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劍道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哥，你是怎麼用出剛剛那一招的啊！”
在白楓回來的那一刻，白羽茉就迅速衝了上去，圍着他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同時楚凝煙也帶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在突破金丹的時候，突然想到你之前練劍時的樣子，有了幾分感悟。”白楓睜着眼睛半真半假的說道，“不過我也只會這一招，其他的都不是很熟練。”
楚凝煙點了點頭，她確實聽聞有部分人會在突破的時候，突然領悟到什麼。
只能說雖然白楓修煉天賦一般，但悟性卻是極好的。
“只有一招也能入道，劍道豈是如此不便之物？”楚凝煙笑着鼓勵道，“以後你每週都要來我這裏學習劍法，不要浪費了你的劍道天賦。”
“是，師父。”
白楓點頭應道。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還會頭疼，但現在他在獲得劍道碎片後，對劍法的瞭解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脈，學習起來不要太輕鬆。
並且多一個防身手段也是好的嘛！
接着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他佈下的幻陣：“蘇師姐還沒出來嗎？”
柳夢有些擔憂的搖了搖頭：“沒有，一開始她還有點動作，但過了一會她就安靜了下來。”
“……要不我去把幻陣解了吧。”
白楓心裏暗道糟糕，還真讓他給預料中了，以蘇藍淺的心態根本不適合闖幻陣。
就是不知道蘇藍淺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深陷幻陣中無法自拔？
雖然白楓是佈置了幻陣的人，但幻陣的運行邏輯是根據闖陣者的潛意識來構建的，這樣也能減少被發現的概率。
畢竟這就像是做夢和打遊戲，前者再離譜也很難發現是假的，後者再真實也能知道是遊戲而不是現實。
“嗯，麻煩你了。”
柳夢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就算是蘇藍淺的道心破損一點也無所謂了，在這麼下去，蘇藍淺恐怕會真的深陷其中再也醒不過來。
……
幻陣中。
蘇藍淺站在人聲鼎沸的廣場上，頭頂黑壓壓的烏雲就好似她的心境，壓抑、痛苦、瀕臨崩潰。
她果然還是輸了……
她成功破了兩個幻陣，在第一個幻陣中她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看到了她的父母，看到了兒時的玩伴。
雖然看起來很真實，但她依稀記得自己正在比試，所以當她睜開靈瞳時，第一個幻陣便破了。
然後她看到了自己出現在了比試的廣場上，四周的弟子正在爲她歡呼，而她最大的對手白楓卻被困在五行陣法中逃脫不得。
她贏了，她終於贏了！她成功守護住了自己的驕傲！
蘇藍淺看着衆人對她的讚歎，看着師父對她的誇讚，就連白羽茉也走到她的面前毫不吝嗇的讚美。
而失敗者白楓，則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被衆人無視，她看着對方落魄的轉身離去。
但她的內心卻沒有感到激動，反而多了幾分懷疑——她真的贏了嗎？
對方就只佈置了一個簡單的幻陣嗎？他的水平真的有這麼低嗎？
她真的這麼輕易的就贏了嗎？
她……真的能贏嗎？
蘇藍淺看向衆人的笑容，看向她師父臉上的微笑，這一刻她感覺是那麼的虛假。
咔嚓——
她面前的場景宛如破碎的玻璃一般佈滿了裂痕，直至徹底破碎。
嘀嗒……
幾滴雨水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目光麻木的看向早她一步破陣的白楓，此時他正在享受衆人的歡呼，享受着她師父的讚美。
而她就像是幻境裏的白楓，被衆人無視、孤立，就連她的師父都沒有看她一眼。
如果她心態正常的話，早就發現這違和的地方——就算是她輸掉了，但她的師父也不可能無視她，甚至將她拋棄。
但她的心裏早已被‘我輸了’三字填滿。
她遠遠看着那個被她嘲笑過的人，終於再也堅持不住跪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從她的臉上滑過。
大雨越下越大，她的頭髮，她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溼。
她看着師父爲白楓撐起了傘有說有笑，而她卻無一人關心，甚至路過的行人都繞開了她。
她從未感到過雨水竟然這麼冰冷，冷得她渾身顫抖，內心疼痛。
她的自信，她的驕傲，在雨水的沖刷下漸漸消失不見，她再也維持不住表情，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這時，她突然感覺雨停了下來，擡起頭卻看到一張討厭的臉。
白楓蹲在她的身前，手裏打着傘，嘴角卻帶着嘲弄的笑容。
他伸出另一隻手，將她的下巴挑起，接着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上滑過，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口口聲聲喊別人是騙子的天才，也會這麼狼狽嗎？還是說你打算用這種方法戳穿我？”
“……”
蘇藍淺沉默着偏開腦袋，但卻又被白楓用手指捏着她的臉強行扳正了過來。
在她恥辱的目光下，卻看到白楓宛如她曾經看過的話劇裏的劇情一樣，突然帶上了三分得意，三分張狂，三分嘲弄，以及一分興奮的神情：
“你還算是有點天賦，要不要做我的貼身丫鬟？說不定我會看在你賣力的份上，施捨你一點陣法知識。”
蘇藍淺抿着嘴，沒有說話。
“呵呵呵呵，我勸你最好是答應下來，你的師父已經拋棄了你，你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白楓的身上漸漸散發出黑色的氣息，但蘇藍淺卻全然沒有注意到。
她臉上帶着悽然，慢慢閉上了眼睛：“我……”
“臥槽！這是個啥玩意？”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白楓看着那黑漆漆的‘自己’，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在蘇藍淺心裏就是這個模樣嗎？
什麼域外天魔嗎？
接着他就看到那黑色的‘自己’擡起頭用猩紅的雙眼盯着他：“你，爲什麼可以進來？”
“我搭建的幻陣，我爲什麼不能進？”
白楓摸了摸下巴，奇怪，這幻境裏的自己怎麼還能跟他交流的？
難道……是心魔？
他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蘇藍淺，此時她的臉色也有點懵逼，似乎不能理解爲什麼出現了兩個白楓。
雅達喲，這是什麼白楓地獄啊？
“死！！”
這時，心魔白楓朝他撲了過來，但下一秒他的身體就直接崩成黑霧。
白楓眼睛閃爍着黑白兩色，一道神識衝擊就將心魔直接擊潰。
但下一秒心魔卻再次凝聚起來，只不過這次它的模樣變成了蘇藍淺，嗯，同樣是黑色版本。
“沒用的，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只要她還心存恐懼，我就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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