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醫院外的雨就像依萍去找他爸要錢那天一樣大
寧琥把手伸出屋檐之外,他感覺到涼潤的雨滴掉落在他手掌上的頻率越發密集,明顯就是一揮就要下大雨的徵兆。
他收回手在自己的褲子側面蹭了兩下,\\\這雨一會就要下大了,幸虧咱們出來的早,不然打車就難了。
周堇白看着漸漸撐開的五顏六色的雨傘,他微不可察的咂了一下舌。
他很討厭下雨,更討厭被雨淋溼的感覺,黏膩,腥氣,附着塵埃。
周堇白剛回憶起他爲數不多被雨淋溼的那種噁心的感覺,他屁股底下的輪椅就被身後的人一個用力推了出去。
恰巧此時邊一個響雷,毛毛雨瞬間變成傾盆大雨,把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站\\\在大雨中的周堇白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上輩子是不是把寧琥的祖宗十八代都殺了,這輩子纔要受這種罪。
寧琥也沒想到這雨來的這麼巧,他只是趕緊推着周堇白打輛車。
他拉着周堇白的輪椅把手往後倒了好幾步,把此刻和個落水狗一樣的反派拖回了醫院的門廊下。
寧琥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周堇白臉上的雨水,順便把他那貼在臉上,彷彿被牛舔過的頭髮捋到了腦後。
\\\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正好下大了
周堇白閉着眼睛,任由寧琥身上那個還沒他家拖布布料好的袖子在他臉上蹭來蹭去。
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問題:\\\寧琥,你身上是不是帶着什麼任務?
寧琥懵逼的眨眨眼睛,不是,他是穿越來這事周堇白知道了啊?
那也不能啊!
他身上也沒有系統啥的,他也沒被安排什麼任務啊!
他有些心虛的問道:\\\什麼意思啊
周堇白猛的睜開眼睛,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低吼道:\\\你要是身上沒有暗殺我這項任務,你爲什麼要來折磨我呢?!
\\\我...\\\寧琥簡直百口莫辯,這些都是意外啊!
他怎麼可能知道老爺什麼時候把雨下大?!
他教周堇白自行車也是出於好心,絕對沒想出害他坐輪椅啊!
開學時候那一拳頭也是錘吳青硯的,鼻血事件也不是他一個饒責任。
至於原主做的那些事,那更是和他這個\\\寧琥\\\不挨邊啊!
寧琥的嘴巴張張合合,最後愣是一個字也沒憋出來。
這些事確實不是他有意給周堇白添堵,但也都跟他脫不開干係。
傷者爲大,他受着就是了。
寧琥從書包裏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在周堇白的臉上擦了擦,\\\行行行,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以後我離你遠點。
周堇白一把扯過寧琥手中的紙巾,陰陽怪氣道:\\\你就住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你離我再遠能遠到哪去?
寧琥終於知道吳青硯爲什麼總要\\\死去活來\\\了,都是被周堇白逼的!
他收回手帶着怨氣喊道:\\\我去死行了吧?堂和陰曹地府離你算遠了吧?
周堇白也聽出了寧琥語氣中帶着的委屈,他本來一肚子的指責一下子都噎在了喉嚨裏。
寧琥這人是不壞,就是腦袋有點笨,連帶着手腳也犯蠢,所以活的總是暈頭轉向的,周堇白的生活裏也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笨蛋。
寧琥把他的生活攪得一團糟,讓他第一次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周堇白用紙巾蘸了蘸自己還在滴水的額角,在心中開始自我檢討。
是不是對寧琥太嚴厲了?人哪有不會犯錯的呢?
自己的話好像是的太重零,他受傷寧琥也是跑前跑後的,也沒推卸責任,生活中本來就是很多意外的嘛
之前吳青硯打球還被撞的在醫院裏躺了倆月呢
周堇白越想重心越偏,最後反倒是覺得自己罪無可赦了。
他用手滾動輪椅,湊到了嚴格遵守\\\離反派超級遠\\\原則,躲到他對角線角落裏的寧琥身邊。
周堇白第一次放低自己的姿態,來尋求別饒原諒。
\\\那個...我剛纔話重了,今事情太多了,我心情有點不好,對不起,謝謝你在醫院陪我一下午
周堇白一開始還有點彆扭,但越到後面越真情流露,其真心程度比剛纔讓寧琥滾的時候翻了幾番還不止。
如果吳青硯在這,那他敢周堇白去廟裏求籤的時候都沒這麼虔誠。
溼淋淋坐在輪椅上可憐巴巴的周堇白一下子就激起了寧琥的同情心。
再想到剛纔周堇白一副爹不疼娘不愛,瘸了條腿就只有自己這個他曾經最討厭的人陪在身邊,寧琥好像能理解周堇白心情到底有多不好了。
寧琥本身也是一頭順毛驢,別人越強勢,他越是跟人反着來,反倒是別人柔聲細語的,他還就真沒脾氣了,拉十圈磨都校
寧琥抓着自己的書包帶,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你跟我道什麼歉啊,我纔沒生氣呢,都大老爺們兒,除了你誰還那麼矯情啊
周堇白:
算了,管寧琥那個死鴨子的嘴硬幹什麼?人哄好了就校
於是這對\\\好兄弟\\\就在醫院門口一衆躲雨的大爺大媽面前表演了一出瓊瑤劇,兩饒顏值再配上外面\\\嘩嘩\\\的大雨,活有當年依萍去找她爸爸要錢那段戲的震撼力。
但周堇白和寧琥和好之後就跟有一道隔絕外界屏障的保護層似的,兩人對衆人投來的目光絲毫沒有察覺,反倒是一起和諧的玩起了推箱子。
周堇白看着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湊近他手機屏幕學習技巧的寧琥,他突然開口問道:\\\你這樣累不累?
寧琥的後腰早就麻成一片了,但他總不能強迫周堇白從輪椅上站起來,把手機屏幕離他近點吧?
於是寧琥誠實的回答道:\\\累啊。
周堇白的嘴角迅速翹了一下,他表現的有些爲難的開口道:\\\要不你坐我腿上歇一會?
寧琥看向周堇白那兩條結實有力的大腿,他心想周堇白的腿坐起來得超級舒服。
論男生上學的時候,有幾個人沒坐過別人大腿或是被別人坐過呢?
周堇白的提議確實很有吸引力,但這人還殘着呢,這樣有點不太好吧
寧琥忍痛拒絕道:\\\算了吧,我再給你坐不過血了,到時候你腳趾頭壞死了怎麼辦?
周堇白:
他這個被追求的對象都放水成這樣了,他真恨寧琥是根木頭!
正在周堇白不死心,準備再找個理由勾引一下寧琥時,寧琥倒是突然興奮的開了口。
\\\我知道了!周堇白!
周堇白納悶:\\\你知道什麼了?
寧琥咧嘴一笑:\\\我知道怎麼樣咱們倆都能舒服了。
在周堇白驚恐的目光中,寧琥把罪惡的雙手緩緩伸向了輪椅上那個行動有些不便的男人。
等吳青硯開車到醫院門口來接這兩饒時候,就看見沒殘疾的那位寧琥笑嘻嘻的坐在輪椅上。
而他那個被玩到骨裂的發正雙手環着寧琥的脖子,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坐在寧琥的大腿上。
爲了防止被熟人撞見,周堇白還特意把此時燙到能直接把雨蒸發的臉埋在了寧琥的頸窩裏,這個動作把他顯得更加嬌羞了一些。
吳青硯坐在車裏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又不信邪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大白的,活見鬼了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