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14（世界三結束）
他是最不能休息的那個人。
臨走的時候,段樓將沈一從籠子裏抱了出來。
他撫摸着粉色小獸光澤的毛髮，近乎溫柔地說：“我走了。你不要走出這個房間，即便沒有項圈,聯盟現在對異獸的仇恨也會把你撕成碎片的。羅加，以前你那麼聽我話,你在聽我一次,在這裏好好待着。如果我敗了……你就會見到你的同族了。如果我沒有敗……”
他停住了。
如果僥倖贏了呢？
段樓沒有想到,身爲聯盟人人仰慕的戰神，有一天他也會對輸贏沒有任何自信。
他不再說話,只是把沈一放了下來。
見段樓沒有將自己放回籠子裏，而是直接放到了牀上,沈一往前走了幾步，抱住段樓的手臂。
他說：“元帥,您不會輸的。”
即便您不願意相信我的是無辜的，我依舊效忠於您。
段樓意味深長地看了沈一一眼。
他笑了笑，“我就當做你這話是真心的吧，借你吉言。”
【任務進度更新。獲取主角好感度+1，現好感度94/100。】
希望我能回來,能再次看到你。
段樓把沈一的爪子從自己的手臂上拿了下來，不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宿主,主角爲什麼這個時候居然還可以漲好感度？】
【這種我明知道你可能在騙我但我很開心你還願意騙我的心情,當然很感動啦。】
【宿主現在心情不錯誒？】不像之前,耷拉着頭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我想開了。】
是那個人也好，不是也好,他現在不過是在執行任務而已。如果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就隨它去吧。
【之前兩個世界宿主不被相信還挺生氣的,這次宿主好像不怎麼在意誒。】
【我們家元帥沒有做錯。】
站在段樓的立場上,身後是聯盟的所有人類，不因爲自己的私心而給聯盟帶來隱患，這並沒有什麼不對。
想要一個人無條件地徹底信任一個人，又豈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宿主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你能監測到帝國什麼時候進攻嗎？】
【這個無法監測，但我可以監測到宿主周圍的情況，如果周圍有異動，可以推測出來他們是不是在應對帝國的進攻。】
【好，如果在我恢復人類形態之前就開戰了，你就幫我兌換馬上可以恢復人類形態的藥劑。】
【好噠。】
【我的機甲在哪裏？】
FFF給沈一指了一處地方。
沈一走過去，發現粉色的機甲膠囊被端正地放置在一個精巧的小盒子中，盒子放在桌上，靠在房間的牆角里。
他用爪子將機甲膠囊的鏈子勾了起來，粉色的迷你烏蘭星隨着鏈子被提起，在空中搖晃。
沈一下意識地伸出另一隻爪子想要拍一拍這晃動的粉色小球。
前爪都伸了出來，只有後爪支撐着身體，他剛一使力，後爪便因爲支撐不住微微站起來的身體而一軟，他直接撲了下來。
粉色的機甲膠囊從他的爪子上滑落，往前滾去。撲了個空的小獸也因爲重心不穩而向前滾去，一大一小兩個粉色的圓球相繼撞上了牆。
FFF的大笑聲隨即傳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宿主你在幹什麼！】
【……這該死的生物本能。】
沈一用爪子攔住因爲反彈正在往前滾的機甲膠囊，在牆腳趴了下來，將機甲膠囊捂在了自己身下。
他安靜地等待着開戰的那一刻。
……
星海之中，一片靜謐。
帝國已經停駐在各個空間隧道出口好幾天了。
因爲那憑空出現的幾萬只異獸，聯盟只能被動地等待對方的發難。
或者說，所有趕來駐守奧維星系的戰士，都準備好了用自己的性命，來推遲帝國奪得空間隧道的時間。
摧毀空間隧道需要太大的能量了，短時間內根本不能用摧毀空間隧道的辦法阻止帝國。
他們一旦敗了，帝國將會長驅直入，將泯滅的人性帶入安寧了幾十年的聯盟。
倏地，停駐在空間隧道出口處的帝國大軍動了。
與此同時，還未失守的六座行星周圍，帝國的軍隊越來越近。
段樓的房裏仍舊靜謐無聲，但警報聲響徹了整個駐地。沈一聽到了FFF給他兌換恢復人類形態藥劑的聲音。
【宿主現在還有2380積分。】
下一刻，項圈從沈一的脖子上掉了下來，鈴鐺因爲搖晃而響了一聲，隨即掉在了地上。
粉色的小獸變成了人形。
沈一趕緊起身，隨手從段樓的房間了拿出一件制服穿上。
在沙海隨着大軍衝向戰場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撓。
段樓沒有和聯盟彙報沈一的真實身份。
但是正在駕駛着雪霧的段樓注意到了。
早在當年將沙海送給羅加的時候，段樓就在兩架機甲上留下了定位的程序，一旦沙海出現在雪霧附近，段樓便可以看到沙海的座標。
看到光屏上出現了沙海的移動座標，段樓先是一怔。
他沒有想到沈一會出來。
他特地給沈一戴上了項圈，那個項圈是用來限制異獸的行動特質的，如果沒有他的祕鑰，要破解的話，需要的時間並不短。
所以他才把沈一從屏蔽異獸感知的籠子裏放了出來，如果他真的輸了，沈一會被他的同族發現，不至於出了什麼別的意外。
那是他在對得起聯盟的情況下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可是現在，他卻看到了沙海的座標離奧維主星的大氣層越來越近，甚至想要感受聯盟軍隊的意思。
沈一要幹什麼？去和帝國的同族匯合，徹底和他在戰場上相見嗎？
幾乎沒有猶豫，段樓直接朝沈一的方向趕去。
在雪霧攔住沙海的那一刻，帝國和聯盟的軍隊正是交戰，異獸和帝國的機甲混在一起，不斷地衝擊着奧維主星的精神力屏障，輔助着帝國收割聯盟戰士的生命。
沙海躲開了雪霧的攻擊。
沈一沒有反擊。
段樓不願意相信沈一，不願意相信他培養了九年的武器不會嗜主。
可不論在什麼時候，什麼樣的情況下，這把武器都不會把自己的刀刃面向段樓。
他只會讓他的鋒利爲段樓掃清障礙。
段樓這一擊留了餘地。
他下意識地不想讓沈一受傷。
發現對方躲過了自己的攻擊之後，段樓這纔回過神來。
段樓自嘲地笑了笑。
他都來不及等戰爭結束，就要背離你而去了，你還抱着什麼期望？
下一瞬，雪霧的攻勢更加猛烈了一些。
沙海狼狽地躲閃着，不斷向雪霧發出通訊請求。
段樓沒接。
雪霧打穿了沙海的右臂，沈一仍然堅持不懈地對段樓發出通訊請求。
段樓終於接了。
他看着雪霧光屏上投影出來的那個青年，青年身上穿着他的制服，已經不是他們上次見面時的異獸形態。
“羅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背叛我嗎？”
沈一一愣，“元帥，我從未背叛您，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
段樓輕易地被這句話影響到了心境，他不願表露出來，只是裝作不屑地道：“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呢？我之前就不應該對你抱有期望。”
話落，他便看到光屏裏的青年露出了傷心的眼神。
“我請求您，元帥，您再相信我一次，一次就好了。我是來幫您的。”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去！”
沈一的眼神從傷心變成了絕望。
他沒有理會段樓的命令。
第一次，他反抗了段樓。
沙海開始了反擊。
但他沒有着重攻擊雪霧，反而試圖從段樓周圍找到突破點，繞開雪霧。
羅加做不到，但是有着FFF輔助的沈一做得到。
不過片刻，FFF便找到了段樓身周的疏漏。
沙海一個側身，避開了雪霧的攻擊，直接繞過了雪霧，迅速衝出了奧維主星的大氣層，衝出了先前段樓費盡心力支撐起來的精神力屏障。
在沙海衝出精神力屏障的一瞬間，段樓終於下達了擊落沙海的命令。
他不會後悔的。
爲了聯盟。
爲了聯盟的人類。
是沈一……先背叛了他。
奧維主星外側，無數的機甲被擊毀，飛船在太空中炸開，偶爾還有異獸自爆後留下的光點——死亡的異獸不會有屍體，只會重新融入浩瀚宇宙。
沙海沒有抵抗，這個段樓送給羅加的第一份禮物，在周圍機甲的轟擊中直接粉碎。同戰爭中被擊毀的其他機甲一樣，沒有在這廣袤的奧維星系中掀起任何一點的波瀾。
粉色的異獸出現在了戰場上。
他沒有傷害這些曾經的戰友，只是用精神力衝退了四周的機甲。
異獸本能地繞開了這隻具有高貴血脈的粉色小獸，被衝開的機甲直接對上了帝國的機甲，反而在沈一的周圍清開了一片空曠的場地。
只有雪霧抗住了沈一發出的精神力衝擊，來到沈一的面前。
上一次雪霧來到異獸形態的沈一面前，他用盡全力隱忍，只爲了不讓自己傷害到段樓。
這一次雪霧來到他的面前，他同樣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段樓的舉動。
他只是滿懷眷戀地看着這架白色機甲，似乎想要將這架機甲和他的主人看進心中，永不忘懷。
段樓透過雪霧的光屏，看到了沈一的眼神。
只這一眼，成了他一生揮之不去的痛苦。
浩瀚的精神力以沈一爲中心，輕柔地繞過雪霧，迅速地在奧維星系中散開。
所有異獸的身形一頓，植入他們腦海裏的芯片暫時失效，他們感受到了來自高貴血脈的同族的命令。
——解脫吧。
原本爲帝國開路的異獸們竟然同一時間轉頭，朝最近的空間隧道而去。
在到達空間隨處出口的那一瞬間，奧維星系的幾萬只異獸幾乎同時選擇了自爆。
宇宙賜予了它們強大的生命力與精神力，這一刻，它們將這些賜予化作能量，炸開了奧維星系所有連通着帝國的空間隧道。
這些空間隧道經歷了帝國的假意摧毀，再次重建，卻又在沈一的推動下，徹徹底底地消亡。
自此，帝國與聯盟終於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主線任務——輔助主角打退帝國，阻止帝國帶來機械紀元——任務完成。任務獎勵積分10000積分，現有積分12830。】
帝國大軍被徹底切斷了後路，失去了異獸的輔助，聯盟沒有任何猶豫地乘勝追擊。
雪霧卻沒有動。
它只是輕柔地將那隻失去了所有力氣，無力地漂浮在太空中的粉色小獸撈了回來。
在雪霧將沈一代入駕駛室的那一刻，段樓立刻將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上一次雪霧將他撈進來的時候，他費力壓制着體內的狂暴，睜着眼睛，暗紅色的眼眸茫然而又有些狂躁地盯着段樓。
而這一次，他圓乎乎的大眼睛只睜開了一半，虛弱地看着這個將他抱入懷中的聯盟戰神。
他的脖頸上還保留着段樓的標記。
除了這個標記，段樓只能感受到沈一已經油盡燈枯。
他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的元帥。”沈一輕輕地叫他，“我說過，您不會輸的。”
【支線任務——獲得主角滿好感度——任務完成。任務獎勵積分5000積分，現有積分17830。】
話落，淚水滴落在了他耳朵上。
由於生命力的透支，他的耳朵只是輕微地動了動。
“我孤身一人，失去族羣，只因您無意間的一句話救了我一命，將您奉作信仰，無怨無悔地跟隨了您九年。”
“可您最終還是不相信我。”
在開戰之前，他曾請求過段樓，再相信他一次。
他願意爲他的元帥付出生命，他只想要段樓的一句相信。
可是段樓並沒有相信他。
段樓親了親他的粉色的耳朵，在他的耳邊說道：“羅加，活下去，我以後再不懷疑你了，好不好？”
似乎害怕沈一沒有聽見，他又重複了一遍：“羅加，我請求你，活下去好不好？”
他不曾答應沈一的請求。
沈一也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粉色的小獸終是閉上了雙眼，在段樓的懷中化作點點星光。
烏蘭星模樣的機甲膠囊因爲主人的消失而墜落，落到了段樓的手中。可是曾經安放在它內部的沙海也隨着它的主人離去了。
奧維星系在勝利的號角下奮力一站，聯盟的戰神卻緊握着一個粉色的機甲膠囊，在雪霧的機甲駕駛室中泣不成聲。
自此之後，茫茫星空之下，人類所過之處，再也沒有一個名爲異獸的種族。
……
星曆4219年，平靜了幾十年的聯盟被帝國突然的入侵所打破，奧維星系作爲主戰場，直至戰爭結束的第三天，還有無數機甲與飛船的殘骸漂浮在太空中等待打撈。
聯盟的元帥胸前戴着一個粉色的機甲膠囊，指揮着戰爭過後還活着的戰士們，在茫茫太空中打撈陣殘骸。
曾經被帝國悄悄修復的空間隧道已經徹底消亡，探測的儀器在奧維星系轉了一圈又一圈，再也找不到一個通往帝國的空間隧道。
聯盟從帝國手中奪回了失去的五個星球，絞殺了帝國留在這一端的所有士兵。
這場戰爭來得悄無聲息，在聯盟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戰爭的號角就在奧維星系響起。
但它結束的轟轟烈烈。
因爲終結了這場戰爭的代價，是一個種族的消亡。
善後工作足足持續了好幾個月。
後續的掃尾工作不需要身爲元帥的段樓親力親爲，戰爭結束的第十天，段樓便來到了烏蘭星。
曾經被帝國攻陷的五個行星裏，並沒有烏蘭星。
戰爭過後，這顆粉色的星球再次恢復了原有的安寧。
段樓並沒有住在烏蘭星的軍方駐地，而是住到了當初和沈一一起住的那間旅館裏。
他有時就待在旅館的房間裏，哪裏也沒去，只讀一讀定時傳送過來的軍報。有時又會出去走走，一遍又一遍地走着曾經和沈一一起走過的街道。
奧維星系私下相處的點點滴滴一刀一刀地凌遲着他的心，他卻甘之如飴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味。
他的睡眠並不好，由於常年警惕的原因，他總是睡不長。
但他卻會零零散散地夢到一些片段。
有時候是那日在星芒艦隊的控制室裏，沈一擡着頭直視他，說想要得到他的注意。
有時候是在雪霧的駕駛室裏，沈一無聲地自己泡上一杯咖啡。
亦或者是烏蘭星上，他將機甲膠囊送給沈一時，對方微紅的耳根。
直到沈一消失在了他的人生中，他才發現，原來這段時日的一點一滴，早就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深入骨髓的習慣根本無法改變。
他總是舉起杯子，發現杯裏沒了咖啡，那個會默默爲自己添上一杯的人，早已消散在茫茫宇宙中。
悵然若失的時候，他經常出神，開始設想，如果當初自己相信了沈一，會怎麼樣呢？
他們可以趁着帝國還沒有完全進攻的時候，慢慢地讓沈一控制異獸，一個個地堵上空間隧道，那樣也許，沈一就不會因爲透支生命力而消亡了。
或者說，他乾脆把沈一帶走，帝國也好，聯盟也罷，他們只在茫茫宇宙中飄蕩，偶爾着陸補充一下物資，再也不管什麼種族和信仰的戰爭。
他一直覺得自己最想守護的東西是聯盟。
直到最想守護的東西在自己的懷中慢慢消失的那一刻，心中的鈍痛才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內心。
又是一個混混沌沌的清晨，段樓醒來的時候，發現昨晚的自己握着他送給沈一的機甲膠囊便睡着了。
昨晚段樓收到了一份軍報。
星芒艦隊在清掃奧維星系的殘骸時，發現了一處隱蔽的空間站。
那裏存有着十年前研究院被毀的真相，還有聯盟的叛徒們這十年來待在這個空間站裏研究的所有東西。他們藉由當初從研究院帶出來的部分艾希爾的基因，加上研究院之前研究的克隆技術，大批量地培育除了次一等的異獸，並且使用專門針對異獸研發的芯片控制了它們。
帝國籌劃了十幾年的陰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被揭開，異獸這個一向與聯盟友好的種族，終於在消亡了之後得到了聯盟人類的愧疚。
除此之外，星芒艦隊還在帝國主艦中發現了帝國人當初從研究院竊取出來的其他核心技術。
其中有一個，就是毫無副作用地讓聯盟人類擁有自發抑制信息素的能力。當初因爲這項技術還沒有完整地試驗過，所以還沒來得及公佈研究院就被毀了，從而落到了帝國的手裏。
真是可笑至極。
軍部裏背叛帝國的那些人恐怕沒有想到，他們痛恨的聯盟早在十年前便嘗試控制信息素對聯盟人類的影響，爲了讓omega，beta和alpha都擁有平等的地位。
可帝國卻偷竊了這份機密的半成品，以此來引誘聯盟人類背叛人類。
但是最終爲這一切行爲付出代價的，確是一個無辜的種族。
他渾渾噩噩間，竟是不斷地被噩夢煩擾，一覺睡到天亮。
段樓看着手中粉色的圓球，聞着上面殘存着的氣息——那是異獸形態的沈一會有的味道，他曾抱過好幾次異獸形態的沈一，沈一身上的清香比人類形態的時候還要濃郁。
那日在雪霧裏標記沈一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沈一的信息素味道有些熟悉。
他終於想起來了。
——“等我成功當上聯盟元帥的時候，你會來陪我祝賀嗎？”
——“好。”
他綬封元帥軍銜的那一天，正是研究院被毀的那一天。
——“我孤身一人，失去族羣，只因您無意間的一句話救了我一命，將您奉作信仰，無怨無悔地跟隨了您九年。”
——“可您最終還是不相信我。”
他忽然明白了。
原來你遵守了諾言，而我卻忘了你。
……
沈一本以爲FFF會直接把他帶到下一個世界，但是剛離開上一個世界，他才發現，他來到了世界轉換時休息用的小空間。
【我不需要休息的，直接去下一個呀。】
【不是的宿主，是出了點意外。】
【意外？】
【本來宿主的實習世界都是安排好的。但是宿主結業考試的那個世界出了點意外，然後主程序就暫停了那個世界，因爲每個世界時間差的原因，我現在才收到具體的通知。】
【……淮玉的那個世界？】
【對。因爲是結業考試，宿主負責的角色只是一個小配角，只出現在劇情前期。宿主任務完成以後，主角應該根據劇情一步步發現幕後主使，然後用三大神器鎮壓最大的反派。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主角所有劇情都走完了，三大神器也集齊了，只是暫時封印了反派，就是不肯用神器完全鎮壓。這樣下去，反派遲早會再次衝破封印的。】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這裏需要宿主再次回去修正劇情！輔助主角用三大神器鎮壓反派！】
【……我就知道。】
下一刻，沈一離開了休息的小空間。
眼前具是玉質的器物，就連他此刻所躺的牀，都是精心雕琢的玉牀。
久違的這個世界獨有的神識和修爲。
沈一將神識散開。
哦豁，這不是淮玉的天須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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