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我不是說大司主是惡霸，別誤會
江湖閣主名叫鳳翔，出身於汴京世家鳳家，當年乃鳳家嫡系弟子，本有機會繼承鳳家家主位子。
可鳳翔自幼劍走偏鋒，不喜世家的彎彎繞繞，反倒是喜歡…八卦。
沒錯。
據傳鳳翔五六歲的時候，就喜歡趴牆根聽老爹跟其小妾們的八卦，成年後這種行爲更是誇張。
鳳家家主覺得鳳翔不務正業，畏畏縮縮沒有男兒氣魄，逐漸疏遠這個兒子。
可後來鳳家碰到經濟危機，是鳳翔成立江湖閣，販賣各種八卦情報賺錢養家。
後來鳳家渡過危機，對鳳翔大爲改觀，原以爲是不務正業，沒想到是賺錢路子。
無峯大會沒看到漂亮女仙，還是先將石清泉的事兒給辦了再說，否則老哥還要繼續自閉。
這事兒必須好好掰扯掰扯，沒有版權意識可不行。
不多時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裏面走來，滿面春風：“陸大人在哪裏？怎麼能讓陸大人在這裏等？一羣沒眼力見兒的，扣你們三天工錢！”
江湖閣總部坐落在汴京城中部位置，佔地面積極大，是大周首屈一指的新聞交流場所，深受喫瓜觀衆喜愛，當然也深受一部分修者憎恨。
……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我剛剛鬧市中綁了修文遠，你覺得這事兒能瞞住江湖閣？”
必須得查明白。
“就在白虎街查稅風波後。”
不管趙總管是不是在撒謊，既然對方那麼說了，就代表今天見不到鳳南宮，那隻能用自己的辦法。
上趕子朝着男人湊，合適嗎？
咋滴，少爺在外面犯事兒了？
陸斬思索片刻：“行，你們查你們的吧，我得去見見他。”
趙總管賠着笑道：“抱歉陸大人，少閣主這兩日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也不知道何時回來。請問您找少閣主什麼事？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幫您轉答，若是不方便的話，等少閣主回來，我讓他去拜訪您。”
“陸大人，在下乃是江湖閣的總管趙宣，久仰大名啊！”
總管看到陸斬後，立刻抱拳過來，臉上的笑容猶如一朵花兒似的。
可惜後來這個思路被鳳翔否了，鳳翔覺得，還是搞八卦有前途。
陸斬覺得事情有些巧合，難不成洛家兄弟因爲查稅的事情被報復了？
可若是想報復，也應該找他纔對，找洛家兩兄弟做什麼？
“不提這件事了，你今天來這裏做什麼？”謝玉搖着扇子問道。
陸斬頭次聽到鳳南宮名號時，是在東海時聽謝玉提過一嘴，謝玉曾任職江湖閣編輯，跟鳳南宮私交不錯。
陸斬端着茶盞喝了口，不管這話真假，看來今天是見不到鳳南宮了，他慢條斯理起身，待行至趙總管跟前的時候，笑着道：“等他什麼時候回來，請他去鎮妖司走一趟，我有些事情想問。”
“京城貴族圈子聽說這件事後，每每都打着探討文學的幌子前來賞龜，賞龜就算了，還不給錢，還要讓院長陪同。”
難道鳳南宮是傳聞中的盜聖？
據說鳳南宮曾經安排過“選秀”節目，想打造大周樂姬團，利用江湖閣的優勢爲其宣傳造勢，做大做強。
哪想到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甚至牽扯到了江湖閣的鳳南宮。
似乎是察覺到陸斬的視線，那儒生擡頭看來。
大師姐被兩人盯得頭皮發麻，這才道：“好吧…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鳳南宮當初確實追求過我一段時間，但被我嚴詞拒絕了，相信我，那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謝玉提到這事兒，還有些唏噓。
“居然是那個登徒子！”
“不不不…其實我不是小輩。”陸斬糾正道。
此處唯一的弊端，就是鹿雲書院十里外不允許御空，就算皇族貴胄到此也不例外。
“那個先記賬吧，改天再來砸，今天我有點事，找伱們的少閣主鳳南宮。”
“哪裏哪裏…同門之間，互相關照罷了。”謝玉謙虛擺手，又繼續道：“不過陸兄你是有眼光的，居然知道來鹿雲書院看美人。洛家兩兄弟就沒有這個覺悟，每次都要去白虎街消費，白虎街的女人哪有學院的好？學院的個個年輕且具有活力，陽光明媚！”
只是，陸斬正欣賞着鹿雲書院的漂亮女學生，便看到在女學生的身後，跟着一位五大三粗的身影。
修文遠後悔萬分，他不就是幫着鳳南宮賺點錢嗎？
怎麼還把自己賺牢子裏了？
雖然這裏是單間，可週圍兩間牢房裏都是勇猛大漢，瞅着大漢那虎視眈眈的模樣，修文遠頭皮發麻，瑟瑟發抖。
況且按照師妹的智商，江湖閣的人估摸着不會把她當回事，去不去都無所謂。
只聽說鳳南宮換女友如衣服，是個十足十的浪子。
這件事嚴格而言就怪院長！
大司主心底沒點數，難道院長還不知道大司主什麼德行嗎？
江湖閣的守門小廝見怪不怪，默默地將門前的臭雞蛋清理好，等待着下一輪的臭雞蛋到來。
姜凝霜撅了噘嘴巴：“那好吧。”
“……”
鳳南宮是鳳翔獨子，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不過鳳南宮對江湖閣沒興趣，反倒是喜歡培養女子唱跳rap。
短短三天時間，鳳南宮就移情別戀，這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此那大師姐極其不喜歡江湖閣，連帶着江湖月報都不看。
雖然少只臉盆不是大事兒，可今天少臉盆，明天就敢少金條，後面敢少什麼，陸斬簡直不敢想。
瞞其實是瞞不住的，陸斬決定私下見見鳳南宮，
果然不是…陸斬擡了擡手，開門見山：“趙總管，鳳少閣主呢？”
避免對方跟他扯皮，陸斬掏出自己的令牌，守門小廝立刻馬不停蹄前去彙報，一邊請他去侯客廳。
陸斬瞅着小廝架勢，感嘆江湖閣不愧是江湖閣，居然連這種業務都做？
畢竟江湖閣可沒少黑他！
現在好了，院長打碎牙齒肚裏吞，就連晨練都不練了，以前每天晨練都撞毀一棵大樹，現在沒院長禍害，書院的綠化都好了不少。
只不過修玉長老的肚兜如何失竊，就值得深思了，總不能是睡覺時被人扒下來的，那不能夠。
江湖閣的人全都是笑面虎，主打的就是讓前來拜訪的人賓至如歸。
陸斬收回思緒，道：“我想見見你們的院長。”
“……”
“上次有鎮妖師路過鹿雲書院，就因爲好奇多看了一眼，直接被院長一腳踹回鎮妖司，你在望月茶樓又掃過林師弟顏面，也等於掃了鹿雲書院的顏面，大家都恨着你呢，你這時候見院長，豈不是自找沒趣嗎？”
“啪嗒——”
“沒錯！”大師姐說道：“事關盜聖，越低調越好，官方查案動靜太大。更何況，仙門弟子有查案權利。”
陸斬剛來到地方，便看到江湖閣大門前有不少菜葉子跟臭雞蛋。
秀音坊本就看不慣江湖閣，這羣老狗賊無孔不入，專搜尋修者八卦刊登，實在可恨。
“何止！”謝玉來回踱步道：“最可惡的是，不知道誰將這件事傳出去了，且越傳越離譜！最後居然傳成，我們鹿雲書院養了頭神龜！”
趙總管賠笑將陸斬送走後，才幽幽呼出一口氣，心底有些嘀咕。
“……”
怪不得是納稅大戶，這賺錢手段，一般人也沒這麼細啊。
“院長臉面無光，又不想被人知道真相，於是花大價錢買了頭南海神龜養着，誰料神龜脾氣暴躁且食量驚人，院內其他長老表示，這是院長自己的事情，不能用公費。”
連鎮妖司的都來了！
陸斬不由想到大學迎新看學妹的美好時光，眼下頗爲感慨。
“你不知道啊？”謝玉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那兩個狗賊作惡多端，被人半夜打了黑拳，全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正在家裏養傷呢！”
“你說什麼？”謝玉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師姐問道：“你不怕打草驚蛇？”
謝玉一邊說一邊嘆氣，也就是因爲那件事，讓他明白一件事。
“想當初院長聽說大司主煉製神威丹，其丹藥蘊含上古神獸之威，院長想深度體驗一番，感受神獸底蘊。”
“？”
偏偏那些女人對鳳南宮讚不絕口，絲毫不覺得鳳南宮花心。
“好好好……”
而陸斬則是來到江湖閣總部。
“結果服用後院長竟然龜化了，被自己學生圍觀老半天才脫離龜化狀態，你知道這件事對我們院長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壓力嗎？”
鹿雲書院不在汴京城內，而是坐落在汴京城外的一座山中，學院如一顆明珠鑲嵌在綠洲山內，周圍浩然正氣直衝雲霄。
就這還上趕着喫人家丹藥，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鹿雲書院大門建造宏偉，通體白金之色，上懸牌匾，龍飛鳳舞寫着“鹿雲書院”四字，僅看字體便清氣沖天，可見書院底蘊深厚。
“嗨呀…原來是陸兄。”謝玉尷尬片刻，便恢復從容：“有段時間沒見陸兄，陸兄來我們鹿雲書院做什麼？”
陸斬將修文遠丟到鎮妖司，讓陳北放給他安排了個單間兒，這可是證人。
“什麼難辦不難辦的？如果沒有大事，我覺得沒必要冒險，如果真有大事，不如讓大司主來，院長對小輩不客氣，對惡霸還是很客氣的，當然我不是說大司主是惡霸…”
現如今，江湖月報每月的發行量數字驚人，乃是汴京城第一納稅大戶，去年還是當朝戶部侍郎親自給鳳翔頒的最佳商戶獎。
小廝這一連串說得極流暢，聽得陸斬一愣一愣的。
在鳳家扶持下，江湖閣不出百年就成了大周獨一份的“情報局”。
大師姐臉色一紅：“當然沒有！”
這種年紀的姑娘就像是寒冬臘月的花，還沒有被世俗污染，美得恣意張揚。
陸斬剛一趕到，便看到許多少女結伴而行，這些都是鹿雲書院的女學生，青春洋溢明媚飛揚，身上還帶着一股子書卷氣。
對方能潛入秀音坊偷盜如此私密之物，可見是個變態。
姜凝霜跟陸斬都齊刷刷看向大師姐。
謝玉一愣：“嗯？”
想當初她剛剛下山歷練，在西湖碰到了鳳南宮，鳳南宮見色起意，對她發起攻勢。
謝玉的扇子掉在地上，剛剛還如沐春風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神色驚訝地望着陸斬。
你謝玉好色還要說得冠冕堂皇。
陸斬大驚：“啊？什麼時候的事？”
怪不得自古會玩的都是讀書人。
他剛剛抓住修文遠，純粹是想搞明白事情真相，順便出口氣。
好在陸斬擅長陸地趕路，沒多久便行至鹿雲書院大門外。
謝玉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看到後，才放開陸斬，壓低聲音道：“這話可不敢說！院長怎麼會有問題？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估摸着立刻衝出幾百號人拿着掃把揍你。”
“別愣着，砸不砸？”
陸斬不答反問：“你剛剛做什麼呢？”
陸斬話還沒有說完，嘴便被謝玉捂住。
陸斬道：“沒想到謝兄如此善良。”
大師姐很不想打草驚蛇，可轉念想想也沒其他好辦法，剛剛那麼多人都看到陸斬綁修文遠，就算陸斬裝模作不去問，也沒什麼意義。
謝玉覥着臉道：“最近我看了幾本醫書，受益頗多，生怕師妹們身體有恙，這才時不時多看兩眼，陸兄你可不要誤會，我跟謝春嚴可不一樣，我是讀書人。”
像是笑面虎！
趙總管略微思索，趕緊將這件事報告給閣主，要是少閣主真的犯了什麼事兒，趕緊發配到西北挖煤吧，不能連累江湖閣聲譽啊！
……
大師姐年輕時也是有點漂亮的。
陸斬擺手：“嗨…我可不是那種人，不過最近沒見到洛家那兩位了，在忙什麼？”
姜凝霜自告奮勇道：“我跟觀棋一起去吧？剛剛那麼多人也看到我了。”
畢竟，江湖閣就跟狗仔似的，搞得大家沒有祕密可言，自然令不少人憎惡。
“你不用！”大師姐呵斥師妹，覺得師妹太主動。
陸斬眼皮子一跳：“冒昧問一句，爲何砸頭一兩，砸臉反而要五兩？”
聽完謝玉的話，陸斬摸了摸下巴：“這事兒…有點難辦啊…”
要不是手裏邊沒有臭雞蛋爛菜葉，陸斬真想試試看。
果然是因爲這件事…陸斬唏噓：“確實，在弟子面前丟臉，一般人很難接受。”
陸斬看着來人，對方身着錦服，五短身材大腹便便，雖然看着很有氣勢，但絕不是鳳南宮。
就算真的帶到府衙，估計也就關個十天半月的。
“我說我來拜見你們的院長。”陸斬重複一遍：“怎麼了，你們院長有問題？唔——”
大師姐開始不屑一顧，後面終於被打動了，剛想答應的時候，卻發現鳳南宮對她沒興趣了，已經追求了其他的女仙。
這本身也合情合理，可問題是從追她、到她感動、前後只用了三天。
所謂境界越高越超脫都是假的，碰到在意的事情，還是會當場破防的。
陸斬恍然：“是因爲大司主吧？但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
相對陸斬的鎮定沉思，大師姐氣得胸脯起伏，恨不得當場手刃鳳南宮。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謝玉將陸斬帶到距離鹿雲書院二十里外的小涼亭裏，才嚴肅地道：“陸兄，你向來嚴謹，難道不知道我們院長對鎮妖司的人很排斥嗎？”
眼見陸斬過來，爲首的小廝木着臉道：“砸頭一兩砸臉五兩，砸地面免費並且附送免費打掃業務，以上僅限臭雞蛋跟爛菜葉，若是想砸磚頭，我這邊有老母要養，你將獲得養老優先權，想砸的話就來吧。”
按照江湖閣無孔不入的作風，偷個臉盆似乎很簡單。
確實不一樣，春哥好色是大大方方的。
從江湖閣離開後，陸斬喊來陳北放，讓他調查鳳南宮蹤跡。
大師姐祈求地看着陸斬：“現在我們只有人證沒有物證，若是衙門查案，證據不足很難辦了鳳南宮，若他真是盜聖，輕功定然了得，肯定很難抓…嗯…總之，我的意思是…你懂的吧？”
“不管怎麼說，都要找鳳南宮去問問。”陸斬摸了摸下巴，覺得事情有些尷尬。
“頭砸壞了大不了成傻子或者嗝屁，要是把我臉砸毀容了，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男人出門在外，要的就是一張顏面。”
小廝平靜地道：“不砸的話請靠邊，別耽誤下面的人來砸。”
陸斬更疑惑了：“那你剛剛爲何那副表情？”
交代完後，陸斬朝着鹿雲書院而去。
謝玉眼神複雜：“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據說院長養龜養得捉襟見肘，脾氣格外暴躁，看到鎮妖司的人就煩！”
鳳南宮好歹是富二代裏的知名花花公子，就算長相不出挑，也不會這副模樣，難不成是真的靠才華征服那些女仙的？
這傳說中的陸大人看着俊美溫和，那眼神倒是有點壓迫感。
那五大三粗的儒生悄悄跟在女學生們的身後，目光在她們的腰部、腿部流連。
“？”
一個破盆就要十兩銀子，偏偏還有人買單…
鳳南宮更是敗類中的敗類！
姜凝霜眨了眨眼，小聲詢問：“登徒子？鳳南宮調戲過師姐嗎？”
陸斬點頭：“我懂，你們想私下查這件事。”
陸斬有些不好意思：“如果非要論的話，你可能要喊我一句師叔來着。”
謝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