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姬夢璃VS合歡派聖女,梧桐書院偶遇

作者:尹新月yue
半晌午時,明媚陽光消失不見,天邊烏雲密佈,似有山雨欲來。街上風兒涼颼颼的,陸斬痛斥盜聖後,便回了客棧。

  凌皎月跟姜凝霜都在客棧等着,眼見陸斬回來,紛紛起身迎來。

  “事情有眉目嗎?”姜凝霜走到陸斬身後,將他的外袍脫下,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清幽香粉味兒從衣袍傳來,似百花齊放馥郁非常,遮都遮不住。

  姜凝霜眨了眨眼,鼻翼微微翕動,又朝着陸斬身上聞了聞。

  陸斬身上的香粉味兒更重。

  說明他至少在青樓裏面待了大半個時辰,否則不會香成這樣。

  姜凝霜轉身看着陸斬,舔了舔紅豔豔的小嘴,剛欲詢問兩句,卻被陸斬打斷。

  陸斬察覺到姜姜情緒變化,先發制人道:“此番打探消息可不容易,這邊青樓魚龍混雜,我在明玉樓裏待了大半個時辰,這纔打探到想要的消息,那香味兒薰得我眼睛都疼。”

  “……”

  姜凝霜眨了眨眼:“原來如此…那打聽出消息了嗎?”

  陸斬坐在桌邊,接過來凌仙子遞過來的溫茶,道:

  “那兩位老道估摸着跟梧桐書院有關,但是具體是不是不敢篤定,畢竟沒有切實證據,這事兒得慢慢查。”

  事情頭緒實在是太少,就算老道真的是那位趙夫子,就算梧桐書院真的籌謀着某種祕密,也未必跟神石有關。

  但目前只能這麼查,不管跟神石有沒有關係,若是梧桐書院真的害人,那就必須除掉。

  陸斬本就是鎮妖司副統司,碰到這種事情不可能視而不見。雖說事情分輕重緩急,但現在他們着急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縹渺。

  凌皎月也有些擔憂:“你覺得那兩位老道籌謀的事情,會跟神石有關嗎?”

  陸斬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大司主說過,神石具有靈性,外表跟普通石頭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碰到神石,你就會知道這就是神石。”

  “如此靈性的石頭,出現在祕境、亦或者是上古遺留之地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它是神石,外表再普通,所在的地方也會有些特別的。”

  “我跟大司主的意思是,優先排查比較厲害的祕境。朝廷探子之所以去沉眠谷,肯定也是這個思路,只是被那兩個老道給害了…”

  “老道費盡心思獵殺那麼多修者,肯定圖謀很大,我們暫且順着這條線索,或許能有意外收穫。”

  就算神石本身“低調”,可是它的特性不允許它低調。神石所在之地,周遭必定與衆不同。

  凌皎月坐在旁邊,思索着陸斬的話。

  現在他們線索確實不多,與其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確實不如順着這根線查。

  況且,尋找神石本就需要機緣,能查到固然是好事,若是查不到,解決修者被害案件,也算是爲民除害,不枉千里迢迢來南疆一趟。

  凌皎月想了想,道:“梧桐書院很有名,在南疆的地位不低,深受南疆王族重視,這件事怕是不好查。”

  陸斬略作思索,道:

  “這件事不能明着來,得暗查。今晚我走一趟梧桐書院,先確定那位趙夫子身份再說。若是趙夫子真是那老道,就算梧桐書院不好查,那也要查。”

  姜凝霜有些擔心:“我們一起去。”

  陸斬擡了擡手,道:“若真是梧桐書院作孽,裏面定然防守森嚴,人多未必是好事。今晚我自己去,塗山世玉的隱息袍還在我這,應該不會有事,至於你們兩個…”

  陸斬略微停頓,想到了明玉樓的事情,又繼續道:“去幫我查查明玉樓。”

  姜凝霜對青樓沒什麼好感,聞言便道:“那青樓犯事兒了?我直接去舉報。”

  “……”

  陸斬伸手將她按在椅子上,低聲道:“今天我見的那位花魁,是合歡派弟子。合歡派在極北寒蟬之地,跟南疆一南一北,沒道理在這邊發展勢力,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們去查查。”

  凌皎月恍然大悟:“難怪你在青樓裏待這麼久。”

  若是普通的花魁娘子,直接掏出點銀兩砸一砸就行,詢問點消息不是難事。

  可牽扯到其他門派實力,確實需要小心些。

  姜凝霜拍了拍胸脯,將身前拍得亂顫,繃着小臉保證道:“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們,絕對調查清楚。”

  凌皎月沒做保證,可眼神兒明顯有些慎重。

  事情已經聊完,氛圍逐漸放鬆起來,小白邁着優雅步子走過來,毛茸茸大尾巴搖得歡快,如一隻呆蠢的銀狐犬,熱情地跳到陸斬懷裏,問道:

  “聊完正事啦?白白有件事,想讓主人解惑!”

  陸斬最近忽略了白白存在,眼下難得有些空閒,便摸着她的腦袋,耐心問道:“什麼事?”

  小白瞪着大眼睛,好奇地道:“凝霜姐說你有個寶貝,能大能小能喫能……唔——”

  話還沒有說完,小白的嘴巴便被姜凝霜捂住。

  姜凝霜猛地將小白從陸斬懷裏抱走,邊捂着狐狸嘴,邊訕笑道:

  “觀棋,晚上你還要去梧桐書院,先休息休息,我帶小白出去玩玩,順便查查明玉樓。”

  說罷,不等陸斬開口,姜凝霜就抱着小白便跑出房間。

  “……”

  陸斬眨了眨眼,雖然小白沒有說完,但他卻猜出幾分。

  “嗯…以後跟小白說話稍微注意點。”陸斬語重心長道:“她腦子不聰明,跟雀雀似的。”

  提到雀雀,凌皎月淡淡笑了笑:“也不知道雀雀怎樣了。”

  陸斬也有些想念那個小傢伙,他跟凌皎月有如此機緣,絕大部分都是仰仗雀雀。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見到她了。”陸斬輕聲道。

  凰族吸收精粹的速度,肯定要比人族快得多。

  小傢伙一旦跟精粹徹底融合,便會前來尋他。

  凌皎月點了點頭,沒說話。

  陸斬站起身,朝着牀榻走去,邊問道:“要不要一起休息休息?”

  “……”

  凌皎月端着茶盞的手微微停頓,她可不信陸斬所謂的“休息”。

  每次說休息,最終結果都是水乳交融。

  更何況,陸斬剛從青樓出來,指不定有點饞,姜凝霜又不在,她自己也扛不住火力…

  思至此,凌皎月站起身,淡淡道:“姜凝霜辦事不靠譜,我去盯着她點,你休息吧。”

  “也好。”陸斬也沒有多想,姜姜性格活潑,做事不夠穩重,有凌仙子跟着,確實更放心。

  ……

  夜晚,一場濛濛春雨,爲朝風城添了幾分涼意,蒼穹夜色如墨染,遠山參差錯落,寧靜的朝風城猶如水墨丹青的畫卷,閒適安逸。

  距離城樓不遠處的觀山茶肆外,八道人影藏在附近山林中,靜悄悄地放哨。

  位於茶肆小築的三樓,窗臺邊坐着兩道人影。

  茶肆由原木打造,並未封窗,能夠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山水景色。窗外樹木被雨絲沖刷得油亮,清新之氣瀰漫開來,清風捲着細雨吹拂進來,將遮擋的白色輕紗打溼,卻沒有沾染茶桌分毫。

  身着藍色長裙的清若仙子,手持紫砂茶壺斟茶,碧玉般的清澈茶水逸散清香,她將茶盞遞給坐在對面的黑衣女子:

  “喝茶。”

  黑衣女子神態慵懶,豐腴的身段兒高聳起伏,她微微笑着,眼底掠過幾絲嘲弄,嗓音酥媚綿綿:

  “果然是做了合歡派聖女的人,這才幾天?在本座面前,便已經如此從容。”

  清若面色微變,將茶盞放在桌上,道:“伱找我有什麼事?”

  黑衣女子扭了扭身子,笑容嫵媚似花:

  “沒事就不能找你?你別忘記,你能從卑賤之人成爲合歡派聖女,全都是本座幫你。最近你傳遞消息很不及時,本座特地來問問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

  清若雙手垂在身側,下意識攥起裙襬。

  她雖然是合歡派聖女血脈,但命運坎坷,若非碰到眼前女子,她至今還是卑賤至塵埃之人。

  正因如此,她深受此女掣肘。

  清若擡起頭,望着面前風情萬種的女子,咬牙道:

  “你少如此說話,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做這個聖女!合歡派制度可笑至極,明明採陽補陰,個個惡劣,卻要求聖女守身如玉,美其名曰是尊崇先祖遺訓規則,實則就是道貌岸然罷了!”

  “當初月宮仙子設立聖女職位,乃是希望由至純至性的女子,帶領合歡派女修們前行,想讓衆姐妹在修仙界有一隅安身之地。可現在的合歡派,不倫不類,可笑至極。”

  “你以爲,我很願意做這個聖女不成?”

  清若咬緊牙關,對合歡派的風氣深惡痛絕。

  若是想做人盡可夫的妖女,大可光明正大,可偏偏還要打着“尊重先祖”的幌子,設置所謂的聖女,又當又立,實在是令人不齒。

  清若本就厭惡這種生活,又要聽從黑衣女子調遣,心情格外糟糕。

  以至於聽到黑衣女子的嘲諷後,清若忍無可忍,竹筒倒豆子般吐露心聲。

  黑衣女子並不生氣,她不急不躁地攏了攏衣袖,輕飄飄地道:

  “哦?那你捨得他嗎?”

  “……”

  清若身軀一僵,登時說不出半個字。

  黑衣女子笑聲如銀鈴,柔柔道:

  “合歡派縱使聲名狼藉,可好歹也是修仙門派,你作爲合歡派聖女,也有些江湖地位。若是你捨棄聖女地位,你想想…你會是什麼?”

  清若攥緊拳頭,猛地放在桌子上,雙眸含淚:“我就是想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才甘心被你利用。”

  黑衣女子笑容愈發嫵媚,她站起身,走到清若身後,微微俯身。

  隨着她的動作,烏黑的發順着肩膀滑落至身前,黑衣女子輕聲道:

  “既然如此,何必這般模樣?更何況…你我乃是合作,談何利用?”

  清若身體僵硬,她微微閉了閉眼睛,平靜道:

  “說正事吧。近日我得到消息,梧桐書院似乎在籌謀大事,他們這百年來殺死很多修者,想設法喚醒蜃魔。”

  黑衣女子微微挑眉:“看來你們合歡派也不是一無是處,這消息都能挖出來。這件事你們無須跟進,我心底有數。”

  “?”

  清若一怔,問道:“你知道?”

  黑衣女子笑而不語。

  清若秀眉蹙起,忽然自嘲一笑:“也對…您現在是南疆聖女,這些消息自然瞞不過你…只不過…”

  清若站起身來,跟黑衣女子面對面而站,聲音冷漠:“南疆王族知道他們現在的聖女,曾是黑水宗的邪修長老麼?姬長老。”

  黑衣女子紅脣微微勾起,她輕輕轉動着手腕,忽然猛地擡手。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清若的身軀倒飛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姬夢璃眯起眼睛:“記住了,我最厭惡別人威脅我。”

  當日黑水宗被仙門朝廷聯手圍剿,姬夢璃雖艱難逃過一劫,卻始終耿耿於懷。

  姬夢璃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宗主竟然會心甘情願做朝廷鷹犬,甚至不惜帶着朝廷圍剿黑水宗。

  若非她持有南疆神器上蒼之手,只怕也沒機會逃回南疆。

  回到南疆之後,姬夢璃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宗主個性,他絕不會輕易覆滅自己的心血,除非事出有因。

  姬夢璃將事情重新梳理,終於找到了事情的缺漏之處,也明白了宗主爲何這麼做。

  陸斬——

  全都是因爲陸斬!

  陸斬加入黑水宗,本就是朝廷安排的計劃。她雖然沒有完全相信陸斬,可是陸斬的運氣實在太好。

  宗主被困在祕境一甲子,他們遍尋無果,偏偏陸斬找到了宗主,這才導致了黑水宗的滅亡。

  姬夢璃每每想到此事,都對陸斬恨之入骨,她在黑水宗已經坐到長老位子,本能利用黑水宗逐漸完成心願,沒想到被陸斬那個狗東西破壞。

  只可惜,她知道得太晚。

  就算現在事情一清二白,她也沒有能力找陸斬報仇。

  黑水宗大勢已去,殘餘勢力被鎮妖司剿得七七八八,絕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姬夢璃不得不重回南疆。

  她雖是南疆王的私生女,可因爲盜取上蒼之手,被南疆王族通緝,此番回南疆,她亦是如走荊棘。

  無可奈何,姬夢璃只得盯上南疆聖女。

  南疆聖女手段相當凌厲,自從繼任以來,把持南疆朝政,對南疆進行大刀闊斧改革,甚至想脫離大周鉗制,將南疆做大做強。

  這是姬夢璃不願意看到的。

  姬夢璃利用南疆王的親情,悄悄進了南疆王宮,想方設法殺死了聖女,然後取而代之。

  南疆王本就對她跟母親有愧,她又是南疆王最後的血脈,南疆王就算十分憤怒,也不得不扶持她做聖女。

  只是她的母親來自合歡派,在南疆王族眼底上不得檯面,所以她的身份並未昭告天下,在外還是以“南疆聖女阿依朵”這個身份行走,不能以“姬夢璃”行事。

  姬夢璃深吸一口氣,心底的怒焰逐漸平息。

  “噗——”

  清若捂着臉頰,吐出一口鮮血。她雖然是合歡派聖女,可錯過了最好的修煉年華,就算現在用靈藥淬體,實力也很微弱。

  姬夢璃蹲下看她,將清若染血的髮絲歸攏到耳後,目光冰冷又帶着幾分病態:

  “其實我們是同病相憐。當年的合歡派乃名門正派,我的母親乃合歡派大弟子,本該成爲新任聖女,卻被南疆王所害。”

  “南疆王色慾薰心,害我母親,就如同你的父親。若非你的父親引誘你母親,你母親又怎會犯錯有了你?你又怎會那麼卑賤地討生活?”

  姬夢璃手指白皙修長,她挑起清若的下巴,端詳道:

  “按照你的姿容,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邊,簡直癡人說夢。他的每個紅顏知己都出身高貴,豈能是你這卑賤之軀能比?”

  “倒不如老老實實爲我做事,我會成全你的。”

  說完這句話,姬夢璃掏出一塊玉佩,丟到清若面前。

  玉佩通體藍色,散發着幽幽熒光,一股凜然寒意從玉佩中蔓延,令清若舒坦許多。

  清若伸手撿起來,眸色晦暗:“這是什麼意思。”

  “冰川寒石打造的玉佩。”姬夢璃淡淡道:“你娘曾走火入魔,身體留下病症,每每復發猶如火灼。你跟她一脈相傳,定然深受此痛,這塊玉佩能壓制你的火灼之痛。”

  清若握着玉佩,面無表情道:“我何時才能離開南疆?”

  姬夢璃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

  “想去見你的情郎?別急。待我的事情結束後,你就自由了。不過…你現在身邊的侍女,應該是合歡派四大長老的眼線,你的自由不在我手中,而是在你自己手中。”

  “你目前最該做的事情,應該是掌握合歡派大權,讓合歡派按照你的心意行事,而並非滿腦子情愛。”

  “你記住,你的未來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自己不爭氣,別埋怨現狀。”

  言罷,姬夢璃腰肢輕扭,嫋嫋娜娜離開茶肆。

  藏在暗處的護衛緊隨其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清若癱坐在地上,染血的手抓着玉佩,那雙眸子暗淡如灰,但很快又充滿光明:

  “對…我不能坐以待斃…”

  ……

  朝風城。

  梧桐書院。

  梧桐書院依山而建,坐落在息峯山半山腰處,學院大門處有株活了數千年的梧桐,據說曾有鳳凰在此樹築巢,乃梧桐書院的祥瑞之樹。

  已是三更天,書院裏面靜悄悄的。

  最近恰逢南疆子羹節,學子們都在休沐,但梧桐書院依舊守備森嚴,看陣勢不像是學院,倒像是另類監牢。

  但正因如此,家長們對學院極爲推崇,言稱能極大限度地保證學子安全。

  陸斬悄無聲息落在那株巨大梧桐樹中,梧桐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猶如華蓋遮住蒼穹,連細雨都難墜地分毫。

  “果然有點東西…”

  陸斬並未在這株樹上感知到靈識,說明這株樹沒有成精,全憑“毅力”吭哧吭哧活了數千年。

  正因如此,方難能可貴。

  陸斬掏出梧桐書院的地圖看了兩眼,然後便掏出斂息袍,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又吃了幾顆隱匿神識的丹藥,這才飛身掠入梧桐書院。

  塗山世玉的這件斂息袍,確實是難得珍品。

  就算是造化境的高手,都難以察覺到氣息,簡直是殺人放火偷雞摸狗的必備用品。

  可惜這玩意是塗山世玉的。

  當日兩人一同探索沉眠谷,殺死老蛟後,又被山洞裏的屍體分神,一來二去就忘記還了,眼下正好一用。

  “結界…陣法…”

  陸斬剛剛靠近,便察覺到很多結界陣法,不過這到底是學院,所以陣法雖然設置,但並未真的啓動,否則學子們出入都不方便。

  不過陸斬依舊沒有大意,他悄悄跟在一位巡邏人身後,跟隨進到梧桐書院的後山。

  後山是學生宿舍跟夫子們居住的地方。

  學生們不在學院,夫子們也大都回家休沐,陸斬按照地圖所標記,很快便找到趙夫子的房間。

  陸斬雖然很少飛檐走壁,但做起來還真就沒有壓力。

  造化境的修者,溜門撬鎖並不難,就是很多修者在乎臉面,不肯做這種事情罷了,否則防不勝防。

  “嘎吱——”

  陸斬將門關上,在趙夫子房間翻找一通。並沒有發現重要線索,倒是看到了一幅珍藏畫卷。

  畫卷內容格外考驗眼睛。

  赫然是趙夫子跟女子翻雲覆雨畫面,那老登竟然將這場面畫下來珍藏。

  “這是什麼狗東西…”

  陸斬多看了兩眼,看清了趙夫子的相貌。

  當日他跟塗山世玉出手利落,錯將老道元神當成陰物,但也隱約看到了對方相貌。

  後來陸斬又獲得兩頭老蛟的妖魂,通過老蛟的記憶,也知曉了兩位老道的長相。

  這位趙夫子,確實就是其中一個老道。

  “看來梧桐書院不簡單…”

  陸斬將畫卷收起,剛欲裝進儲物戒指,忽然一道極其微弱的氣息從黑暗中傳來,速度極快。

  有人偷襲!

  陸斬身體猛地後仰,在後仰的同時,一隻手臂呼嘯而至。

  陸斬順勢抓住對方胳膊,身體矯健一翻,便躍至對方身後,從後面死死鉗制住對方。

  “……”

  兩具身體相靠的瞬間,一縷幽香幽幽傳來,陸斬微微挑眉,認出對方身份。

  對方也認出陸斬:“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赫然是塗山世玉。

  陸斬在來梧桐書院前,便收到盜聖消息,言稱塗山世玉準備夜探梧桐書院。

  雖然不知對方追查的細節,但陸斬一直格外謹慎。

  沒想到會在趙夫子房間裏見到塗山世玉。

  陸斬將她鉗制在懷裏,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又偷襲?”

  塗山世玉覺得晦氣,皺眉道:“我以爲你是那老賊同夥。”

  “這個理由不夠。”陸斬仍舊按着她,道:“我穿着斂息袍,你認不出來?”

  “……”

  塗山世玉輕聲道:“我沒仔細看,你先放開我再說。”

  陸斬並沒難爲她,將她鬆開。

  塗山世玉得到自由,連忙後退兩步,星眸打量着陸斬,道:“把斂息袍還給我。”

  陸斬也沒打算據爲己有,低聲道:“等離開這裏再還。”

  “不成,現在就給我。”塗山世玉不想這件事有其他人摻和,眼見陸斬在此,便想讓他知難而退。

  陸斬看穿這女人心思,也沒多言,只是道:“我沒穿衣服,給你了我就光着了。”

  “呵…”塗山世玉不信陸斬鬼話,她伸手便欲去扯。

  卻見陸斬絲毫不躲,反而湊了過來:“想看就看吧,看你這樣,你也沒看過男人裸體吧?便宜你了。”

  塗山世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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