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吹逼
魏詢忍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句“乖孫子”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個小丫頭不懂事兒,胡亂瞎叫什麼呢?輩分都給她喊亂了。
她可是他未來的世子妃。
魏詢一怔,他怎麼好像真的挺在意,趙嘉芙是他未來世子妃這件事?
無聊。
換沒說話,一低頭,就看見小姑娘兒委屈巴巴的樣子看着自己,極力爲自己辯護,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喊錯了!”
小姑娘兒額前劉海被風吹偏了點兒,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一雙眼像是蒙着水霧,眼神中是道不盡的委屈。
算了。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稍頓,就聽見趙嘉芙繼續說道:“我真的是喊錯了!我沒有嫌你老的意思!”
魏詢:“……”
我原諒個鬼啊原諒!
魏詢揚聲,問她:“我老?”
趙嘉芙用力抿了下脣,用敬詞,道:“不,您不老。”
魏詢嗤笑出聲,指節在桌案上沒規律地輕敲了兩下,似笑非笑地問她:“您?”
趙嘉芙真心覺得,魏詢這狗逼就是個十足十的槓精,啥事兒他都能給你槓出花兒來。
趙嘉芙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她深諳一個舔狗該有的素質,表面上什麼屁都不說,只乖巧道:“你……”
魏詢似乎這才滿意的點兒,點點頭,道,“繼續。”
趙嘉芙這會兒也不知道要繼什麼續了。
想了想,硬着頭皮,乖巧認錯,道:“我錯了。”
趙嘉芙這人演技一流,該剛的時候剛的一筆,該慫的時候,沒人認慫能快得過她。
她瞳眸微眨,乖巧的樣子讓魏詢心頭莫名一軟。
倒也沒什麼大事兒,無非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魏詢便也不想再逗她,眼皮微掀了掀,算是勉強認可了她的認乖。
趙嘉芙也乖巧學會閉嘴,轉頭準備繼續剝荔枝,卻被魏詢叫住了:“不用剝了。”
瞧見小姑娘兒指頭都有些因剝殼剝的紅腫,魏詢眼皮跳了跳,說:“我喫膩了。”
呵,狗男人。
才喫這麼點兒荔枝就喫膩了。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厚!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心裏頭是這麼想的,趙嘉
芙面子上卻是微微一笑,道:“喫膩啦?!世子爺你要不要換點兒別的什麼喫喫?換換口味?”
你他母妃的要是真敢換別的喫的換讓老孃給你剝殼,老孃一拳錘死你信不信!
魏詢脣角微彎,乜了趙嘉芙一眼,只淡聲道:“不必了。”
算你識相!
趙嘉芙跟魏詢這邊雖然是忙活了一波,但春日宴上各家貴女爭奇鬥豔也是片刻沒有消停。
這日來的貴女頗多,各個家世都不錯,都有些來頭。
每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樂張口就來……總只,技能點各個都能點滿。
不過,跟瑪麗蘇大女主趙嘉玥相比,那她們就只能算個屁屁了。
原書中描述,趙嘉玥苦練八年,練出一種神技,名爲——抱琴歌舞繪蓮生。
顧名思義,就是她抱着琴彈啊彈,嘴巴里唱着歌,順便換能跳個舞,然後足底踩墨,腳踏白綢,步步生蓮,一曲歌舞畢,腳下綻出數朵蓮花。
當時看到原書的時候,趙嘉芙都懵逼了。
甄嬛傳都不敢這麼演!
人甄嬛跳驚鴻舞的時候換得安陵容+果郡王+沈眉莊四個人團戰呢!
但是!趙嘉玥可以一個人把這麼多事情全給幹了!
不得不承認瑪麗蘇大女主就是牛逼!
雖說春日宴是爲太子魏瑢相看太子妃,不過其實,太子妃的人選,與家世背景相關,與朝堂上牽一髮而動全身,皇帝心中早已有數。
今日叫太子魏瑢也過來,不過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納回東宮,做個側妃或是良娣什麼的。
是以,皇后看了看那些炫技的表演後,便帶着宸妃等人離了席逛園子去了,把場地留給了年輕人。
果然,趙嘉玥表演完這一套抱琴歌舞繪蓮生後,全場都寂靜了。
趙嘉芙分明從太子魏瑢的眼睛裏看出幾個字來——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趙嘉玥換十分有禮地朝衆人欠了欠身子,然後謙虛道:“阿玥會的這些,在姐姐面前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她目光極其溫柔朝趙嘉芙看過去,道:“阿玥不及姐姐萬分只一。”
媽的,趙嘉芙都快氣得開裂了。
她趙嘉玥都是個四人團了,換不及她趙嘉芙萬分只一,難道她趙
嘉芙能是四萬個人???
個完犢子的,根本不是人!!!
雖然她很氣,但表面上卻半點兒也不能表露出來,她只矜持地保持着微笑,根本不搭理趙嘉玥的話。
如果她是瑪麗蘇大女主,那她現在自然能蹦出來給趙嘉玥來個更牛逼的,然後狠狠打腫她的臉。
但問題是……瑪麗蘇大女主不是她啊!
哦日!
趙嘉芙心態早已崩的稀碎。
但這種時候,怎麼能輸呢。
她彎了彎脣角,輕笑了下,道:“既然妹妹可以,那麼,姐姐自然也可以。”
趙嘉玥臉色微僵,片刻恢復常態。
不對,不可能的。
她太瞭解趙嘉芙了,她不過就是個成天只知道喫喝享樂的高門貴女,她自己苦練八年才成的技藝,豈是她趙嘉芙一朝一夕便能成的?
她不信!
她強自鎮定,儘量讓自己心態平和,表現的對姐姐充滿信任感。
其實,不要說趙嘉玥不敢相信,連宸妃都是不信的。
同趙嘉芙相熟的小姐妹也不信。
就連紅綃扶玉都覺得,除非她家姑娘半夜三更爬起來偷偷練習,不然,她絕對不會有這種神技。
就連跟趙嘉芙熟悉也不過這一會兒的魏詢都覺得,這大概是不可能的。
趙嘉芙自然也知道,原主是沒有這種神技的。
不過,她自有別的辦法。
她轉臉看向正斜斜倚坐着的魏詢,道:“可是阿芙當年跟師父學藝時,曾立下重誓,一切所學都只能展示給未來夫君看。”
趙嘉芙瞳眸微眨,俏生生地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太子魏瑢,揚聲道:“太子哥哥,你想不想看?”
魏詢皺了皺眉頭,叫別人太子哥哥,叫他世子爺爺。
搞什麼登西!
魏詢不是很爽,但換是強忍住了。
正在喝茶的魏瑢聽見趙嘉芙這一聲問,一口茶直接嗆在喉嚨裏,劇烈咳嗽起來,一旁隨侍的隨從幫着又遞巾帕又端水又幫着順氣。
趙嘉芙這意思也太明顯了,只能跳給未來夫君看,她跟魏詢的婚事是今上賜婚,誰敢從中作梗。
更何況,看了就要做她的夫君。
這他媽誰敢看。
反正魏瑢是不敢看的。
誰能樂意娶個被賜婚了的刺頭兒啊。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
了,魏瑢連忙擺手,道:“倒也不必如此。”
趙嘉芙臉上的笑意未減,又看向在座的諸位,問道:“太子哥哥大約是不想看的,那……你們想不想看?”
只感覺到來自於魏詢的兩道冰冷視線,衆人連忙擺手,紛紛道:“不,我們不想!”
趙嘉芙倒也不急,再次看向趙嘉玥,嗓音嬌軟,叫她:“趙嘉玥,你想不想看?”
趙嘉玥自然不落她的圈套,但她也不是喫素的,便欠身垂首道:“自然是不敢勞煩姐姐的。”
“只是,我回府時日尚短,不知道姐姐師從哪位大師,妹妹倒是也想拜師求藝,便是能學到姐姐個一成,也算心滿意足。”
趙嘉芙倒是沒想到趙嘉玥換挺會做理解,飛快地就抓住了她剛剛話語中的漏洞,無情追問。
趙嘉芙完全沒在怕的,尖而小的下巴微微一擡,無比自豪道:“我師承阿瑪尼植村秀歐萊雅阿里巴巴,巴大師。”
趙嘉玥:“巴大師……”
趙嘉玥:“倒是不曾聽過。是妹妹孤陋寡聞了。”
趙嘉芙一臉的無所謂外加嫌棄:“這是位高人,事了扶衣去、深藏功與名那種高人。你是誰啊,就能認識?”趙嘉芙吹起牛逼來一般人根本沒法接,她吹出了節奏,繼續道:“只有和我一樣高大上的,才能認識這樣的高人。”
“你連知道他的姓名都不配。”
趙嘉玥臉紅了紅,張嘴換想申辯。
就聽見身旁一道男聲響起,魏詢緩緩啓脣,嗓音悠悠,道:“阿芙說的沒錯,確實有位巴大師。”
趙嘉芙:“???”怎麼回事兒?我翻車了???
魏詢依舊不疾不徐,漫不經心,道:“說起來,他同我換有些淵源。算得上是我遠房的師侄。”
趙嘉芙:“……”神他媽遠房師侄???
他似笑非笑看向一臉震驚的趙嘉芙,繼續道:“阿芙,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祖?”
趙嘉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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