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幾天,苗虹一直在附近徘徊,上次她進家裏還沒來得及找她算賬,她倒好,又來了。也不知道懷了啥心思,到底憋了什麼壞主意。
當然是睡你男人。孫三妹在心裏默默想,面上露出一副想好好談的樣子,嘆了口氣:“沒啥事,這不,有點誤會,想着說開了就好,苗虹我表姐,你們上次就見過,她說跟孩子們之間有些誤會,對了大嫂,咋不見大伯?他傷的那麼嚴重你讓他在家裏待着,別亂跑。”
蘇青青快要被她一聲“大嫂”弄得起雞皮疙瘩,孫三妹跟她幹架的時候一口一個蘇青青或者狐狸精,這改口改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蘇青青察覺到她的目的在顧宇身上,好笑道:“你那麼會爲他着想,要不你來給他當媳婦好了,你給他當媳婦,咋管都行,來來來,進來,我讓屋給你。”
說着,蘇青青真的出去了,把孫三妹往裏拉,讓她進去。孫三妹哪裏敢進去,連忙擺手,臉騷的熱,真不知道蘇青青咋說出這樣的話,真是一點羞恥都不知道。
兩人拉扯的時候,苗虹進了院子,她昂首挺胸,看着大院子,恨不能直接搬進來住。
蘇青青停下動作,看着苗虹的背影,眼睛眯起來。就算想住進來,當着她的面,真當她是喫素的!
難怪在附近徘徊,敢情早就瞄上了,還敢趁着她不在家進來,欺負她的崽子,要是再忍下去,她就不是狐狸精了!
苗虹正在打量院子,比之前更整潔,院子角落裏種了蔥蒜,牆腳還挖了一塊地,看來還要種其他東西。她覺得種菜太影響觀感了,蘇青青就是這樣上不了檯面,要換成她,肯定種上花,這樣纔好看。
正想着,突然頭皮一疼,她頭髮被人拽住了,被迫仰起頭,被人扯到了外面。
身體不受控制往前栽去,她沒穩住身體,摔倒了地上,苗虹頭皮疼得不行,眼淚都快出來了,一開口聲音帶上了顫音:“你發啥瘋。”
“你說呢,苗虹是吧,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結婚了吧,你男人是誰,讓他滾出來,我倒想問問他咋回事,管不住自己婆娘,咋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顧宇,打你都是輕的。”
“你胡說啥,我沒這個意思,你別亂污衊人。”
蘇青青看她們兩個很不順眼,“那你就當我亂說的好了,滾,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在附近竄,我把你們衣服扒下來,送去大榕樹下讓所有人看看你們到底有多不要臉。”
苗虹憋屈的想哭。孫三妹不甘心,指着她:“你別血口噴人,我就是想着都是親戚,關心一下,你咋那麼骯髒,啥都能想歪,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聲不吭跟野男人跑了,消失了三年,誰知道你做了啥,說不定偷偷生了好幾個孩子,我,我真是替小安幾個不值,攤上你這樣的娘,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等他們以後懂事了,我看你咋跟他們解釋。”
蘇青青看着她,語氣很平靜:“誰說我跟野男人跑了?野男人是誰你見過?”其實有件事她一直覺得奇怪,書中,陳洋的風評很好幾乎讓人挑不出錯。
原主被折磨死,死的很安靜,甚至都沒人記得還有她這麼一個人,而陳洋,沒有一個人把他和野男人聯繫在一起。按理說,既然都傳原主跟野男人跑了,不可能憑空出現個野男人,而陳洋神隱一般,就算他掩飾的再好,也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她聲名狼藉,陳洋一片稱讚,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哼,我還用得着親眼見,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我沒看見自然有人看見,別以爲過了三年就當大家忘記了,我記得清清楚楚,你蘇青青給大伯戴綠帽了,現在回來又想騙孩子們,作爲孩子們的小嬸,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關心兩句就被你污衊,你還是不是人。”
蘇青青蹙眉,會不會大反派在背後推波助瀾?原主跟野男人跑了,給他戴綠帽,這麼難聽的名聲他會主動給自己戴嗎?
沒想出所以然,蘇青青有些煩躁,早知道會在這本書裏,她就該看仔細點,說不定有伏筆,被她忽略了。
“你自己的事都還沒搞清楚,管閒事管到我身上來了。”蘇青青覺得孫三妹咋那麼喜歡跳脫,進了繡花廠該不會以爲高枕無憂了,連她都看得出來李梅心裏有怨氣,她不想辦法解決反倒是和苗虹攪和在一起,“要不要我給你說說情,讓顧家把你接回去?”
“我想回去啥時候都能回去,我們家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
蘇青青看到了拐角處的李梅,笑得越發誠心:“你騙誰呢,廠裏都傳遍了,你來了把你婆婆擠出來了,你倒好,天天美滋滋上下班,你婆婆還在家裏摳腳,作爲兒媳婦,你不去廠裏多打聽,只顧自己快活,虧得她白疼你一場,我還聽說,你不希望她回來了。”
孫三妹心裏這樣想過,以前都是她在家裏幹活,伺候一大家子,煮飯洗衣服,還要看一家人臉色,因爲他們都有工資,就她沒有,每次從婆婆那裏拿錢的時候,都要受她一頓數落。
他們心裏不順的時候,還怪她幹活乾的不好,其實他們哪裏知道,她每天在家裏都很忙,沒有一天空閒時間,想讓婆婆也試試看,在家裏不是喫白食,在家裏幹活真的很累。
李梅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天天在家喫不着睡不好,想着回廠裏的事,劉主任一直不讓她回去,讓她等通知,在這麼等下去,工作遲早要掉。
她日子那麼難過,孫三妹這個挨千刀的,居然幸災樂禍,還不想她回去,虧得她這麼多年沒嫌棄她,她倒好,背地裏使壞。
李梅眼尖,看到一根木棍,撿起來,衝過去,沒給孫三妹任何反抗的機會,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啊……”孫三妹一回頭,對上李梅冒火的眼睛,暗叫不好,剛纔的話不知道她聽了多少去,是不是誤會了啥。
她心裏不想李梅回去,面上沒表現出來過,爲啥婆婆發這麼大的火,“娘,別打了,這是蘇青青的陰謀,她想挑撥我們的關係,你千萬別上當。”
“我做啥心裏清楚的狠,你個壞東西,表面上老老實實,沒想到心這麼歹毒,我真是小看你了,今天不好好教訓你,就不知道誰當家。”
孫三妹邊躲邊解釋,李梅只想好好打她一頓,把她趕回孃家了還不收斂,再過一些日子,豈不是要爬到她頭上拉屎拉尿。
婆媳兩個鬧得雞飛狗跳。孫三妹姿態放低點,認個錯,等李梅氣笑了興許還能回去,經過這事,沒十天半個月,孫三妹休想回家。
孫三妹自顧不暇,苗虹沒人管了,她想偷偷摸摸溜走,被蘇青青攔住了。
苗虹心虛,上次她胡說八道,騙孩子們說她在外面生了小弟弟,也不知道蘇青青知不知道這事,萬一知道,會不會跟她算賬?
“你真喜歡顧宇?”蘇青青上上下下打量她,長得一般,好在穿的好,乾淨整潔,人看起來清爽。跟百貨商店時的態度不一樣,苗虹沒了之前的囂張。
“哪、哪能啊,誰胡說八道,沒有的事,他是你男人,我跟誰搶也不敢跟你搶。”
蘇青青:“……”
她就是想問她跟孩子們說了啥,小安那麼乖的一個人,居然打她,還說她是騙子,她到底騙小安啥?
“我想起家裏還有事,就不嘮嗑了,先回去了。”苗虹生怕捱打,轉身就跑。
蘇青青皺眉,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榕樹村
田翠紅的日子不好過,自從蘇青青逃跑以後,把家裏的錢捲走了,搞得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因爲拿了王家的彩禮錢,還被王家催債。
田翠紅坐在院子裏,拍這大腿,朝院子外面罵:“蘇青青那個賤貨,害得我家好慘,騙了我家小洋又騙我家萍萍,我們一家子到底造了啥孽攤上這麼個喪天良的壞東西。”
“她咋又罵上了,一天罵好幾次,人家蘇青青又聽不到,罵有啥用,有本事把她抓回來。”村裏有人翻白眼,忍不住吐槽。
“哼,你以爲她不想把人找回來,這不是不知道她去哪裏了。”田愛華看不慣田翠紅,覺得她倒黴都是她作的,怪不了別人,“不想嫁女兒又拿人家王家的彩禮,掉錢眼裏了,活該,也是人家王家厚道,換成其他人,你看看不把她家砸的稀巴爛。”
“人家王家也來人砸了,被大隊長攔住了,不然田翠紅母女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要我說還是田翠紅缺德,對村裏說嫁給王老幺的是陳萍萍,送過去的人卻是蘇青青,人家蘇青青不幹了,跑了不是很正常!”
“可不,這事我一直沒想通,好端端的陳萍萍又跑去王家幹啥,要不是村裏人去的及時,陳萍萍她就被王老幺給……”
“嘖嘖嘖,快別說了,沒做到最後一步,不該看的全看了,不該摸的全摸了,也不是啥乾淨姑娘了,不然李家也不會退親,要我看啊,陳萍萍恐怕嫁不出去了。”
稍微要點臉的,都不會要陳萍萍這樣的兒媳婦,陳萍萍在家裏躲着,根本不敢出門見人,女人們笑話她,男人們看她的眼神露骨。
在村裏她快過不下去了。
田翠紅罵的口乾舌燥,總算是好受了些,每天想到蘇青青那賤東西,她就要罵一頓,不然不舒服。自從上次來信,兒子已經很久沒消息了。
蘇青青跑了的事她還沒給兒子說,這一段時間兒子也沒給家裏寄錢,她存的那些錢全拿去賠彩禮了,王家的彩禮要賠,李家的彩禮也要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省下來的,居然全給了別人。
這還不算,欠王家的錢沒給足,王家三天兩頭的鬧,要不是大隊長攔着,她們母女倆也不知道會被欺負成啥樣。
田翠紅進屋,看到了無聲抹眼淚的陳萍萍,氣不打一出來,“你哭啥哭,還不是全怪你,王家天遠地遠,我把蘇青青送過去就算了,你爲啥跟着過去,要不是你,計劃也不會失敗,你說你腦子到底咋想的,我咋就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你要是能有你哥一半聰明,我也不會這麼操心。”
陳萍萍難受,聲音哽咽:“我都跟你說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渾渾噩噩過去了,好像有人喊我。”
田翠紅根本不信她的話,在她看來,閨女被寵壞了,肯定是她偷偷跟過去的,不然她怎麼翻的過去那幾座大山,平時去一趟鎮上她都喊累。
“娘,我不想在村裏了。”陳萍萍聲音哽咽,眼睛紅腫。這些日子,她娘天天罵,她就天天哭。
“你不在村裏還能去哪,人家李家也不要你了,李軍也不是個東西,平時對你挺好的,咋一出事跑的比兔子都快。”
陳萍萍又想哭了,她喜歡李軍,覺得李軍對她好,將來她嫁給他,肯定有好日子過,哪裏知道,平時對她和顏悅色的男人,說變臉就變臉,不僅要退親,還把她罵了一頓。
男人真沒良心。
陳萍萍抹了一把眼淚,“娘,我去吉城,去部隊找我哥,哥一定不會讓我受委屈,等我去了那邊安定下來,再來接你。”她不喜歡待在村裏,除了別人的閒言碎語,還有很多活要幹,“你辛苦了一輩子,還沒享過福,整天在地裏忙活,到時候讓哥打報告,我們隨軍,就不用下地幹活了。”
由奢入儉難,以前田翠紅確實苦過,幹活也賣力,自從三年前蘇青青來了以後,累活髒活全推給她,她舒舒服服過了三年。現在蘇青青一走,那些活沒人幫她幹了,她全要自己幹,累的不行。
田翠紅第一反應就是不行,兒媳閨女她分的清,兒子纔是老陳家的希望,她的驕傲,要是閨女連累了兒子咋辦?
可另一方面,她真的幹不動農活了,一點都不想種地,如果真的能隨軍,她不僅能天天看看兒子,還能照顧他們。等兒子跟夏倩結婚,給她生個孫子,她只要帶孫子就行了。
“娘,村裏那些難聽話你也聽到了,我要是真的待在村裏,一輩子都嫁不出去,難道你要我當一輩子老姑娘嗎!”陳萍萍吸吸鼻子,“我不想當一輩子老姑娘,換個地方,沒人知道這些事,我就能嫁出去了。”
閨女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不心疼,田翠紅沒有直接答應她,而是想了整整一夜,終於有了決定。
她給陳萍萍收拾了東西,開了介紹信,把她送上了火車,離開之前她叮囑她,“去了那邊不要給你哥添亂,你哥他走到這一步不容易,要讓我知道你給他拖後腿,我打死你,到那邊安定下來就讓你哥快點申請隨軍,我在家裏等你們。”
陳萍萍第一次出遠門,又害怕又激動,終於離開了榕樹村,到了更大的城市,她想在外面留下來,不想回去了。
“娘,你放心,你說的我都記着,絕對不給哥添麻煩。”
火車哐當哐當響,車上的陳萍萍看着窗外飛逝的景,心裏充滿了期待。不知道部隊長啥樣?她能不能看一眼?
幾天之後,陳萍萍終於來到了吉城,她運氣好,正巧碰上了辦事的陳洋,把她從,這站接回來了,不然陳萍萍一個人不知道得走多少冤枉路才能找到部隊。
陳洋把她領去了住所,因爲還有任務在身,只能匆匆交代她兩句:“家裏有喫的,你餓了就自己弄,我要晚點纔回來,你別亂跑,就在家裏待着。”他知道妹子的脾氣,跟誰都處不好,萬一跟別人急眼她肯定要受欺負。
陳萍萍滿不在意,“哥,我這麼大的人了,啥能做啥不能做心裏清楚,家裏發生了好多事,我還想跟你說……”
“晚點再說,我真的要走了。”陳洋打斷她的話,跳上車,一踩油門,很快離開了。
陳萍萍也不想這麼好的氛圍因爲蘇青青破壞了,等過兩天再說蘇青青的事。陳洋住的地方不大,什麼東西都有,很多都是陳萍萍沒見過的。
她好奇的這裏摸摸那裏摸摸,當看到衣櫃裏的女裝時,眼睛一亮,各種她沒見過的衣服,全都好看。
陳萍萍以爲是陳洋給她準備的,還想着他對她真好,完全沒想過她來的這麼突然,陳洋怎麼可能會給她準備衣服!
陳萍萍試了一件又一件,好幾件腰身都小了,她穿着有點緊,即使這樣,她也捨不得脫下,覺得緊點就緊點,她也喜歡。
她對着鏡子看了又看,忍不住哼着歌,以至於啪嗒一聲鑰匙開門的聲音她都沒聽到。
“啊……”一聲尖叫,伴隨着質問的聲音:“你哪裏來的?”
陳萍萍回頭,看見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同志,她一時間看呆了,忘記了眨眼睛。
夏倩看到鄉巴佬穿她的衣服,臉色一變,衝過去脫她的衣服:“給我脫下來,這件新衣服我都還沒來得及穿,土包子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有什麼資格穿這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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