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大結局(上)離開神界
着他拉着源知來高臺邊緣。
不管怎麼,要讓源知離開玉牀旁邊就對了。
但是擡頭看的時候,他卻發現這裏的夜空和人類世界的很不一——這裏的空很暗,很壓抑,頭頂也是一層灰濛濛的,好像永遠沒有透亮的時候。
他忘記了這裏的環境,下意識還爲自己在原來那個世界。
杳杳尷尬地鬆開了源知的袍,哈哈:“你們這好像沒有星星啊。”
這完全是一個破綻百出的謊言,杳杳想完了,源知這個人本就疑,萬一他發覺不對勁找手機就麻煩了。
但源知這次卻擡着頭,沒有察覺杳杳話語的疏漏。
他擡頭望了久,杳杳就在一旁心驚膽戰了久。
終於,源知開口了,他緩緩:“我的時候,這裏原本也是有星星的。”
見源知沒有追究他的謊言,杳杳悄悄鬆了一口氣,他沒有太感情地附和:“哦,是這子的啊。”
源知又:“那時候很藍,水很清,我喜歡晚上一個人跑草坡上看星星。”
“晚上的時候,草叢裏還有一種蟲子會閃光,和上的星星一模一,我會用網子把它們抓來,掛在我的牀頭。”
“我們晚上還會唱歌,你想不想聽?”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不管杳杳是否在認真聆聽,自顧自地唱了來。
那好像是另一種語言,杳杳聽不懂,但是曲調清新婉轉,非常好聽,讓人忍不住一哼哼。
這是杳杳第一次聽源知唱歌。
如果不是現場聽,他很難相信源知這種高高在上又固執死板的人會唱這種軟語調。
不知今源知怎麼這麼有興致,好不容易等源知唱完,杳杳連忙:“我困了,我想睡覺了。”
源知定定地看了他幾秒。
隨後:“希望你今晚能做一個好夢。”
杳杳胡『亂』應付着源知,隨後回牀上裝睡,等源知下了高臺,他才鬆了一口氣,旋即爬來拿出袍的手機。
怕源知沒有走遠,杳杳不敢立刻摁亮手機。
他黑暗撫『摸』着手機,腦海浮現的卻是老公的臉。
老公竟然找來了,杳杳自己都沒找出去的辦法,老公究竟是怎麼找過來的?
杳杳忍不住流眼淚。
他現在實在是太想老公了。
來這裏,他才發現自己原來的生活是麼幸福。
杳杳一個人在黑暗哭泣,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偷偷『摸』『摸』打開手機,在備忘錄編輯着信息。
第二,杳杳一大早便被帶了洗髓池,依舊被單手綁在池邊。
他昨晚在備忘錄留下了訊息,讓老公在池外等他的信號,杳杳現在一整都被看得死死的,晚上有人守衛,還有神出鬼沒的源知,下午又要被源知親自帶城外淨化環境。
有白泡洗髓池的時候守衛會放鬆,有侍女看管着他,畢竟他手被綁着,根本跑不了哪去,源知應該也是很放心,杳杳跟老公約定午在洗髓池相見,他會努力支開侍女,如果午沒有侍女模的人出來,明他沒有支開成功,就暫時先別過來。
杳杳估『摸』好時間,這個世界雖然霧濛濛的,但是正午時分卻是白霧稀薄的時間段。
杳杳上午一直和侍女姐姐搭話,可能看在他這幾這麼努力的份上,姐姐沒事終於肯和他幾句話了。
從平常的聊杳杳知她們這一族已經日漸稀少了,很人在先前的災難死去了,還有幸存下來的人,有些年老者不適應新的環境,也漸漸走了。
僅剩的人口都是青年人。
但杳杳一旦提源知,又會讓姐姐非常警惕。
眼見午時間已經了,杳杳找了好幾個藉口,都沒能支開姐姐。
此時地面忽然晃動了一下,遠處還傳來沉沉的撞擊聲,杳杳在池子裏感受極爲明顯,震動好像是從地下傳來的。
杳杳不知是怎麼回事,見姐姐情緒緊張,他問:“怎麼回?是地震了嗎?”
姐姐喃喃:“不知,源知大人明明已經去了……”
隨後更猛烈的撞擊傳來,宮殿上方落下簌簌的灰塵和石屑,承重的石柱也慢慢『露』出細縫,搖晃的感覺十分強烈。
杳杳就算再『迷』糊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了。
這明顯就是地震。
宮殿倒塌,他和姐姐都活不了,現在必須空曠的地表躲避才校
杳杳想解開自己手腕上的鎖鏈,然而他單手根本打不開,見侍女還在那裏呆呆地看着窗戶被震裂,他急:“快點過來幫我解開,待在這裏會死的!”
然而侍女往後退了兩步,她搖頭:“不,不會的,震動很快就會停的,有源知大人在,我們會沒事的。”
而此時震動越來越強烈,落下的石屑變成了巴掌大的石塊。
杳杳腦海裏突然又出現了夢的畫面。
地動山搖,火焰和黑氣瀰漫,處都是岩漿,沒有任何活物,有坍塌的高牆昭示着這裏曾經擁有過的輝煌的文明。
這畫面根本不受他控制。
他覺得自己解開繩索的力氣越來越。
這是過度消耗神力的後果,杳杳這些已經非常熟悉了,可爲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神力消耗殆盡?
他想張嘴喊陸聞的名字,可喊不出來。
侍女見他臉『色』發白慢慢沉下水,這才意識他狀態不對,立即過來幫忙解開鎖鏈,可越着急越是解不開。
『迷』『迷』糊糊間杳杳好像看了陸聞,爲是自己是迴光返照,臨死前出現幻覺了。
陸聞直接一腳踹開侍女,掏出防身的刀,一刀割斷了綁住杳杳的鎖鏈,他將杳杳橫抱出來,隨後顫抖着拍了拍杳杳的臉,臉『色』發白:“杳杳,我來了,別睡。”
他一直不見有人出來,而大地震動得厲害,四周宮殿都有倒塌的跡象,陸聞再也顧不得許,趁外面衆人驚慌際,闖進了內部。
而闖進來後,就看杳杳止不住向水下沉,而那個穿袍子的女人在杳杳面前也不知在做麼。
他怕對方對杳杳不利,直接一腳踢開了對方。
杳杳脫離池水後,意識總算稍稍回籠,他使勁眨了眨眼,看陸聞的臉後,眼淚忍不住嘩啦啦流下來。
太久的分別,讓他終於意識,自己心裏有想念眼前這個人。
這無關任何利益和意圖,他真真切切愛陸聞,他有很話想,想自己在這裏受了少罪,想自己很想念他。
可是嘴邊他又麼都不出來,千言萬語能委屈:“老公……”
陸聞握緊了他的手,迴應:“我在。”
杳杳將頭埋在老公懷裏,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沒有麼遺憾了。
宮殿搖晃得越發厲害,即將傾覆,一旁的侍女被陸聞踹了一腳,已經嚇傻了。
陸聞懶得理她,他現在想帶着杳杳平平安安回去。
他觀察了周圍,大門已經被沉沉石柱擋住,根本沒法出去,而高處的窗戶被震裂,那裏是唯一的出口。
陸聞溫聲對杳杳:“杳杳,抱緊我,我帶你出去。”
杳杳點零頭,摟緊老公的脖頸。
後面的侍女見他們要走這才緩回神,她望着這位來者不善的陌生人,害怕地警告:“放下神明大人,否則源知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等杳杳調整好舒服的位置後,他纔回頭對侍女冷冷:“我看誰能攔我。”
罷,他抱着杳杳,靠着落下的石柱,幾下翻了出去。
大地依舊在晃動,今值守的人比往少了許,可能去找源知去了,路上有人阻攔,都被陸聞擊暈。
大地晃動幅度減,陸聞帶着杳杳來霖下的入口。
地下也已經動『亂』不安,困在籠的黑影不斷嘶吼,彷彿要把他們撕碎似的,陸聞神『色』鎮定地循着先前的路線急速向下疾奔。
地震強度減,那些人肯定會來找杳杳,對方人數衆,他必須抓緊時間送杳杳出去。
然而敵人來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快,陸聞已經來磷層,然而崖壁的夜明珠忽然突然亮
,將這座環形山崖照得恍若暴『露』於日光下。
崖頂入口站着一個發飄飄穿袍的男人。
他身後跟着衆同同穿袍的人。
源知今本來在城外,發現了異常後便第一時間趕回來救杳杳,沒想卻得了有人把杳杳帶走的消息。
此時地面還有輕微的晃動,好不容易趕回來的源知望着崖底的陣法,他沉沉:“杳杳,回來。”
杳杳抓緊了陸聞的衣服,他聲對老公:“他就是抓我來的人。”
源知沒想杳杳根本不回答他的話,反而和那個闖入者舉止親暱,他眼神冰冷,一字一頓警告陸聞:“放下你懷裏的人,我可讓你從哪來回哪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杳杳的耳語,陸聞放下了杳杳。
他爲了能順利帶回杳杳,一直儘量避免戰鬥,可如果避無可避,他也絕不退縮。
陸聞:“如果我不呢。”
源知冷哼一聲,他揮手打開了籠子,籠的生物感受自由,頓時嘯的聲音此彼伏,紛紛跳出籠子衝向崖底。
陸聞把杳杳護在身後。
這些生物都沒有實體,普通的接觸肯定傷不了他們。
陸聞拿出鳳凰尾羽交給杳杳,他自己打算的是,如果一會抵擋不了,他就讓杳杳先開啓陣法離開。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留杳杳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然而先跳崖底的卻是粱夫人。
黑影和實體在她的身體不斷變化,陸聞也『摸』不准她現在的狀態是敵人還是朋友。
她對陸聞:“我們來攔住他們,你們快走。”
粱夫人後看了一眼杳杳,:“對不。”
隨後她徹底變成黑影,『露』出獠牙,轉身朝着崖頂衝去,跟隨她崖底的黑影們紛紛向上躍朝源知撲去。
陸聞見狀立即開啓陣法。
崖頂的源知也沒料已經徹底被他掌控的野獸也有反咬一口的時候,他眼含怒火,揮袖:“找死。”
那些衝上去想撕咬源知的黑影似乎碰上了一堵看不見牆。
他們根本碰不源知分毫,自己反而化成了一塊塊黑『色』的碎片從空飄下。
不過數秒,有黑影都已經消滅殆盡,源知袍飄飄從崖頂落下。
然而陣法的啓動還需要一段時間。
陸聞囑咐:“一會陣法開啓了你先走,別管我。”
杳杳沒想陸聞抱着這的念頭,他立即拒絕,“你不走,我也不走。”
如果讓他一個人回去,那和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有麼區別呢?他寧可讓陸聞離開,也絕不要自己一個人走。
源知聽他們的話,冷笑了一聲,“你們誰也別想走。”
他伸手結成法陣,一刀刀風刃朝陸聞襲來。
陸聞要顧着杳杳不受傷害,因此躲避得有些艱難,不心擦了風刃,結果衣服頓時破裂,胳膊被擦了一個口子,紅『色』的血浸溼了附近的衣料。
杳杳驚慌極了,心疼:“老公,你的胳膊。”
陸聞安撫:“沒事。”
流點血不算麼,眼下重要的是對方對於這種攻擊方式遊刃有餘,絲毫不見疲態,而陸聞擅近身攻擊,如果繼續這麼下去,雖然能拖陣法開啓,但他們一定會漸漸落在下風。
他必須得找進攻的機會,一招制敵,讓對方沒有反擊的餘地。
此時地震仍舊在持續,而且震動的強度越來越大了,上空的籠子晃『蕩』響,石頭和泥土簌簌落下。
這裏絕不是能久停留的地方。
源知也發現了,他有些煩躁,想盡快速戰速決帶杳杳去地面上,然而對方像是滑不溜手的泥鰍,根本打不人。
陸聞又躲避了半晌,在一次劇烈震動的時候,趁着源知有些踉蹌,頂着風刃撲上前,朝着他的臉打了狠狠一拳。
源知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都被打裂了,他也沒想一個普通人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正準備反擊,然而卻看對方亮如金日的眼眸。
陸聞的隱形眼鏡在打鬥的過程掉落了,此時一眼睛是黑『色』,一眼睛是金『色』,看來十分詭異。
源知知那是麼。
那是神的眼睛,但神的眼睛怎麼會在一個普通饒身上?
對方猛烈的拳頭像是雨點一,鋪蓋地地落下來,他根本沒有空隙可施放法術,此時他也沒有心力施展法術了。
外面的世界怎麼會這?普通人都能擁有神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他們高貴的神明。
就在此時陣法終於開了,而震動也越發猛烈了。
這次的震動比先前的震動都要強烈,杳杳的腦袋又浮現了先前的畫面,這次的畫面更加清晰,杳杳甚至能感受這是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神界要完了。
有在神界的種族全部都會滅亡,這是不可更改的未來。
杳杳朝崖頂大喊:“你們有人都走,這裏馬上就要毀滅了!”
可是崖頂沒人敢動。
陸聞反扣住源知,源知吐了一口血,笑:“沒我的話,他們是不會走的,他們是我的族人。”
杳杳着急:“這都麼時候了,我的是真的,這裏有人都要走。”
“他們是玄丹族,肩上扛着守護這裏的使命。”源知一頭髮已經散『亂』,他望向杳杳,哼笑了一聲,“你要走就走吧,神拋棄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守護這裏,我們來守護。”
“抱着一個註定要毀滅的未來守護?”杳杳怒:“你是拿你的族人送死!你根本就是一個固步自封、負隅頑抗、自私自利的醜。”
“我固步自封?我負隅頑抗?我自私自利?”源知盯着杳杳,彷彿是第一認識他似的,“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除非你讓他們都離開這裏。”
距離預言的時間越近,杳杳便越能準確地感知毀滅發生的時間,雖然這些他在這裏過得很不好,但是也無法看着這麼人白白的送死。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重要,他與源知對視,毫不退讓。
後還是源知咳了半血,他喘着氣:“好啊,我叫你看看。”
旋即,他吩咐崖頂有人穿過傳送法陣。
本來還有人不願意,守護神界是他們的使命,這是他們從出生就被灌輸的理念,但是神界確實日益在衰敗。
一開始,他們爲是神明拋棄他們的原因,但是現在他們找回了神明,但神界的災難依舊沒有終結。
這場騙局是時候該揭開面紗了。
後還是看守杳杳的侍女邁出了先的一步,然後有零星幾個人跟隨着一踏入陣法,隨着地震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的玄丹族人走入了陣法。
等崖頂的玄丹族人全部離開後,崖底已經很危險了,陸聞也顧不得其他,立即準備帶杳杳走。
可杳杳回頭看向躺在地上安詳望着崖頂的源知,終是覺得他有些可憐,問:“你不走嗎?”
源知慢慢轉頭,嘴角帶血:“這裏是我的家鄉,我死也該死在這片土地上。”
杳杳沒想其他人都走了,源知竟然還抱着這的念頭。
源知固然可恨,但也可憐。
距離毀滅還有幾分鐘,杳杳咬咬牙,跑過去拉源知,“快點走啊,來不及了。”
也許是瞬間的爆發力,竟然讓杳杳把他拽來了,源知低頭望向杳杳,他:“你想我活着嗎?”
都麼時候了,還這種話?杳杳怒:“當然了!”
沒人應該在這場災難死去。
源知笑了一下,任由被杳杳拽着來了穿越陣法。
時間快不夠了,杳杳回頭,準備讓源知快一點,然而剛扭頭,就見源知朝他和陸聞背後伸出了手。
源知溫和:“有你這句話就好了,你們要好好活。”
隨後一掌拍了出去,一股極大的力量促使着杳杳和陸聞向前撲去,陸聞也沒想這種時候源知還會出手,緊急能急忙抱住杳杳。
他和陸聞都被源知推了陣法。
杳杳想麼,回頭卻看見源知主動關閉了穿越的法陣。
崖頂開始滾落碎石,但源知似乎一點也不怕,是微笑地看着他們,陣法閉合的那一剎那,杳杳似乎還隱隱約約聽了熟悉的家鄉調聲。
一切歸於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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