”白雪看着亂成一團的水溝裏,笑着就大聲喊。
桂香嫂呢,卻只是抿着嘴巴微笑,不過眼睛卻往楊楚生瞧。
“轟”!孟躍進肩膀上的那個小孩,終於被大旺用力一推,往水裏掉。
“哈哈哈!換別人!”大旺那個得意呀,喊完還看着別的小夥伴們,他已經將三個傢伙推入水裏了。
突然,“噼”一聲,大旺的屁股疼了一下,回頭一瞧,還有誰,當然是他的媽唄。
秋月嫂還連帶朝着楊楚生翻白眼,氣變成了笑,指着那個兩歲的孩子喊“你想讓你妹妹感冒呀?”
“嘿嘿,下來!”楊楚生一說,不是放,而是扔,雙手叉着大旺的腰,“轟”!水花濺得秋月嫂的褲子也溼了一片。
“回去了,秋月嫂,中午要不要喫水鱉?”楊楚生一上水溝,抓起用水草綁好的水鱉就揚。
“誰不想喫。”秋月嫂洗一把臉就說。
“桂香嫂,你呢?”楊楚生又問。
這桂香嫂卻是笑着搖搖頭,她當然不敢,要是跟楊楚生喫頓飯,她還怕會鬧出人命。
怎麼說呢?時代的關係,讓這位美少婦也不敢衝破那種傳統。就吳擁軍他們一家跟楊楚生的關係,她能跟他打招呼,跟他笑,就已經相當大膽的了。
香啊!在這年頭,有水鱉喫,那是最高級的享受了。雖然這水鱉也沒有什麼配料,就燉一個蘿蔔乾。蘿蔔乾的香氣,跟水鱉搭配卻也不錯。
楊楚生就在大隊的小賣部倒了一斤兩塊錢的散裝五加白,這年頭酒也得要糧票。
五個知青,和秋月嫂一家子,嚥着番薯,喝着白酒,喫着水鱉,這也是這年代纔有的特色。
“來,喝呀!”秋月嫂拿着盛酒的碗,大聲說。
白雪可不敢喝太多,她的胃也不准她喝多,而且她的酒量也不行,才喝了兩小口,一張美臉就泛出桃花紅。
劉雪貞的酒量那叫行,碗一擡,也說“喝!”咕一下就一口。
“啪”!楊楚生一隻手展開那把古董摺扇,這天氣也真的熱。
秋月嫂拿的是一把雞毛扇,其他的就用那本《老三篇》。
“太熱了。”秋月嫂一說,可不管啥,擡起胳膊,雞毛扇就往好像草叢中滲出水的肩膀下面煽,搞得三個哥們不敢看,兩位美女卻“嘻嘻”地笑。
“你要是自己搭個鴨寮,就不會在這裏住了?”白雪將垂在胸前的辮子往後甩就問。
“你們也可以到那裏住呀。”楊楚生也說,夾起一塊水鱉頭,那香啊!
第37章她們倆怎麼了
楊楚生要搬家了,那個鴨寮已經搭好。範圍可不小,最少有一百平方米。反正搭竹寮的材料,都是在村後的山上砍的,不用錢。因爲在野外,爲了防蛇,外面還罩上破漁網。
也沒有什麼可以搬的,全部的行當,他一個人一次就能搬完,而且還是輕輕鬆鬆不到十公斤的重量。
兩位美女和孟躍進都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辦法。不過她們也儘可以放心,紅光大隊,沒有一個幹部敢在她們身上佔什麼便宜。況且離得也近,搞不好她們還真的敢也搬到竹寮裏。
真爽!夏天住在野外寬敞的竹寮裏,聞着竹子發出來的淡香,躺在用竹子當木板的牀上,那種涼爽爽的感覺,比住別墅還爽。
楊楚生還跑到山後的曉蓮師傅那裏,挖了幾棵牽牛花,種在竹寮的旁邊。等着這些牽牛花長大了,爬滿了整個竹寮。整個竹寮就變成了綠色的了,還有鮮豔的紅色花。
天還沒真正亮起來,鴨子們也跟它們的司令一樣,睡得特別安逸。在這野外裏睡覺,比在祠堂裏涼快又幹爽。
楊楚生的睡相,安逸得四仰八叉,瞧他肚子的均勻起伏幅度,就估計這哥們被人擡起來,扔到外面可能還不知道。
突然,外面竹圍裏面的鴨子們,響起一陣小騷動。這樣的小騷動也不足以驚醒楊楚生,也可能是第一個晚上睡在這,太過涼爽的緣故。
“沙沙沙”!腳步聲往竹寮的窗戶走,是白雪和劉雪貞,還有一位是秋月嫂。
秋月嫂還先走到窗戶邊往裏面瞧,這美寡婦差點嘻地就笑。朦朧的晨色中,有點發黃了的蚊帳裏,楊楚生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白雪和劉雪貞還踮着腳尖,慢慢往窗戶邊走。只是秋月嫂卻有點不好意思,已經轉過身子。要是另外兩位有留意,有能還會發現她的臉稍稍有些紅。
“噫,這樣睡。”劉雪貞一看也小聲說,只穿着內衣的楊楚生,幾乎呈成大字形的樣子,男人看了沒啥,女人看了會臉紅。
白雪也看一下,然後轉臉看一下秋月嫂,知道她爲什麼看一下,轉身就走,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了。
“走了。”秋月嫂朝着兩位美女說,反正她不好意思看。
兩位美女也臉紅,只是還讓她們臉更紅的,這樣子,楊楚生能不醒嘛。這哥們一睜開眼睛就往上坐,看着兩位美女說“你們爲什麼不進來?”
“不了,你這樣睡,鴨子被人偷了你還不知道。”劉雪貞說完了,拉一下白雪,也看她的臉一下,見她白皙的臉上,就是晨色還不大清晰,但也能看出紅。
兩位美女走到秋月嫂身邊,都不想說起楊楚生,只是她笑她們也笑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怪。
秋月嫂當然跟她們不一樣,她們兩個可能也只是臉紅,可她卻心還在跳。一個三十歲纔出頭的寡婦內心,不是這兩位才十八歲的小姑娘能懂的。
“喂,楊同志還在睡呀?”突然後面響起桂香嫂的聲音,讓前面的三個也回過頭。
這桂香嫂也是老遠的,看到她們離開那個竹寮,才問的嘛。只是這樣問,兩位美女沒啥,秋月嫂的心還又跳。又回頭朝着已經走到外面的楊楚生看一下,這傢伙還是照樣,穿着睡覺時的內衣,也沒有想到睡覺剛剛起來的身體某個地方太難看了。
楊楚生那知道啥,洗漱完了,拿起番薯,用一個專門搞番薯絲的鐵耙子,“唰唰唰”!一個一斤多的番薯,沒一會就變成了絲。
那些鴨子也在開始熱鬧了,這時候的鴨子,因爲需要儘量讓它們的個子長大一點,所以喂的是生番薯。要是喂熟番薯,那就長肉快一點。
楊楚生又捧了兩大捧碎米糠,和好飼料,這飼料往鴨子羣一撒,一羣鴨子立刻就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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