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見是書生
“黃金百兩!”
“這個姑娘看起來挺漂亮啊!官爺,她是犯了什麼罪啊!?攖”
“這不是你該問的!記住,見到她趕緊向官府彙報啊!償”
而城門外千里之外的小道上,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小少年趕着一輛馬車慢悠悠地走着。只見那少年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翹着二郎腿,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好不快哉。
這是一條幽僻的小路,很少人走。路旳一旁,是些楊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樹,長得蓊蓊鬱鬱旳。另一邊的花草也是茂密盛開,釋放出它們獨有的芳草香氣。陽光在葉子中偶爾露出星星點點的光斑,蝴蝶繞着幾朵鮮豔的花兒來回飛舞。
“呵呵.....人人都說富貴人家好,可誰知這樣的瀟灑自在卻是他們拿千金都買不到的!”少年一邊感慨,一邊貪婪地吸了吸這田野間的空氣。
如若這是在羽國都城,定會有人看出這少年的容貌竟與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齊沫公子有七八分相似。
這個少年正享受着難得的悠閒,突然,“籲”的一聲,馬兒明顯受了驚嚇,雙蹄高高地擡起,身子由於受到疼痛而在不斷地搖晃着。後面的少年更是驚得臉色都變了,急忙拉住繮繩想要保持平衡,但還是在下一秒連同後面的馬車一起翻身滾了出去。
“啊!我的屁股........”韓沫琪喫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將腦袋上的帽子扶正,正要起身但卻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擋住了去路。
“別動!打劫!”
韓沫琪擡起下巴,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逼的看着站在面前這兩個拿着刀蓬頭垢面的男子。心裏卻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尼瑪,這麼狗血的橋段竟出現在她韓沫琪的身上!不過,想想也是,穿越這麼狗血的事都發生在她身上了額,打劫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兩個男子見韓沫琪傻傻的看着他們,也不說話也不掏錢,一下子就怒了,直接用手推了一下韓沫琪的腦袋:“你媽的是個傻子呀!告訴你打劫!聽不懂啊!?”
卻不想被他這麼一推,韓沫琪頭上那原本就歪掉的帽子直接掉了下來,他那三千長髮也順勢滑落下來。
只見回眸之間,黛眉輕點,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小巧的鼻子,櫻桃脣瓣不染而赤,齊腰秀髮中散發着股淡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雖然穿着男人的粗布衣服,但卻難擋她那嬌美容顏。
那兩個打劫的男子也是一驚,隨即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不錯呀!今天豔福不淺,竟然還能遇見一個這麼標誌的美人兒!若是賣到妓院,一定能賣不少錢!老子的後半生就不用愁了!哈哈.....”
“哈哈哈.....”
聞言,韓沫琪的雙眸驟然一緊,站起身,看準兩人的縫隙,握緊拳頭就準備空手奪白刃。
但在下一秒,其中一個男子竟突然直直地倒在了她的面前。
韓沫琪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拉着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姑娘!快跑!”
韓沫琪向前走了幾步,站穩身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素衣少年,一身書生打扮,正拿着一根木棍正在與歹徒搏鬥,但奈何二人能力懸殊,還沒兩三個回合,書生便已被那歹徒打的趴在了地上:“我讓你多事!讓你多事!讓你......”
“咚!”
見突然沒了聲音,也沒了拳打腳踢,書生擡起頭看去,只見那個彪形大漢不知在何時倒了下去,只剩下韓沫琪一個人一臉得意地站在那拍了拍手:“起來吧!他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書生急忙起身,用腳踢了踢那歹徒,一臉錯愕地看着韓沫琪:“你......你殺了他?”
韓沫琪卻是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不是啊!只不過跟你一樣,打暈了他!”
“哦!”小書生呆呆地點了點頭,“那我們趕緊跑吧,等他們醒來就走不了了。”
“恩?”韓沫琪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拉着手往旁邊的小路跑。
靜謐的林蔭小道上,一對少年少女在小道上跑過,地上的落葉跟隨他們的腳步隨風飛舞。男子清秀俊朗,女子長髮飛揚,笑靨如花。良久,兩人才在湖邊停了下來。
“呼......”韓沫琪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細汗,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看着旁邊的少年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在這鄉間小路上跑了一圈,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了很多。
那少年竟也迎着韓沫琪得目光,擡手用衣袖幫她擦了擦汗,一臉溫柔地笑道:“累嗎?”
因爲剛纔的打鬥和奔跑,韓沫琪一直沒有細看,直到此時她纔看清了這位少年的長相: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髮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溫柔純美,純淨的瞳孔和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脣,色淡如水.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全身散發着如同仙人般的淡雅氣質,與這空靈俊秀的山水融爲一體,宛若畫作。
韓沫琪喃喃地讚許道:“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聞言,那人的雙眸一滯,就連那幫忙擦汗的手也停留在韓沫琪光潔的額頭上忘了左右。兩人四目相對,竟是冰封了所有的語言。
良久,韓沫琪才後退一步,尷尬地咳了一下:“咳,呵呵.....”
少年也是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唐突了姑娘.....”
“沒事!”韓沫琪爽朗一笑,彷彿剛纔的尷尬從未出現,“相識即便有緣,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見韓沫琪這麼大方,少年嘴角一揚,輕輕說道:“你就叫我子玄把!不知可否請教姑娘芳名啊?”
“我叫韓沫琪,你叫我琪兒就好!”
“韓沫琪......”聞言,子玄的眉毛輕輕地皺了一下,盯了她良久這才問道:“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啊?”
“我......”韓沫琪微微楞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四海爲家.....恩!四海爲家!”現在的她已經離開相府,而且還不知該去何處,應該可以說是四海爲家吧
“四海爲家?”聞言,子玄明顯一驚,但眉眼中又透露出些許擔憂,“姑娘的家人呢?他們可還......安好?”
被問及家人,韓沫琪不自覺地看向遠方:“我的父母在很遠的地方,他們都很好,只是我們暫時無法相聚罷了。”不知道21世界的他們還好嗎?有沒有想她
“哦......”
見子玄呆呆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韓沫琪繼續問道:“書生,你家人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
“我......”子玄低頭想了想說道:“實不相瞞,我本在蜀山學醫,前幾日師父跟我說家中有難,讓我回家探望。”
“學醫?”韓沫琪瞪大眼睛,從上到下地將子玄重新打量了一番,隨即驚訝地說道:“你是醫生啊?怎麼看着跟個書生似的.....”
“醫生?”子玄歪着腦袋,愣愣地看着韓沫琪,醫生是什麼?
“哦,就是大夫!”對於這些現代詞語的解釋,韓沫琪早已見怪不怪,她想了想解釋道,“看書的是書生,學醫的就是醫生了嘛!”
“哦!呵呵....好想法。”聽見韓沫琪的解釋,子玄不禁失笑道,“姑娘,這荒山野嶺的,你一個人在這也不安全。”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姑娘既然四海爲家,如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知姑娘可否陪我一同去探望家人?”
“啊?我跟你去見你的家人?”韓沫琪瞪着圓鼓鼓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子玄。古人都這麼開放的?見面第一天就帶着對方回家見家長嗎!?
見韓沫琪一副見鬼的樣子,子玄急忙慌亂地擺了擺手:“不是!不是!子玄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見你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而且,我已十年從未歸家了,我.......我........”說着,子玄已面露難色。從三歲開始,他便上了蜀山跟着師父學醫,“家”,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縹緲,他竟然有些害怕去見到那些“家人”
看着子玄那個樣子,韓沫琪也猜着了個大概,十分爽快地就答應了:“好!我陪你去!”。
“真的嗎?太好啦!哈哈哈......”
幽幽湖畔,綠樹成蔭,少男少女清爽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迴盪在山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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