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隨後逸散出來的青檸信息素,晃晃悠悠在空氣裏飄散,不緊不慢,卻奇異地沒有被菸草信息素打散,反而被它小心翼翼呵護住,包裹在其中,相互交融。
一如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冰涼的齒尖抵上腺體時,鬱舟只以爲這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臨時標記。
就像上輩子生理課老師講的那樣,“只是一種應急措施”“生理反應不強烈”“沒什麼特別的”
但是當腺體表皮被刺破的那一刻,他逐漸意識到,這似乎和他想象中的臨時標記,不一樣。
誠如生理課老師所說,後頸的腺體被刺破,只有一瞬間的痛感。
但是老師沒告訴他的是,對於oga來說,痛感過後,是難以言喻的微妙快感。
真真切切感受到對方脣部的貼合,對方齒尖和自己血肉的觸碰,而且在黑暗裏,視覺受限的情況下,觸覺被放大了無數倍,他甚至忍不住在腦海裏去想象那樣的畫面。
腺體被刺破的那瞬間,傅聞策的信息素隨之強勢侵入,深入腺體內部,然後融入血液。
信息素強勢入侵的信號被大腦接收,身體開始本能掙扎。
但他整個人都被傅聞策攏在懷裏,那點掙扎根本無足輕重,傅聞策把人摟得更緊了些,擡起手在他後背輕撫安慰。
因爲本能反應而微微戰慄的身體逐漸被安撫下來,趨於平靜。
鬱舟雙手攀附着傅聞策的肩膀用來支撐身體,用來緩解因爲信息素在體內的沖刷導致身體痠軟,頭部則因爲姿勢所限,埋在傅聞策的肩膀處。
他鼻尖都是信息素的味道,他和傅聞策的信息素融合之後產生的氣味,厚重的菸草味裏夾雜着清香和酸澀,酸甜又刺激,出乎意料的好聞。
狹小黑暗的樓梯間裏,鬱舟整個人被傅聞策環繞着,前面是他的身體,鼻尖是他的味道,甚至血液裏,都有着他的信息素。
黑暗裏,鬱舟覺得自己彷彿裏裏外外都被傅聞策做了標記。
信息素被注入之後,鬱舟明顯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開始放緩。
接着,他感受到了腺體處與之前不一樣的溫熱觸感。
反應遲鈍的大腦在幾秒的消化分析之後,才意識到,那是被親吻和輕咬的觸感。
這個觸感,不自覺讓鬱舟想到了之前在木屋分化時候的場景。
也是一樣的昏暗,一樣的肌膚相貼。
身體在經歷信息素沖刷,極度緊繃的狀態下,大腦的注意力反而更容易被分散。
鬱舟的思緒不由自主飄到了別的地方。
彷彿是察覺到了他的走神,傅聞策在腺體上稍用力的咬了一下。
“嘶……”
鬱舟條件反射想伸手捂住後頸,結果手在半空被傅聞策抓住,握住沒再放開。
傅聞策語調有些危險“走神?”
鬱舟抽不回手,有些尷尬。
在這種時候走神,好像會讓alha沒面子啊。
他理虧,所以沒辯解。
但是好像被傅聞策當做了默認。
而接下來的時間裏,彷彿是爲了讓他不再走神,傅聞策的動作愈發變本加厲。
卻又很好地控制在鬱舟的邊緣線內,不讓他反感。
而那些微妙的觸感快感卻放大了好幾倍。
十幾分鐘的臨時標記,在鬱舟的感知裏,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
結束的時候,鬱舟像是跑了幾千米一樣,身體極度疲乏,又累又睏倦。
要不是場地受限,這裏沒牀,要不然他能當場表演一個一秒入睡。
不過他還記着傅聞策的身體情況,雖然做了臨時標記,但是這能算是救急用的,一個alha的易感期,靠着一次臨時標記是撐不過去的,還是得進行藥液注射。
因此,哪怕累的連手都不想擡,但是鬱舟還是強打起精神,催促着傅聞策。
“趕緊走吧,不然等會晚了校醫室要關門了。”
邊說着就要走下樓梯。
傅聞策手上一使勁,把他拉了回來,鬱舟這才意識到兩人剛纔握緊的手還沒鬆開。
剛纔因爲臨時標記的生理反應紅了的臉,這會更紅了。
雖然知道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爲標記需要,但是這樣握着,感覺和牽手似的,就……有點奇怪。
他掙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出來。
傅聞策感覺到他掙脫的力道,看了他一眼,怕他彆扭,順勢鬆開了手。
臨時標記之後,傅聞策的身體情況好了很多,至少體表的溫度沒有之前那麼燙了。
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臉色,不過想來應該好了不少,因爲說話聲音聽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
鬱舟放心了不少,轉身就想走下樓梯,趕去醫務室。
但是卻被傅聞策給拉住了,鬱舟不解回頭,但是傅聞策只是把手掌放在了後頸腺體的位置,輕輕揉搓,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憐惜。
傅聞策語氣很輕“痛嗎?”
要真說痛其實可能也就是表皮被刺破的那瞬間有點點痛,但是這點痛對於鬱舟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他撓了撓頭,正打算說話。
傅聞策卻直接從拿出了隨身帶着的手帕,輕輕擦拭那個部位。
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
和剛纔輕咬彰顯存在感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
鬱舟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說實話,臨時標記時候的傅聞策讓他有一點點陌生,動作強勢又霸道。
直到剛纔,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是此刻,看到了傅聞策現在的模樣,鬱舟心裏不自覺鬆了口氣,他熟悉的那個溫柔又體貼的傅聞策又回來了。
至於剛纔標記時的反常表現,大抵是每個alha刻在骨子裏的本能吧。
在那種本能佔據理智更多的情況下,不可避免地會有這種表現,可以理解的。
鬱舟鬆了口氣的同時,傅聞策則直接拿出了一小片創可貼,貼在了剛纔被刺破的患處。
他語氣裏帶了些歉意“抱歉,一時沒忍住,我剛纔動作應該比較粗魯吧,有沒有傷到你?”
鬱舟擺擺手,想起剛纔,臉色又有些微微發紅“沒事,我可以理解的。特殊情況嘛。”
傅聞策沉悶地應了一聲,聽起來有些自責。
但是作爲被咬的那個,鬱舟倒是覺得還好,也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
他站在下一階樓梯上,原本想伸手拍拍傅聞策的肩膀,結果發現這個高度有點尷尬,不夠高,於是退而求其次拍了拍他的手臂。
“朋友之間互相幫個忙,危急時候做個臨時標記嘛,沒什麼的。”
言語裏十分看得開,但實際上鬱舟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一直下移,就是沒有看對面人的眼睛。
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沒必要一直記着,放不開。
鬱舟還在心裏叨叨,冷不丁聽到傅聞策溫柔的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裏格外清晰,“如果是別的朋友呢?”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