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柳擎刚刚回了柳府,命柳严派人去寻郁凉,被云容冷嘲热讽一番,话裡话外道他是個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柳擎一直都当自己同郁凉情深的,只是自己想有個两人的孩子,便娶了個同郁凉眉眼相似的云容,他以为,只要自己在心裡,還深爱郁凉便好了,两個男人在一起,总是不容于世的,所以,只能委屈郁凉一些了,可是,自己真的是爱他的啊。
可是,這一直自以为是的深情被云容如此轻易点破,柳擎下意识的目光躲闪,同时瞧瞧旁人的反应,不曾想周围的下人们纷纷躲开了他的目光,他這才相信,原来自己,竟一直都只是骗人骗己么?
柳擎恼羞成怒,不曾想日日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竟如此恶毒,竟咒郁凉死在外面,也不知她日日躺在自己身边,却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他一掌挥向這個平日裡自己宠着忍让着的女人,他是修士,又怒极,不曾注意力道,這一掌下去,直打云容打倒在地,嘴角逸出几滴血来,整個人便瘫软在地上了。
柳擎见此心下也是一惊,想上前查看却拉不下脸来,他在心裡骂這群下人,竟也沒有個会看眼色的上去瞧瞧夫人如何了,他却忘了自己平日裡积威甚重,如今他一怒之下重伤云容,那還有人敢上前?
可巧柳骥听见后院吵闹,便来查看,见此顾不得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先用神识查探了云容经脉,见其完好,這才松了一口气。把云容扶起,给她缓缓输了灵力。那厢,柳擎也松了口气。
可他這口气還沒松多久,柳骥就站起来,让人把云容送回房,冷冷的问他:“母亲這是怎么了?”柳骥不笨,见這幅场景,便知二人为何而吵,也定是柳擎把她打伤的。只是不知郁凉去了哪,他平日裡不都是在父亲左右的嗎?
柳擎见他如此质问自己,心下恼怒,道:“不孝子!何时轮到你如此质问我了!”他一甩袖,道:“我当初便不该娶了云容,生出你這孽障来!成日裡为非作歹,倒真是個祸害!”
柳骥冷笑,道:“你确实不该,不该娶妻生子,既承担不了为夫为父的责任,也负了郁凉,真不知当初郁凉看上你何处了,才肯如此委屈自己。”柳擎此人,薄情寡义,又好虚名,偏偏做的事都渣到极点,他也還能自蔽双目一无所知。当年云容年方二八,眼皮子薄,只看了他生了幅好面相,又是城主之子,便芳心暗许,只当郁凉一個大男人不要脸纠缠于他,如今却是悔不当初。
柳骥转身离开,留柳擎一人留在那处,气的发抖。
柳骥去了书房寻郁凉,从前,郁凉是父亲的人,他总是不敢踏破這层关系,可如今,柳骥也看透了,与其让柳擎继续伤害郁凉,還不如自己带他离开柳府,离开這诸多纷争。這么想着,柳骥的脚步也轻快了些。
這二人各有心事,谁也沒察觉到那不远处君榭正隐身含笑瞧着這父子间的一场好戏。自从来到這世界,多与顾衍呆在千殇宫,实在沒瞧過這等好戏了。
君榭一路跟着柳骥到了书房,柳骥推门进了,郁凉拿檀香扇轻轻在房门上点了几下,便破掉了禁制。他也随之进去了。
不在,不在!郁凉究竟去哪裡了?柳骥沒由来的心急,他总觉得自己再不寻到郁凉,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切便都来不及了。他直冲冲的冲出了书房,去了郁凉的宿处,却也不见人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随手抓了個下人,狰狞着问:“郁凉呢?啊!郁凉去哪了?!”
那下人被他死死的抓着,看着柳骥這幅恶鬼般的样子,吓得差点软倒在地,磕磕绊绊的說道:“他……他……他今日出去后不曾……不曾回房了,有……有人看见……他出府了。”
柳骥扔下他,飞快地跑出府去,這人便软倒在地上了,過了好长一会子,想起少爷的那副面容還是后怕不已。柳骥召集了平日裡的那些纨绔子弟,让他们寻郁凉,自己也一條街,一條巷子都不放過的寻了。
且說那厢,郁凉醒来,发现自己正被别人拥在怀裡。他愕然,立马挣脱出来,青云虽恋恋不舍,但到底怕吓着宝贝儿,也想给郁凉的印象沉稳靠谱些,便只把刚刚“不小心”拂過郁凉臀部的手收到身后,不住的磨蹭着,回想着那触感,心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让宝贝儿吃肉!
他面上倒還是一派沉稳,瞧起来倒像是個正人君子,郁凉便想着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便作了揖,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又为何……与我同在這房内?”又为何拥着我?
這话,郁凉脸皮薄,自然是问不出的。
青云一派正经的說道:“我在郾城内遇见阁下,颇觉眼熟,似乎是我的故人,只是神色恍惚,似有不适,我便做主,把阁下請到了我下榻之处,還請见谅。”青云面上满是诚恳,看起来倒像是真的。
只是……
……那你干嘛抱着我啊混蛋!
“只是,后来兄台似乎不适难過的厉害,便不小心扑過来了,說了些莫名的话,青某实在不懂,哦对了,本人名青云。”
瞧這人一幅忠憨之色,倒不像是個会撒谎的。不小心扑過去了?咳咳咳,想来是替自己留了些脸面,可能是自己难過把這人当成了柳擎,心裡难過,便扑上去质问他了吧?
想起柳擎,郁凉便又有些郁郁。
青云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自是察觉了,不动声色的引开话题,“阁下确实与我那故人像的很,只是我二人已经年未见,不知阁下贵姓??”
郁凉赶紧道:“免贵姓郁,单字一個凉。”郁凉,加自己的生辰八字,便是家庭缘薄,孤独遭难,谋事不达,悲惨不测,是大凶之兆。這是当时那道士给自己测的字,他說,沦落天涯失古恃,家族缘薄又克儿,寂寞类闷多灾厄,己身浮沈无可樨。唯一破解之道,便在阴山之上。父母带着自己爬了几天的阴山,忍痛将自己留在了阴山上,一同留下的還有几天的干粮。自己還记得父亲不舍,母亲爱怜又无奈的眼神,還有那摇摇欲坠却不肯在自己眼前落下的泪。
父母到底是疼爱自己的。
几天后,干粮沒了,自己却差点成了魔兽的干粮。幸好师父将自己从魔兽口下救下,从此自己成了师父的弟子。
莫非只這郁凉二字,我便注定要承受這所有的悲惨而不得怨言?
天阴山上那所谓的破解之道,如今又落在何方呢?自己曾以为是柳擎,如今瞧来,却不是了。
郁凉這么想着,对面的青云确实眼睛一亮:“阿凉!果然是你!”
郁凉有些迷糊,“青兄?你认识我?”
青云满脸的兴奋,上前抱住郁凉的肩膀,道:“当年在天阴山上,你是天阴之徒,我是比丘之徒,你,還记得么?”
郁凉想了想,当年似乎却又其人,只是自己同柳擎交好后,其他人,便印象模糊了。
郁凉想了想,问:“师父他,可還好?”
青云道:“他倒是身体好得很,只是,一直挂念着你,问你为何私自下山,且不回天阴派了?”
师父他,竟一直挂念着我么?当年,不是师父他要赶我下山的么?
不对!当年,师父召自己,說那柳擎不是良人,劝自己同他断了,只是自己固执,不听师父劝,师父便又把柳擎叫了去,鞭杖20,柳擎出来后便道,师父把自己二人赶出山门了。自己当时虽然难過,但太過信任柳擎了,也未判断此话真假,便同他匆匆下了山,来了郾城柳府。
此后之事,便通通是自己不愿回想的噩梦了。
青云正待开口,门口禁制却被人强行破开了,青云神色一变,他当那人应是柳擎,不曾想推门进来的却是柳骥。
柳骥看着二人亲密动作,目眦尽裂,道:“放开他!”急冲上前。
郁凉皱眉,把青云挡在身后,轻轻松松一招化解了柳骥的攻势,皱眉开口道:“你来此处作何?”
柳骥看着郁凉把青云护在身后,心底不爽的很。不過郁凉一问,他才记起来此处有何要事,他挥退了身后的狐朋狗友,脸色涨红,神情也忸怩的同郁凉道:“郁凉,我喜歡你!”這话一說,他顿时觉得轻松了三分。郁凉身后的青云却不乐意了,你们柳府同我抢了一次郁凉還不够,還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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