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恢復靈力
讓塵一把抓住奚將闌另一隻手,笑着道:“酒還沒喝完,打算去哪兒?”
盛焦冷聲道:“不關你事,放開。”
奚將闌本來就暈得七葷八素,被讓塵和盛焦像繩子似拉兩個來回,狼狽地掙脫開兩人,蹲在那捂住嘴,差點吐出來。
盛焦蹙眉:“我送他回去。”
讓塵打量他神色,好一才鬆手。
盛焦拽着踉踉蹌蹌奚將闌就往齋舍走。
諸行齋八人所住齋舍依然空着,天色已晚索性宿在此處,省得再讓兩個醉鬼回獬豸宗。
奚將闌跌跌撞撞地被拽着往前走,嗚咽道:“盛焦,我、我要吐……”
自從天衍珠開始斷罪時,盛焦便跳如鼓,此時終於悄無聲息地平緩,他停下急促腳步微微閉眼,讓奚將闌蹲在那緩一。
兩人已遠離九思苑,夜風依然冰冷,颳着路邊玉蘭樹簌簌響。
盛焦大概等不及,見奚將闌慢吞吞地起身,連道都走不直,沉着臉上前將奚將闌一把打橫抱在懷裏,朝着他桂花小院而去。
奚將闌醉得人事不省,揪着盛焦衣襟嘟囔個不停,也不知在說什麼。
桂花小院整潔如新,好似十前離去時那樣,香爐中還有半塊奚絕尋來未燃盡香。
盛焦將奚將闌抱着放在牀榻上。
這一路上,天衍珠依然在不停旋轉,盛焦沉着臉將珠子往窗外一扔,砰關上窗。
奚將闌已經安靜地趴在枕頭上睡去,面容昳麗絕豔,全然看不出來「望鏤骨」中那副瘋癲模樣。
盛焦中已有個猜想,卻不敢相信。
他伸手輕輕撫摸奚將闌臉,指腹一點點蹭到耳後,正要按下去時,奚將闌倏地睜開眼睛,醉醺醺地扒拉下來他手,在掌親一下,含糊道:“盛無灼……”
盛焦手指一抖。
奚將闌還在哼哼唧唧。
盛焦輕輕閉閉眼,最後還什麼都沒,將被子給奚將闌拉上,轉身到外室軟塌上盤膝打坐。
珠簾聲輕輕響起,又很快平息。
蜷縮在牀上奚將闌悄無聲息睜開眼睛,眸中沒有半分睡意,他轉過身透過影影綽綽珠簾影子朝外看去,隱約瞧見盛焦那宛如松柏身形。
突然,他眼眸中再次閃過一抹金紋。
奚將闌不耐煩地閉上眼睛,壓低聲音道:“我知道,那珠子不沒斷嗎?”
他停好一,又揉着眉躺回軟枕上:“溫孤聰明得很,怎麼露馬腳讓奚明淮瞧見?原本被動過手腳記憶,你做?”
“……”
“我記住,去祕境,到時候看看我們個誰葬身雷譴之下。”
金紋微動,終於消失。
奚將闌雖然沒醉,但還被灌不少酒,頭疼欲裂地捂着腦袋,恨不得敲暈自己。
就在他在牀上翻來覆去時,無意中一轉身就見牀頭杵根柱子。
——盛焦不知何時來,正居臨下看他。
奚將闌和他面無表情對視,好半天才捂着腦袋痛苦道:“你都知道用靈力壓下醉意,就不能強行把酒意逼出來嗎?求求你別鬧我,我在想睡覺。”
盛焦直接上牀,強行將奚將闌扒拉起來,言簡意賅:“起來,說話。”
奚將闌裝死地往他懷裏一趴,悶悶道:“不想說話,想睡覺。”
盛焦喝醉倒和平日裏寡言少語脾相反,總纏着奚將闌說話,不說還不行。
“你說。”盛焦抓着他肩膀強行讓他坐直軟趴趴身體,肅然地道,“你喜歡說。”
奚將闌:“……”
奚將闌恨不得一頭栽下去睡到大天明,被來來回回地搖着肩膀逼迫着說話,得直接一把將盛焦按在牀上,兇巴巴地道:“說個鬼話,來雙修。”
盛焦卻掐着他腰不讓他動:“不,你喜歡說話。”
奚絕從小就愛說話,還成天纏着盛焦說,大概給幼盛焦留下太深刻理陰影,每次醉酒都要找人說話,一張嘴絮絮叨叨,煩得很。
奚將闌滿臉痛苦:“但我也不愛成天說話啊——行吧盛無灼,我在想聽你說話,你多說幾句。”
盛焦點點頭,擡手將奚將闌抱在懷裏,便開始在他耳邊展示他真很“聊天敘舊”。
他先念一整套劍訣,但又因喝醉實在不清醒,車軲轆話來來回回地說,勉強磕磕絆絆地將劍訣唸完。
奚將闌蜷縮在他懷裏睡得迷迷瞪瞪,險些被劍訣給念睡熟。
盛焦把他吵醒。
“好,太好。”奚將闌猛地一個激靈,有無力地敷衍捧場,“繼續,我想聽《天衍際》,盛宗主念個十遍吧。”
天衍書一向繁瑣字數又多,盛焦唸完十遍指不定得到明天早上。
盛焦“哦”一聲,開始背書。
奚將闌終於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窗戶被怎麼關緊,時不時傳來風聲扣窗輕微聲響,奚將闌躺在盛焦懷中被緊緊抱着,難得安眠。
只天才剛破曉,奚將闌又被盛焦強行晃醒。
奚將闌睡得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地道:“啊?天亮?玉度送早飯來啦?”
“沒有。”盛焦說,“我念完,你還想聽什麼?”
奚將闌:“……”
那一刻,奚將闌再次生起想將盛焦暗殺衝動。
奚將闌被鬧得一整夜都沒睡安穩,好不容易將盛焦哄睡着,天早已大亮。
橫玉度在外面敲門,果然如當那樣來送早飯。
奚將闌沉着臉起牀,都已下牀還不過,怒衝衝地回來朝着盛焦腦袋抽一下。
擾人清夢碎嘴子!
清晨霧瀰漫,奚將闌裹着盛焦外袍走出內室,就見橫玉度正在將解酒湯和粥放在小案上。
瞧見奚將闌出來,橫玉度詫異地眨眨眼睛:“無灼呢?”
“睡着呢。”奚將闌將發隨手一束,坐在橫玉度對面,毫不客地把盛焦那份解酒湯一飲而盡。
橫玉度:“哦。”
他狐疑地將奚將闌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大概懷疑這兩人同處一室,不做什麼超出橫掌院認知“齷齪”事。
奚將闌緩一,頭疼終於好受許多,見橫玉度欲言又止,微微挑眉:“你找盛焦有事?”
“嗯。”橫玉度點頭。
“有什麼事,和我說就成。”奚將闌翹着二郎腿,懶洋洋地道,“他事兒,我能做一半主。”
橫玉度:“……”
橫玉度就聽他在那吹,但見他如此好奇,覺得告訴他好像也沒什麼差別,便道:“我已答應溫掌尊,此次祕境歷練,准許天衍學宮人前去,但只能天級相紋學生過去。”
此次算上「更雪」秦般般,天級也不過五個孩子。
奚將闌愣一下。
“你修纔剛恢復,暫時不要跑這一趟。”橫玉度溫柔地道,“明日一早他們動身去祕境,我負責送你回獬豸宗。”
奚將闌立刻道:“我不回獬豸宗!”
“行吧。”橫玉度唉聲嘆,“那你就待在諸行齋吧,總歸我們倆都不好去拖他們後腿。”
“不不不。”奚將闌搖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打算跟去祕境玩。”
橫玉度一口拒絕,操着老媽子,態度莫名強硬地數落他:“你相紋纔剛找回來,正需要溫養靈脈時候,何苦要去湊熱鬧?——你在才什麼修啊,金丹有嗎,沒有?沒有你還要去祕境,知不知道危險?”
奚將闌皺着眉道:“我有春雨劍,不必旁人保護也能自保。”
橫玉度:“那也不行。”
“哥哥。”奚將闌故技重施,軟趴趴地蹲在地上,手扶着橫玉度膝蓋,又開始有事叫哥哥,“再說六位哥哥全都過去,就這樣我還能有危險,那他們豈不給諸行齋丟人?”
橫玉度不肯讓他去,那盛焦必然也不肯放人。
橫玉度性情看着溫柔,實則執拗得很。
他揪住奚將闌耳朵輕輕扯扯:“我說不行,那就不行,再多說一個字,小我把你下在無灼身上「換明月」給解。”
奚將闌又蔫。
但經由橫玉度提醒,他也纔想起來,「換明月」還有大半個月效用期,足夠他制住盛焦,孤身跑去祕境玩。
奚將闌一改剛纔做派,安安分分開始喝粥。
他一靜悄悄,橫玉度倒不太適應,狐疑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嗎?”
“嘻。”奚將闌說,“哥哥怎麼說話呢,我如此純良,怎麼有什麼壞主意?”
橫玉度:“……”
見到他這副狡黠靈動小模樣,橫玉度更不能將此時他和記憶中那個冰冷無情奚絕聯想在一起。
回想起昨晚「望鏤骨」記憶,橫玉度無聲探一口,伸手摸摸奚將闌腦袋。
奚將闌還在那傻笑着喝粥。
橫玉度將另一碗醒酒湯留下,打算下午再來尋盛無灼商議正事,划着輪椅前去其他地方送醒酒湯去。
奚將闌對橫老媽子無私同窗愛和操不完老媽子表示強烈尊敬和敬慕。
目送着橫玉度離開,奚將闌興沖沖地將春雨拿出來:“盛焦在毫無靈力,今晚趁機你帶我離開諸行齋,咱們去祕境玩。”
春雨:“……”
奚將闌和春雨商量完,哼唧着喝粥暢想徹底逃離盛焦後美好生活。
一牆之隔。
盛焦撐着發疼頭睜開眼睛,左右看看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
他皺着眉摸摸脖子,莫名覺得嗓子發疼發乾。
可能喝酒喝多。
盛焦也沒多想,下意識地擡手招天衍珠,手指剛一動才後知後覺自己正在被「換明月」封住靈力。
奚將闌第二次用「換明月」困住他靈力時,沒過多久天衍珠便悄無聲息恢復靈力,如常運。
但如果要操控珠串主動飛回來,還需要恢復靈力纔行。
盛焦蹙眉,正要將手收回時,卻見指尖一股靈力牽引着在外面淋一夜雨天衍珠,呼嘯着從窗戶飛進來,一陣叮鈴響纏在手腕上。
盛焦一愣。
他已徹底恢復靈力。
「換明月」效用連半個月都沒撐到,便徹底失去效用。
盛焦也未聲張,悄無聲息地將天衍珠藏起。
外室隱約傳來奚將闌哼小曲小調聲音,聽起來今日情似乎很愉悅。
作者有話要說:祕境副本就徹底揭祕,大概週四週五就能寫到,好耶!
感謝等待,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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