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不會吧……
他雖然人好又溫柔，但是也沒到聖父那個程度吧。
鬱舟還在糾結，喬雲摸了摸下巴補充道“還有一種情況，”
鬱舟擡頭“是什麼？”
喬雲眯着雙眼，頗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看不透他究竟有沒有生氣”。
鬱舟愣住。
看不透嗎……
如果放在以前，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否認這個說法，但是現在……
喬雲“你發什麼愣呢？”
鬱舟思緒被打斷，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
看着桌面上傅聞策的作業，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作業模板了。
鬱舟猶豫半晌，還是在腦海裏叫了系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上次它就和自己說，書中人物的本性不會變。
系統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自從劇情失去控制之後，它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乍一聽到宿主叫自己，還有些興奮，但一聽到他的問題，系統沉默了。
它的主要目的就是收集足夠的進度值積攢能量，然後回到主系統，順便把宿主送回原來的世界。
現在劇情脫繮了，但是進度條一直在緩步上升，這表明宿主和反派傅聞策現在的相處方式是可以積累到進度條的，劇情在宿主面前變成了第二選項。
但要是把所有的情況和盤托出，宿主還能像之前那樣和傅聞策毫無心理負擔地相處嗎？
它看得出來，宿主現在已經不把傅聞策當成遊戲nc了，一個對nc產生了情感波動的人，在知道真相之後，還能甘心走憋屈的劇情線，然後獨自一人死去嗎？
想到這裏，系統嘆息一聲
【宿主，傅聞策是怎麼樣的人，有那麼重要嗎？】
鬱舟不假思索回答“你這話說的，這難道不重要嗎？”
【……】
沒有迴應。
鬱舟心裏“咯噔”一下，“統、統？”
然而不管他怎麼喊，已經進入休眠狀態的系統也不會再出聲回答他了。
鬱舟喊了半天沒有迴應，也知道了系統這時候是在裝傻。
他就知道破系統靠不住！
但是它上次明明就說傅聞策有貓膩，但是這回怎麼反而閉口不答了？
不過仔細想想，就算它再說一次自己可能也不會信，鬱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所有的想法暫時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支撐結論，沒有說服力，甚至說服不了自己。
隔天上午，兩人上午前三節都沒有課，傅聞策發消息約他喫早飯順便去圖書館自習。
鬱舟收拾好之後，就跑下樓。
傅聞策還是一如既往地早到，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兩個人約好時間，不管鬱舟是早是晚，傅聞策永遠都在等着自己。
永遠都是那一句“剛好，沒等多久。”
鬱舟走上前，“今天去哪喫？二食堂還是三食堂？”
傅聞策“我都可以。”
鬱舟選了最近的二食堂，拿了一份小籠包和白粥，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時候傅聞策還在排隊，鬱舟看着他的身影，想到昨晚，手裏攪動勺子的速度慢了下來。
傅聞策的身高在人羣裏可以算得上是鶴立雞羣了，比周圍人高出一個頭。
站的位置和前面人隔出一小段距離，禮貌又疏離。
這時候，傅聞策身後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小心翼翼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鬱舟蹙眉。
傅聞策回頭，那女生用手比劃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距離太遠，鬱舟也聽不清楚，但沒過多久，傅聞策就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和女生換了位置。
那女生換了位置之後，又回過頭來對傅聞策說了什麼，還拿出了手機，傅聞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鬱舟根據情景猜對話，大概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不知道人家是真的趕時間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鬱舟看着傅聞策那邊，手下動作不自覺加重幾分，碗裏的粥都灑出來了一些。
被灑出來的粥燙到，鬱舟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憤憤咬了一口小籠包。
什麼心機深沉倒是沒看着，招蜂引蝶倒是看出來了。
等傅聞策端着早餐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鬱舟大口大口咬着小籠包，一口一個，不禁失笑“不着急，慢慢喫。”
鬱舟輕哼一聲，不說話，捏着一個小籠包正準備放到嘴裏，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
“你幹嘛？”
傅聞策皺着眉頭，“你手怎麼了？”
鬱舟順着他視線看過去，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收回來，但奈何傅聞策就是不鬆手，只得作罷。
他彆扭開口“就是不小心被燙了一下。”
粥是剛剛出鍋的，很燙，鬱舟手背上被燙傷的那塊紅痕十分明顯。
傅聞策不說的時候他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他這麼一問，鬱舟倒是感覺到了手背上傳來的刺痛感，火辣辣的。
傅聞策“疼嗎？”
鬱舟梗着脖子嘴硬“小事，不疼！”
傅聞策嘆息一聲“等我一會。”
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手上拿着一盒燙傷藥膏。
傅聞策動作利落地拆了外包裝，拿了支醫用棉籤蘸了藥膏，“手伸過來。”
鬱舟伸出手，低着頭聲音有些小“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就紅了一點，過會就好了。”
他以前打球的時候，撞的、磕的、摔的哪樣不比這個疼。
他擡起眼簾，看了一眼正專注給自己上藥的傅聞策，“嘶——”
沒有一點預兆，醫用棉籤蘸着藥膏直接接觸上患處，鬱舟覺得那股刺痛直竄上了天靈蓋。
他咬着牙輕呼“你輕點、輕點。”
傅聞策脣線抿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手上動作比剛纔放輕不少。
鬱舟直覺傅聞策現在不怎麼高興，於是乖乖低着頭任他動作，不說話了。
鬱舟抿了抿嘴脣，可能因爲被保護得太好了，他來這裏的這段時間，痛覺神經比從前敏感了很多。
傅聞策擦完藥，輕輕對着傷口吹了一會，這才擡起頭來看着鬱舟“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
鬱舟自知理虧，沒說話，以爲他上完藥了，想把手收回來，結果被傅聞策一把按住“別動，還沒好。”
鬱舟只得繼續撐着右手手肘，左手拿着勺子喝粥。
喝了幾口粥發現傅聞策壓根沒動，他把傅聞策剛纔買的早點往他那邊推了推“快點喫吧，等會冷了。”
傅聞策脣線依舊抿得很緊，沒說話，拿出一個創可貼撕開貼上了患處。
然後纔開始喫早餐。
被這麼一打斷，鬱舟一開始探究傅聞策的心思淡了不少。
他從早上見面開始就有意無意去觀察傅聞策的一舉一動，但直到剛纔，他都沒發現可疑的地方。
但……那晚上傅聞策平靜無波地把自己拉出洗手間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鬱舟一直覺得有種違和感在裏面。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鬱舟像平時無聊時那樣，五指放在桌面上，不停地敲敲打打，然後突然停下，像是找到了不無聊的辦法。
他看着傅聞策“我問你個事唄？”
傅聞策輕輕嘆息一聲，像是縱容，也像是慶幸他終於安分下來“問吧。”
鬱舟“你從小到大，有沒有討厭的人啊？”
這話問出口，鬱舟就專注盯着傅聞策，等着他的回答。
傅聞策聞言動作停了半晌，像是在思考，然後擡起頭回答“沒有。”
鬱舟咋舌“……一個都沒有嗎？”
傅聞策放下手裏的食物，頗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鬱舟目光躲閃，沒看他，含糊道“就突然好奇，像你這麼好脾氣的人會不會也有討厭的人。”
傅聞策笑着搖了搖頭，沒說話。
鬱舟跟着笑笑，揭過話題，但眼底卻添了幾分疑慮。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是有也可以是沒有，這都很正常。
但是，傅聞策在整個過程裏的表現，太完美了。
挑不出絲毫錯處。
甚至臉上的表情也始終沒有變化，動作停頓思考的那幾秒，鬱舟甚至看不出也感受不到他的情感波動。
一個人對自己的過去，尤其被問到這類會回想到不好的經歷的問題時，太漠然了。
圖書館裏，鬱舟看着面前的課本，腦袋卻一直在放空。
或許，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呢？
沒有敵視討厭的人，生活一帆風順，從來沒有不好的記憶。
可能嗎？
鬱舟看着對面傅聞策專注做題的神情，第一次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判斷。
猶豫半晌，鬱舟低頭給祁遠寧發了條消息你有顧鳴的聯繫方式嗎？
祁遠寧有啊，你要啊？他微信號
鬱舟……不是我要，我想讓你幫我問他點事。
祁遠寧怎麼神神祕祕的，問什麼？
鬱舟你幫我問問他，傅聞策以前有沒有和人起過沖突或者有過爭執，或者被別人冒犯過。
別說是我問的，你就說是你自己好奇想知道。
祁遠寧okk。
大概過了三分鐘，傅聞策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而鬱舟這時候在等着祁遠寧的回信，沒注意到。
顧鳴有人找我打聽你，怎麼回？
【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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