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是我太小氣了嗎?
當然,也不是沒有問題的,比如,驗貨的時候發現有以次充好的,奸詐的糧商還臨時提價,多要了三成的貨款,城門卒也又敲了點竹槓……
不過總得來說,討價還價之後,這事兒到底還是給他們做成了。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回城的時候,一行人都輕鬆了不少。
蕭素素、何盈秀都覺得此行不虛,跟着又長了不少見識。
“您似乎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蕭素素好奇地問,她看何庚學帶的資金很是充足,不像是沒有準備的樣子。
何盈秀也把視線投向了父親,挺久沒有被何盈秀正眼相看的何庚學有些小激動:和女兒的關係有破冰的跡象了。
他忙道:“這種有些違規的事兒,一般循規蹈矩的商家,或者沒有點背景的商家是不敢做的,怕被人抓了把柄,敗了家業。”
“敢冒這種險做這種生意的,大多不是普通商家。他們賺這種人頭錢,自然不是良善之輩。講誠信的不是沒有,但絕大多數都不是。所以,與他們交易要特別注意纔行。”
“不然,丟了錢財不算,說不得還會被坑害了性命。”
“因此,與虎謀皮的事,切切要小心纔是。”
“若不是迫不得已,人還是應該走正道纔是正經,歪門邪道始終不是正途,不可作爲依仗。”退出轉碼頁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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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栽了進去。”
“你們兩個都要切記。”
何庚學肅穆道。
蕭素素、何盈秀忙稱是。
這一趟隨行,她們都極有收穫,是她們以前不曾接觸過的東西。
蕭素素覺得果然不愧是世家大族的人,見多識廣,走一步想三步,考慮得真是周全。如果是她的話,斷然想不到這麼多的。
這些人上人,能過得比普通百姓好,果然是有其原因,不是平白無故的。
何盈秀也對父親刮目相看。
以前雖然她同父親十分親近,但那只是出於父女親情,天然的孺慕之心。
如今見識過何庚學考慮事情的深思熟慮,應對奸商的圓滑老練,對於何庚學,多了幾分親近之外的敬慕。
被兩人如此眼神看着的何庚學背挺得更直了,只心裏暗暗慶幸:還好出發前父親提點了幾句,不然就要在閨女面前鬧笑話了。
歸程的時候,蕭素素他們又看到不少馬車也悄悄地往城門那頭去了。
顯然,不止他們,別人也都不是蠢人。
大家擦身而過時,心中俱是恍然。
滿載而歸,有這些糧食作爲補充,走出許州斷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到了紮營的地方,蕭素素、何盈秀兩個先同何庚學一到將糧食移交給管事,徹底交了差事,這才同何庚學告別。
或許是今夜還算愉快的經歷給了何庚學極大的勇氣。
何庚學叫住了準備走的何盈秀:“秀兒,太晚了要不就留這裏吧?你母親和弟弟他們一直都挺想你。每次你母親都留了你的位置,牀也都鋪好了,就等你回來睡了。”
何庚學期盼地看着何盈秀。
何盈秀嘴角的笑慢慢收了起來。
她垂下了頭,沉默不言。
半餉,何庚學的眼神黯淡下來。
“罷了,下次吧!”
蕭素素他們紮營的地方緊挨着何家,這樣有什麼事也好照應得到。
回去也沒有多遠,然而,走着走着,何盈秀卻沒有往營地走,反而換了個方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蕭素素真的累壞了,她上下兩眼皮都在打架了。
“喂,你往那邊走幹嘛!”
“趕緊回去洗洗睡啊!”
“明天還得趕路呢!”
蕭素素叫喚何盈秀,希望她不要發瘋,做回平時那個文靜乖巧冷靜的何盈秀,無奈不起什麼作用。
真是!
蕭素素想罵人,最後還是跟了過去。
倒黴。
爲了白糖米餅,她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一個蕭素素覺着有些不夠,明天起碼要奶嬤嬤給她做三個,不,反正做都做了,五個、八個的也差不多吧?
蕭素素暗暗下着決心。
何盈秀走到了河邊,爲了取水方便做飯,基本挑選的營地都不會離水源太遠,但也不會太近。
這個天氣,水邊蚊蟲什麼的也多,煩人。
還好萬嬤嬤之前在梅花渡時準備的驅蚊蟲的草藥極多,隨身一包,蚊蟲不叮,派上了極大的用場。
七月初的許州,白天還有些熱,晚上卻已經十分涼爽了,甚至還有些微冷。
尤其是河邊,更是比別處要更冷些。
蕭素素抱着雙臂,覺得她的雞皮疙瘩好像都聳立起來了。
不行,在這裏呆久了搞不好會着涼生病,她這個練武的都覺着有些受不住,何盈秀只怕更不中用。
如今可是在逃難,城裏又進不去,萬嬤嬤他們雖說能看病,可缺了藥,他們也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真生病了,那可不是一般地麻煩。
阿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蕭素素覺着最好速戰速決。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同你父親鬧矛盾了?”
“不管什麼事,來這裏吹風也解決不了問題啊,你說是不是?”
“不如回去睡一覺,明天說不定就什麼都好了,你說怎麼樣?”
蕭素素萬分期待地看着何盈秀,希望事情簡單解決,好快點鑽進她溫暖的被窩裏,速速進入美妙無比的夢鄉,那就大善了。
無奈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素素,你說,是我太小氣了嗎?”
“我也知道,是祖父下的命令,父親、母親、弟弟也只是遵從而已,他們並不是故意要丟下我的,只是實在沒有辦法。”
“我在牢裏,他們不能不走,總不能爲了我劫獄吧?”
“何家不能做這樣的事。”
“如果做了這樣的事,恐怕就自斷前程了。”
“我們這一房是長房,祖父是宗主,父親是未來的宗主,他們要爲了整個家族負責,不能只顧我一個。”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
“我也知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何況他們一直對我這麼好,就這回迫於無奈,不得不爲了家族放棄了我一次而已。”
“這種非常時候,我該理解他們纔是。”
“這種非常時候,我不該怪他們纔是。”
“我明明在心裏無數遍地告訴自己要原諒,這樣做纔對。”
“可,爲什麼,我就是做不到呢?”
何盈秀捂着臉,不想讓蕭素素看到。但晶瑩的細流,卻不聽她的話,彙集成了一道道,從她的指縫中墜落了下來,如同一顆顆斷線的珍珠。
一滴、兩滴、三滴……
蕭素素頭疼。
她真不喜歡安慰人的,也不喜歡人哭。
大約是以前安慰辛氏安慰的太多了,結果無論她怎麼安慰,最後都沒有什麼卵用,導致她現在對這種事特厭煩,沒有什麼耐心。
真是,傾訴什麼的,起碼也得找個看起來有耐心點的善解人意的對象纔行啊,她哪點像這種珍貴的善良人種啊?
可何盈秀不是辛氏。
她是她的僱主。
她總不能吼她一頓吧?
該怎麼辦啊?
誰來給個主意啊?
在線等,挺着急的。
正當蕭素素左顧右盼,渾身好像有蚊子在咬她,極不自在,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時,突然,她目光一凝。
那個東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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