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魏釗:叫我小魏就好
“噗!”
魏釗重重地倒在地上,口中吐出殷紅鮮血,剛剛被陸斬治好的身軀,又被陸斬給一拳打傷,且比剛剛傷得更狠。
五臟六腑似乎都碎了。
眼看着陸斬走到跟前,魏釗滿臉懷疑人生:“你…你…”
陸斬嘆了口氣:“魏大人,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既然比試就要尊重對手。只是魏大人下次找人挑戰之前,一定要好好了解了解自己的對手。但凡你瞭解瞭解,就知道我出手狠辣風評很差…不,風評絕佳。”
瞅着魏釗懷疑人生的眼神,陸斬覺得人生滑稽。
他剛剛爲魏釗治好傷,又親手把他打傷,現在又開始爲他治傷。
不是他閒着沒事,而是魏釗充當了小丑的角色。
周圍的修者雖然早就猜到結果,可看着魏釗如斷線風箏一般,被輕飄飄打飛出去,心底還是感慨。
“魏釗名震金陵,沒想到還是遇到了他的剋星。”
“我表兄兩年前跟魏釗比武切磋,卻被魏釗打斷腿,如今大仇得報!”
“方纔那一拳明明沒有任何花哨,那是仙術嗎?”
“看着不像仙術,像體術…”
…
演武場喧鬧不堪,魏釗在金陵的風評並不怎麼樣,因他一根筋的行爲,得罪許多人。
偏偏那些人不是他的對手,但如今強中自有強中手,看得大家熱血沸騰。
雖然都想做魏釗的妹夫,但大舅哥確實欠揍,被收拾一頓合情合理。
薛峯走了過來,笑眯眯地道:“魏兄,伱真的是大意了,誰不知道陸兄現在是咱們全金陵的門面?不管是戰場還是情場,那都是遊刃有餘的。”
陸斬幽幽地道:“薛兄,最後一句就不必提了。”
薛峯頓時笑了起來,他就喜歡陸斬這樣一本正經的模樣,實則這小子一肚子壞水。
魏釗面色驚疑不定,他啞口無言老半晌,才默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雙臂被震得至今發麻,胸腔劇痛令他忍不住顫抖。
“還要打嗎?”
陸斬施展平沙落雁,又將魏釗治好了,笑眯眯地看着他問道。
魏釗面色不似最初那般淡淡,他站起身子,凝望着陸斬:“你怎麼做到的?”
“嗯?”
“明明是夜醫,你如何做到體術比武夫還要強勢?更何況你如今境界不過褪凡巔峯。”
魏釗問出心中疑惑。
陸斬搖頭:“境界不能說明實力,就如大小姐能同級無敵。”
魏釗登時無言,他忽然明白了衆人常說的那句話:三個人走在一起,必然有一人能當吾師。
他一直癡迷武道,迄今爲止的人生生涯,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修煉。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辛苦二十多年的修煉成果,竟然不如一名夜醫,這令他的信念產生動搖。
“還請陸兄指點迷津。”國民大舅哥抱拳,恭敬又謙卑地詢問。
陸斬肅然道:“念頭通達,萬事萬力皆在吾心。”
“念頭通達…”魏釗唸叨着這句話,忽然面色一喜:“感謝告知,我受益良多。”
你受益什麼了?
陸斬幽幽地看着他,大家的悟性都這麼好嗎…他剛剛只是胡言亂語,總不能告訴魏釗,因爲自己是掛壁,這才隨口扯了兩句犢子。
結果魏釗竟說他受益了。
魏釗又是一拜:“多謝陸兄指教,果然三人之間必有吾師。”
陸斬保持微笑,忍不住問道:“魏大人明白什麼了?”
“什麼魏大人,叫我小魏就好。”魏釗又是一拜:“我會感激先生指點的。”
陸斬:“……”
陸斬神情複雜,周圍人的神情更復雜…他們忽然發現,比起來讓陸斬征服大舅哥,獲得大舅哥的仰慕跟認可,他們還是喜歡大舅哥那副桀驁不馴的武癡嘴臉。
總好過讓陸斬距離楚晚棠又更進一步的好。
魏釗連拜三次後揚長而去,像是迫不及待去驗證什麼。
“他真的明白了嗎?”陸斬幽幽地道。
薛峯摸了摸下巴,面色激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我只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對人如此恭敬。你剛剛那一拳,直接給他捶服了…陸兄,真有你的啊!”
這哪裏是捶服了?這是直接讓他懷疑人生…就像大學生信心十足地去教小學生做題,結果卻被小學生的題難住了,百思不得其解,那種懷疑人生的感覺,足以令對方不適好幾天。
魏釗跟大學生不同的是,他是個一根筋的武癡,武癡通病便是愛武如命,碰到比自己更強的人,反倒是會心生感慨,說不準認爲他陸觀棋是天上地下第一人。
三人站在演武場,神色各異,心底亦各有澎湃。
直到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觀棋,你倒是先看看我啊…”
陸斬這纔回頭,就看到謝春嚴的傷口處在往外滋血,不由大驚:“春哥,你怎麼不自己包紮包紮?”
“我以爲吃了你的藥就沒事了。”
“……”
……
謝春嚴的傷並不嚴重,陸斬很快便將其治好,只是走出演武場時,卻見外面還圍着不少人。
這夥人大都是金陵鎮妖司的同僚,其中還夾雜着許多女修者。
她們原本在附近辦事,聽到這邊有動靜,便急匆匆過來看。
恰好看到陸斬一拳打飛魏釗的場面。
“弟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峨眉?全都是女弟子哦,而且都是道姑~”有年紀大的女修者厚着臉皮喊道。
旁邊有年輕女修冷哼:“峨眉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小浪蹄子。”
“道兄想不想跟我們論道?我們是雲山的比丘尼…”
隨着陸斬出來,周圍人羣熙熙攘攘的,早就聽聞過陸斬大名,可還是頭次見他出手。
明明身姿看起來柔弱俊秀,偏偏力量如此有爆發力。
許多女修深刻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不由得衝着陸斬拋來媚眼。
謝春嚴一馬當先攔在前面,羨慕道:“原來吸引女人竟然如此簡單,我好像悟了…”
你悟錘子…陸斬瞧着那羣相貌一般,卻如狼似虎的女修,果斷的跑路。
…
魏釗敗了的事情,很快便傳遍金陵,等到中午時分,全金陵都知道了魏釗輸給陸斬的事情,就連春間樓的說書人都在聊這件事。
謝春嚴的那張嘴,堪比全服公告。
有人詢問:“先生,你的消息靈通,可知陸斬爲何打傷了對方,又給對方治傷?”
說書先生默默地看了眼坐在前排的黑衣少年,擠出一抹微笑:“這當然是因爲陸斬厚道,你見過有幾人打傷了對方,還免費給對方治療的?不僅僅給對方治療,甚至還治療得妥妥當當。”
人羣頓時沉默下來,他們忽然覺得無言以對。
將人家揍得半死又貼心地給人治好,這樣的人物你敢說不厚道?那簡直是太厚道了!
“看來陸斬雖然好色混蛋,但其實還是很講武德的。”人羣裏不知道誰感慨一聲,瞬間帶動氛圍。
陸斬聽着周圍的熙熙攘攘,笑容越來越盛,看來他的風評逐漸在扭轉。
待聽完這段說書,陸斬抓了把瓜子走出春間樓,他來這裏是想聽聽最近的江湖消息。
七絕門跟合歡派妖女這兩天都沒動靜,令他有些急。
可春間樓這邊也沒什麼消息,陸斬只得按捺住心思,只能先慢慢來了。
外面陽光正好,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行走在人羣裏,陸斬心情暢快,一路行回鎮妖司蹭飯,結果剛走到鎮妖司門前,迎面便碰到了魏釗。
魏釗站在門前,揹負着長刀,髮絲有一縷飄散在臉龐,像是一名行走江湖的刀客。
“陸兄。”魏釗不再像當初的娟狂邪魅,反倒是多了幾分憨厚:“我想請陸兄喫飯。”
陸斬露出和善微笑,覺得大舅哥是個非常實在的人。
碰到不如自己的對手,大舅哥就狠揍,碰到打得過自己的,大舅哥立刻佩服。
這樣的人雖然一根筋,但其實心思很簡單,跟他在一起至少不用擔心被算計。
不過想想剛見魏釗的時候,陸斬還是有些懷念。
他還是喜歡魏釗那副三分不屑、七分涼薄的歪嘴龍王模樣,絕非現在的憨厚老實人。
陸斬拍了拍他的肩膀:“魏兄何必客氣?比武分出勝負實在正常,我也沒做什麼,何必如此?”
“可你是一拳把我打飛的夜醫。”魏釗認真地道:“我從沒有受過這種罪。”
陸斬:“……”
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拗不過魏釗的熱情交流,陸斬跟着他前往木食樓。
木食樓在金陵赫赫有名,並非因爲菜餚多麼好喫,而是因爲這裏的菜足夠有特色。
山精猴腦、龍虎亂鬥、二百五十年的雞肉羹等等…全都是用成精的妖物所做,有不少鎮妖司的同僚,打死小妖怪後將屍體賣到這裏來。
但陸斬還從未在此處喫過。
無他,太貴了。
眼下有人請喫飯,陸斬已經做好大喫一頓的準備,魏釗作爲楚司長的兒子,雖然是見不得光的兒子,但想必是有些錢的。
只是當陸斬跟着走進去奢華的包廂,看到裏面的菜餚後,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
陸斬瞅了瞅魏釗,無聲地發出質問。
我當你是親大舅哥,你當我是堂妹夫?
奢華的包廂裏面,站着四位穿着粗木麻衣的婦人,婦人們算不上漂亮,約莫三十多歲,一看就是生過孩子的,各自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面放着豆腐。
魏釗有些不好意思:“我特地跟人打聽過你的愛好,他們都說你最喜歡喫美女的豆腐。我本身是不太相信的,後來我就出去打聽了一圈。”
他確實是不太信,可聽着大家對陸斬的評價,他基於對方風評考慮,似乎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時間匆忙,在金陵就找到這四位賣豆腐的姑娘,全都是被譽爲豆腐西施的。”魏釗很認真地道:“陸兄不必跟我客氣,雖然找豆腐西施麻煩了些,但爲了感謝陸兄的指點,我還是不覺得辛苦的。”
陸斬嘴角抽搐:“其實我也沒對你指點什麼,不必如此客氣。”
他確實是喜歡喫美女的豆腐,但能是這種破豆腐嗎?!
魏釗認真地道:“陸兄那句“念頭通達,萬事萬力皆在吾心”,確實令我感悟頗多,陸兄還是不要客氣了。”
陸斬露出個咬牙切齒的笑容。
爲首的婦人見兩人如此墨跡,不由催促道:“還請公子趕緊喫吧,俺丈夫還在家裏等着俺回去做飯嘞。”
陸斬嘴角又抽了抽…好嘛,還特麼不是金陵本地的“豆腐西施”!
他的目光掃視過這四位女子,待看到第三位的時候,忽然眯了眯眼睛。
嘖…
事情變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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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聖光啊那個敵人又大又白”的七百多賞,感謝大佬!陸斬磕頭!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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