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幻滅之瞳！
然而並不是。
在妙音樓，衛浪通過強化的左眼，不僅看清了肆先生的身材相貌，還注意到他腰帶裏塞着一隻綠色的帽子。
這就有意思了，什麼人會戴綠帽子？
答案是——青樓裏面的男雜役。
據說這是一種傳統，也是行業規範；
青樓裏面什麼人都有，有貴族也有貧民，三教九流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纔是雜役；
綠帽子就相當於青樓員工的工作服，戴上之後醒目好找，不容易產生誤會。
沒錯，這便是肆先生的僞裝身份！
誰能想到啊！堂堂窮奇幫老大，竟然在青樓裏面做雜役！？
不得不說，這纔是真正的高手。
就算仇家掘地三十尺，把京城所有地道地穴翻個底朝天，也抓不到肆先生。
因爲他根本不住在地下！他一直藏在青樓裏面！
平常肆先生就在青樓上班，有大業務來了再跑到妙音樓，在黑暗之中會客。
反正黑乎乎的，誰也看不見，戴着綠帽子也沒問題。
如果覺得熱，就摘下來塞在腰帶裏，等回去上班再戴上……
這便是肆先生的日常，一個字——牛！
只可惜，已經被衛浪看透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了，衛浪要在勝仙坊的青樓中，抓捕一個侏儒雜役。
正常的雜役成百上千，但侏儒雜役，呵呵，太好找了。
找本地熟客顧景飛和蘇昂隨便一問，就知道了，整個勝仙坊所有青樓裏面，只有一個侏儒雜役；
他在一家名爲“楓林晚”的青樓上班，綽號“四尺龜”，擅長雜耍表演，平常還挺受歡迎呢。
“呵，四尺龜？身高差不多四尺，難怪叫肆先生。”衛浪似乎懂了。
目標鎖定，衛浪立刻率領唐家親兵以及坊兵，共五百餘人，也不告訴他們要執行什麼任務，直接殺向“楓林晚”。
炎國的天境高手屈指可數，其中並不包括肆先生，他撐死就是第六階水平。
而衛浪這邊，肖智和蘇昂都是五階，手下精兵也有不少四階，數百雜兵則是兩三階；
這麼多人一起上，足以對付他了！
儘量抓活的，抓不了就殺！
衆人從後門逼近，然後向前門包抄，將整個院子圍住。
衛浪原本還想讓蘇昂裝作客人進去查探一番，結果剛剛走到前門，就看見肆先生那貨，正站在院門外的大街上，招攬客人呢！
瞧他那滿面春風、精神抖擻的狀態……呵，不是裝的，他是真的熱愛這份工作啊！
不過肆先生警惕性很高，他很快注意到有大隊兵士從兩邊街道圍上來，稍作遲疑便轉身跑回院子。
“上！”衛浪立刻下令。
肆先生身法矯捷，原本可以逃回樓內，卻不料一隻巨大的夜梟從天而降，攔住去路！
這夜梟是一種形似貓頭鷹的靈獸，體型巨大，展開雙翼足有三米多長。
其戰鬥力一般，主要用於飛行偵查，但模樣頗爲唬人，一時還真把矮小的肆先生嚇到了！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蘇昂等人已經追了上去！
“艹！”肆先生知道跑不掉了，當即從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鋼鞭，投入戰鬥！
看到這般怪異兵器，衆人皆是一怔。
這世上，主流修行方式只有兩種，正是體修和法修。
其他的就是冷門了，比如蠱修、御獸師、傀儡師之流，人數太少，不成氣候。
而所謂的劍修，原本是體修的一個分支，本質就是使用兵器的體修。
只因用劍的人實在太多，呈現絕對優勢，所以劍修羣體已經龐大到可以自立門戶了。
但肆先生，就是不走尋常路，他是一個使用冷門兵器的體修！
那九節鞭的長度約有五尺，攻擊範圍極大，完全彌補了肆先生體型上的缺陷。
而且在靈力的操控下，鞭體如活蛇一般靈巧，能夠在空中隨意扭曲，變換攻擊方向！
招招出其不意，防不勝防！
鞭頭又是一根鋒利的尖刺，戳中要害即死！
轉眼工夫，肆先生便以九節鞭擊倒十餘人，就連蘇昂和肖智也不敢上前硬拼。
衛浪也意識到情況不妙！
再拖延下去，只怕窮奇幫的援兵會趕過來！
此時此刻，衛浪很想再把阮凝摸一遍，從她身上摸點道具；
可阮凝那個慫貨，聽說要打架根本不敢過來……
那怎麼辦？
我能不能憑藉強化的左眼打敗這個四尺龜！？
幻滅之瞳，聽起來十分牛X，不知是否能像寫輪眼一樣，複製別人的技能呢？
衛浪集中精神，認真觀察戰況。
嘶……
這左眼，確實可以精確捕捉戰鬥人員的每一個動作，甚至能夠隱隱觀測到靈力的運動軌跡；按說可以將對方的招數模仿下來……
然而，現實情況是這樣的——
左眼：簡單，都看會了。
腦子：淦，記不住！
身體：啥？啥？啥！？
“這特麼的……我這一隻眼到底要怎麼用！？”衛浪已經無語了。
就在這時候，肆先生也發現了躲在人羣后面的衛浪。
“艹！這小子！他怎麼找到我的！？”
肆先生當即舞動鋼鞭，殺出包圍衝向衛浪！
這些兩三階的兵士根本擋不住！
唰唰唰——
鋼鞭如鐮刀，他們如韭菜呀！
“淦！”衛浪想跑，但不知爲何，雙腿有點兒不聽使喚。
並不是嚇得腿軟了，而是……
左眼之中，那靈蠱似乎對大腦發出了干擾信號！？
實際上，蠱修者與靈蠱是共生關係。
靈蠱能夠連接宿主的神經，幫助宿主感應外界危機並及時做出反應。
畢竟靈蠱也想好好活着，保護宿主就是保護自己。
而衛浪，根本不懂蠱修，還沒有適應這種共生關係。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那鋼鞭已經甩到衛浪臉前！
可衛浪依然站在原地。
他通過左眼，真真切切地看到，有淡藍色的靈力在鋼鞭之上流淌……
靈力忽強忽弱，以不同的流速控制着每一節鋼鞭的運動方向……
鋒利的鞭頭如蠍子尾巴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刺向衛浪心口……
衛浪還是紋絲不動。
尖刺已經近在咫尺！
剎那間，衛浪左眼之中倏地射出一縷金光！
速度太快了！一閃而過，肉眼難以察覺！
而金光掠過鋼鞭，竟將包裹鞭體的淡藍色靈力擊潰！
嘭——
靈力瞬間消散，全部勁力亦被卸去！
那鋼鞭彷彿被抽去了靈魂，先在空中一滯，隨即軟塌塌垂落下去！
“臥槽！？”肆先生當場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匪夷所思！
他當然不知道。
這便是，傳說中的幻滅之瞳……
當那瞳孔亮起金色的光芒……
任何外部靈力都會煙消雲散，化爲烏有！
這便是，足以橫掃天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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