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還不止彩雲聽不出來呢,其他的女知青也有點愣,也在想,怎麼說她的頭髮長,不長的嘛。
“咯咯咯!”村香嫂看着知青們的樣子,禁不住大笑,然後說“你們還不明白呀。”說完了,眼睛往彩雲的下方看。
這會明白了吧,女知青們的眼睛也跟着瞧,然後立馬就暴發出一陣大笑聲。
彩雲不也明白了嘛,咬着嘴脣,擡起手衝着這副鄉長就拍。大聲也說“你的不長呀?”
桂香嫂笑得身子都要發軟了,站直身子說“別鬧了,快穿上衣服吧,小心着涼。”
這一陣鬧,她們的身子還沒擦呢,副鄉長邊擦邊說“着涼倒不會,別讓楊楚生突然衝進來就行。”
“不會,他要來,肯定有汽車的聲音。”彩雲也說。
不會纔怪,細雨中,還揹着行李袋的楊楚生一陣小跑,都已經到了竹寮邊了,突然聽到竹寮裏一陣嘻鬧聲,立馬就急了。他後間還放着大堆古董,這樣子鬧,千萬可別砸壞了,急忙撒開腳步就往竹寮裏衝。
“喂!”楊楚生一衝進來就喊,不過一喊立馬就愣。蒼天!眼前一片跟雪堆似的活景,他愣她們也嚇得發愣。
“啊……”彩雲大概兩秒後就反應過來,大喊聲中,急忙手一抓,抓起來的是一個盤子。不管了,盤子也行,上面也顧不了,這盤子往下一擋,重點單位就要重點防護。
“你怎麼進來了?”桂香嫂也大聲說。然後女同志們一齊都向後轉,三分之一的人還往竹鋪上面爬,掀開被子就蓋個嚴實,其他的就只能蹲下了。
“我怎麼知道你們這樣。”楊楚生邊說邊往外走,直悽憐,這竹寮可是他的,但卻得一個人,孤苦伶仃站在外面被細雨淋灑。
“快進來吧。”桂香嫂看着大家都穿上衣服,急忙又往外面喊,他在外面淋雨,別人不心疼她還心疼呢。
“哎喲,你們要這樣,應該將門鎖上的嘛。”重新進來的楊楚生,很嚴厲地提出批評。
“誰知道你這時候來呀,怎麼還沒開車?”彩雲的聲音也差點哭,剛纔她的盤子還太小,擋不住頭髮。
楊楚生裂一下嘴巴,笑也不敢,不過卻真的想笑,就說了唄,說他的轎車在村口被什麼人借走了。
“快點擦了。”桂香嫂大聲又說,將她擦過身子的毛巾,往他的肩膀上就扔。
楊楚生邊擦着頭邊看着這些人,然後笑着朝十幾個不認識的女同志問“你們是剛來的?”
“嗯,楊縣長,我們是最後一批知青。”一位女知青也笑着說。
“好,別叫縣長,跟她們一樣,叫我的名字就行。”楊楚生說完了,向這十幾個剛來的伸出手。
這些女知青臉都還是紅的,一邊跟他握手,一邊還在偷笑。
“這次來了多少人?”楊楚生轉臉也往桂香嫂問。
“一百二十三人,七十個女的。”桂香嫂也笑着。
太好了,楊楚生高興得將他看了她們的事忘了,他還在煩知青不夠,有這一百多個,最好不過了。
第610章春天的鮮活
春雨還在輕灑着竹寮,也將竹寮的周圍,灑出一股鮮活。門邊的兩棵桃樹,已經褪去了花的嬌豔,那些比以前長了不少的枝丫上面,卻露出密密的嫩綠。
花有花的豔,綠有綠的活。楊楚生卻更活,一大早,儘管雨絲不斷,他已經在竹子下面,跳躍騰挪之間,詠春拳一比劃,快時比閃電還快,慢時就如白雲輕飄。就是那條白狗也沒有閒着,後腳直立,前爪伸出,想撲住一對正在翩翩起舞的胡蝶。
“哇……”一羣新來的知青正往竹寮走過來,看着楊楚生矯健的身影,前面幾位女的都張開嘴巴,叫出聲來了。
這些剛來的知青,其中也有已經幹了四五年的,都認識楊楚生,也聽說過他的身手,現在看着他的比劃,那動作真的瀟灑。
“嘿嘿,你們還挺早的。”楊楚生也聽見女知青們的叫聲了,收住身子就喊。
一陣嘻笑聲,這些新來的知青,他們來到紅光鄉之時,恰好沒能跟他會面,昨晚聽說他回來了,這天才一亮,趁着沒到上班時間,一百多號人都往這邊跑。
“楊縣長好!”幾位女知青還是顯得有點侷促啦,雖然楊楚生是當過知青,但畢竟是副縣長。人不都有這種心裏的嘛,他已經是副縣長了,也讓知青們感覺,好像他比他們高出一個頭似的。
“我昨天不是跟你們說了嘛,叫我的名字,以後要再這樣叫,我不迴應。”楊楚生又說,然後笑着伸出手。
這話不說還好,前面這幾位,就是昨天下午在這竹寮裏擰衣服的女知青。他這樣說,她們也會想起昨天的事,有幾個容易臉紅的,卻抿着嘴巴,笑出一股害羞狀。
真的是這邊風景獨好,一百多個知青,笑着往竹子下面一坐,外面是細雨朦朧,竹子下面,卻只是偶爾滴下幾滴清澈的水珠。
“坐吧,隨便。”楊楚生笑着又說,地面上鋪滿竹葉,乾爽的地方還不少。
“哎呀,有雞蛋。”一位女知青看着差點被她坐壞的幾個雞蛋就喊。
“誰要隨便拿,反正我養的雞越來越多,不用喂他們,所以雞蛋也是公有的。”
楊楚生的話,讓知青們又笑。這些年輕的知青,也跟這季節一樣,笑聲中,都透出一片活。
知青們嘻笑了一陣,要上班了那就得走。只是這竹寮邊,楊楚生要不走,笑聲還會繼續,還有天沒亮,就在田地忙活了一陣的秋月嫂她們,不來跟他聊幾句怎麼行。
春天的村婦們,那可是活力更足,好傢伙,秋月嫂和貴喜的老婆,好像在比賽前面誰高誰大似的,一脫下雨衣,半溼的上衣就跟穿着睡衣的十四娘一樣,都有拼命往外擠的跡象。
“喂,給我買什麼?”秋月嫂纔不管,往在竹子下面燒飯的楊楚生身邊一蹲就問。
“什麼也沒,不過你要萬金油,我就有。”楊楚生一說,看着已經燒開了的白弱,將鍋蓋一揭開,轉身從地上抓起兩個雞蛋一碰就破,然後往白弱裏面放。
“喂喂,秋月,你不會是在揩油吧。”貴喜的老婆笑着就喊,因爲看她全紅光鄉最豪放的前面,怎麼是靠着楊楚生的手臂。
“你要想揩油,你就蹲在那邊。”秋月嫂也笑着來,不過還是將身子挪開一點了。貴喜的老婆要不說,她還沒那麼大的感覺,也真的是,他的手臂一活動,好像是隔着衣服,在對她做出什麼動作似的。
“你們倆就喜歡揩油呀?”
稍遠的聲音一喊,又是一陣笑聲。
“桂香,你是不是不放心?鄉幹部怎麼整天就老往這裏跑呢。”貴喜的老婆又來。
桂香嫂就是笑,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後面還有馬瓊珊她們呢,她走前面,後面的彩雲卻在追打着馬大姐,肯定是打她昨天的惡作劇。
“哈哈哈,誰叫你們在他的竹寮裏脫衣服的,被他看了也是活該。”馬瓊珊的惡作劇又來,故意大聲說。
“切!”桂香嫂也朝着這馬大姐發出一聲不滿。
“哈哈哈,被他看了,那不是一大羣?”秋月嫂也問,然後看着桂香嫂,昨天可是她和彩雲,帶着一羣女知青的。
“哎喲,那好不好看?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高有的低,有的……”
“噼!”貴喜的老婆還說沒完,桂香嫂擡手就拍,而且拍的還是屁股。她也還臉紅呢,拍完了,瞄了楊楚生一下,然後又禁不住嘻嘻笑。
“行了,你們繼續說,我喫完飯還是上班,沒你們這閒功夫。”楊楚生端起熱騰騰的鐵鍋就說,都已經要九點了,她們還有這閒心。
“你要去上班呀,柳書記今天可要來的。”桂香嫂說完了,還往路那邊瞧,公社的許書記後面跟着四五個,騎着自行車,正在村口那邊等。他們還不知道楊楚生已經回來了,要知道還會在村口才怪。
“你上午才知道的呀?”楊楚生也問,昨天下午到昨晚,可沒聽她說過。
桂香嫂點着頭,馬瓊珊也看着路那邊說“柳書記可能來了,那輛麪包車應該就是吧?”
楊楚生也站起來瞧,然後笑一下,那輛車當然是,要沒許書記他們在村口等,可能這車還會直接就往田間開。因爲他看見這柳阿姨下了車,跟許興文他們握手完了,就往田間走。
柳書記是來視察農業生產的,每年的春耕前,這種視察也是必須的嘛。
“哎喲,我們趕緊走。”桂香嫂嚇一跳,這縣委書記來了,她們這班鄉幹部要是迎接得遲一點,搞不好她還會不爽。
“你不去呀?”桂香嫂走了好幾步,回頭見楊楚生還端着鐵鍋,大聲就問。
“她是來檢查農業的,跟我有啥關係。”楊楚生也說。
這傢伙,桂香嫂可不想跟他磨蹭,這班鄉幹部平時是嘻哈,但要迎接柳書記,還得按規矩,她不走前面,其他的幹部也站住,等着她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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