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山挖藥
秦淇莜收好糧食，扛着鋤頭破簍，帶着爆炸頭小傢伙出門去。
門口是一條二十幾米寬的河靜靜流淌。河邊柳樹隨風搖擺，不遠處還有個河邊涼亭。涼亭年久失修已經破敗了。
門口的青石板路寬敞，可以通馬車，看來以前村長家的兄長是個有錢人。
拉着蹦跳的蔣大頭，走下河邊的臺階，捧了一把河水，把那黑黝黝的臉搓洗了一把，順便也把自己的臉仔細搓了幾遍。
見秦淇莜捧水在嘴中漱口，蔣大頭也有樣學樣。
秦淇莜順手摺斷一條柳枝，嚼碎一頭，小心地擦牙齒。
瘋子太不講衛生了，秦淇莜的潔癖症被這瘋子折服了，強忍着對自己身體的噁心，先把臉洗了，牙齒擦乾淨先。
蔣大頭洗臉後稍微好看那麼一點點，蠟黃的皮膚，唯獨那眼睛比較出彩。
看蔣大頭捧着剛纔洗過臉的水就往嘴裏喝，秦淇莜連忙制止：“別喝生水！”
蔣大頭看着秦淇莜莫名其妙，“娘，我們平時都是這樣喝水的啊！”
“以前是以前，以後水煮過後再喝，要不然容易鬧肚子。”
蔣大頭很聽話地吐掉嘴裏的河水。
秦淇莜擡頭看着河對面廣闊的田野，轉身看着村後的大山，大喊道：“大山！我來啦！”
河對面正在挖地的兩個村民嚇一跳，“這瘋子！”
“哎呀，這瘋子瘋起來不得了，以前老是被蔣家欺負，你聽說昨天的事了嗎？”正在鋤地的村民對另外一村民說道。
“啥事啥事？”對方爲了聽一點八卦，連忙靠近，挖田坎邊上的土。
“哎呦呦，昨天那可是熱鬧啊，你跑太快了，可是沒有看到啊！那精彩的比看大戲都過癮啊！”
另外一村民被吊着胃口急了，昨天他怕瘋子是鬼，見到對方那一刻就嚇的跑回家去了，後面的熱鬧都沒有看到，“你倒是快說啊！”
秦淇莜活動手腳，扛着鋤頭，鋤頭上掛着破籃子走上河岸，絲毫不知道她再一次成爲村裏頭條最大新聞，八卦來源。
她還未走出自家屋前這一段路就聽得系統聲音：“發現新物種！請主人移植！”
家門口就有新物種？！
天上掉大餡餅了？
秦淇莜樂的馬上弓着身子往柳樹下的雜草叢瞄去，扒開那枯黃的雜草，只見雜草叢中新長出的青翠的嫩葉，看得秦淇莜忍不住咽口水。
秦淇莜嚇一跳，怎麼自己看到青草都咽口水了？這是本能反應嗎？
秦淇莜實在是厭煩咽口水，對着一堆枯草嫩芽咽口水像什麼樣。她秦淇莜又不是牛和羊，乾脆直接把口中津液吐了出去。
看着秦淇莜莫名其妙地吐口水，蔣大頭見狀很是擔憂，母親到底有沒有好，難道還是瘋的？
不一會，秦淇莜在這叢青草中發現一顆顏色偏黃，葉片較厚，還帶着鋸齒狀，有金色紋路的植物，新物種就是它了，她以前可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幾鋤頭下去，這株新奇的植物就被挖出，秦淇莜問蔣大頭：“兒子，這是什麼東西，你認識嗎？”
“這是黃老爺家以前種的花，說是金劍蘭，開的花很漂亮的，以前河邊這一排都是這個花，現在很多年了，沒有人管，死了很多。母親要這個幹啥？”蔣大頭好奇地問道。
“去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這個金劍蘭！”
乘着蔣大頭轉頭去找的間隙，這棵新植物就被收入逍遙農院了。
“恭喜主人得未知植物一棵，獎勵白銀二兩，補充詳細物種詳細資料，獎勵更多！”
二兩銀子？就像在家門口撿到二兩銀子一般，秦淇莜忍不住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
河對面的村民聽得瘋子的大笑，又開始調侃起來，“瞧瞧，又瘋了起來！”
進山的大路從村中穿過，秦淇莜得了二兩銀子的獎勵，把丟失肉和食物的鬱悶拋到腦後，有了銀子也不怕買不到肉食。
家門口就能找到新奇的物種，讓秦淇莜更加明確了這個時代肯定很多她以前沒有見過的新物種，這裏或許是她的樂園了，窮不可怕，努力吧，騷年！
兩人剛剛進村沒多久就被一羣村裏娃發現。一羣鼻涕娃見瘋子和蔣大頭過來，紛紛笑着唱着歌謠：
瘋婆子，瘋女子，一天到晚瘋癲癲，一會笑，一會哭，一會追着打屁股。
瘋婆子，臭瘋子，一天到晚瘋顛顛，一會傻，一會精，一會追着要喫饃。
瘋婆子，美瘋子，一天到晚瘋麻麻，一會吐，一會添，一會圍着要拉屎。
瘋婆子，瘋癲子，一天到晚顛顛癲，自己問，自己答，答案錯了挨自罰。
瘋婆子……..
秦淇莜聽得風中凌亂，蔣大頭衝出去要跟那羣小孩們拼命，小孩們見蔣大頭衝過來，笑了跳着跑開，嘴中還在繼續唱。
秦淇莜聽着這羣頑童唱着形容自己的歌謠，心裏那個堵啊，以前這個人到底有多瘋癲啊？秦淇莜都不敢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真的要再瘋一次了。
拉住要去拼命的蔣大頭加快速度甩開小屁孩們，小屁孩們只敢跟一段，看到秦淇莜進山就笑鬧着打道回府了。
秦淇莜表示在沒有扭轉大家對她瘋癲的印象前，再也不敢走村中間的路了，她寧願繞遠路從田野裏進山去。
被一羣孩子唱得鬱悶的她，來到山邊的瞬間就被那豐盛的植物治癒了，太原生態了，太多太多好東西了。
秦淇莜一通掃視，發現兩座山峯交界的山溝裏沒有多少灌木和樹木，只見層層疊疊的藤蔓交織成網。秦淇莜走近去一看，藤蔓上一層細細的毛絨，藤條黑褐色，青綠色，褐色，灰白色，多種顏色藤條交叉層疊，最外層也是最嫩的一層是青綠色的，開始往外冒着毛茸茸的小芽了。
“哇，天然糧食倉庫啊！”秦淇莜感嘆道，這就是葛藤了，有了葛藤，自然可以找到葛根，葛根算是山裏比較好的澱粉植物，而且每一片葉子根部只要挨着地面，有泥土就能生根長成膨大的葛根，所以麻葛時間久了很容易長成一大片，它會侵略性生長，會把灌木覆蓋，影響其他綠植生長，最後形成自己的地盤。大片葛根生長的地方雜草都難生長。
“娘，你在說什麼？”蔣大頭不明白母親怎麼會對着一片野藤發出這樣的感慨。
“這是葛根，饑荒的時候可以救命的食物，不過最好的不是它們，而是這些~”
秦淇莜指着那一叢黑褐色藤條和地上植物一一說道，
“那些是金銀花藤，會長金銀花，這些光禿禿杆子的就是板藍根了，那些是牛膝，那些是薏仁。”
蔣大頭看着那一叢他們經常摘來串珠子的雜草，母親說是薏仁，“母親，薏仁是做什麼用的？”
“是糧食也是藥材！”秦淇莜心情大好。
蔣大頭眼睛充滿希望之光，娘不瘋後，能認識很多藥材？“娘，你以前是大夫嗎？”
“我不是大夫，知道很多植物的特性，知道他們習性，藥理，算半個赤腳大夫吧。”
“藥材是不是可以賣很多錢？”
“呵呵，你去把母親告訴你的那個牛膝挖出來，那薏仁你去摘了吧，我去挖點葛根，我們晚上喫葛根！”秦淇莜舔舔嘴脣，以往需要跑到山村裏才能喫到野生葛根，這次碰上自然不會放過。
秦淇莜扒開葛藤，尋找葛根藤上挨着地面的節點，很快就發現了一連串的連接點，每個連接點處有小孩拳頭那麼粗，這樣的反而最好，不會太大挖不出來，也不會太小沒有嚼頭。
看着容易，挖取很難，秦淇莜累得直喘氣都還沒有挖出一半了，身體太不給力了。
秦淇莜看着山邊上的葛根，放棄了這平地上的，山邊特別是有小岩石的地方的葛根反而好挖取一點，可以少挖點土。
果不其然，山邊有一條露出一半的葛根，肥肥胖胖的，雖然不是很大，看樣子是新長兩年左右的，地面土地比山坳中間要肥沃，長得也粗。
這次只稍微刨了一點土，就把這葛根扯了下來。秦淇莜再次尋找了幾處容易挖取的，收集了大小不一的十幾根葛根，有些葛根才大拇指大小，秦淇莜見根皮發黃，知道這是澱粉充足的新生葛根，也不放過地扯出來了。
秦淇莜心滿意足地提着葛根往一旁走，又在一處山邊發現了山藥蛋，一串串山藥蛋掛在紫褐色的藤條上，藤條有小拇指粗，山藥蛋大小不一，長得凹凸不平，像地裏的土豆。
秦淇莜原本想挖點山藥，看那粗壯的藤，肯定難挖，便放棄了。
山藥難挖，入土深，根部脆，沒有趁手的工具就是浪費山藥了，而且這山藥看樣子長了好幾年的，肯定很大。
越大的山藥越難挖。秦淇莜只把山藥蛋摘了。
看着地上還有一些麥門冬，也順手挖了出來，一些常見的適合春季挖的草藥順手都挖了。
一旁樹上纏着乾枯掉的樓瓜，她也扯下來。
這春季摘樓瓜反而方便，敲開殼就可以直接取子了，免了洗曬之苦。
蔣大頭聽說薏米是食物，很認真地把幾叢薏米都摘了，用衣服裝了一兜。
兩人累出一身汗，肚子也飢餓，便收手，滿載而歸，回村特意繞了個大圈，避開那一羣熊孩子。
回家秦淇莜先把部分草藥煎煮了，再給蔣大頭喝了兩碗，纔開始繼續煮麪糊糊湯，就着黑麪饅頭吃了一頓飽飽的中飯。
飯後二人燒了幾鍋水洗澡，身上實在是太髒，頭髮都是結成塊了。
洗澡的地方放在廚房，廚房的窗戶用柴禾擋住風，今天天晴，但也怕蔣大頭再次被涼風吹到，反而加重病情。
還好這個破爛的家裏有個大木盆，可以拿來洗澡。
蔣大頭在澡盆裏害羞地讓秦淇莜給他擦背。
剛剛秦淇莜脫下他褲子，還特意彈了彈他的那裏，還笑話他，說生錯了，該是個女孩纔是，那麼愛哭。囧的他耳根都紅透了。
秦淇莜看他耳朵紅紅的，沒有多想，用力地給他擦背，真是夠髒的，澡盆裏的水都黑了。
她想起以前保姆笑話她孩子的話，說孩子髒得洗下來的泥都可以肥三畝田了。想到這裏，秦淇莜忍不住好笑，感覺蔣大頭的洗澡水真的能肥田。
見秦淇莜發笑，蔣大頭連忙搶過她手中的破布澡巾，說道，“娘，你歇會，我自己洗！”
“沒事，我給你洗，你看你背上髒的啊！”
“別了，娘，我背都快被你搓得禿嚕皮了！”
秦淇莜嘴角抽抽，看蔣大頭的背確實是被搓紅了，轉身去竈臺繼續加柴燒水，把鍋中架了幾根竹子，葛根放在上頭蒸煮。
“如果有力氣了，就去旁邊借把剪刀和菜刀過來啊。”秦淇莜吩咐蔣大頭。
這一天秦淇莜把頭上枯草一般的頭髮剪掉大半，只剩齊肩的頭髮。洗乾淨自己，秦淇莜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回來。
河就在門口，打水很方便，但打水燒水洗澡，剪頭髮，就花了他們半天的時間。
秦淇莜硬是給自己洗了十幾遍，實在是太髒了，又沒有洗澡用的東西，就一塊成爲一縷一縷還看得出來是布的洗澡巾，這樣的洗澡巾讓秦淇莜長了見識。
洗頭累得秦淇莜差點跪了，又長又髒還結成一塊一塊的，洗幾遍都洗不乾淨，只好邊洗邊用剪刀剪後面扯都扯不開的枯草般的頭髮。
看着蔣大頭的那一頭亂髮，也給剪成深淺不一的梯田頭，男孩子留那麼長頭髮幹啥，一點都不好洗，短短的，洗臉的時候都可順便擦一把了，多好。
蔣大頭摸摸自己凹凸不平的短髮，頭是輕了很多，這讓他難爲情，以後出門只怕又要被村裏小孩笑話了。
秦淇莜蒸熟了葛根和山藥蛋，將大部分山藥蛋給到蔣大頭。
蔣大頭看着山藥蛋，好奇地問，“娘，這個真的能喫啊？”
“嗯，你知道還有哪裏有嗎？”
“嗯，後山一片溝裏有很多這個，不過村裏人都說那有毒，特別是根部，手一碰就會癢得厲害。所以沒有人敢喫。還有這個葛根，好像看到有人喫過，不過不是蒸的，是煮的，顏色黑不溜秋的，喫起來澀得厲害，難以下嚥。”他不知道他喝的藥裏面就有一碗葛根汁。
“找對方法就能喫，呵呵，暫時不要告訴別人啊，我們先喫一段時間先。”秦淇莜笑眯眯的說道。葛根要蒸熟，煮來喫會像煮中藥一樣，葛根原本也是一樣藥材，越老的葛根藥味越重，而且澱粉越少。
秦淇莜看着洗乾淨的草藥，想着要不要明天一早就去鎮上換點東西回來，這些草藥不怎麼值錢，也只能做農院給自己獎勵銀兩的幌子，讓那一筆錢有個明路。
家中還真是除了順來的兩把鋤頭，啥都沒有，啥都要添置，她不知道系統獎勵的銀子能置辦多少傢俬，勾着手指數着那些需要添置的，可架不住一整日的勞累，及其困頓，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晚上再次進入農院，農院內鬼面蘭有八顆了，其中三顆正開着詭異的花。而玉米等作物長勢喜人，辣椒已經全數變紅。
收了辣椒，農院提示鬼面蘭可以兌換貢獻值，一顆鬼面蘭一個貢獻值，想到以後要升級農院，秦淇莜賣出七顆，得到7個貢獻值，外加今天得到的金劍蘭有2個貢獻值，秦淇莜終於攢齊了10個貢獻值。
升級了主院和倉庫，主院變成了木屋，倉庫也變成木屋倉庫，走進去寬敞了很多，玉米紅薯土豆等農作物整齊地排列在地上。
金劍蘭和鬼面蘭在一塊地上，窄長的序狀葉片如同一把帶刺的利劍，層層疊疊，正中間一枝半人高青翠的花枝上掛着成串的白色花朵，花瓣層疊輕薄如霧如紗，嫩黃的花蕊點綴其間，花香撲鼻。
“帶刺的真君子或許就是這樣吧？好美啊！”秦淇莜忍不住摘下一朵重瓣花朵，託在手中，花兒比手掌還大，在手中輕若無物，幽香襲人。
這麼美的花，比芍藥還要夢幻幾分，竟然生在小鄉村的山腳農家院屋旁，秦淇莜覺得撿到寶貝了。
爲何後世卻再也沒有聽聞過這種花了呢？秦淇莜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去好好了解一番這個時代和世界。
－－－－－－題外話－－－－－－
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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