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命中死敵
顧世賢義正辭嚴道：“邊防來報，骨奎數萬大軍南下，威脅京城；而唐大將軍的主力正在東線與婁真交戰，無法回防。只有朕御駕親征，才能儘快擊退骨奎，化解危機！”
炎國北方，存在着多個異族勢力，其中最強大的是婁真國。
而炎國與婁真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十餘年，雙方互有勝負；今天你攻下我一座城，明天我搶佔你一塊地，來回爭奪，無休無止。
至於那骨奎，勢力不算太強，一般只幹些騷擾邊境、趁火打劫的勾當。
近些年，炎國轉變策略，給骨奎送去不少金銀將其收買，又唆使它去找婁真的麻煩。
骨奎拿了好處非常開心，雖說沒有對婁真造成實質性威脅，但也不再騷擾炎國，每年還會派遣使者過來，給皇帝送點兒土特產回禮呢。
但眼下不知是怎麼回事，骨奎突然翻臉，集結大軍朝着炎國殺了過來！
“骨奎與咱們的關係，不是一向過得去嗎？不該無緣無故動兵啊？”百里長輝也想不明白，“皇上，咱們應該先派使者前去和談，然後再考慮御駕親征的事情……”
“蠻夷毫無信義！和談只會浪費時間！”可顧世賢急着離開京城，“如今東線戰事喫緊，我方不佔優勢。若骨奎與婁真聯手，將對唐大將軍形成夾擊之勢，整個北境岌岌可危！朕要趕在骨奎行動之前，將他們徹底擊潰！”
“這……”其實顧世賢分析得很對，百里長輝也不好反駁。
最近兩年，唐巍的戰績越來越差，從經常打勝仗變成經常喫敗仗，多數時候不敢正面迎敵，只會躲在城池裏面打防守；
而婁真越戰越勇，隨時可能擊敗唐巍，突破東部防線。
此時若骨奎真的跟婁真聯手，恐怕整個北境都會淪陷！
顧世賢賭不起，只能發動京城禁軍北上，試圖以最快的速度擊潰骨奎，化解危機。
“但是……御駕親征，需要做好充足準備，短短几天哪夠？”百里長輝琢磨着，還是覺得太倉促了，“怎麼也得準備到秋夕節之後……”
而顧世賢聽到秋夕節就覺得腰膝痠軟，連忙擺手：“不用等！朕只帶走京城最精銳的五萬騎兵，糧草從邊塞補給，速戰速決沒有問題！”
“只帶五萬兵馬！？”百里長輝聞言一驚，“是不是太冒險了？”
“國老放心，探子早就偵查清楚了，那骨奎軍隊不過三四萬人，而且裝備很差，根本無法與我方精銳相提並論。”顧世賢表現得勝券在握，“另外，朕還可以從唐大將軍那邊再要五萬人，便是絕對優勢了。只需一戰，必能擊潰蠻夷，凱旋而歸！”
聽起來，骨奎的戰鬥力確實不怎麼樣，也不至於對北境造成致命威脅……
皇帝就是想借御駕親征的名義，逃離京城吧？
嘶，不對！
不僅如此！皇帝還想借此機會樹立戰功，同時削弱唐巍的兵權！
沒錯，打壓唐家！這纔是顧世賢御駕親征的最大陰謀！
百里長輝漸漸悟出了皇帝的心思，便不再多言。
而衛浪和唐鈺也猜出來了，皆沉默不語。
“這一仗，是必勝之仗，其實不耽誤咱們過秋夕……皇后，你就隨朕一起出徵吧，就當出去散散心！”不料顧世賢還有別的心機，“對了，衛浪你也從太醫院找上幾十個御醫，隨行保障！”
“一起去？”衛浪不禁眉頭一皺。
淦，顧世賢果然有手段！
他擔心離開之後唐宰相在京城作亂，特意把皇后和衛浪帶在身邊做人質！
這一招“御駕親征”實在高明，就問唐宰相如何接招？
唐鈺沒有留在皇宮，她要立刻返回唐家，和父親商量對策。
坐在回去的馬車裏，唐鈺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而衛浪揉了揉額頭，開口道：“咱們的計劃……是不是要取消了？”
“嗯？”唐鈺側頭斜了衛浪一眼，“你就忘不了這個是吧？”
“是。”衛浪厚着臉皮承認了，“我一直等着呢。”
“你……”唐鈺的眼神中又泛起些許疑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真的變了……”
以前的衛太醫，對皇后畢恭畢敬，根本不敢有一絲非分之想。
但現在的衛浪，實在太主動了……
衛浪淡定地笑了笑，只道：“以前我年少無知，不懂姐姐的好，現在我大徹大悟了。怎麼，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嗎？”
唐鈺猶豫了一陣子，才做出迴應：“其實，我以前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只知道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已經習慣了和你生活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家人，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啊？這樣啊……”聽了這個回答，衛浪的心情有點兒複雜。
唐鈺天生冷漠，又因爲唐宰相特殊的培養模式，從小就給女兒洗腦做皇后……導致她在情感方面，已經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不過，我喜歡和頭腦聰明、有決斷力的人相處……現在的你，很符合。”唐鈺忽然又做出補充，“你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做成那件大事。”
“呵，好吧。”衛浪無奈一笑，“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唐鈺沒聽明白：“處理什麼？”
可衛浪並未給出回答。
因爲他要幹掉皇帝！
但這個想法不能告訴唐宰相，因爲他不會同意。
當然，想幹掉顧世賢非常困難，他可是接近天境的高手，身邊還有百里長輝那種大佬……
不知這次出征，能否找到下手的機會呢？
衛浪正琢磨着，又聽唐鈺談起另一個話題：“今天我算是認識阮凝了，她不僅醫術高超，也很有膽識……關鍵她長得也很漂亮，還喜歡你……”
“啥！？”衛浪頓時一驚，“什麼喜歡！？不可能！”
“誰都能看出來，就你不知道嗎？”唐鈺難得以玩味的語氣調侃衛浪，“我們的計劃取消了沒關係，你可以去找阮凝實踐，她不會拒絕的。”
“啊呸！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衛浪絕對不會接受一個僞娘。
唐鈺又問：“你不喜歡她？”
“當然不喜歡！沒有一絲喜歡！”衛浪信誓旦旦，“她就是我的下屬！我只是讓她爲我工作而已！”
“哦……既然你不喜歡她。”不料唐鈺忽然語氣一冷，“那殺了她好了。”
“！？”
衛浪愣了一陣子，才意識到……
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大問題……
阮凝和唐鈺，纔是命中註定的，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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