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陳書記在點頭,應該說,楊楚生收購稻穀的事,所有幹部都在看,看會有什麼結果。這事前天開會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出來了,不盡快處理,恐怕秋收過後,全縣的糧食市場會更亂什麼的,搞得他也感覺拖不下去了。
“好好,那就等省裏的消息吧?”陳書記說完了,拍着楊楚生的肩膀小聲又說“你搞這事,讓我也有口難言啊。”
“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我這樣做,只不過是走在政策的前面而已。”楊楚生說完了,也站起來。話說完了就走,村裏還有大把的人呢。
吹口哨,五公里的路,楊楚生差不多吹了有三公里。秋收時間的夜裏,東風呼呼地直灌他的耳朵,雖然有些涼意,但他卻不感覺冷。整條路空無一人,這哥們乾脆放開喉嚨,大聲地“啊……”一聲長喊。
“東風吹,戰鼓擂……”這哥們自行車已經要拐入村口了,還唱起已經流行了不少年的歌曲。
突然,楊楚生的歌聲嘎然而止,車頭也向一邊拐,好傢伙,差點跟前面那輛自行車形成追尾。前面的人也回頭瞧,然後兩人也就對看一下。
是吳擁軍了,看着楊楚生的自行車,“唰”地一衝而過,他卻在後面笑,感覺這傢伙是剛剛從省城回來的了。
前次因爲楊楚生的工廠獲得批准,吳擁軍還能跟他浮起笑臉,現在又不同了,公社裏面不少人也都知道這傢伙跑省城了,但大多討論的結果,就是楊楚生這會跑不了。
吳擁軍要沒看見楊楚生,心裏還沒感覺到爽,自行車往家裏跑,也還吹起口哨。
“老三,回來了?”吳擁軍的大哥看見他了,大聲就喊。現在的吳擁軍,可是他們一家的驕傲,有他在公社當治安組長,也讓他們幾兄弟,感覺高村裏人一等。
“是,大哥!”吳擁軍也笑着應,自行車往小院子裏一放,卻是笑臉變成了異樣,不是笑也不是發怒,總之就是複雜。因爲看見裏屋的門關着,門縫裏透出燈光,還能聽見有水聲,那就肯定是桂香在洗澡。
吳擁軍撓了一下頭,看了自己的下面一下,臉也變成哭喪樣。然後悄悄地,走到房門,往門縫裏瞄。
桂香嫂正坐在女人專門洗澡的木盆裏,側面朝着門。冒着煙的熱水,將她整個人置身於一片水汽之中。
吳擁軍眼睛趴着門縫,閉上一隻眼,連大氣也不敢出,往裏面瞄。
太美了,水汽之中一片雪白,桂香嫂仰着脖子,浸透了的毛巾,先對着脖子擦,然後往下,輕輕擦着一對驕挺的雪峯。輕輕地擦之中,側面看,一邊的隆起,也隨着她的另一隻手輕輕一扶,隨即就看出,漲漲的圓,變幻出別一種形狀。
每次看到這樣美的身體,吳擁軍想死的心都有,手也禁不住往下面伸。摸到他最糾結的地方,反正這地方,就從來沒有直過,搞成了他,喜歡看女人的身子,但卻只能咽口水,喫不到實物。
“譁”!桂香嫂站起來了,還是側面朝着門縫,擰乾了毛巾,對着身子輕輕地擦。
吳擁軍情不自禁手又往下伸,多想他奶奶的趕緊能有男人的氣概。裏面是他的老婆啊!那身子,細細的腰下面,那弧起來的半圓,雪白白水淋淋。要是他有男人的功能,等會她一開門,那就能抱住,然後,然後,然後,啊啊啊!急死人了!
桂香嫂也沒想到,門外有一個是她的丈夫,但卻透出色狼的目光,滿臉卻是悽慘樣,正在偷窺。她還是那樣輕輕地擦,擡起一條雪腿的時候,上面也現出輕輕的泛動,毛巾卻往……
吳擁軍受不了,“哈嗤!”
這一個噴嚏,嚇得屋裏的桂香嫂大聲喊“誰呀!”然後慌忙穿衣服。
“吱呀”!門開了,但吳擁軍卻沒有感覺眼前一亮,因爲桂香嫂一看見是她,臉就一沉,“嗆”地一聲,將菜刀往大土竈上扔。還好是他,要是別人,農村的風俗,男人偷看女人,最重的懲罰,就是削掉一隻耳朵。
本來桂香嫂還想要到楊楚生那裏的,他來了,她也就不能。端着浸過她身體的一木盆水,往院子裏的出水口一倒就走,乾脆到秋月嫂家找她閒聊。
吳擁軍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他一個多星期沒來,她就連吱一聲都沒有。“砰”!這傢伙擡腳朝着房門一踢,推起自行車,乾脆回公社睡覺得了。
0223110549301.第301章愛在心口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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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脫穀機在楊楚生的猛睬之下,那個脫谷輪,飛轉得連輪上的鐵齒也看不清。
“今年的冬種,就別種小麥了,我們的糧食夠,就種芥菜吧。”楊楚生邊用力踩,回頭朝着後面負責脫俗的貴喜說。
芥菜,是南濱省老百姓醃製鹹菜用的,這種東西縣城市場也能自由買賣,縣城的居民也一樣,爲了省錢,每家每戶都要醃製一些鹹菜。這種菜,也只能冬天才能種,楊楚生覺得,現在他們大隊的社員,不缺糧食了,可以種些經濟作物。
“行。”貴喜也不多說,說完了,手裏的稻穀往脫谷輪一放,“嘩嘩譁”,金黃色的穀粒,蹦跳着往谷桶裏撒。
前面拿着谷箕,正想彎腰往脫谷桶裏裝稻穀的桂香嫂,也笑一下說“也不能種太多,這東西買不出會爛的。”
“對,種一些吧。”楊楚生也笑着說,腳底又是加勁。
桂香嫂撩了一下貼在汗臉上的頭髮,也看了楊楚生一眼。他就坐在脫穀機上,其實兩人的距離,也就一米左右。她後面是正在收割的幾個村婦,這俏村婦跟他一對眼,小嘴巴憋一下,做一個不明顯的笑容。
楊楚生擡手往自己的胸口指一下,然後還笑。
桂香嫂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纔怪,嗔一眼,然後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身子。外衣上面的扣子,因爲熱,有兩顆釦子是開着的,所有的村婦連同村姑都是這樣。不過也是,在他的眼前彎腰往脫谷桶裝稻穀,衣服裏面肯定會露出點啥。
“你還不去上班呀?”桂香嫂看一下手錶說,昨晚因爲吳擁軍回來了,她也沒有到竹寮裏來,還不知道他到省城的情況。說完了,一彎腰,整個上半身都往脫谷桶裏伸。
“小心頭髮!”楊楚生急忙提醒,這種脫穀機,要是頭伸太靠裏,頭髮要被脫谷的鐵齒勾上了,整縷頭髮一下子就會被扯出來的。
桂香嫂擡起頭,朝着他翻一個白眼,經常幹這活的,還能沒注意?反正他的臉不要看着她就行,他要看,就連她衣服裏面的都看了。
楊楚生也真冤,好心提醒她,卻得了個白眼的獎賞。突然還又笑,桂香嫂還彎腰在裝稻穀,後面又響起“嘩嘩譁”脫谷的聲音。這好,一陣穀雨,從那個脫谷輪一撒,不少穀粒都直往她敞開的衣領裏面鑽。有好幾顆穀粒,就貼在裏面透出汗珠的雪峯上面。
桂香嫂也皺了一下眉,手裏扶着裝穀粒的谷箕,站直身子,又朝着楊楚生瞪一下,因爲看見他在偷笑。那種穀粒打在那裏的感覺,讓她的臉差點紅。
“行了,我上班去了!”楊楚生笑着喊。
“洗個澡呀。”桂香嫂還吩咐,然後將上衣上面的扣子全都結好,因爲他一走,踩脫穀機的,就是別人了。
這傢伙!桂香嫂看他走到水溝邊,砰一下就往水裏跳,讓她的心也還揪一下。這時候的水,那是特別涼的,這樣滿身大汗,往冷水裏跳,很容易就會感冒。
“喂,你不怕感冒呀?”秋月嫂也剛好直起腰,看這傢伙往水裏蹲就大聲喊。
“喂,你心疼了!”相隔一塊田地的芹菜嬸,也朝着秋月嫂喊。
又熱鬧了,村婦們開始笑,然後秋月嫂也喊“我心疼,怎麼了?”
楊楚生從水溝裏鑽出來就跑,確實冷,“唏唏唏!”嘴裏直出氣,然後大步跑,身後什麼笑聲什麼話他都不想管了。
桂香嫂咬着嘴脣,人家是在玩笑,她卻是在擔心。
楊楚生頭髮還是溼的,換好衣服踩着自行車就往公社跑,他都踩了三個鐘頭的脫穀機了,也才八點多鐘。
路兩邊,都是一幅忙於秋收的景象,有社員看見楊楚生,還大聲衝着他打招呼。
“秋收以後,你們的存糧會不會更多?”楊楚生自行車放慢,也朝着社員們問。
“肯定的!”好幾個社員都笑着喊。
楊楚生點點頭笑,感覺吧,雖然他沒有做出什麼轟轟烈烈的壯舉,但自他帶領他們生產隊搞起聯產承包,到現在,整個紅山公社都跟着他們的腳步。最起碼秋收以後,整個紅山公社的農民,都能過上溫飽的生活,他就能笑。能讓整個公社的社員能夠溫飽,不容易啊。
“鈴鈴鈴”!楊楚生的自行車鈴聲響,在公社大門附近,幾個也要上班的工作人員,走路還聚集在一起,邊走邊說話,這樣子,擋了他自行車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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