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說盛世美顏我只認芮芮!他真的太好看了啊啊啊!]
[芮芮看我看我!啊啊啊我死了!]
[有誰注意到芮芮的眼神了嗎?他看起來好迷茫啊哈哈哈!肯定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大牌前輩,整個人都慌了呢。]
[希望鏡頭永遠黏在芮芮身上!我膚淺!我只想看臉!]
……
節目組總共邀請了八個嘉賓,六男兩女,除了翟之南和白許清,個個都是國際頂流級人物,翟之南上來時,幾人都已經開始聊了一會了。
此時另外六位嘉賓,無一例外的圍着白許清,白許清如同衆星拱月一般居於中央,他落落大方,在幾名前輩之中也顯得遊刃有餘。
“對不起,我來晚了嗎?”翟之南表情有些忐忑,打破了在場和諧的氣氛。
聞言幾人回過頭來,見到翟之南的瞬間,皆是看直了眼。
這一幕可把直播間觀衆們逗樂了。
[我就知道沒有人能夠逃得過芮芮的美貌衝擊,我影帝也不例外。]
[六六請注意你的硬漢形象!把口水收一收!]
[唐女王眼神好像要把芮芮生吞了哈哈哈。]
[小甜心你嘴巴里進蒼蠅了!]
“系統,怎麼回事?他出現後我的光環怎麼就不管用了?”白許清問道。
“回宿主,他靈魂比較特殊,可以抵消您的光環作用,請儘快完成任務。”
翟之南一眼看到白許清略微僵直的視線,只當是並不知道他和系統在交流,有些侷促的站在原地,“我怎麼了嗎?你們爲什麼都這樣看着我?”
白許清這時回過神來,第一個走上前,親熱地靠到翟之南身邊,“芮芮好久不見,能看到你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
“清哥好。”翟之南朝白許清笑道,“上次真是謝謝你呀,要不是你安慰我都不敢跳傘。”
白許清有充分理由懷疑翟之南是在挖苦自己,但翟之南的眼神又太過於真誠,他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沒道理。
天知道他當時的任務是讓翟之南知難而退,勸他也是爲了讓他認慫,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跳了,結果降落傘還沒打開,害得自己平白損失了許多人氣不說,還被鋪天蓋地罵了好多天。
翟之南這話一說,直播間的網友們頓時又想起了跳傘的事,雖然事情過去,翟之南平安歸來,白許清也沒做錯什麼,他們沒有開罵,但心裏到底是埋下了根針。
這時其他人紛紛回過神來,熱情地圍着翟之南做自我介紹,彷彿翟之南纔是現場咖位最大的明星一般,給足了他高光。
白許清反倒是被擠到一邊,彷彿成了個局外人。
這樣的落差讓白許清差點沒有繃住表情,不過好在他有系統提醒,笑容還算真誠。
“相信大家都已經互相認識了,接下來我們開始宣佈節目組的規則。”這時節目組副導演走上來。
副導演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胖子,留着絡腮鬍子,不過眼神正派,倒是並不顯得油膩,他說話中氣十足,“節目從諸位上船開始直播,本次我們將採用最新的微型隨身攝像儀拍攝,從出發的時候開始分頻。”
這話一出,直播間頓時興奮起來。
[這麼高級?什麼時候出的微型隨身攝像儀?是我想象的那種二十四小時不停直播的那種懸浮式攝像儀嗎?]
[也就是說馬上會有一個專門的攝像頭一直對準我們芮芮?不用和其他前輩搶鏡頭了?哇哦!]
[我們國傢什麼時候出這麼高科技的產品了?]
[也不想想咱們導演是誰?肖行光誒!那可是世界著名鬼才導演!用新型設備怎麼了?]
[我說呢嘛,這次節目組可真是下血本了!高新科技,豪華遊輪,國際巨星,絕了呀!]
“宿主,檢測到叛逃系統能量監控。”009小心翼翼道。
“嗯。”翟之南漫不經心道。
009:“宿主,男主攻想做什麼呀?”
“我怎麼知道?我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明星罷了。”翟之南說道。
009:“……”它竟無言以對。
遊輪很大,五層遊輪節目組包了第五層,下面四層都是往來的遊客,總共有兩百多人,本次遊輪的航線是從國內前往t國,七天後會途經一座小島,那裏就是節目組的目的地。
因爲船上沒有什麼活動,每天的直播時間就只有兩個小時,晚上八點到十點,幾個嘉賓隨便玩玩遊戲就過去了,其他時間都是自由活動。
上船的第三天,翟之南帶來的糖喫完了。
他百無聊賴地躺在房間的牀上,“手機沒信號了,快給我放電影。”
“好的宿主。”009乖乖答道,“您要看什麼電影?”
“兩個黃色動物的愛情動作片。”翟之南道。
009:“……”它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片子!
“就是那個打來打去最後在一起了的電影。”
“您是說《兩隻老虎》?”這不是一部兩隻老虎一起冒險,最終找到領地歸隱山林的動畫片嗎?
“對。”
雖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009還是乖乖給翟之南放了電影。
放到一半,一陣風吹來,翟之南側頭看了看,突然坐起來朝牀邊的空地上縱身一跳,009正想提醒翟之南別摔着,便看到他撲過去的地方突然顯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正是幾天不見的蒼刈。
“你怎麼來了?”翟之南摟住蒼刈的脖子,腦袋擱上去蹭了蹭他頸窩。
“自然是想囝囝了。”蒼刈抱着翟之南坐到牀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這幾日怎麼樣?”
“糖沒有了。”翟之南指了指角落裏空空如也的行李箱。
蒼刈失笑,“就知道帶再多也經不住你造。”
“給我帶新的了嗎?”翟之南雙手到他兜裏去摸,結果只摸出了幾顆糖,“這麼少?”
“不要就給我帶回去。”蒼刈伸手去拿,結果被翟之南一口叼住手指,望着他警惕的視線,不由得笑出聲,“鬆口鬆口,瞧這是什麼?”
說着蒼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糖罐子,裏面裝滿了五顏六色的糖果。
翟之南當場抱過糖罐,打開剝了一顆塞進嘴裏,末了纔想起來送糖的男人,攬住男人的脖子,朝他臉上印下溼乎乎帶着糖果香氣的一吻,清清脆脆道:“謝謝老公!”
蒼刈又好氣又好笑,擡起手狠狠揉了揉翟之南的頭,把他領口鬆開三顆的扣子扣上一顆,“馬上要直播了,我下次再來。”
“好。”翟之南抱着糖起身讓到一邊。
蒼刈:“對了,你們節目組好像有些奇怪……”
“嗯嗯,你別管。”翟之南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趕緊走吧。”
“扣扣扣。”
此時一陣敲門聲傳來,“芮芮,你在裏面嗎?”
翟之南朝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無奈的笑了笑,閃身消失,翟之南抓起一把糖放進兜裏,又把糖罐放到箱子裏,才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着的是白許清,這幾天他總是找機會與翟之南同進同出,尤其是在直播的時候。
翟之南本來對他的系統非常感興趣,也樂得配合他,因此兩人關係還算可以。
“你剛纔在和人說話?”白許清問道。
“我自言自語。”翟之南說道,“船上好無聊,也沒有網絡,只能想想以前看過的電視的臺詞。”
白許清:“你喜歡演戲?”
“還行,不過我更喜歡唱歌,清哥,這次節目之後你要去參加唱歌節目嗎?我們可以一起呀!”
白許清沒想到翟之南居然還想和自己上一個節目,想到這幾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翟之南身上,笑容不由微微一僵,“到時候再看吧,我暫時還沒有下一個工作計劃。”
“直播不時還有十分鐘纔開始嗎?怎麼這麼早就來找我了?”翟之南側頭看向白許清。
饒是白許清不喜歡翟之南這種類型的,在他的視線下心臟也不由狠狠跳動了幾下,側開臉不再看他,“今天一樓大廳不是有舞會嗎?直播地點改到下面去,剛纔導演臨時通知的,你沒聽見嗎?”
“我的對講機沒電了。”翟之南指了指牀頭正在充電的對講機,“那我們現在下去吧。”
關上門,翟之南剝了顆糖塞進嘴裏含着,見白許清正盯着他手裏的糖紙看,“你也要喫糖嗎?”
白許清搖搖頭,“不了,我不喜歡喫甜食。”
翟之南舔了舔口中的糖果,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你有機會可要試試,喫甜的心情好。”
“芮芮。”
這時隔壁的門正好打開,身材高大古銅色皮膚的男人朝翟之南咧開大白牙,快步走過來,笑容顯得有些憨,“正想去找你呢,一起下去。”
說罷,他似乎這纔看到白許清,“許清也在啊,正好一起。”
白許清差點沒繃住臉上的笑容,“沈哥。”
沈陸,男配三號,國際武打巨星,以硬漢形象著稱,被粉絲親切的稱呼爲六六,劇情中對白許清一見鍾情,追得滿世界皆知,如今同樣的劇情發生在了翟之南身上。
不過劇情中他是在中後期纔出現的,距離現在至少還得一年。
翟之南朝沈陸點點頭,“沈哥一起吧。”
沈陸連忙跟上來,擠到了翟之南的身邊,白許清只能退後一步走在了後面。
“宿主,爲什麼現在明明有了這麼大的劇情變動,世界線卻沒有再報崩毀度呢?”009問道。
翟之南:“正是因爲太混亂了,等理清了就好,別急。”
雖然不知道翟之南打算怎麼理清劇情線,但現在009對翟之南的信任幾乎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剛沒走幾步,後面又追上來一人,來人戴着墨鏡,穿得格外花哨,“芮芮等等我啊。”
“楚哥。”白許清朝青年打招呼。
楚慈看都沒看白許清一眼,“芮芮,我剛寫了一首新歌,待會唱給你聽。”
“真的嗎?謝謝你呀楚哥。”翟之南一臉驚喜,“你是準備出新專輯了嗎?”
楚慈笑道:“暫時還沒有這麼快,不過節目結束後會舉行一場巡迴演唱會,到時候我給芮芮發門票。”
“演唱會有什麼好看的?下個月我的新電影也上映了,芮芮一定要來參加首映禮,我回去就給你發邀請函。”這時沈陸也出聲道。
“不過是一部破武打片,芮芮纔不喜歡那種血腥暴力的片子。”楚慈回懟道。
沈陸不甘示弱,“你那些口水歌有什麼好聽的?吵嚷嚷的叫人腦仁疼。”
楚慈斜眼看他,“也難怪你欣賞不了我們的藝術,瞧你這一身硬邦邦的,腦子裏估計長得都是肌肉。”
“嘿,你這小白臉,哥哥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你來啊!我怕你不成?”
眼看着兩人就要打起來,翟之南總算是看夠了熱鬧,“你們別吵了,下面好多人看着呢。”
此時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一層,一層甲板上燈火通明,佈置着漂亮的彩燈,有許多人在上面吹風,幾人一下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爲節目組是直接包下的五層船艙,這幾天基本沒有怎麼下過樓,所以樓下的人雖然大多數都知道樓上有明星,但卻沒有見過。
不過能夠坐上這艘船的都不是普通人,因此倒是沒有人瘋狂圍過來。
聽得翟之南的聲音,沈陸和楚慈總算是停下了爭吵,但明顯還是誰也不服誰。
翟之南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盯着甲板上的人們看了幾秒,轉頭對白許清說道:“清哥,導演他們在大廳裏嗎?”
“是的。”白許清說道。
這時翟之南口裏的糖正好化完,他又剝了一顆放進去,“我們進去吧。”
“舞會現場有蛋糕,你應該會喜歡。”白許清說道。
“嗯嗯,謝謝清哥提醒。”
一樓大廳非常的大,舉行一個千人演唱會不成問題,此時大廳一邊被佈置成了餐飲區,一邊是舞臺區域,優雅的音樂下,許多身着禮服帶着面具的人翩翩起舞。
走到門邊,有人在分發面具,翟之南走過去,對着發麪具的人露出一個笑容。
從翟之南一下來就覺得他行爲有些奇怪的009:“宿主,這些人有問題嗎?”
“有。”領了一個狐狸面具,這狐狸面具是藍白相間的,做工非常精良,戴上也不會不透氣,戴上之後,翟之南對009說道:“好看嗎?”
009立刻把剛纔的問題拋到了天邊,真誠讚美:“好看!”
翟之南的身段非常好,今天只穿了簡單的白襯衣和米色休閒褲,不配面具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臉上,而戴上面具之後,他周身更是散發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魅力。
只要注意到他的人,都無一不例外想把他的面具連帶着身上的衣服一併扒下來。
此時直播間正好打開,翟之南的直播間素來是蹲守人最多的,粉絲們一進來便看到翟之南戴面具的樣子,來不及尖叫,便是無數打賞特效鋪天蓋地。
[戴面具的芮芮好欲好欲!我懷疑他平常的單純都是裝出來的!]
[不戴面具的芮芮好歹清澈的眼神能讓我剋制剋制,可現在我只想撕了那礙事的衣服!]
[不對勁!今天芮芮爲什麼多扣了一顆釦子?平常都是少扣三顆的!]
整理好面具,翟之南剛往裏面走幾步,便被戴狼面具的沈陸擋住了去路,他躬身伸手發出邀請:“芮芮,請問有榮幸邀請你與我跳一支舞嗎?”
“走開你這個大塊頭,你會跳舞嗎?恐怕連這首曲子是什麼歌都不知道,芮芮答應了你是他的不幸。”楚慈把沈陸往旁邊擠,自己朝翟之南伸出手,“芮芮,請問我有榮幸與你共享這首卡爾莫茲的《華麗圓舞曲》嗎?”
這時粉絲們已經認出了眼前兩個戴面具的男人,無他,一個塊頭太大,一個襯衣太花,實在惹眼。
[啊啊啊是楚慈和六六的修羅場!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
[我就知道這兩人遲早一天得打,前兩天我就看他們不對勁,沒事就往我芮芮面前爭寵,還是影帝比較內斂。]
[要我在面前,我高低也得打一場,這樣芮芮就能多看我一眼了。]
[我還是比較喫清清和芮芮的cp,芮芮都和清清一起參加三檔節目了,緣分啊!]
[不行,我總覺得姓白的太虛僞了,配不上我家芮芮,不是我說,節目組裏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都要比姓白的更配芮芮。]
正當直播間粉絲討論着誰和翟之南更配時,翟之南已經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白許清,“清哥。”
沒想到翟之南會突然看向自己,白許清眼底的暗色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他扶了扶臉上的兔子面具,有些慌亂,“這個,我……”他看着翟之南面具下露出來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你願意和我跳這支舞嗎?”
說完之後,感受到幾道冷到子一般朝自己射來的目光,白許清立馬就後悔了,但翟之南根本不給他後悔的機會,立刻答道:“好啊。”
白許清:“……”
009:“……”宿主這是在幹什麼呢?
同時準備過來向翟之南邀舞的還有節目組另外幾人,見白許清邀請成功,都不由對他怒目以對。
白許清是真的欲哭無淚,他並不喜歡翟之南,甚至打心底覺得他對自己有巨大的威脅,但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一時衝動說出那句話。
最終只能歸咎於翟之南的眼睛實在太好看,自己沒有把持住,不過系統都沒提示什麼,應該沒什麼關係。
翟之南這時朝白許清伸手,兩秒後還沒有被接住,不由歪頭問道:“你爲什麼不牽我的手?”
聽到這句話,直播間直接炸了。
[啊啊啊讓我來!我要牽小手!]
[姓白的簡直不識好歹!今日份第一嫉妒對象白許清!居然還要芮芮來主動牽他!]
[沒人看到後面那幾頭狼眼睛都綠了嗎?清清今天高光時刻,是芮芮給的!]
[之前的關注點都在臉上了,現在我才發現芮芮的手竟然也這麼好看,冰肌玉骨就是形容的他吧,啊啊啊手心還有一顆紅痣!這也太漂亮了!]
聽得翟之南的聲音,白許清還有些許糾結,猶豫着伸出手,眼見着要碰到翟之南了,突然攔中伸出一隻大手,將那隻白玉般的手握在了手心。
那是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他帶着一個黑紅狐狸面具,與翟之南的藍白正好配對。
“我來和你跳。”他嗓音低沉,不由分說拉着翟之南便步入了舞池。
男人的舞步很熟練,翟之南雖然沒學過跳舞,但跟着他跳了幾步基本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兩人舞姿還算和諧。
此時翟之南整個人被男人圈在懷裏,面具下的眉毛向上挑了挑,“這位先生,你的手能不能放鬆一點?勒得我有點不舒服。”
男人發出一道低沉的笑聲,稍微鬆了一點,一曲過後,男人湊到翟之南耳邊,輕聲說道:“暴風雨快來了,注意安全。”
“趕緊走。”翟之南踩了他腳背一腳。
兩人最後的對話聲太小,直播間全程只聽見了翟之南生疏地叫男人鬆手的聲音,紛紛對男人投以敵視的態度。
但也不少人表示男人笑起來聲音很蘇,身高體型和翟之南也很般配。
蒼刈走後,翟之南正準備出無恥,這時又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你好,可以邀請你跳下一支舞嗎?”
“宿主,是男主攻。”009提醒道。
肖行光個子很高,身形與蒼刈相差不多,他此時身着黑色西服,戴着一個藍色幽靈面具,不算恐怖,但莫名有些詭異。
翟之南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睛,“肖導?”
“是我。”肖行光眼睛含笑,顯得格外溫柔。
009:“宿主請注意,他加持了魅力光環,他想蠱惑您。”
就在幾分鐘前,翟之南自己還使用了同樣的招數在男主受身上,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了,他興致盎然,“放心。”
翟之南做出一副被蠱惑的模樣,眼神放空,緩緩伸出手。
“轟!”
正此時,船外忽而炸開一道驚雷,船艙猛然搖晃起來,原本歲月靜好的舞會瞬間變得混亂起來,所有人歪七倒八的,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翟之南險些摔倒,肖行光伸手扶了他一把,“沒事吧?”
“沒事,謝謝肖導。”翟之南扶着他的胳膊站穩,語氣驚慌,“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暴風雨。”肖行光冷靜道,“你扶着柱子小心別摔了,我出去看看。”
肖行光走後,翟之南垂眸,眼裏哪還有半點驚慌之色。
“宿主,剛纔發生了什麼?”雷聲響起的瞬間,009猝不及防地進了小黑屋,出來便看到外面一片混亂,不由得有些發懵。
“你弄錯了,他不是一個單純的叛逃系統,而是一個叛逃的任務者。”翟之南淡淡道,“剛纔他差點抓到你,小心些。”
009:“!!!”它剛纔差點死了?
“崩毀度停滯的原因就出在他身上。”翟之南道,“你可知道怎麼將違規任務者從宿體裏面驅趕出去?”
沉浸在劫後餘生慶幸中的009回過神來,“我也不知道呀宿主。”
翟之南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褲兜,裏面還有幾顆糖,不過此時直播沒有斷,船身仍在搖晃,他又將手收了回來。
隨後翟之南視線掃到不遠處的麥克風,他幾步走過去,摘下麥架上的麥克風,試了一下功能並沒有受到影響,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冷靜,別亂跑,各自找到可固定物品抱住,實在沒有抱的就蹲下,降低重心不容易摔,別到甲板上去,外面浪大可能會被衝進海里。”
翟之南的聲音很平靜,沒什麼波瀾,卻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他的聲音通過船上的音響傳播到了每一層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按照他所說的操作。
原本走到門口的人也退回了大廳,抱着頭蹲在地上,再不復剛纔的驚慌失措。
直播間屏住呼吸捏了把汗的觀衆終於鬆了口氣,好半天才有人發彈幕。
[芮芮好帥啊!就在一分鐘之前,我還以爲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單純小可愛。]
[其他幾個嘉賓都嚇到了,就我家芮芮寶貝這麼冷靜,芮芮簡直太棒了!]
[船真的抖得好厲害,希望所有人都沒事!]
[肖導怎麼沒有直播鏡頭?好想看看他的視角,剛纔他是第一批衝出去的。]
[外面究竟怎麼樣了?八個嘉賓都在船艙裏,看不到外面的視角啊!]
[而且剛纔這話也不該芮芮來說,船上的船員呢?]
隨着最後一個彈幕發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件事的詭異性。
[一般來說這樣規模的船上怎麼也得有十幾個船員和幾十個服務員吧,服務員都在這裏,那船員們呢?這種時候不應該第一時間出來安撫羣衆嗎?]
[誰記得這艘船的船長是誰?]
[這好像是一艘新輪船,叫sl女王號,登記的船長名字叫張天裕,可據我所知,張天裕船長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幽靈船?可船上的人怎麼回事?]
興致勃勃地看着直播間的討論,翟之南問道:“怎麼樣?”
“回宿主,查到了,現在船上登記的所有船員都是三十年前在一場海難中去世了的,與之前我查到的信息不一樣。”009有些沮喪,男主攻的系統等級比它高,它連真實信息都查不到了,“這船是可以智能操控的,他應該是用的系統操控。”
翟之南問:“乘客呢?”
“乘客名單暫時沒有查出問題。”009不是很肯定道。
“嗯。”翟之南坐在舞臺邊緣,黑黢黢的眸子掃向周圍的乘客們,過了一會,摸出一顆糖拆開塞進嘴裏。
009:“……”宿主現在還能喫糖,說明問題應該不大。
這時沈陸晃悠着走到翟之南身邊,緊接着楚慈也到了,然後是兩個女嘉賓,和另外兩個男嘉賓,最後是白許清。
八個人聚在一起,以翟之南爲中心,都看向他。
沈陸先開口,“芮芮,我們現在怎麼辦?”
翟之南看了眼白許清,此時他的表情顯得格外難看,顯然也是得到了系統通知,他問道:“清哥,你怎麼看?”
此時白許清正沉浸在自己可能上了一艘鬼船的震驚與驚恐中,心裏正沒底,突然聽見翟之南問,下意識給出自己的答案,“我覺得我們最好待在這裏,這裏人多,安全一些。”
沈陸持不同意見,“這裏人多嘈雜,而且這麼久也沒有看到船員來維持秩序,晚些時候可能會更麻煩,我建議浪小了我們就回自己房間。”
帶着白貓面具的高挑女士唐婉發表了意見,“我不認同,我們住處在五樓,浪平之前是最危險的地方,我認爲我們首先應該去船長室看看。”
接下來幾分鐘,衆人就這幾個意見僵持不下,最後一致看向沒有說話的翟之南。
翟之南看向唐婉,“我認同婉姐的意見。”
其他人見翟之南同意,自然也都跟着點頭。
白許清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雖然仍覺得這裏安全一些,但還是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
此時船艙晃動小了一些,八人很快起身,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一個抱着椅子腿的小男孩伸出手拉住白許清的褲腿,“哥哥,你們去哪呀?”
小男孩約莫五歲左右,虎頭虎腦的,眼睛又圓又亮,臉上帶着嬰兒肥,穿着藍色揹帶褲,手上抱着一隻棕色的小熊。
白許清正要說話,突然聽到腦海中系統警報聲響起,下意識朝後兩步掙開了小男孩的手。
由於八人都在一起,這一幕被直播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一時間大半的人都開始指責白許清。
[我就知道這人之前的溫文有禮都是裝出來的!他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欺負!]
[這小朋友多可愛啊,不回答人家的問題就算了,居然還掙開人家。]
[我相信清清不是故意的,莫名其妙被一個小朋友扯住,是人都會害怕的好嗎?條件反射而已。]
[前面說條件反射的未免太可笑了,衆所周知,條件反射是遇到事情後第一時間的反應,而白許清分明是過了好幾秒種之後才做出的反應,他分明是嫌棄人家小朋友。]
小男孩一個趔趄坐到地上,也沒有哭,只是歪着頭眼睛骨碌碌地盯着白許清,“哥哥,你不要出去,外面好危險的。”
天然的童音帶着一股子率真可愛的味道,但傳到白許清耳朵裏,卻叫他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心裏頭呼叫系統,“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回宿主,暫時無法得知結果,請儘快離開。”
正當白許清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時,翟之南朝那小男孩走了兩步,摘下面具,朝他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小朋友提醒,哥哥請你喫糖。”
說着摸出兜裏的最後一個糖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愣了愣,緊盯着白許清的眼珠子轉到翟之南臉上,然後視線直勾勾地落到了他指尖的糖上,半晌小心翼翼地擡手,兩根手指頭接住那顆彩色的糖果,朝翟之南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哥哥。”
009被翟之南突然而然的慷慨震驚到,“宿主,他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嗎?”
“我瞧着他虎頭虎腦的挺可愛,樂意給他喫顆糖。”翟之南說道,“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它哪敢?
小男孩接過糖之後,就沒有再盯着衆人看,重新抱着小熊回到剛纔蹲的地方。
白許清狠狠鬆了口氣,不由朝翟之南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剛纔小男孩盯着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快要窒息,他從未想過一個小朋友的視線能這麼可怕。
一行八人走出船艙,甲板上此時已經面目全非,原來佈置得相當溫馨的彩燈早已不見,暴雨沖刷下晃動的甲板上,隱約還能看到幾隻剛被浪打上來,還活蹦亂跳的海鮮。
“怎麼沒有看到導演?我記得他一開始就出來了。”楚慈道。
“肖導半個小時前出來的。”翟之南確切了時間。
唐婉:“可能是上樓了,我們上去看看。”
幾人扶着欄杆往樓上走,狂風暴雨之中,幾人身上的衣服瞬間溼透,翟之南很享受這種被大雨沖刷的感覺,雙腳都有些蠢蠢欲動,想變成尾巴跳進海里隨着巨浪翻滾。
不過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船長室在三樓,現在風很大,船身越發顛簸得厲害,剛爬上二樓時,船猛地一歪,走在翟之南前面的沈陸和他身後的楚慈,乃至另外兩名男嘉賓都下意識去扶翟之南。
而走在楚慈後面白許清正好在二樓平臺上,沒抓穩差點被一個浪頭打飛出去,好在他身後的唐婉拉了他一把。
“謝謝。”白許清朝唐婉道謝。
唐婉此時和另外一名女嘉賓薛甜手牽着手,臉上的妝花得一塌糊塗,皺着眉催促道:“你走快點,他們都走遠了。”
十分鐘後,走走停停的幾人才終於上到三樓,停在船長室門口,沈陸在最前面,他擰了擰門把手,大聲說道:“門鎖着,有沒有人會開鎖的?”
此時風大雨大,後面的人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同樣大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有沒有人會開鎖?”沈陸吼道。
“我會!”白許清說道。
船長室的門鎖不算複雜,白許清拿出一根鐵絲,在裏面攪了幾下,幾秒種後,只聽一聲輕微的咔嚓聲。
門開了。
正此時,只見船上一陣閃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停電了。
“啊啊啊!”薛甜尖叫起來,很快被唐婉安撫下去。
耳邊只剩下風雨波浪聲,口鼻裏皆是海腥味。
船長室內也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操作檯在哪裏。
半晌,有人喊道:“現在怎麼辦?”
此時直播間裏的觀衆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望着漆黑一片的直播間,所有人都難掩震驚。
[姐妹們看清楚了嗎?船長室沒有人。]
[這不會真的是一艘鬼船吧?導演組的人去哪裏了?]
[太可怕了!芮芮一定要沒事啊!]
翟之南盯着直播間說道:“小九,發一條彈幕。”
“好的宿主,發什麼?”
正當直播間全是恐慌言論之時,突然一條長長的彈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突然想起來,這是一個荒島求生直播節目!這肯定是節目效果!如果不出我所料,用不了多久輪船就會到荒島了!]
這言論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嚇我一跳!我還以爲真的出海難事故了!這幾人不愧是老牌明星,芮芮和清清演技也都不錯!]
[鬼才導演就是鬼才導演,綜藝都做得這麼真實,難怪我說查出來的船員都是幾十年前的呢,原來這就是劇本。]
[本來前兩天我還說這次直播沒什麼意思,沒想到是爲了今天做鋪墊,這也太棒了吧!]
[馬上十點,今天快下播了,好捨不得,正看到精彩處呢!]
[希望明天早點到!強烈要求加長直播時間!]
十點鐘直播間準時關閉,感應到縈繞在周圍的特殊能量場消失,翟之南走進船長室,摸索着翻出了一根蠟燭,“誰有打火機?”
“我有。”回答的是八人中年齡最大的影帝荀昆,他約莫三十五六歲,很是沉穩,從口袋裏摸出一隻防風打火機。
隨着咔嚓一聲,打火機蠟燭被點燃,橘黃色的火苗照亮眼前的操作室。
整個操作室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除了空無一人之外,一切都顯得都很平常。
“分頭找找。”
半個小時後,幾人把船長室全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所有人都累得不輕。
此時風浪小了,暴雨也漸漸停息,商議之後,幾人決定先回各自房間休息,等明天白天再想辦法。
翟之南迴房後,正準備換身衣裳,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扣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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