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迫在眉睫
門一下就開了。
蕭素素對着一臉震驚的丫頭擠了擠眼,施施然走進了何盈秀的房間。
門內,何盈秀一臉震驚。
“你是說,這鐘南其實狼子野心,對我何家不懷好意?”
“你怎麼知道?”
“從哪裏看出來的?”
明明她也在現場,爲什麼她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啊?
那鍾南,雖然黑了點,可長得十分英武,五官端正,不說一臉正氣吧,看着也沒有小人樣啊!
言談舉止更是十分有禮,同她對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一點兒也不輕佻。
而且之前也多次幫助過何家。
當初何老相爺之所以能夠那麼快就找到合適的房子,第一批在昌平縣落戶,也是因爲在縣城偶遇鍾南,這才如此順利。
後來在軍中,鍾南對何庚學他們也是照顧有加,這都是有何庚學的書信爲證的。
說出這話的如果不是蕭素素,何盈秀估計會噴對方一臉口水。
不過,因爲是蕭素素說的,何盈秀心裏先就信了八分。
蕭素素總能敏銳地發現她不曾發現的危機,到目前爲止,不曾出過錯。
何盈秀十分重視蕭素素的意見。
只是心裏卻很不舒服,父親爲人赤誠,在信中對這鐘南大加讚譽,這鐘南卻別有居心,辜負了父親。
想到這裏,何盈秀就替何庚學心疼,對鍾南多了幾分憤怒和怨恨。
蕭素素用腳勾了個椅子坐下,對何盈秀擡了擡下巴,示意何盈秀把牀上的抱枕給她。
何盈秀沒好氣地砸了過去。
這個懶丫頭!
蕭素素偏頭,伸手,準確地抓在手裏,往後頭一放,沒個正形地癱在椅子上,懶散得很。
她在人前,有必要時,還挺能裝個樣子,人後卻從來都不講究,怎麼舒服自在就怎麼來。又讓何盈秀給她倒了杯茶,捏了塊小點心在嘴裏啃着,這纔有心思不緊不慢地回答何盈秀的問題。
“其實也不是看出什麼了,就是覺着這世上呢,好人其實沒那麼多。”
“而且,你不覺得,他也太殷勤了些。”
“你讀了那麼多書,有一句話想必不陌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如果他不上門求娶倒也罷了,這老大人才過世,就立馬帶媒人上門……”
蕭素素搖了搖頭。
“而且你分明一口就拒絕了,他卻似乎並沒有打消念頭。”
“如此執着,難道是你何盈秀傾國傾城,令得他一見傾心,非卿不娶?”
“我是不信的。”
“世間男子多薄倖,從來都是癡情女子負心漢,你見過幾個男子癡情的?”
“你信嗎?”
蕭素素問何盈秀。
何盈秀心有點塞,她之前還真有些信。
雖然現實中的確很少見這樣的男人,但也不代表就絕對沒有啊?
再說,她雖然不是什麼絕代佳人,好歹也有才有貌,家世也不差,男人看上她再正常不過了好吧?不是何盈秀自誇,在沒有入獄之前,她真的是許多人理想的媳婦、妻子好不好?不知多少人爲了她上門提親的。
正是因爲有這份自信,所以,之前鍾南提親她根本就沒有多想,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是嗎?
只是此時,何盈秀心裏八分已是信了蕭素素,頓時覺得自己之前蠢斃了,是萬萬也不願意承認的。
她何盈秀自小聰明伶俐,是餘河縣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怎麼可能蠢?
“當然不信。”
何盈秀斬釘截鐵、十分堅決。
蕭素素懷疑地瞟了何盈秀一眼,突然這麼大聲,聽起來怎麼好像有些心虛的樣子?
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蕭素素放過何盈秀,繼續。
“既不爲情,爲義的話又覺着有些過了,如果是爲利的話,那倒是挺說得通的。”
“如今的何家,一門婦孺,沒了依仗,可不是塊大肥肉?想叮上來咬一口,也算情理之中。”
“只是,這人是單純地只是看到了機會這才臨時見利起意呢?還是——”
蕭素素停頓了下,這才繼續道:“早有圖謀呢?”
何盈秀倒抽一口涼氣,臉色煞白。
“你、你是懷疑,我父親及族人們的死同他……”
蕭素素攤了攤手。
“也許只是巧合。”
“只是,我這人嘛,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的。”
而有時候事實往往比她揣測的,還要更加黑暗得多。
自古以來,人心,如同太陽,無法直視。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何盈秀的眼中有火在燒:“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父親和族人竟然有可能不是戰死,而是被人所謀害。
而祖父,本來病都好了,身體也一向硬朗,如果不是突然遇到這麼致命的打擊,肯定不會這麼早就過世的。
祖父不過世,何家也仍然是那個何家,不會成爲一盤散沙,各奔東西……
何盈秀雙眼冒火,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如果鍾南就在現場,何盈秀一定會當場撲上去,咬他的肉。
蕭素素毫不懷疑。
不過,能不能咬到就不好說了。
蕭素素冷笑。
“你不放過他?”
“現在的問題是,一匹狼,會放過即將到嘴裏的肉嗎?”
現在,可不是她們放不放過的問題,如果她推測的是真的話。
何盈秀瞪大了眼,蕭素素的意思……
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不、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拒絕了他,以爲他會善罷甘休?”
蕭素素冷笑。
“何家已經被他視爲囊中之物。”
“他如果都能爲了得到何家,設計害了你父親他們數百條人命”
“憑什麼,他會放過你們其他人?”
“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想,要怎麼下手了呢!”
“你別忘了,他可不是一個人。”
“他可是許州軍的百夫長。”
“如果他決意下手,何家要如何才能倖免?”
何盈秀驚了:“他,他應該不敢明目張膽地在昌平縣城下手吧?”
蕭素素笑。
“明目張膽也許不會。”
“但假扮劫匪什麼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何家的危機迫在眉睫了。
何盈秀憤怒得彷彿火在燒的身軀一下子如墜冰窟,她渾身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起來。
他們一門老弱婦孺,如何對付得了如狼似虎的許州軍?
現在,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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