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這個狗崽子睡了長老！
姬夢璃原本是有些不高興的，甚至可以說是憤怒，差點就被陸斬說得徹底破防，恢復自己掩藏的暴躁性子。
可現在仔細琢磨琢磨，姬夢璃忽然就釋懷了。
陸斬此舉無非就是爲了激怒她，想看她跳腳，她只要一跳腳，就說明黑水宗不過如此。
連執掌大權的長老都如此沒定性，這門派還能成什麼事兒？若是那樣，陸斬指不定會更加獅子大開口，真的提出一些她無法答應的事情，比如獻桃什麼的。
陸斬現在沒提出獻桃，姬夢璃不覺得是因爲陸斬正經，陸斬可不正經，剛剛用真炁玩弄她腳掌的時候，那深淺有度的模樣，一看就是老手。
她覺得陸斬之所以沒提出獻桃，恰恰說明她這個長老有力度，讓陸斬覺得黑水宗有利可圖。
事實上黑水宗有利可圖嗎？自然是有的，但姬夢璃覺得這些利益跟陸斬無關，至少在驗證陸斬是否忠心之前，跟陸斬無關。
就算給了陸斬堂主位子，可黑水宗一共有十大堂主，前不久恰好死了個，正需要有人補缺，但就算名頭掛得高，沒有實權也沒什麼用，反正陸斬要調職到汴京，恐怕也沒時間插手黑水宗的事情。
就算陸斬想插手，大可以用‘他不熟悉黑水宗內務’爲由拖延，至少在驗明他的忠心之前，不能放出太多實權。
這麼一想，姬夢璃的心情逐漸平靜起來，她又變成了風情萬種的尤物，之前生氣的感覺也沒了，笑吟吟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陸斬微微一笑，將玉墜子拿了過來，或許是因爲常年掛在溝壑之間，深受兩個桃兒薰染，這上面尚且帶着一絲餘溫，且有股若有若無的桃香氣。
陸斬深吸一口氣，笑了：“這個信物不錯，又圓又白又有股香味。”
姬夢璃也不生氣，柔柔地笑着：“黑水宗舵主不少，可堂主只有十個，我給了你堂主位子，回去還要跟其他堂主交代一番，免得他們不服氣。”
“辛苦了。”陸斬將黑水珠遞了過來：“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黑水珠近在眼前，姬夢璃卻忽然有些緊張，這是黑水宗宗主十分寶貝的東西，若非是被身邊人背刺，此珠斷然不會流落在外。
姬夢璃尋找多年，眼下終於見到，心底漣漪升起，她知道這是顆毒珠，不能觸碰，她不像陸斬那般託大，而是謹慎地戴上手套，伸手接過來珠子仔細觀摩。
黑色的珠子玲瓏剔透，像是世間最漂亮的美玉，姬夢璃用指甲刺破指腹，殷紅的血沒入黑水珠之中，原本黑色的珠子瞬間血光大作，一股陰邪之氣自裏面傳出，血光逸散之處，令周圍的花叢瞬間枯萎。
姬夢璃激動得嬌軀顫抖，但很快便恢復平靜，她立刻將珠子收起，笑眯眯道：“沒錯，你現在已經是黑水宗堂主，與我們密不可分，大家都是自己人。”
陸斬笑了：“既然是自己人，我說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的身份特殊，不希望入教後，黑水宗高層對我指指點點，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下手沒輕沒重的，伱得明白。”
姬夢璃望着他半晌，才咬了咬紅脣，軟綿綿地道：“陸堂主只要不做對黑水宗不利的事情，自然沒人難爲陸堂主，更不會有人對你指指點點。”
“那就好。”陸斬問道：“給我安排兩個人，帶我熟悉熟悉宗內事務，我不是那種喫白飯的人。”
“……”姬夢璃深吸一口氣，道：“目前你在金陵的下屬是裴前，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找他。”
“賠錢？”陸斬皺眉：“不行，這個名字太晦氣了，我不喜歡，你換個吧。”
姬夢璃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細長的眉毛微挑。
“換成之前那個乞丐兄弟吧？我看他還不錯的，之前爲了給黑水宗找回黑水珠，差點被許擇禮那個叛徒打死。”陸斬說的是黑水二號，裴舵主此人跟他不熟，他不願意相處。
更何況裴舵主跟黑水二號不對付，他現在提拔黑水二號，裴舵主肯定更恨二號，到時候兩人內鬥，他坐收漁翁之利。
“也行，他叫沈明義。”姬夢璃原本就想敲打裴舵主，想將裴舵主調到西北，然後將舵主位子給陸斬，誰料陸斬獅子大開口，現在成了堂主……
姬夢璃原想着，那就暫且不動裴舵主，誰知道陸斬這傢伙還挑上了。
陸斬現在剛剛入幫派，姬夢璃願意給這個面子，正好將這件事全都推到陸斬頭上，裴舵主要恨，就恨陸斬去吧。
想到這裏，姬夢璃繼續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現在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說唄。”
姬夢璃微微一笑，身體前傾，那張豔麗的狐媚臉蛋兒距離陸斬極近，她語氣輕柔，呵氣如蘭：“你在雲水宗待了幾天，可知道雲水宗內部發生了何事？”
陸斬心底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何出此言？”
“我最近啊，得知雲水宗內部出了件事，可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底就像是貓兒抓似的，癢癢的……”姬夢璃說着，擡手撫弄自己的心口，好似是真的被撓了。
黑水宗跟正道宗門向來不對付，若是雲水宗內部真出了問題，她正好可以趁機出手攪和，將水攪亂了才方便渾水摸魚。
陸斬望着她：“你想對付雲水宗？按照黑水宗現在的實力，恐怕不夠。”
“這不是陸堂主該管的事情。”姬夢璃撫着自己的心口，柔柔地道：“陸堂主只需說出所知道的東西就成，免得我這裏總是癢癢的。”
陸斬卻忽然笑了，他沒有回答，而是突然擡起手，體貼地抓了兩下她的大團團：“現在不癢了吧？”
姬夢璃如遭雷擊：“？”
氣氛倏然凝重起來，姬夢璃嬌媚的神情迅速凝固，瞬間變得冰冷，她擡手就是一掌，呵斥：“大膽！你可知在黑水宗以下犯上是什麼罪？！”
陸斬絲毫不懼，他伸手接了這一掌，將她的真炁化解，笑道：“姬姨，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當初貴教拉攏我時，說得明明白白，不會強求我做什麼事，只會在某些特殊時候，跟我交換消息。”
“我之所以同意，也純粹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但我就算進了黑水宗，那也是有尊嚴的，不代表成了你的走狗。”
“你給我堂主位子，這是你應該給我的，暫且不提我給你找回了黑水珠，就說憑藉我的身份，你想拉攏我，給我個堂主也是隻賺不虧，並且這堂主有沒有實權，你心底比我清楚，無非是讓我面子上好看點罷了。”
“還是那句話，我既然入了黑水宗，就不會做對黑水宗不利的事情，但你也別覺得，憑此就能對我呼來喝去，說到底是你們有求於我，想利用我傳遞鎮妖司消息，不是麼？”
“在不影響我的情況下，鎮妖司的消息我會傳遞，但是關於鎮妖司之外的事情，不該問的少問。”
姬夢璃死死地盯着陸斬，連手腕上傳來的疼痛都渾然不覺，不過她瞪着瞪着卻笑了出來。
若是陸斬真的一五一十告知，她不僅不相信陸斬的話，甚至會更加提防他。
爲什麼？
因爲江湖都知陸斬此人行事放蕩，反骨很重，他不會老老實實對她俯首稱臣的。
他若是真的老實了，那纔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況且，都知道陸斬跟凌皎月關係不清不楚，他剛剛跟黑水宗聯手，要是立刻出賣自己的女人，那纔是奇怪。
陸斬如今這個反應，反倒是很正常，陸斬就是這個臭德行，行事猖狂。
想要真正地收服陸斬，讓陸斬心甘情願地爲她當牛作馬，還是得好好地下點心思才成。
“咯咯咯……”
姬夢璃甩開陸斬的手，掩脣輕笑，那副花枝亂顫的模樣，活脫脫像是個瘋女人。
她笑夠了，才軟綿綿地道：“別叫我姬姨。”
“姬姐姐？”見她沒有蹬着鼻子上樑，陸斬也收斂起戾氣，溫和地笑着：“只要姐姐擺正自己的位子，我相信我們一起共事，你會很愉快的。如今我既然成了十大堂主之一，必然會帶領着黑水宗走向新的高峯。”
姬夢璃有些摸不清楚他的腦回路：“你想如何將黑水宗發揚光大？”
“這個不難，我覺得黑水宗明明勢力龐大，卻一直無法成爲江湖第一門派的根本原因，是因爲手下人素質參差不齊。”陸斬說道。
姬夢璃來了興致：“繼續。”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改革，要對黑水宗成員進行考覈，考覈過的成員有獎勵，不過的有懲罰，這樣能迅速提高素質。”陸斬說的雄心萬丈，一副想大展拳腳的模樣。
姬夢璃似笑非笑的：“如何考覈？”
“我已經有了思路，在黑水宗實行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陸斬越說越覺得熱血沸騰：“沒錯，從剛入教的時候，就開始找老師培養他們，讓他們知道如何做一名合格邪修，每個月月考一次，半年大考一次，學習三年者，有機會考黑水宗幹部……這樣以來，綜合素質立刻提高了，對發展有利無害。”
姬夢璃笑吟吟道：“這可不是一句話說的，很多人都是不識字的，真要實施很難。而且，你剛剛成爲堂主，就想出這個思路了？”
“這是我之前就想好的，我之前說加入黑水宗，不是空口說白話的。”陸斬聳了聳肩：“黑水宗發展得越好，對我自然也是越有利的。我剛剛不高興，是因爲姬姐姐將我當成小弟，而不是將我當成一個值得尊重的合作者。”
姬夢璃眯着眸子：“就算我尊重你，也不代表你能摸我，更不代表我會無動於衷。”
“哦，以後不會了。”陸斬擡起手，以示清白：“剛剛就輕輕摸了摸，沒用力。”
輕輕摸了摸？姬夢璃現在都還覺得在隱隱作痛，不過她知道這都是陸斬故意爲之，爲的就是看看她的下限。
“隨你怎麼說，不過你提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我會好好考慮的。”姬夢璃擡了擡眼皮：“我提醒你一句，你乃是暗棋，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黑水宗除了核心成員外，更多的是外門弟子，你若是不低調，身份很容易暴露。所以，不是我不給你實權，而是很多事情都要權衡。”
這點，陸斬倒是沒懷疑。
他早就知道黑水宗內部不僅廝殺嚴重，而且內卷嚴重。
不管是堂主還是舵主，其手下的勢力都是自己吭吭哧哧發展出來的，當然……堂主對舵主是有話語權的，但不代表舵主會老老實實地聽，邪修最擅長的就是陽奉陰違，所以若真想大展拳腳，確實需要發展勢力，站穩腳跟。
不過就算堂主是虛名，那也是核心成員，是有話語權的，大家就算不服，表面也不敢bb，比小嘍囉起步高多了。
“你放心，我在教中用新的身份。”
“嗯？”
“以後我就叫陸霸霸，我進出都會戴着面具，就說我是你招攬的人才。”
姬夢璃：“……”
陸霸霸？這名字怎麼這麼奇怪，還疊詞？
不過姬夢璃並沒有反駁，陸斬心底有數就好。
陸斬見她不吭聲，也懶得多說，現在大家肯定互相不信任，以後的路得慢慢走，他也只是需要個明面身份罷了。
姬夢璃以爲他是陸斬，其實他還是三號……
陸斬站起身，拱了拱手：“多謝長老栽培，屬下告辭，這本書就送給長老了，算是屬下的見面禮。”
陸斬將那本《墮落の長老》留下，揚長而去。
屬下？現在知道自己是屬下了？姬夢璃聽着他的陰陽怪氣，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了那本書。
陸斬將書放下時，特地翻到了某一頁。
當看到那一頁畫面時，姬夢璃瞬間氣血翻涌，剋制許久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砰！！”
在陸斬離開沒多久，姬夢璃周身氣息狂暴，猛地擡手將面前的石桌打成齏粉。
她那雙烏黑的雙眸，盯着書上的畫面，逐漸變成了赤紅色，她擡手將書拍走，書在半空轉了一圈兒，猶如白色雪花翩翩。
“咳咳……”
姬夢璃劇烈咳嗽幾聲，她忙得運炁壓制住狂躁怒意，腦海裏卻對書中畫面揮之不去。
剛剛陸斬臨走時，貼心地將這本書翻開，而陸斬翻開的那一頁，赫然是‘她’半躺在美人榻上吹玉簫的畫面，不過此畫面跟她剛剛吹奏的畫面卻截然不同。
“長老？”外面忽然傳來屬下焦急的聲音。
姬夢璃忙地運炁，壓制住自己身體的不適，那雙眸子緩緩恢復成了黑色。
她帶上冪籬，聲音慵懶：“何事？”
‘嗖嗖嗖——’一羣黑水宗高手飛掠而來，着急忙慌地問道：“我們看陸斬離開了，長老剛剛可曾喫虧？”
“沒有！”姬夢璃面色冷寒，心底氣得不輕，面上卻冷淡道：“現在陸斬是十大堂主之一，你們怎敢直呼其名？！而且，以後他在黑水宗不是陸斬，他叫陸霸！”
姬夢璃本想說陸霸霸，但怎麼說怎麼奇怪，索性省了一個字。
“陸霸，陸堂主？”衆人忙得抱拳行禮，卻互相看了看，不是說給陸斬當舵主嗎？怎麼又成了堂主？
而且長老真的沒事嗎？
那半露在外面的大團團上面都有紅痕了，明顯是被人摸的，而且下手還挺重的……這叫沒事？
再看看那冪籬，又有些多此一舉，他們都是長老的心腹高手，還能沒見過長老啥模樣？長老沒必要帶冪籬啊，難道……難道嘴被啃腫了？
大家是不願意長老被褻瀆的，可是大團團上的痕跡那是無法作假的，糰子都成這樣了，其他地方得啥樣？
再想想剛剛長老傳出去的聲音，衆人心底頓時一陣哀泣……
陸斬那個狗崽子居然還真的把長老給睡了？就算是沒睡，那也八九不離十了，怪不得能當堂主，原來是吃了長老軟飯……
“嗯？”察覺到屬下目光，姬夢璃這才發現白團團上痕跡明顯，她勃然大怒，陸斬那廝分明是故意的！
她的屬下看到她這副模樣，必然覺得她被陸斬睡了，那陸斬就成了她的男人，這麼一來，就算手下的人不服氣，也不敢表面置喙。
誰敢置喙長老的男人？不怕被穿小鞋？可偏偏她不能解釋，這東西越解釋越黑。
畢竟剛剛叫出聲的是她，現在團團上有痕跡的也是她……
可恨剛剛她只以爲陸斬急色，現在想想卻是自己大意了，那傢伙摸的時候用了手段，剛剛還沒什麼痕跡，可這會兒痕跡就非常明顯！
“你們沒事就回去吧！”
被陸斬擺了一道，姬夢璃心底不爽。
站在最後面的黑水二號，忙得回神，道：“長老……最近屬下收到消息，十二地盟想跟我們合作……”
“十二地盟？那是羣什麼東西！”姬夢璃本就煩着，聽到這話更煩了：“一羣跟朝廷作對的烏合之衆罷了，跟他們合作沒什麼好處，我們黑水宗要的是在修仙界成爲首席大宗門，自在逍遙，而不是蠢到故意去跟朝廷作對！”
黑水宗對外招收弟子時，招的都是無法無天的，其中不少是想跟朝廷作對、跟正道作對的。
姬夢璃很需要這樣的人，但她不是真的讓這羣人去跟朝廷作對，而是把這些貨色當成馬前卒，讓這些馬前卒四處興風作浪，黑水宗纔好渾水摸魚，得到真正的利益。
要是真的明面上跟朝廷作對，那不是純純憨貨麼？
“那屬下回絕了？”黑水二號詢問道。
“不用。”姬夢璃心思百轉，她挑眉道：“這件事交給陸堂主做吧，新官上任三把火，總是要給他找點事情做的，十二地盟的合作事情麼……讓陸堂主去做，看他如何選擇。”
“屬下明白。”
“不過，陸堂主的身份你們要絕對保密，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是陸斬，他是一顆暗棋，一旦曝光就沒用了！”
“屬下明白……”
打發走了這羣屬下後，姬夢璃腦海裏又驀然浮現出剛剛看到的畫面。
禁書裏面描繪的姿勢，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腦海，她很想裝作沒看到……可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了……看了就是看了。
“陸斬這個傢伙，當真可惡！”姬夢璃咬牙切齒。
PS：晚安！定時章節，若有錯誤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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