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春宵一刻,與姜姜同眠

作者:尹新月yue
第382章春宵一刻,與姜姜同眠

  天色剛矇矇亮,獵戶們尚且未醒,陸斬跟兩女便起身離開破廟,在密林中喚回小白,朝着擎州城出發。

  小白自從去往汴京後,便再也沒享受過叢林生活,昨夜陸斬去捉白骨精,小白則是在林子裏撒歡兒,順便看看林子裏有沒有其他作惡妖魔。

  遺憾的是白骨精一家獨大,其他妖魔早就跑了,要麼就是藏在深山中,不見蹤跡。

  陸斬想給元神喫自助餐的計劃只得作罷。

  擎州城坐落在澤海西海域,毗鄰苦馱山,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三人一狐輕劍快馬,在午時一刻便趕到擎州城碼頭。

  夜雨將石板路沖刷乾淨,驕陽趕着朝霞自東方升起,陸斬站在碼頭眺望,只見霞色滿天,海面如鋪碎金閃爍,千帆匯聚萬船奔行,壯觀無雙。

  仙夢舟靜靜停在海面,猶如海上宮闕壯麗宏偉。其建造思路跟飛梭類似,卻比飛梭繁華許多。

  陸斬行至仙夢舟前,先買了三張船票,又道:“一間客房就夠了。”

  凌皎月正抱劍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以爲陸斬想花開並蒂,清冷的嗓音裏帶着幾分不悅:“兩間。”

  “對!”姜凝霜可不想在幹那事時被凌皎月看着,拉着陸斬袖子,小聲道:“兩間!”

  “……”

  陸斬本想貫徹公孫老前輩的思路,三人一間房省錢,眼下見兩人都反對,只得遺憾道:“那就兩間。”

  凌皎月這才鬆了口氣,若是陸斬執意一間房,她任務在身,倒也不好拂袖而去,但肯定會不痛快。

  三人邁步登船,仙夢舟造勢極大,並且管理非常嚴苛,每趟接待的客人有限,以至於船上空間格外寬敞。

  陸斬上船之後,悄悄感知了一下,仙夢舟的乘客有修者,卻不多。

  比起來乘坐昂貴的仙夢舟,許多修者更願意橫渡澤海前往南疆,倒不一定省力,但一定很省錢。

  三人剛走進房間,凌皎月便將頭上冪籬摘下,語氣略帶幽怨:“方纔爲何只要一間房?你想幹什麼?”

  陸斬面色如常,嘆氣道:“我能幹什麼?難不成還能將你們兩個一起吃了不成?這不是爲了省錢麼。”

  “……”

  凌皎月神色冰冷如霜,不信陸斬鬼話,若真是三人一間房,陸斬想一炮雙響,她跟姜凝霜能反抗得了?不過轉念想想,她確實扛不住陸斬火力,他有其他想法倒也正常。

  思至此,凌皎月淡淡道:“今晚我跟小白睡隔壁,你們兩個睡這裏吧。”

  “嗯?”姜凝霜眨了眨眼,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你說真的?”

  凌皎月見姜凝霜迫不及待,心底暗暗冷笑,現在姜凝霜笑得多高興,晚上就會哭得多徹底,她冷聲道:“你別後悔就成。”

  姜凝霜覺得凌皎月想多了,擺了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這才什麼時辰?急什麼?”凌皎月覺得姜凝霜太過放浪,竟如此迫不及待,冷哼一聲,抱着小白便走。

  陸斬覺得有些好笑:“現在天還亮着,你們分得這麼清楚做什麼?”

  姜凝霜雙手叉腰,胸脯鼓鼓的,嘟囔道:“她都這麼大度了,我當然要把握好機會。”

  陸斬就算好色,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白日宣淫,花大價錢乘坐仙夢舟,他還想打探點其他消息,道:“晚上的事就到晚上再說,你們先收拾收拾,待會出去用餐。”

  凌皎月不喜歡人多場合,搖頭道:“我最近辟穀,且不善交際,就不去了。”

  姜凝霜已經坐在了牀上,也不願意出去,看錶情神神祕祕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陸斬沒有管她們兩個,自己邁步出去。

  ……

  午時四刻,仙夢舟便拔錨起航。

  獵獵海風吹起船帆,鎏金溢彩的大船破浪前行,陸斬站甲板上,白衣隨着風飛揚,他手掌微微向下,一股淡淡金色氣息在手掌流動。

  霎時間,甲板處輕輕一震,顯露出複雜的金色符籙,片刻後又沒入到船體之中。

  “陣法……”

  陸斬輕聲自語,方纔那些符籙便是刻在船身的陣紋,有這些陣法在,就算碰到驚濤駭浪,仙夢舟也能如履平地。

  只是如今燼海龍王出關,勢必會在海域興風作浪,這些陣紋未必有用。

  “嗯?”

  陸斬正在思緒間,仙夢舟忽然朝着右側疾拐,而後又穩穩當當踏浪前行,速度奇快。

  陸斬有些驚訝,怎麼開船還急轉彎的,這也沒有路啊?

  “別擔心,這是掌舵手在炫技。”一道沉穩嗓音從後面傳來。

  陸斬轉頭看去,只見一名黑袍男子慢吞吞走來,他身材頎長,體態消瘦,頭上戴着蓑笠,髮絲亂糟糟的,左手中提着一根魚竿,右手長袖被風吹起,毫無重量。

  顯然是獨臂。

  陸斬眯起眼睛,固然對方不修邊幅,可他仍舊能感覺到對方氣勢不凡,僅僅是眼神裏的滄桑,便是無數歲月的沉澱堆積。

  思至此,陸斬順勢問道:“炫技?”

  獨臂男子腳步輕快,從陸斬身側走過,自顧自地坐在甲板上,邊道:

  “這艘仙夢舟的掌舵手,年輕時曾是擎州知名捕快。最擅長的事情便是開飛梭,許多修者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駕駛飛梭捉拿過不少賊子。”

  陸斬覺得有趣,便坐在男子不遠處,詫異道:“既然如此,爲何又來開船?”

  獨臂男子笑了笑,黝黑的皮膚滿是褶子:

  “那是因爲他喜歡炫技,駕駛飛梭時不僅超速,還喜歡酒駕,言稱喝點酒更有感覺…擎州城外的山域,被他駕駛飛梭撞得慘不忍睹…朝廷沒辦法了,就讓他幹個閒差。”

  “可是他不甘寂寞,恰逢那時仙夢舟剛剛建成,正在招掌舵手。唯一的要求就是,開船速度要快。”

  “捕快覺得開船跟開飛梭沒什麼區別,於是便自告奮勇,結果還真就成了,於是他辭官來到這裏,做了掌舵手。”

  “……”

  陸斬聽着不由發笑,沒想到連仙夢舟掌舵手的經歷,都如此曲折有趣,他拱了拱手,道:

  “多謝前輩解惑,在下陸小鳳,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獨臂男人淡淡笑道:“我早忘記名字了,不過船上的人都叫我翁伯。”

  言罷,翁伯將魚竿整理好,甩到海中。

  陸斬看着他的動作,有些意外:“前輩直鉤無餌,怎會有魚上鉤?更何況仙夢舟速度如此之快,就算真有願者上鉤,只怕也被甩飛出去。”

  翁伯搖了搖頭,聲音裏驀然多了幾分蒼老之意:“我不是釣魚,我在釣龍。”

  “龍?”

  “不錯,龍。”翁伯渾濁的雙眸望着前方,神色平靜:“那條龍只要還在這片海域中,它察覺到我的氣息,便會來找我。”

  “……”

  陸斬認真地看着翁伯,並不覺得他的話可笑,反倒是神思飄遠。

  傳聞在上古時期,各大仙門開山鼻祖在建造山門時,皆會前往北海釣龍。

  除了天生地養的龍族之外,其他龍皆是從蛇開始修行,一旦渡過大劫化身成龍,便會前往北海海底修煉,鮮少入世。

  北海乃是距離地脈最近的海,這些依靠修煉而成的龍族,將北海視作聖地。

  若是身具大造化者,便會受到龍族眷顧,則有機會從北海釣上一頭真龍,此後真龍會庇佑山門,成爲鎮山神獸。

  但是據陸斬所知,如今五大仙門並沒有龍,鎮山神獸雖然也是上古瑞獸,但跟龍族相差甚遠,可見釣龍極爲苛刻,成千上萬年都難現此奇觀。

  陸斬思緒紛雜,目光落在男子空蕩蕩的袖管上。

  獨臂男子修爲深厚,卻也不像是有大造化的,有大造化者,實力通天不說,境地絕不會如此寂寥。倒是他斷掉的這條臂膀,跟白骨精的記憶不謀而合。

  白骨精記憶中曾記,在五百年前,有仙門弟子橫渡南疆,將老蛟龍重創。後來蛟龍入水,興風作浪,憑藉大海之力斷仙門弟子一臂後,重傷逃離。

  莫非……

  陸斬決定拋出一點消息,便問道:“前輩口中的那條龍,可是燼海的那頭老蛟龍?”

  翁伯微微一怔,擰起眉心,沒想到陸斬知道老蛟消息,可隨後又露出恍然之色,他轉身看了眼陸斬,道:

  “看伱模樣跟氣度,應該是世家子弟,莫非也是衝着那頭老蛟龍來的?”

  陸斬靦腆笑了笑:“嗯,晚輩初出茅廬想歷練一番,恰好聽聞南疆似乎不太平,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時機,便想去湊湊熱鬧。誰料半路碰到位白骨女妖,那女妖說燼海里頭有條老蛟龍……”

  翁伯打量陸斬半晌,搖了搖頭,勸道:

  “燼海確實有頭老蛟,但你不是那頭老蛟的對手,若是想活命,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陸斬現在刻意將境界壓制在半步造化境,被人看輕倒也正常,他追問道:“前輩何出此言,那頭老蛟很厲害不成?”

  翁伯移開目光,淡聲道:“我這條手臂,便是被那條老蛟斷的。”

  陸斬驚訝無比:“怎會如此?我看前輩實力深厚,難不成還降服不了那孽畜?”

  翁伯見陸斬很感興趣,也沒有隱瞞,總歸不是什麼祕密,嘆了口氣,繼續道:

  “那畜生在五百年前,便已經是半步造化境,當時我們在半空鬥法,它不是我的對手,我本想將其斬獲,卻沒想到對方入水後實力暴增,竟然能發揮出造化境初期的實力。”

  “我被它斷了一臂,它也受傷不輕。我閉關三百年突破了境界,前往那片海域找它,卻毫無線索。”

  “但我知道,那畜生就在這片海域裏,或許就在某處閉關,我已經在此處等了兩百年。”

  “算算時間,那畜生就算是閉關療傷,也總該出關了,它只要察覺到我的氣息,必會找我報仇。”

  “屆時,我將斬它!”

  翁伯聲音平靜,可在提到老蛟時,他眼底出現了極其違和的憤怒,顯然對斷臂之事無法釋懷。

  陸斬敬佩其毅力,爲了斬那老蛟,竟然在此地苦等兩百年,這等心性跟毅力,非常人能及,他看向翁伯斷臂,問道:

  “前輩實力深厚,爲何不用仙法恢復殘軀?”

  翁伯看了眼空蕩蕩的右袖,搖頭:“我要留着這道疤,只有留着它,才能提醒我報仇。”

  “可時隔五百年,若是老蛟境界也突破了呢?”陸斬問道:“老蛟入水實力便會暴漲,屆時若是仍舊無法斬殺呢?”

  翁伯淡淡道:“那就再等五百年,不斬此蛟,吾心難安。”

  陸斬沒有說話,卻也理解翁伯想法,蛟族向來有仇必報,老蛟龍如今沒有報復,只是因爲不是翁伯對手,可一旦老蛟修煉有成,勢必會找翁伯報仇。

  比起來等對方找上門來,倒不如先想辦法斬殺對方!

  這跟陸斬的思路不謀而合,他已經殺了白骨精,自然要殺老蛟龍,既然已經結了仇,不斬草除根會影響他睡眠質量。

  見陸斬沉默,翁伯以爲他被嚇到了:“害怕了?蛟龍固然兇殘,可是南疆也不是善地,若是沒有護道者跟隨,還是早早返回的好。”

  陸斬轉過頭來:“前輩何出此言?南疆早已歸順咱們大周,雖然沒有設立鎮妖司,卻也是安居樂業,就算近日有些不太平,但想來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翁伯聽到這話,神色有些怪異,他握着魚竿,苦笑道:

  “你這倒是跟我年輕時很像,總是不把外物放在眼底,總覺得任何事情都在掌握,殊不知危險如風,常伴吾身。你只知道南疆不太平,可知南疆爲何不太平?”

  “那是因爲南疆的蠱出問題了,南疆本就以蠱修煉,蠱出現問題就猶如大周修者失去理智走火入魔,你說危險不危險?”

  “……”

  陸斬跟翁伯攀談,本就爲了打探消息,眼下也是順勢道:“蠱蟲異動也許跟季節有關,畢竟春天到了。”

  “是有這個可能,但也未必。”翁伯抖了抖魚竿,重新甩了出去,道:“聽聞這次蠱蟲異動是從朝風城開始的,若是不再加以遏制,估計要鬧蠱災了。到時漫山遍野,包括普通人身軀,都將成爲蠱的血食。”

  朝風城……

  陸斬此行便是前往朝風城,在來之前,女上司給他的所有線索,都跟朝風城有關,如今聽到這個名字,陸斬更深信朝風城或許藏着大祕密。

  “既然如此奇怪,難道沒人調查嗎?”陸斬隨口問道。

  翁伯又笑了笑:“調查?朝廷距離南疆千萬裏之遙,天高皇帝遠。更何況,南疆雖然歸順大周,可也是番邦,有自己的路數,朝廷的手伸不了那麼遠。南疆王族自然也會調查,可至於如何肅清,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

  陸斬點頭:“原來如此,前輩怎麼看這件事?”

  “我怎麼看不重要。”翁伯望着茫茫海面,淡淡道:“只希望當政者速戰速決,別讓百姓受難。”

  “希望如此……”陸斬輕聲道。

  南疆王族自然不會不管蠱災,只是這種事情屬於朝政,本就是王族之事,普通人難以觸及。

  南疆王族也有意隱瞞這些事,畢竟一旦擴大化,勢必引起百姓慌亂。可蠱蟲異動卻無法掩蓋,就算南疆王族不想被外人得知,這消息也瞞不住。

  現如今不少修者都趕往南疆,都希望查清這件事。就連普通百姓都將此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更不乏高談闊論妄言朝政者,翁伯在此地停留兩百年,有些自己見解也很正常。

  陸斬此行主要任務是爲了尋找神石,若是能順手查清蠱蟲異動,自然也是好事。

  思至此,陸斬又多問了一些關於南疆的問題,翁伯倒也沒有隱瞞自己所知,如老友閒談般聊了半晌。

  倒不是憑空相信陸斬,而是對於翁伯而言,此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殺了那頭老蛟。

  至於其他的,翁伯並不在意,也懶得摻和江湖的勾心鬥角。更何況,這些事情本就不是祕密,在南疆都傳遍了。

  通過翁伯,陸斬對南疆多了幾分判斷,對那頭老蛟龍更是迫不及待。

  這食物一日不取,陸斬一日難受。

  ……

  傍晚時分,仙夢舟已經徹底駛入深海區域,海面狂風大作,掀起陣陣驚濤,天際烏雲滾滾,像是要下場大雨。

  如此天氣對普通船隻而言,無異於是災禍,可對仙夢舟而言,風雨雷電並不棘手,掌舵手反倒是越挫越勇,船隻速度明顯更快了。

  乘坐仙夢舟的乘客,大部分都是有錢的普通人,他們難得見到波瀾壯闊之景,此時皆站在甲板上觀看。

  陸斬轉了兩圈,見天色都黑了,便回了房間。

  房間在船艙三樓,陸斬推開門,就見房間裏面乾淨清爽,空氣裏瀰漫着一股幽香。

  靠窗的梳妝檯旁,姜姜已經換回了大紅色襦裙,髮髻梳成龍女髻,插着豔麗的金釵,還彆着朵嬌豔芍藥,飽滿的脣塗着水潤脣脂,紅豔豔的格外迷人。

  陸斬眨了眨眼,姜姜在房間裏鼓搗半天,他以爲會是洗白白等他,沒想到倒是穿戴得整整齊齊,不免覺得意外:“不熱嗎?”

  姜凝霜坐在窗前,眼眸裏有幾分羞赧,嘴上卻很硬氣:“閒着沒事打扮打扮,難道不好看嗎?”

  陸斬將門關上:“好看,姜姜原本便貌美如花,如此打扮更是漂亮。”

  姜凝霜被誇得飄飄然,她悄悄拉了拉自己的領口,問道:“觀棋,你在外面打探到消息了嗎?”

  陸斬將翁伯的事情說出,又道:

  “南疆這事兒確實複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倒是那頭老蛟出乎我的預料,既然它入水如此強橫,想必有點潛力,怎麼才造化境初期……”

  姜凝霜眨了眨眼,覺得陸斬的語氣不對。

  造化境很常見嗎?

  她跟凌皎月苦修這麼久,仍舊是玄妙境,就連她的師尊也才造化境後期,怎麼到了陸斬嘴裏,造化境如此不值錢?

  “你好像很遺憾啊?”姜姜不解。

  陸斬覺得房間裏有些熱,便脫去外袍,道:“倒也沒有遺憾,就是想找個厲害的對手,磨練磨練。”

  姜凝霜見陸斬脫衣服,脣角忍不住上揚,道:“南疆有位高手名叫東方遊,已被南疆聖女招安,據說是南疆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屆時你若是想找人磨練,或許他能成磨刀石。”

  說着,她遞過來一杯茶。

  陸斬接過來便順手喝了,他之前聽風南宮說起過東方遊,據說此人最擅長越境戰鬥,實力相當強悍。

  只是……還不等陸斬深思,便覺得精神難以集中,心底亂糟糟的,眼神兒忍不住看向姜姜腰肢上的豐腴……

  甚至很想上手……

  “不對勁……”

  陸斬心底躁動,連帶着小腹都有點發燙,當即意識到不對勁,他雖然好色,但還不至於看到女人就劍拔弩張……

  那杯茶……

  陸斬抿了抿脣,很快便根據脣齒間的殘留,判斷出茶裏有東西。

  “你泡的什麼茶?”陸斬擡頭看向姜姜,連眼神都帶着躁動:“附黛子?我也不需要補身體,你在茶裏放附黛子做什麼?”

  嚴格而言,附黛子並不是椿藥、更不是毒,只是能強身健體,算是靈藥的一種。

  陸斬身爲夜醫,也算是百毒不侵,可調理身體的藥材還是很受用的,否則碰到靈藥豈不血虧?

  普通人服用附黛子,身體會逐漸強壯,並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只是陸斬體內有神火精粹,火氣本就重得離譜,眼下服用了附黛子,火氣自然更重了。

  姜凝霜舔了舔嘴脣,臉蛋紅得簡直要滴出水來,她晃了晃身子,嬌聲道:

  “我聽凌皎月說,你最近太過勞累,有時候……有時候會有些力不從心……正巧我藥箱裏有附黛子,本打算用來調藥的,現下倒也用上了……誒?觀棋,你……”

  姜凝霜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陸斬雙眸通紅,身影如疾風般瞬間來到她的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脖頸的衣裳縫隙,似乎要把她吞了似的。

  姜凝霜意識到不對勁,忙得伸手撐在陸斬胸膛前,弱弱地喊了聲:“觀棋?”

  陸斬將她的手拿開,雙手撐在椅子上,將她圈在懷裏,儘量壓下亂七八糟的雜念,道: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她說啥你就信啥?”

  陸斬本就注重煉體,又年輕氣盛,這幾天跟姜姜月月同行,只能看不能喫,憋得夠嗆,眼下火氣被激發出來,目光情不自禁就瞄向那渾圓如月的豐腴曲線。

  姜凝霜被擠在椅背上,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

  “你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她騙我?可是沒道理呀?”

  姜凝霜眨了眨眼,很是懵懂。凌皎月在這方面騙她幹什麼?觀棋更強壯是好事兒啊,這不是騙她,反而是幫她纔對!

  如此一想,姜凝霜更高興了。

  陸斬知道凌仙子表面清冷,實則心底有些腹黑,這是想讓姜姜哭,可惜姜姜什麼都不懂,大眼睛裏還滿是竊喜呢。

  “……”

  陸斬無可奈何,最終只得嘆了口氣:“看來今晚你是有備而來。”

  姜凝霜舔了舔嘴脣兒,咕噥道:

  “什麼叫有備而來?咱們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就只剩下這最後一步沒幹。我還要給你跟凌皎月守門,這事我怎麼想都不對,總歸我是你的人,這樣也合情合理,肥水不能流給外人嘛。”

  陸斬知道她因爲那晚的事情委屈,安撫道:“當時我就不願如此,你非要……”

  “我知道,你覺得就算神火精粹跟萬妖王力量互相制衡也沒事,但我明白,早點煉化對你是好事。”姜凝霜說着,目光瞥了眼陸斬的手,覺得力道軟綿綿的,有些詫異:“你今天怎麼還含蓄起來了……”

  陸斬不是含蓄,只是沒想到姜姜主動到這種地步,原來是被那一夜刺激的,他道:“我這是怕傷到你。”

  說着,用力一扯,布帛破碎聲響起,眼前畫面令陸斬呼吸急促起來。

  原以爲是繁瑣裏衣,沒承想跟雞蛋似的,剝開外殼便是滑溜溜的,可偏偏圓月兩點用黑色絲質細布條勒着,這種衝擊感,看的陸斬有些發懵。

  “你這是哪裏學的?”陸斬目不轉睛地問道。

  姜凝霜臉色發紅,卻理直氣壯:“看書看的,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陸斬真想問問是什麼書,順便感謝一下書作者的十八輩祖宗。

  姜凝霜期待今日已久,但事到臨頭卻有些顫,她輕哼道:

  “你方纔還說怕傷到我,現在怎麼……怎麼如此粗魯?……觀棋……”

  姜凝霜聲音嬌弱,這架勢來勢洶洶,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若不是不想讓凌皎月嘲笑,她現在都想打退堂鼓了,眼下只能縮在椅子上,盡力挺直腰背,供陸斬果腹。

  陸斬也覺得自己粗魯,畢竟姜姜頭一回,怎麼都要斯文點,忙地撤了撤:“我的牙有自己的想法,總是不太聽使喚,每次碰到這種情況,都會自動觸發連招……”

  姜凝霜覺得他說話都開始亂了,但也沒細品他說的什麼意思,只是看陸斬撤回去,又覺得空落落的。

  她咬了咬牙,朝着陸斬伸出手,小聲道:“那你也不用撤回去呀……”

  陸斬腰間一涼,看着她的小手,聲音有些沙啞:“凝霜,你幹什麼?”

  “看看惡棍。”

  姜姜柔聲柔氣地說着,還悄悄地瞟向陸斬,眼神兒都快要出水了。

  “……”

  陸斬倒吸了口涼氣,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可偏偏姜姜這副又生疏又賣弄的模樣,他還真就沒見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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