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蔣六妹的顯擺
“孃親最棒了!”秦懷玉言不由衷地誇道。
秦淇莜看着那兩條發白的魚,想着以後要趕緊賺錢請廚子,自己這個廚藝太糟蹋食物了。
第二日一早,秦淇莜看着部分豬肉外表都有點滑了,有點懵,咋壞得這麼快。
“我就說吧,不耐放的,你偏要買!現在好了,喫不完只能送人!”秦懷玉少年老成地說道。
“哎,壞習慣,不好改,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啊?”
“試試做臘肉吧,幸好你買了幾斤細鹽。還有那些芋頭,孃親可以留點種。”秦懷玉感慨幸虧自己多活了一世,要不然還不知道這樣的母親會糟蹋多少東西。
一早就安排鍋中煮了幾個骨頭,煮了一塊肉,還是像昨天那樣,放了八角桂皮鹽巴。秦淇莜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再難吃了,老天給點面子。
兩人把剩下的肉用鹽巴塗抹了,放盆裏,分出兩塊來送去村長家和劉嬸家,有錢了先得把欠債還了,兩家不肯收,硬是把肉退了回來。
這次老天沒有跟秦淇莜開玩笑了,好像聽到了她的禱告,鍋中就是純正的肉香味,煮得湯色奶白,秦淇莜撈出大塊的豬肉,一刀從中間破開,兩人直接啃,才啃幾口就塞牙了,只好老老實實地把肉剁成小塊,吃了一餐好肉,喫得秦懷玉打飽嗝都往外吐油。
咚咚咚!有敲門聲,秦淇莜以爲是隔壁劉嬸過來了,讓秦懷玉去開門。她喫得肚子發撐不想動。
秦懷玉開心地打開門,還想着讓劉嬸也跟着喫點肉。門開了,蔣六妹一臉得意地看着秦懷玉,摸了一把他的梯田頭,“大頭,起得挺早的嘛!”
“我不叫大頭,我叫秦懷玉!”看着來人,秦懷玉的好心情散了。
聽得聲音,秦淇莜走出廚房門,喫飽了不能太懶,要多動動纔行,看着一臉得意的蔣六妹,她梳妝打扮過了,穿着半舊暗紅的夾襖,頭頂上插了一把銀簪子,銀簪子花式複雜,應該不便宜。
蔣六妹見秦淇莜出來,高興地打招呼,“嫂子~哦,都忘記了,你都不是我們家裏的人了呢,呵呵,不知道該叫你什麼好呢~”
說着手不由摸上頭頂,撫過那銀簪子。
“你走錯地方了嗎?”秦淇莜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也就不客氣,那銀簪子應該是蔣四郎送回來的東西,原本應該是送給瘋子的,這和離書一拿,只能便宜這丫頭了。
“哎呀,看看瘋子你說的啥話,哪裏走錯了地方,我就是想着你成立新家了,過來看看你呢。”蔣六妹從進門到現在,臉色得意的笑容就沒有歇息過。
“你看過了,就這樣,沒事就趕緊回家去吧,呆久了,你娘又要你一層皮!”秦淇莜其實也可憐這丫頭,一個不靠譜自私偏心的爹孃,又不會教育,直接把好好的一個姑娘養得野蠻生長,長歪了,膽小自卑,欺軟怕硬,不通禮數又心高氣傲。
“哎,來者是客,你也不倒杯茶來喝,太有失禮數了!”蔣六妹學着隔壁劉氏家賣給大戶做丫鬟的青丫頭說話。
“你是客?你帶禮品了嗎?你帶了什麼禮物來?既然是客,哪有兩手空空而來的道理啊?”秦淇莜刺撓道,這丫頭咋這般臉皮厚呢,她不知道不受瘋子歡迎嗎?跑來顯擺就算了,還以自己是客人自居,秦淇莜都快笑死了,“哈哈哈,這樣的客人少見少有,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蔣六妹臉上掛不住,“再怎麼說大頭也是我侄子,我是他姑姑,誰規定去做客一定要帶禮物的啊?”
“你也太沒有教養了,你娘就不會教你去別人家做客不能空手去的道理嗎?難不成你娘也是你這樣的?那就是你姥姥的不是了!”秦淇莜笑道,這種小丫頭太容易對付了,幾句話就能激得她爆怒,她這一通話連着罵了蔣六妹三代人,你不懂禮數是你母親不懂禮數,你母親不懂禮數是因爲你姥姥不懂禮數。
“你纔是個沒有教養的東西呢!幸好把你休了!你就是賤骨頭的命!”
蔣六妹氣憤被人罵沒教養,但一想到這孤兒寡母的,活下去都難,另外蔣四郎昨日給家裏送來不少好東西,秦淇莜一分一毫都用不了,頓時就覺得心裏舒坦了,得意的說道,“告訴你,我四哥昨兒個可是差人送來了很多東西呢,一堆的銀子,一堆的禮品,你瞧,我頭上戴着的銀簪子,可是我哥哥送我的,在這南陽一片都難尋到,可是京城流行的東西,老值錢了!!”
想到自己有了壓箱子底的嫁妝,蔣六妹頓時又有了優越感,擡手輕輕地摸了摸那銀簪子。
秦淇莜好笑地說道,“呵呵,戴着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處顯擺,也就你蔣六妹當成寶,小心哪天給你二哥五哥說親的時候當作聘禮送出去~你乘着他們還沒有成親,趕緊多戴戴!”
蔣劉氏重男輕女,曾經生過兩個女兒都溺死在澡盆裏的,還只留了最後這個小的,這小的也是不受重視的,在家裏也就比幾個兒媳婦地位高一點。
等兩個兒子說親了,這銀簪子肯定要送出去,不會留給蔣六妹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兒的。
“你胡說,娘說了是送我的東西,怎麼會拿回去!”戳中蔣六妹心中的痛,蔣六妹有點氣憤。
“娘啊,這肉我喫不完了啊,好撐啊~”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懷玉抱着一根大骨頭在那裏啃,一嘴的油膩。
秦淇莜秒懂他的目的,剛剛都還在打飽嗝,揉肚子呢,小人精呀,“喫不完就丟了,晚點我們去買條狗回來,以後你喫不完的不要浪費了,拿來喂狗!”
蔣六妹進門就聞到肉香,還以爲是隔壁蔣大梁家燉肉,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瘋子家燉肉。
秦懷玉把上面還有肉的骨頭丟在腳邊,拍怕手,伸手往衣服上擦,順手又用袖子擦那油乎乎的嘴巴。
秦淇莜看得有點頭大,這孩子太不講究了,但外人在,算了,等會再教。
蔣六妹如果不是想來這裏找心理優越感,忽略那肉香,怎麼會忍着不咽口水呢,看着那豬筒子骨,上面最少還有二兩肉,就被小瘋子丟在地上,氣得蔣六妹甩甩袖子走人。
她怕她走慢了,忍不住咽口水,反而被瘋子笑話,她已經半年沒有喫過肉了。以往有肉喫的時候,她最多能喫到兩塊,大部分都被哥哥幾個喫光,而她幾個嫂子是沒有喫的,只能喫肉盤子裏殘餘的肉汁。
前幾日瘋子砸蔣劉氏的銀袋子,估摸着二兩多銀子,蔣劉氏只花了請大夫買藥的錢,剩下的全收了,一片肉都沒有買。
看着氣沖沖走出去的蔣六妹,秦淇莜冷冷地說道:“兒子啊,以後不要什麼東西都放進來啊,以後真要買狗來看家護院咯!”
蔣六妹聽得氣結,跑着回了家,跟母親訴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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