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老楊,你剛纔在發呆,是不是又在想白雪?老實交代。”孟躍進那是故意說的。
劉雪貞不知道他是故意纔怪,拿着一條毛巾,往楊楚生手裏一扔,然後笑一個,不用說,就知道啥意思了吧。
“躍進,你趕緊去吧,你要不去,那個彩雲姑娘可喫不下飯了。”劉雪貞連說帶笑的,那位彩雲,跟孟躍進有越來越親近的趨勢。
孟躍進搶過劉雪貞手裏的梳子,修幾下頭髮才走,搞得楊楚生也笑。
“頭低下。”楊楚生拿着毛巾,邊說邊擦,誰叫她老要擡臉。
劉雪貞纔不低頭呢,一張滿月似的圓臉,就跟他朝着,還來個調皮的,皺了一下鼻子。
“喂,我會不會黑了點?”劉雪貞小聲問,然後兩眼眨得快點,嘴角那點笑意,表示不喫晚飯也不要緊
楊楚生的毛巾正擦到下面,可她的臉還是仰着的,也說“白裏透出紅,漂亮極了。”
美唄,劉雪貞一對嘴角往下陷,微笑還帶眯眼睛。
楊楚生說的當然不是騙她的了,瞧她豐盈的圓臉,那對粉腮確實透出紅,笑起來,還有一個不大清晰的酒窩。
劉雪貞還是低下頭了,要是楊楚生能看見她此時的表情,那是咬嘴脣,一雙眼睛笑得變長了一點的模樣。
這美女有心事的了,他織給楊楚生的那件羊毛衫已經好了,今晚吧,就給他。
今年的天氣,國慶節離中秋還有一個月多幾天,所以,季節讓人感覺來得快一點,初冬的冷意,隨着傍晚的東北風,悄然而至。
楊楚生的身邊,跟着那條白狗,往田野中那個竹寮走。
颳着風的天氣,有月,但月光卻被隨風颳來的雲層給遮住,顯得相當暗淡。竹寮外面,也被這哥們披上一層稻草,住起來,比那個祠堂暖和多了。那個地方,真要是冬天,除非你有兩牀厚棉被,要不然晚上被冷死了還沒人知道。
初冬的夜晚,除了風吹過時,什麼東西被刮響的聲音。風一過,田野裏,立刻就陷入一片寧靜。最多也就是偶爾的,幾聲田鼠的叫聲。
楊楚生點上煤油馬燈,拿着手電,提着一個從水筍叔家裏借來的,專門裝田鼠的小鐵籠子,衝着小白喊一聲,就往稻田那邊走。
“小白,別咬!”楊楚生大聲喊,那條想咬住田鼠夾上那隻田鼠的白狗,趕緊站着不動。
這時候的田鼠最肥,肥得社員們看了,也會咽口水。這種可惡的東西剝掉皮去掉內臟,想炒想烤都行,特別香,比北京填鴨還香。
“吱吱吱……”田鼠的叫聲響,楊楚生手裏拿着一隻肥得滾圓的田鼠,往鐵籠裏一塞。等會孟躍進他們,有時候還會有幾個村姑和小夥也來了,燒一堆柴火,將田鼠往炭火上面烤,那香啊。
“抓了幾隻了?”突然的聲音,嚇了楊楚生一跳,手電光不用照的了,聽聲音就知道是劉雪貞。
“抓了有六七隻。”楊楚生舉起鐵籠子說,又衝着小白喊“走了!”
“噫,我不敢喫。”劉雪貞看着田鼠就感覺怕,皺着小巧的鼻子說。
楊楚生卻是美滋滋地說“謝謝你,少一個人喫,少分一杯羹。”
劉雪貞身處朦朧的夜色,而且只有他們倆,眼睛當然也不一樣了。嗔一眼的眼神,要白天能看見,那種嫵媚會讓人心跳加快的。
兩人邊往竹寮裏走邊說,楊楚生突然往甘蔗園裏走,聽到“吧吧”兩聲脆響,然後劉雪貞就“咯咯”地笑。
這傢伙其實比田鼠還厲害,反正能喫的東西,除了稻穀,沒有一種東西他沒偷過。有時候還會深入到東方大隊的地盤,要不別的知青都在叫苦,就他們過得最爽。
“嗯!試試!”才一走進竹寮,劉雪貞就將手裏的羊毛衫展開。
“給我的?”楊楚生還睜大眼睛問。
“試試嘛!”劉雪貞的口氣,三分嬌應該有。
太合身了,劉雪貞特別滿意,兩眼看着她的得意之作。被北風吹得泛紅的臉,笑起來的美……
楊楚生也張開雙手,自己瞧。卻不想突然一陣鐵籠子的聲音響,一隻田鼠鑽出鐵籠子,沒命地往劉雪貞腳邊竄。
“哎呀!”劉雪貞最怕老鼠蜘蛛這些,大叫着,身子一撲,現成的,撲進還張開雙手的楊楚生懷裏。
楊楚生的雙手也是本能的反應,立馬一合,抱住懷裏的身體說“沒事,跑了一隻。”
他是沒事,劉雪貞卻有事,也是十八歲的姑娘,在水溝邊是跟他吻過一次。現在就趴在他懷裏,豐滿的胸前跟他貼在一起,被他一抱,那種感覺,就如觸電一般,讓這美女的臉“唰”一下就紅。
幾聲呼吸的聲音,那種氣息也直衝楊楚生的鼻腔,那是擡起臉的劉雪貞的氣息。
煤油燈光雖然暗淡,但也能看清豐盈的圓臉,那一對粉紅的美腮。
兩雙眼睛都在發呆,楊楚生的臉慢慢往圓圓的臉湊。
劉雪貞的眼睛閉上了,豐滿的雙脣也悄悄地,帶着少女的羞澀,就如灑上露水,悄悄綻放的鮮花一樣。
一陣處子的芳香,帶出輕輕的哼聲。帶着露水般溼溼的一對,迴應着楊楚生溫厚的雙脣。
讓少女感覺到蕩魂心魄的一吻,使這個早就想跟他抱在一起的少女,粉臉更紅,表情更嬌。就是外面的孟躍進他們走過來了,兩人還是吻在一起。
第106章快請那個小知青
笑聲不斷,對於社員們來說,看到曬穀場上的稻穀,堆得比往年都高,那就是他們最快樂的。
日子過得不慢,秋收剛收割完畢,稻穀還沒曬完,就已經踏入到十一月份了。爲了肚子,本來秋收一完,到了春節後這一段時間,那是農民最空閒,村裏的牛也會被養得最肥壯的時候。但社員們還要再辛苦,土地可以種下冬種小麥。
楊楚生好爽,這傢伙手裏拿着兩隻串一起,烤得特別香的田鼠肉,邊往祠堂裏走邊喫。這秋收,單單喫田鼠肉,這傢伙體重最少長了五斤。
曬穀場那叫熱鬧,聽說今晚公社電影放映隊,要在這裏映一場電影。對於農民們來說,不管男女老少,那是最快樂的事了。
突然,水雞叔神色有些緊張,朝着楊楚生在招手。
“水雞叔,什麼事?”楊楚生嘴裏還在咬着田鼠肉。
水雞叔小聲說“郭副書記在公社,打電話來,一定要你到公社去。”
兩人的神氣,當然會引起社員們,特別是幾個知青的注意。
“騎我的自行車去吧。”水雞叔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反正聽郭副書記的口氣,那是相當緊張。
“是不是你跟羅副主任的事呀?”劉雪貞着急啊,拉着楊楚生就問。
楊楚生也不知道,搖搖頭說“是郭副書記叫我。”
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曬穀場邊人也多,大家都在看騎着自行車,往村口衝的楊楚生,都在爲捏一把汗。
“唰”!楊楚生的自行車駛進公社,直往郭副書記經常住的那間屋子衝。
“楊楚生,你來幹啥?”喫完飯,拿着紅寶書坐在草地上的陳燕,看見他就喊。
楊楚生朝着這個漂亮的同學笑一個,指了一下郭副書記的屋子。
陳燕也是笑,但也在眨着長長的睫毛,感覺這麼晚,有什麼事?
“郭書記,你……”楊楚生一進就嚇一跳,不但郭副書記在,許書記和那個革委會羅副主任,還有其他的一個副書記,兩個副主任也在。這些人,就是整個公社的決策者。
這些人的臉特別陰沉,甚至還有緊張的表情。
“楊楚生,坐坐!”郭副書記還站起來。
那位羅副主任那叫客氣,趕緊從口袋裏掏出大前門,給一根,還贈送點火。
明白了,衝着這羅副主任的樣子,楊楚生就感覺到,是不是當官的,先接到什麼內部文件了?人家客氣他也現成,擺譜了。大前門叼在嘴裏,對着羅副主任用雙手伸到他面前的火就點,連一個謝字都沒。
沒辦法,羅副主任的臉是在發燒,但不得不這樣做,他還得到紅光大隊向這個小知青道歉。
確實,楊楚生想的沒錯,真的變了。內部文件下來了,只是公社也纔在座的這幾個人知道。
這個不由得讓這些人,想起楊楚生了。文件的內容,就是要將前段時間,那種右傾的傾向加以糾正。
其實文件昨天縣委就收到了,整整就開了一天會議,今天又是一天,還搞不出個子醜寅卯。郭副書記是開完會,趕緊騎着自行車往紅山公社跑的,沒別的,就是要找楊楚生。
現在的問題來了,又要割資本主義尾巴了,而且這次那是動真格的,不但要割,還要冠上“大割”倆字。之前的號召大力發展經濟,大搞副業,可是又是強迫又是動員的,現在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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