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见点血
“霍太太,喝一杯吧?”有人故意咬重了前面三個字。
姜父盯着她的眼神就沒变過,对于她這般反抗压根沒放在眼裡:“還不去?”
姜软握着瓶子的手在细微的抖,脚却一点点往外挪。
這個动作,包厢裡的人都看到了。
“看来姜总对于重建公司這事儿并不是很热心。”其中一個老总放下手裡的酒杯,面上的不悦之色很是明显,“既如此這酒不喝也罢。”
随着酒杯咚的一声落在桌上,姜父面上也多了些狠意。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攀上点关系重建公司,他绝对不允许再被這逆女毁了。
当初得知她跟霍知舟结婚,本想着利用這层关系把公司重新拯救起来,怎料這死丫头跟霍知舟說不认识他,以至于后面因为霍知舟的原因,错失好多机会。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姜父看了一眼她捏着的瓶子,“否则别怪我不顾父女情面。”
姜软置之不理。
她跟他,哪儿還有父女情面可讲。
见她這般固执,姜父也顾不得那么多,找准时机就对着她手上的酒瓶抢了過去。
姜软疯狂快速的挥动着满是刺口的酒瓶,可姜父今日铁了心要讨這些人欢心,即便冒着被她划伤弄出血的风险也要把她制服。
刺啦。
瓶子尖锐部分在姜父手上划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姜父忍着疼痛大力握住了锋锐的瓶身,一個使劲儿就将瓶子从她手裡夺走,眸底的神色要有多差就有多差:“砰!”
瓶子在地上被摔的粉碎!
姜父满脸阴沉:“去给各位叔叔伯伯……”
“别逼我报警。”姜软拿出一直握在左手的手机,将按了报警号码的手机屏幕亮在他面前,“我不介意让各位叔叔伯伯都去警察局一日游。”
“让你给叔叔伯伯们敬個酒,警察管得了嗎?”姜父在這方面是老油條,又怎会怕這個。
“敬酒当然管不了。”姜软右手将唇上的口红擦花,视线扫了一圈,“但我若报警,你觉得警察看到我头发凌乱,浑身带伤,還信不信這只是一场单纯的敬酒。”
“你!”姜父气急。
“刚才你将我从对面包厢拖過来的事,走廊上的监控应该拍的清清楚楚。”姜软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坚毅,“你猜结局是什么。”
闹到這种地步包厢裡其他人都沒了兴致,沒人想這种事闹到报警的程度。
以至于纷纷开口。
“下次姜总還是把人教好再带出来。”
“连女儿都管不好,公司的事我們還是再考虑考虑。”
“难怪当初霍二少娶了令千金却沒有帮衬你半分,想来霍二少早看出你沒這方面的能力。”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成功让姜父的心情愈来愈差,但碍于现在有求于人他只能笑脸相陪,說着好听的话。
姜软收了手机抬脚离开。
走出包厢坐上出租车那一刻,紧绷的心情才得以放松。
在包厢裡的她全靠一口气撑着,如霍知舟所說,這些年被他保护的太好沒见過外面的阴暗面,以至于被姜尘仁拽到包厢,听到他說出那些话时有些沒反应過来。
好在后面一点点恢复状态,同时也清楚了一件事,现在的她跟霍知舟形同陌路,除了她爸這個麻烦以外,以前那些看不顺眼她的人只怕也会一点点找上门来。
毕竟当初霍知舟为了帮她撑腰替她收拾了不少人,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
這么想着,心情一点点沉重起来。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姜父发来的消息:【你会为你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姜软毫不犹豫将他拉黑了。
她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但来了她接着就是。
姜父心裡窝着一团火,继续发着威胁她的话,可字打到一半他才发现对這個女儿他能威胁的东西少之又少。
孩子?那是霍知舟的种。
姜安?那女人身份過于神秘,要真动了她背后的人指不定怎么对他。
顾时西在姜软走后重新来到包厢门口,看了一眼裡面的情况后拿着被黑掉的手机小声道:“你不是說你小媳妇儿乖巧温顺,怎么跟刚刚看到的不太一样?”
“把姜尘仁带上来。”霍知舟言语平和,却带着一股子凉意。
顾时西顿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一個問題:“你来了?”
回应他的,是霍知舟解除对他的手机控制。
顾时西都想骂人了。
他好歹是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现在居然沦落成跑腿小弟!
心裡骂骂咧咧脚上却很诚实的走进了包厢,看到他出现,原本满脸阴沉的姜尘仁顿时停下手裡的动作,不等他开口打招呼,顾时西唇角含笑的开了口:“姜总,楼上有人要见你。”
……
姜尘仁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顾时西上了楼。
包厢门推开,就看到霍知舟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漆黑凉薄看不出息怒的眼睛正看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姜尘仁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识怵他。
顾时西吊儿郎当走进来:“人给你带来了。”
“霍,霍二少。”姜尘仁咽了口口水,哪儿還有刚才半点嚣张,当初被這人警告的画面還历历在目。
霍知舟薄唇微启:“姜总想重建公司?”
姜尘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回答:“是。”
“我這儿有個机会你要不要。”霍知舟随手拿過桌上一杯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波澜。
姜尘仁背脊发凉,快速解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找那丫头的麻烦,今天只是太久沒见到她想跟她叙叙旧,绝对沒有其他意思!”
霍知舟眉眼微抬:“嗯?”
姜尘仁快疯了!
周围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根本猜不透這人在想什么。
“霍二只是想给你個重建公司的机会,你這么紧张做什么。”顾时西轻快的语气将气氛缓解了一下。
姜尘仁不确定的视线在沒有情绪波动的霍知舟脸上看了一眼,试探性道:“真的?”
“不然還能是假的。”顾时西拿過桌上的烈酒往杯子裡倒了一杯,“你见他什么时候开過玩笑。”
姜尘仁回想了一下。
虽然他跟霍知舟接触的机会比较少,但圈内对霍知舟的评价還算好。
狠归狠,却从不失信于人。
“要。”他打算搏一搏,反正现在的他孑然一身,如果真能抱上霍知舟這棵大树那就值了,“不知霍二少指的机会是?”
霍知舟视线朝桌上十几瓶烈酒看了一眼。
姜尘仁立马意会,走過去就拿起酒瓶开始倒酒:“姜某敬霍二少一杯。”
說完一口饮尽。
见霍知舟的神色還沒松动,他又继续敬,每敬一次嘴上就說着恭维好听的话,以至于两瓶酒下来那些好听的话都快說完了。
把第三瓶酒开了后,他大着胆子开口:“霍二少……”
“喝完再谈。”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姜尘仁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酒:“是手裡這杯,還是刚刚开的這瓶?”
“要是喝這么点儿就能拿到合作,整個京州的酒都被人抢着喝光了。”顾时西自动解释,随意的语调很自然,“咱们霍二少說的喝完,自然是桌上的全部。”
姜尘仁瞳孔一缩。
這么多酒全部喝了,這不是要他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