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魏晉瑤你厚顏無恥！【二合一】
擺正心態後，姜凝霜徹底體會到了雙修的精髓。
如果說她自己修煉，要修煉十天才能達到的效果，跟陸斬雙修一會兒便能達到。
而且不僅對修爲有好處，對身體似乎也很有好處……
姜凝霜面紅耳赤，覺得全身都暖暖的，一股難以言明的舒坦滋味兒來回竄，令她有點欲罷不能。
難怪那些女妖如此喜歡採陽補陰，原來這滋味兒如此令人沉迷……
這還僅僅是素雙修，如果是葷的，那滋味兒會有多舒坦，姜凝霜簡直不敢想。
陸斬頓足望去，只看遠空波光瀲灩，那是真炁形成的‘特效’波動，鹿雲書院上空似有人鬥法。
陰陽調和乃天地倫常，在雙修時會無限放大此感，等閒修者很難控制住理智，難免意亂情迷。
清脆的笑容如妖魔霍亂，蠱惑人心。
但這種情況似乎不多見…陸斬也說不好真正原因，總覺得跟姜姜雙修後，他多了個紅buff，能提升攻速…
眼見陸斬過來，裏面的儒生同僚忙地跑出來，熱情地跟陸斬打招呼：“陸大人，我等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提名寫序，我們就着手實施！”
院長的牛脾氣哪裏去了？
因爲在真炁陰陽交泰之時，身體也會產生諸多反應，比如現在的陸斬跟姜凝霜，若非是因爲姜凝霜剛剛破境，只怕早就從素的變成葷的。
然而下一刻，卻見大司主素手輕擡，周圍驟然瀰漫紫氣，紫氣猶如霧氣遮天蔽日，將半座書院籠罩其中，裏面傳來陣陣銀鈴之聲。
對於仙門世家而言，修煉只是爲了增強實力，若是雙修時會令人如此沉迷，難免引起其他亂子，比如某些核心弟子，那是作爲接班人培養的，可若是因爲雙修而找了道侶，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他跟姜凝霜本就是適合雙修的屬性，再加上兩人職業都是夜醫，雙修帶來的加成超出想象。
從此後大家對於大司主跟院長之爭，全都視而不見。
“……”
東曦既駕，紅霞漫天。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整座鹿雲書院都聽到一聲呵斥之聲：
“住手！”
既然想跟人家聯誼，在穿着上尊重一下對方，也能拉近距離嘛。
所以仙門世家對雙修之法並不推崇，不過也沒有絕對禁止。
唯獨大司主衣袍獵獵翻飛，站在原地巋然不動，沒被波及半分，她烏髮飛揚紅脣嫵媚，雙眸浮現出幾分笑意：
“老登，如今你已破入造化境巔峯，是世間當之無愧的大儒，既然你想跟我打架，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抵住我一合之擊！”
大司主笑而不語，慢條斯理地喫着茶點。
只見一位身着儒衫的儒生，自天空飛掠而來。
火爐上溫着酒，是用梅樹枝頭的雪花釀下而成，既有雪的凜冽，又有梅花的清幽，名爲雪脂醉，在宮城內很受歡迎。
只見鬱鬱蔥蔥的花叢中，站着一位身子高挑的女子。
“吾百丈之內，乃清淨聖地——”
“老登，本宮好心好意前來看你，怎能如此無禮？”
“這本書，本就是陸大人的主意，如今陸大人寫了開頭定了書名，等到鹿雲書院的學子們到了，我們就將思路告知，一起編撰，絕不給鎮妖司丟臉！”
陸斬百無聊賴地練槍，遠遠地就看到陳北方跑過來了。
其他十一司也異常興奮，鎮妖司裏大都是武修跟道修，雖然個個實力強橫，但文學素養不深，因此經常被儒修們鄙視。
在附近看熱鬧的學生，全都被這股力量掀飛數千米。
“好好好…老登你是要打架？”
晌午時，原本晴空萬里的汴京又下起了雨，若非汴京沒有河神龍王，陸斬甚至懷疑有人故意作祟，這天兒比六月還多變。
鹿雲書院院長露出不屑笑容，儒修到達他這個境界，所領悟的天地規則遠比其他境界高深。
陸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剛想開口詢問，便看到姜姜身子一軟，竟然朝着他倒來。
待大司主走遠後，涼亭裏侍奉的小太監才小聲道：“陛下，長公主還未喝雪脂醉就走了，要不要給她送兩壺去？”
他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思至此，大司主笑道：“我這不是怕陛下爲難麼。”
——
這令衆儒修心生敬佩，衆所周知，陸斬文采斐然，可在寫書時，卻沒有故意賣弄，可見十分低調。
“姑姑怎麼在此？”
難道是因爲他跟姜姜屬性本就是互補屬性，所以兩人雙修時會利益最大化…再加上姜姜乃是夜醫，她的真炁帶着療愈功能…所以雙修時他也被療愈了？
——
陸斬原本想用第一人稱，可這時代的話本全都是第三人稱，他便捏造了主角名。
元禎帝雙眸幽深，他露出苦笑：“朕的天賦不如姑姑，再加上朝中事忙，修煉時間甚少。不過有姑姑爲朕保駕護航，朕自然沒有後顧之憂，修煉這事自然擺在國事後面。”
若大司主將此書打碎，只怕將鹿雲書院都給砸個大半，到時別說聯誼，女上司跟院長的恩怨將會更深。
陸斬穩固自己心神，細細梳理雙修獲得的真炁。
此時她行在花叢中，其顏色令百花失色，可那張豔麗面容，卻沒有半分妖媚風情，反倒是透露着一股尊貴之氣。
跟凌仙子雙修時雖然也龍精虎猛，卻沒此時如此亢奮，此時此刻，陸斬有種想連耍幾套槍的想法…並且耍完還不會疲憊的那種。
鹿雲書院不允許御空而行，陸斬乃“陸地神仙”，並不受限制。
良久，元禎帝忽然道：“姑姑，若南疆真有異動，屆時還希望姑姑助朕一臂之力。朕如今能仰仗的，只有姑姑了。”
居然是女上司跟院長打起來了？
陸斬知道兩人的恩怨，眼下聽着這動靜，並沒有立刻前進，而是在一旁山頭觀望。
元禎帝欲言又止：“只是姑姑行事向來隨心所欲，可是在朕面前倒是拘謹得很。朕還記得年幼時期，姑姑帶我偷偷跑出皇城，去外面跟那些江湖人打架，何等痛快。”
陸斬有些遺憾：“行吧，你頭一回雙修，多注意注意。”
待雙腳落地後，姜凝霜剛走兩步，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她慌忙夾了夾腿：“那個……我感覺有點熱…我先去洗個澡，你去忙你的吧，國公案鬧這麼大，估計你有不少事兒要忙。”
細雨綿綿，陸斬身着藍白色廣袖儒衫，腰間繫描金繪祥雲腰帶，鎮妖司的翠色玉牌綴在腰間，頭戴玉冠腳踩長靴，如學業有成的俊美少年，風度翩翩。
“正好南疆那邊有點不安，我倒是想將他調出鎮妖司，培養培養說不準能出個驃騎大將軍，可惜姑姑未必捨得將這個人才放出來。”
咦……
陳北方假髮飛揚，露出半塊頭皮，他剛到地方，便迫不及待地報告：
“司長，戶部那邊撥來了一筆銀子，讓我們著書立說用。另外司裏頭安排了十名儒修編撰，成立了專門的部門，名叫文軒閣，現在萬事俱備，您真能從鹿雲書院調來人嗎？”
清脆婉約嗓音帶着幾分霸氣，赫然是女上司。
陸斬擺擺手，大步離開文軒閣。
“名字跟開頭都很簡潔明瞭，讓人一看就能看懂。”陸斬將筆放下，又道：“你們寫的時候也要如此，不要賣弄辭藻，故事流暢一目瞭然即可，這本書的最大受衆還是平民百姓。”
兩人同行至附近的涼亭內，很快便有宮人擺上火爐跟帷幔，遮擋寒風的同時，又能帶來柔柔暖意。
“她是來給那位小鎮妖師討封賞的。”元禎帝拂袖而去，忽然又轉身道：“今日長公主上了個奏摺，說要著書立說教化世人，這是好事，你去傳戶部侍郎進宮。”
吵架聲不絕於耳：
“我們數千年交情，想當初我幫你多少事情，你如今是要徹底跟本宮決裂嗎？”
大司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侄子登上帝位後，雖然想將權柄全都握在手中，可這在情理之中。
許多修者雙修的時候，最初都是正經雙修，可就算正經雙修，所帶來的這種滋味兒，也難以抗拒，就算一次兩次忍住了，次數多了也很難忍住。
院長不願多說，直接施展言出法隨，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自他頭頂爆發而出，如滾滾長河瞬間沖刷周圍。
他儒雅的身影穿梭在山林之間，剛行至恢弘壯麗的山門前，便察覺到前方傳來真炁波動。
在兩位大能打架的時候居然敢去勸架，並且用詞還有點囂張…給你個面子，你誰啊，真不怕被揍啊？
院長勃然大怒，渾身浩然正氣直衝霄漢，他轉身便退出千米，避開如此骯髒一幕。
“姑姑鳳體可安康？”元禎帝攙扶大司主坐下後，便從容不迫地坐在她對面。
陸斬擺擺手，道：“這本書的立意跟編撰方式，相信大家已經知道，既然大家讓我來寫這個開頭，我就獻醜了…筆墨伺候！”
陸斬虎虎生風耍了套槍後，才收槍走下演武臺，道：“喫完午飯我就去鹿雲書院，應該沒什麼問題，這也是好事，他們估計不會拒絕。”
陸斬有些意動，這是不是意味着，等他以後嬌妻美妾、身體疲憊時，就可以找姜姜來套雙修？
這可是個好現象。
“嗯…”
“不用！”姜凝霜忙地推了推他，生怕他查着查着就插了，借力坐直身體，道：“我自己也是夜醫，如果有問題的話，我會察覺到的，這點小事就不用你幫忙了。”
元禎帝笑了：“怎會爲難？那些言官無非是規矩多些，聽他們嘮叨幾句便罷。只是……”
原以爲能看到諸多修者對戰，從中學到東西，可惜陸斬自己功法特殊，那些仙法對他並無太多裨益，陸斬只能敗興而歸。
術業有專攻嘛。
——
沙沙沙——
陸斬看着她的背影，有點兒意外，他也沒幹啥啊，姜姜跑這麼快做什麼……
思緒間，陸斬來到了文軒閣。
開頭自然也無需太過賣弄辭藻，最好是以講故事的視角開展，越簡單明瞭越好，不管文化高低，只要識字兒就能看明白的那種，大家的閱讀慾望也會更強。
陸斬寫完開頭這句話後，又在旁邊的藍皮封面上，寫下幾個大字：鎮妖筆記。
御花園的花朵被風雨摧殘，模樣並不好看，元禎帝擡眸打量，神色忽然一頓。
以至於修着修着就開始不正經。
早些年祝熹大儒還會拉架，結果被這倆人打掉了門牙。
待走完流程後，陸斬便收了功，他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甚至精神異常活躍…有點兒龍精虎猛。
“……”
“魏晉瑤，我鹿雲書院不歡迎你們鎮妖司的人！”這是鹿雲書院院長陳泰之的聲音。
陸斬挑眉，也對……鎮妖司的儒修們取個名還是可以的，現在讓他來提名，確實是給他面子，不過他還真的沒有這個經驗。
大司主望着坐在對面的侄子，已從當初的懵懂少年長成工於心計的帝王，不過到底年幼，辦起來事兒心氣不足。
清晨下了一會兒的雨，可沒一陣天色就晴了起來，陽光灑在琉璃瓦上，爲整座宮牆鍍上一層金輝。
元禎帝眯眼打量着自己姑姑，天家之間親情淡薄，他跟面前這位姑姑所談也是國事居多，令他偶爾困惑的，便是姑姑千人千面，令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好，都各自忙去吧，我這就去鹿雲書院搖人。”
元禎帝嘆氣：“姑姑有所不知，如今南疆王年邁，事情都由南疆那位聖女做主…那聖女天賦不弱於姑姑，且頗有治國才能，上位後大刀闊斧進行改革，野心勃勃。”
她聽出了話裏的拒絕，也沒強求，只是道：“南疆那邊還能掀起什麼亂子？”
兩人對坐良久，誰都沒有再說話，大司主將杯中茶飲盡，便邁步離開。
編撰這東西比修煉還要考驗定力，還是交給儒修好。
剛剛還是小打小鬧，現在即將進化成互毆。
還沒等院長摸明白這個招數，卻見迷霧間飄出幾十位佝僂腰身的老嫗，若僅僅是老嫗倒沒什麼，偏偏這些老嫗全都衣衫輕薄，風騷無比地朝着院長而來，邊走邊脫衣服。
果然，跟魏晉瑤打架沒前途！
這女人實在是無恥！
大司主笑得千嬌百媚，聲音慵懶：“你孤身這麼久，我爲你特地挑選的老妖，不喜歡嗎？”
國公案結束後，陸斬手頭沒事，便在司裏練槍。
鎮妖司的演武臺比無鋒大會的還要牢固，不過沒有無鋒大會熱鬧。
可那儒生誰啊？
宮內剛剛下了早朝，元禎帝一襲龍袍威嚴無方，他坐着御輦回御書房，如同冠宇的面容神色平靜，望着前方出神，爲早朝的事情感到煩擾。
天氣越來越寒冷，陸斬簡單吃了點包子油條，便換了身衣服，朝着鹿雲書院而去。
小太監不解，卻也不敢詢問。
“……”
陸斬察覺到了姜凝霜的異常，她的身體似乎都有些發軟，臉色紅得像是吃了藥那般。
大家一陣傻眼，有些茫然。
大司主悠悠擡眸：“說起來鎮妖司……陛下今日賞賜給陸斬的東西我看了，錢財對修者而言乃是身外之物，陛下不必給他那些。”
言罷，不等陸斬反應過來，姜凝霜便小跑着離開。
院長跟大司主的恩怨，鹿雲書院的學子知道得清清楚楚，兩人隔三岔五打一架，根本拉不住。
也難怪許多修者喜歡雙修，這種超級加倍的感覺確實大有益處，他明顯察覺到，至陽至剛的熾熱真炁，逐漸變得平靜，像是脈脈流水般安靜滋養着身軀，這種至柔又至剛的真炁，對他破關有很大好處。
姜凝霜感受跟陸斬不同，她雙修後覺得自己真炁更柔軟…她雙手撐着陸斬胸膛，聲音有點兒軟綿綿的：
從前他們哪裏敢想著書立說的事兒？
現在陸斬提出這事，無疑是給鎮妖司揚名立萬的機會，最重要的是，能讓鎮妖師們好好揚眉吐氣，讓那羣儒修看看，他們也是能出書的！
元禎帝皺眉，似乎不滿大司主如此生疏：“姑姑這是什麼話？謝國公罪大惡極，姑姑雖性子直爽，卻也並未犯錯，朕爲何怪罪姑姑？”
女子身着黑紅色朝服，用金色絲線繡鳳凰展翅花樣，烏黑的長髮高高盤起，僅用金色鳳冠裝飾，露出修長細膩的脖頸，寬肩瘦腰的身段兒高挑曼妙，步履盈盈間儀態萬千。
大司主撩袍坐在紅木椅上，挺拔的身段兒慵懶恣意，她望着‘咕嘟咕嘟’的雪脂醉，道：“你我都是修者，若沒有打架受傷，身子骨自然無礙。陛下近來如何？看伱修爲似乎未曾精進。”
言罷，大司主端起茶盞喝着，氣質與往日的混世魔王截然不同。
陸斬知道她以前沒雙修過，根本沒什麼經驗，便道：“我來幫你檢查？”
“……”
陸斬站在桌後，略微思索後，便提筆潑墨寫開頭：
“陸賓的讀書成績並不理想，學堂五載未有所成，父母見學文無望，便讓其棄文從武，後陸賓因緣際會進入鎮妖司，經歷了一樁樁可怖案件，從此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令衆人驚訝的是，向來牛脾氣的院長，在聽到這話後，竟然默默地收起來了聖人傳，鹿雲書院上空重新恢復清明。
人羣裏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像是陸斬，院長的師叔！按輩分我們該喊他師叔祖！”
“……”
任何掌權者一旦登上大位，都會有如此心思。
不過他並非昏庸之人，處事雖然尚且稚嫩，卻也事事以百姓爲先，算得上秉直公正。
眼看着姜姜的杏仁眼越來越柔情似水，這一輪雙修終於來到了尾聲。
大司主略微沉吟：“陛下想怎麼做？”
大司主笑容沉靜，與往日囂張跋扈之態大相徑庭，她看着迎面走來的侄兒，微笑着道：“聽聞宮內研究出了一款新酒，名叫雪脂醉，便想嚐嚐，不知道陛下可願賞臉。”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能碰上這熱鬧……”
衆儒修們一看，這開頭果然簡潔無比，原以爲陸斬會非常注意遣詞造句，沒想到他如此大白話。
他雖沒把握打退魏晉瑤，但也絕不會被魏晉瑤一合擊退。
院長只覺這聲音如附骨之疽，令他渾身不舒坦。
皇家子弟相貌沒有醜的，元禎帝也不例外，他身着明黃色龍袍，氣宇軒昂神態尊貴，身居高位多年，也已經養出幾分令人難以捉摸的天家氣質。
元禎帝笑容不變，親自大司主添茶，一邊道：“那個小鎮妖師確實有點本事，據說在金陵時也立了不少功勞，能文能武……”
陳北放笑了：“哪能辦不了，這不是給您面子嘛。”
鹿雲書院學子聽到這話，皆一臉驚訝，心道這人誰啊？
陸斬盤坐在牀榻上，陷入沉思。
距離太遠，看不清那儒生相貌，但卻能聽到他擲地有聲的聲音：“院長何必跟大司主計較？收了聖人傳吧，給我一個面子。”
“嗯！”姜凝霜聲若蚊蠅地應了一聲，忙地下牀。
陸斬忙地將神識擴散，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兩人四目相視，房間裏溫度似乎在不斷攀升。
不過倒也不難，這本書旨在向百姓科普妖物，不必寫得多麼高深莫測，反而越簡單越好，最好是大白話，閱讀起來沒什麼門檻。
被細雨籠罩的長街之中，陸斬左手搭在腰後，右手持油紙傘，穿梭在綿綿陰雨中，在街上留下道道殘影，不多時便來到鹿雲書院外圍。
“魏晉瑤你厚顏無恥！”
不過雙修好處雖多，可仙門世家並不推崇。
霎時間，聖人傳驟然變大，猶如高山般遮蔽整座鹿雲書院。
這身打扮乍一看跟鹿雲書院的學子無異，也是陸斬刻意如此。
御輦徐徐前行，繞過深深宮牆深路，轉至御花園。
“姑姑難得有此情致，朕自然樂意奉陪。”元禎帝笑容滿面，並沒有擺出皇帝架子，而是伸手攙扶：“姑姑請。”
陸斬眼疾手快抱住她：“你感覺怎麼樣？”
時間匆匆而去，不知不覺來到中午。
沉默半晌，元禎帝忽然問道：“昨日姑姑在國公府大鬧一場，可是痛快了？”
若說姑姑心思深沉，昨天又在國公府鬧得天翻地覆，令不少臣子暗暗不滿，覺得大司主辦案流程不妥，哪裏有半點心機深沉？
可若說直來直去性格暴躁，她此時淡笑飲茶，舉手投足間皆是皇家獨有的貴氣跟威嚴，哪能是性子直爽的混世魔王？
元禎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司主：“姑姑是覺得朕的恩賞太少？”
“這是自然。”大司主神色不變：“守護大周，是我的職責。”
如同驚雷般的聲音在耳邊炸起，在下面圍觀的學子們，皆下意識運轉真炁堵住耳朵，朝着聲音來源而去。
“我也不知道，感覺怪怪的……”
元禎帝起身，望着漸行漸遠的紫色身影，神色淡淡：“你以爲姑姑真是來喝酒的？”
姜凝霜紅脣情不自禁地張開，呢喃之聲在房間不斷迴盪。
大司主仍舊端着茶盞，擡眸笑道：“陛下怎會有這種想法？本宮只是覺得，賞賜那些金銀之物太貴重。他剛到汴京不久，連破兩宗妖案，每個都牽扯朝廷官員，若每次都賞他這麼多錢財，只怕他的庫房都要放不下了。”
大司主做出無奈姿態：“我被他們參奏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個報仇的機會，這才稍微越了點分寸，陛下若是想怪罪，那便怪罪吧。”
元禎帝沒接話，他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茶壺，茶水冒出白煙，姑姑坐在白煙對面，像是霧裏看花。
陳北放眼疾手快地接住槍，跟在陸斬身邊道：“現在各個司裏都在奮筆疾書，將所經歷的妖案故事寫出…不過這本書還需要個名字跟開頭，文軒閣的意思是，想讓您來寫這個開頭。”
雖然出書編撰不是他們，可他們是參與者，四捨五入就是他們親自寫的書。
元禎帝搖頭：“目前還沒有好的想法，若是輕舉妄動，恐會傷中原跟南疆剛建立不久的情誼，對百姓而言不是好事。遺憾鎮妖司沒在南疆設立，否則姑姑定能爲朕分憂。”
儒修最擅長的掄語！
聖人傳無風自動，金字從書中飄出，每個字體都重若千鈞，朝着大司主而去。
看到這幕，陸斬眼皮子一跳，心道院長心態不過如此，這就破防動真格了？
這些儒修全都是鎮妖司內部挑選，是那種修煉沒有大發展了，有足夠時間來編撰的，他們對春風得意的陸大人很是敬重，立刻便將筆墨紙硯鋪好。
陸斬上午去無鋒大會轉了轉，發現這場大會，跟他想象中大相徑庭。
元禎帝聲音溫潤，他從御輦下來，看着那張國色天香的玉面，神色有幾分恍惚。
“我多謝你！每次若不是你幫我，我豈會狼狽至極顏面盡失？請長公主回宮，否則我要動手了。”
這股尊貴之氣，令元禎帝都有幾分恍然。
“這事兒他們辦不了嗎？”陸斬問道。
說實話，這本書的思路雖然是他提出的，可若是讓他自己埋頭編撰，他還真的做不到。
現在就等儒修們全都到位，就能着手實施了。
院長遁出千米後，以浩然正氣化作長風，將這股紫氣吹散，他咬牙切齒掏出一本《聖人傳》，將浩然正氣灌輸其中。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大司主淡淡笑着：“如今你已是帝王，我若再帶你如此，只怕那些官員的唾沫，要將我鎮妖司都給淹了。”
於是鎮妖師們十分配合，全都着手整理經歷過的妖案。
陸斬對雙修經驗不多，也分析不出啥。
御花園建造風雅，有不少用以賞花納涼的亭子。
御書房建造在御花園後方，本意是處理國事勞累後，可以在御花園中怡情養性，可朝中事務實在繁忙，大周兩位皇帝都鮮少去御花園賞花，也只有早朝時會路過。
著書立說乃是福澤萬民的事，元禎帝自然不會拒絕，甚至專門從戶部撥來經費。
“啥玩意就師叔祖裏？我來上個學怎麼輩分還被降了？！”
“……”
PS：因看不到這一章而感冒的速來吃藥~哈哈開個玩笑，下午好！有錯字請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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