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月匈這麼大，打架都是累贅，你就非
這事總要找個背鍋的人。
先前章然想用魏延背鍋，可現在局勢超出掌控，姬夢璃只能將鍋推給章然，來解決目前困境。
雖然姬夢璃不知道陸斬爲何殺死章然，但現在陸斬殺死章然的真正原因，只能是“爲民除害”，在外人眼裏她是陸斬“徒弟”，若是不解釋清楚，她的名聲亦會深受其累。
章然死都死了，背個鍋應該沒問題吧…
姬夢璃嗓音清脆又帶着幾分悲哀，忍着憋屈替陸斬善後，她明明風光無限，可她的得意人生，總是被陸斬攪得一塌糊塗。
“按照聖女所說，此時朝風城莫非已經籠罩在夢境之中？”
“聖女爲何沒有阻止章然所作所爲？”
“聖女不是說了嗎？她也是進入祕境後才知道真相…”
“那朝風城的普通百姓豈不是完蛋了？”
“這麼說，聖女的師尊是知曉了此事，這才替天行道斬殺章然。可那隻狐妖爲何出手幫忙？狐妖又去了哪裏？”
“……”
修者們聽到“真相”後，個個義憤填膺。
雖然他們大都是散修，可他們很多人修煉的初衷，也是爲國爲民俠肝義膽。
姬夢璃輕聲道：“狐妖狡詐多端，也許是趁機挑撥離間。不管怎麼說，本座覺得，師尊沒有做錯。”
“若事實真是如此，老道長確實沒做錯，章然身爲梧桐書院院長，卻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實在是道貌岸然，人人得而誅之！”修者們義憤填膺。
也有部分修者沒有完全相信姬夢璃，可是他們不願意跟聖女針鋒相對。
這事不管真真假假，都不是他們這些散修能插手的。
修者們抒發完內心憤怒後，也各自找藉口離去，顯然不想摻和在王族跟仙門世家的恩怨中。
“……”
姬夢璃鬆了口氣，這羣混賬雖然有所懷疑，可卻也有自知之明，沒敢多言，這件事總算是被糊弄過去了。
唯一難纏的，應當是玄闕。
姬夢璃有些頭痛，若是沒有陸斬跟着攪和，她現在何須如此？真是越想越覺得憋屈。
“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闕待周遭修者都離開後，才嚴肅地問道：“本王雖然對你們人類的人情世故不太懂，但本王不傻。您的師尊爲何殺章然？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吧？”
“……”
你還不夠傻嗎？
姬夢璃赤瞳掠過不耐之色，若非她此時需要助力，她絕不會跟玄闕多言，玄闕自視甚高，實則只是被孔雀王養壞了的蠢貨。
略微思索後，姬夢璃泫然欲泣，嗓音有幾分悲哀：
“既然王子看出來事情不對，阿依朵也就不瞞着王子了。那老道確實是我師尊，可其實他是個惡魔…”
姬夢璃面對玄闕這般愚蠢舔狗，連謊言都不屑注意邏輯，她三言兩語便將陸斬打造成一個“無惡不作、欺男霸女、欲染指徒弟”的惡棍。
玄闕眼睛瞪大，徹底被人族的人情世故震驚到了，好半晌才道：
“他…他居然欲染指殿下？王族難道坐視不理麼？！你可是他的徒弟啊，如此敗壞人倫，這這這…我們孔雀山夠亂了，也沒這樣的啊！”
姬夢璃坐在旁邊石頭上，渾圓的蜜桃臀曲線畢露，她別過去腦袋，嗓音帶着哭腔：
“殿下有所不知，我跟着師尊在深山修行五十年，方纔回到王族。這五十年來，我雖然備受壓迫，卻仍舊誓死不從。”
“師尊他也不想徹底得罪王族，也就沒有強迫我，但他卻威脅我。若是我將此事告訴王族，他將在外散播謠言，說我跟他早已…早已…”
說到這裏，姬夢璃赤瞳流出兩滴淚，哽咽道：“王子，我乃是女兒身，這種謠言一旦散播出去，我還活不活了？”
“上次王子來南疆求親，我本是喜出望外，想着終於能脫離苦海，可誰料師尊他再度威脅我，不允許答應你的求親。”
“這次也是…師尊看上了章然的十二金書，想要據爲己有，這纔出手殺死了章然。我…我剛剛也是不得不才撒謊的。”
“……”
姬夢璃面無表情，聲音情緒卻飽含真摯。
自從做了黑水宗長老後，她唯一進步的便是演技。當年黑水宗周年慶典時，她還因爲演技過高，得了最佳女主角，今日終於派上用場。
“原來如此…”玄闕目眥欲裂。
他始終覺得自己玉樹臨風，但凡是女子見到他，應該都芳心暗許不可自拔纔對，萬萬不該被聖女拒婚。
以至於，玄闕歸山多年都想不通這件事，甚至爲此寫了本情感手記，沒想到此中關竅竟是因爲那個老東西。
這與奪妻之仇何異？
玄闕沒心思糾纏章然的事，他怒道：“那老賊實在該死，若是他死了，殿下便徹底解脫了。”
姬夢璃看出玄闕的殺心，勸道：
“不可…他的實力高深莫測，你我絕非他的對手。依我看，我們還是先探索祕境，待獲得祕境至寶，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玄闕卻不如此覺得，他道：
“我有神翎防身，他能奈我何？只要稍微計劃一下，定讓那老賊有來無回。”
“……”
姬夢璃有些煩躁。
若是陸斬如此好殺，他還能活到現在？恐怕早就被仙子們的“仰慕者”給宰了，還輪得着你玄闕出手？
姬夢璃本是爲了穩住玄闕，倒沒想到玄闕也是個性情中人，不由慍怒：
“王子！王子不知他的厲害，我卻心知肚明，我不想殿下因我受傷。我現在唯一的目的，便是找到祕境寶藏機緣，提升實力後親自報仇，不連累任何人。”
玄闕大爲感動：“爲了殿下，一切都是值得的，待我喊些人來！”
“？”
啊？
姬夢璃愣了愣，不是…您還有人啊？
姬夢璃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或者說…自從碰到陸斬的那一刻，她就開啓了倒黴之路。
倒黴便罷，偏偏隊友還是個蠢貨。
姬夢璃咬着牙，好在她帶着冪籬，冪籬遮住相貌，她無須時時刻刻注意表情管理。
咬牙間，便看到玄闕自信滿滿地掏出一枚古怪的傳音法器。
“嗡——”
傳音法器猶如嗩吶，隨着玄闕吹動，發出沉悶震動聲。
不多時，兩道人影從遠空遁來。
爲首的是名白衣青年，青年容貌俊美器宇不凡，待落地後便拱手道：
“玄闕兄何故吹響傳音法器？”
玄闕向來自傲，可面對青年時仍舊客套不已，笑着道：“冒昧邀請柳兄前來，實則有一事求柳兄幫忙。”
說着，玄闕側了側身子，介紹道：“這位是南疆聖女阿依朵殿下，這位是雲水宗掌教首徒，柳惠陽。”
“……”
姬夢璃眼皮子一跳：“誰？”
柳惠陽笑吟吟道：“在下雲水宗柳惠陽。”
柳惠陽半年前便來到南疆歷練，因緣際會結識了玄闕，玄闕真身雖然是孔雀，但孔雀山跟普通妖族不同，並非濫殺無辜之輩，兩人一見如故。
柳惠陽之所以來到祕境，便是因爲玄闕給的消息。
兩人約定在祕境中相互幫襯，可以通過彼此氣機傳信聯繫。
“……”
姬夢璃說不出什麼滋味，她沒想到玄闕居然跟仙門弟子攪在一起。
柳惠陽會幫着他們殺陸斬嗎？！
姬夢璃心思如同閃電，冷靜下來過後，又覺得未必不行。
陸斬前來南疆抓她，是易容前來，若非她跟陸斬有過多次接觸，根本就認不出對方。柳惠陽跟陸斬不熟，定然不知道陸斬身份，稀裏糊塗幫他們忙，未嘗不可。
其次，據說柳惠陽仰慕凌皎月多年。
陸斬橫刀奪愛，就算柳惠陽真的認出陸斬，估摸着也會裝作不知，報奪妻之恨。
柳惠陽實力雖然無法跟陸斬相比，可他是雲水掌教首徒，出門歷練定有護道者跟護身法寶，細細謀劃一番，未必不行。
姬夢璃想通此節，心情舒暢些許。
思緒間，又有一位白衣女子落地。
女子身着銀色長袍，神色陰沉，額間覆蓋着一枚銀色鱗片。
女子甫一落地，柳惠陽便下意識想要拔劍：“玄闕兄，這是何意？！”
柳惠陽到底是雲水宗大師兄，他看穿白衣女子真身，乃是一頭白色蛟蟒。
白蛟滿身血煞之氣，想來殘害過無數性命，才積攢得如此濃厚。
柳惠陽登時不悅，想要斬妖除魔。
玄闕知道柳惠陽俠肝義膽，他忙地將柳惠陽拉至一旁，神識傳音道：
“柳兄少安毋躁，此蛟名爲龍素，乃上古蛟族。因爲丈夫跟母親被人族所殺，這才一時激憤做過不理智的事，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了。”
柳惠陽眯起眼睛：“她那滿身血煞之氣，可不是幾條人命積攢起來的。”
玄闕忙道：“柳兄此言差矣，我聽說中原有位天驕名陸斬，便是滿身血煞之氣，可見是功法的緣故。難不成陸斬身爲人族天驕，到處殺人修煉不成？”
“……”
柳惠陽眨了眨眼…你要說這個，那我真沒法跟你犟。
陸斬那個狗東西，雖然心狠手辣，但確實不是濫殺無辜之輩，甚至心懷正義。
柳惠陽略微思索，暫且不提這渾身血煞是因爲練功、還是因爲人命，現在他身在祕境中，也不好得罪玄闕，大可以出去後再斬妖除魔。
思至此，柳惠陽道：“既然玄闕兄都這麼說了，在祕境裏面，我就給伱個面子。”
“多謝多謝。”玄闕忙道：“柳兄恩情，我銘記於心！”
言罷，玄闕熱情介紹道：“這位是雲水宗大師兄，柳惠陽。這位是靈石潭蛟族，龍素。”
“……”
姬夢璃打量着龍素，能察覺到對方實力深厚。
孔雀山不愧是上古傳承的族羣，跟蛟族居然也有交情。
龍素顏若冰霜，冷聲道：“玄闕弟弟，何事？”
靈石潭蛟族跟孔雀山族羣有些交情，不過都是祖輩們的事了。龍素之所以找上孔雀山，也是因爲丈夫跟父母被屠，她無奈只能搬出祖輩感情，希望能得到孔雀山助力，幫家人報仇。
孔雀山倒也顧念舊情，並未回絕她，讓她暗地幫助玄闕拿到祕境寶藏，待離開祕境後，便會幫她報仇。
龍素這才應召而來。
時間緊迫，玄闕不想耽擱時間，連忙將陸斬的事情告知，其間多次添油加醋，聽得姬夢璃眼皮子直跳，還不得不做出委屈模樣。
柳惠陽勃然大怒：
“沒想到在你們南疆，還有如此無恥之徒…不誇張地說，快能跟我們中原的陸斬相比了。我雲水宗向來匡扶正義，碰到這事豈能坐視不理？我必全力助玄闕兄斬殺此獠。”
龍素微微蹙眉，她對這些恩怨不感興趣，只是有求於人，眼下只能道：
“若是聖女都無可奈何對方，依照我等力量，能將其殺死麼？”
玄闕額間一亮，身後五彩雀翎顯露而出，道：“我有雀翎至寶，再加上我們幾人的力量，未必不能一戰。況且，那老東西最多是造化境巔峯，有龍素姐姐幫忙，定然手到擒來。”
柳惠陽疾惡如仇：“我此番帶着雲水宗的雲水禪心，此乃我師尊的法寶，再加上我幾個師弟，只要動點腦子，未必不能獵殺那個老道。”
龍素見此事沒有迴旋餘地，也就不再多勸，道：
“既然如此，前方百里外有一條火河，河中有至寶出世。只是火河威力無窮，就連造化境的修者，都在飛掠時墜河而亡，我們可以派人，將那老道引到火河附近，藉助火河力量…”
柳惠陽道：“我此行帶着幾位師弟，屆時讓師弟將老道引來。”
“……”
聽着三人計劃，姬夢璃心情複雜。
這計劃聽着挺漂亮的，可是真的可行嗎…
陸斬那個狗賊很難殺啊！
不過事已至此，姬夢璃也不好說什麼，有些謊言一旦說出口，硬着頭皮也得圓回來。
倒是玄闕信心十足。
玄闕一直相信“金錢就是力量”，若是他們計劃失敗，他就花錢找其他人幫忙，總要除掉那個可惡的老道。
既然敢跟他搶女人，活膩味了。
……
山林蒼莽，清風溫柔，祕境深處景色秀麗，瞧着比外圍祥和許多。
兩道身影在山林中穿梭，身姿輕盈，踏着山林碧浪前行。
陸斬身着灰色道袍，還是做老道士打扮，他雙手負在背後，身輕如鴻毛前行，神識在山林間鋪展，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天材地寶。
塗山世玉身着雪色長裙，打扮較之前有了很大變化，她相貌不似之前的豔而不妖，反而極盡豔麗，原本豐潤完美的身段兒，此時胸前高漲，瞧着不像是帝姬，倒像是妖女。
她欲言又止道：“爲什麼非要易容？”
陸斬邊撿起路邊的低階靈草，邊道：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如果不易容改扮，估計路上會碰到許多修者想搶那枚玉筒。雖然玉筒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再加上種族仇恨，會有很多麻煩。”
“……”
塗山世玉看了眼高聳的胸脯：“道理我都懂，可我就非得易容成這樣嗎？”
這麼大的胸脯，很耽誤打架的。
就連趕路都是個累贅。
“有什麼不好嗎？”陸斬邊走邊道：“讓你體驗體驗新的滋味，你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麼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啊？”
“……”
塗山世玉瞪了陸斬一眼：“那你就非得易容成這樣嗎？這張老臉，你不怕你那位便宜徒弟找你麻煩？”
陸斬頭也沒回道：“我就怕他們不來。”
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很難中途喊停，唯一的結束方式只有將知道的人都殺光。
塗山世玉眯起眼睛：“你還是想要那根雀翎？”
陸斬義正詞嚴道：“怎麼能這麼說？我怎能是爲了雀翎？就算我不殺玄闕，他肯定也是要殺我的。”
陸斬心知肚明，他殺死章然後，姬夢璃將面臨困境。
爲了破除困境，姬夢璃估計撒謊無數。按照兩人之間的恩怨，他很難獨善其身。
塗山世玉眼神微冷：“你想怎麼做？”
“爲了引蛇出洞，咱們兩個兵分兩路。”陸斬看了眼塗山世玉：“待碰到玄闕等人，我會給你傳遞消息，你將尾巴準備好。”
“……”
塗山世玉跟玄闕之間仇怨不小，跟陸斬也算是合作，點頭：“可以。”
……
陸斬跟塗山世玉分開後，便徑直朝着深處探索。
墨玉麒麟對山谷深處非常忌憚，說明裏面藏着的東西定然非同小可，陸斬心思猜測萬千，莫非神石就在其中？
思緒間，陸斬已經飛出幾十裏。
越往前方行走，山林便愈發稀疏，天氣也逐漸炎熱。
“奇怪…”
陸斬邊運氣調節真炁，邊鋪展神識朝着前方探索，這股炎熱之氣有些怪異，像是前方有火爐燃燒。
就在陸斬鋪展神識的瞬間，右側空氣似乎有片刻停滯。
陸斬眯起眼睛，右手迅速擡起，電光石火間，中指跟食指夾住一把劍刃。劍刃清光乍現，陸斬手指微微動力，便將其折斷。
“砰——”
劍的主人十分果斷，當即擡起左手向前一推，天空輕顫，符籙猶如水波，化作無數劍氣襲擊而來。
隔空畫符！
陸斬跟其走了兩招，忽然從對方招數上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雲水宗的劍招。
陸斬跟凌仙子知己知彼，對雲水宗弟子的劍招了如指掌，沒想到祕境裏面竟然有云水宗的弟子。
“啊！”
陸斬跟其對了一掌，對方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待穩住身形，那雲水宗弟子惡狠狠道：“真是晦氣，沒想到還是個厲害角色，東西沒搶到，還惹了一身騷，就當我倒黴！”
說完，那弟子轉身便跑。
“……”
陸斬眨了眨眼，剛剛他那一掌只用了半成力氣，對方不可能如此狼狽，除非是故意表演。
陸斬思索片刻，並沒有動彈。
雲水宗弟子跑了半晌，不見陸斬追來，還有些納悶，他停下腳步，憋了半晌，忽然擡起屁股扭了扭，站在樹梢罵道：“老東西，來追我呀！”
“……”陸斬露出微笑，和善道：“不是…你們玩誘敵深入，不能找個演技好的來嗎？若是這樣我都上當，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就算剛剛不懂這是什麼路數，陸斬現在也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想對付他，可眼前雲水宗的弟子，分明就是誘餌。
雲水宗弟子大驚：“可惡，我僞裝得如此巧妙，你怎麼認出來的？”
“呵呵……”陸斬乾笑兩聲：“是誰想把我引過去？”
雲水宗弟子冷哼兩聲：“你來了不就知道了？”
陸斬一動不動。
那弟子也有些急了，怒道：“你這老賊好生奇怪，半路被人偷襲，難不成不該追上去出口惡氣？我都這麼挑釁你了，你居然還不跟來？”
雲水宗弟子臉色通紅，他以前在山門時候，連髒話都不會說，爲了完成大師兄交給的任務，成功“誘敵深入”，他可謂付出良多。
可是這老道怎麼不上當啊？
他演技也沒出問題啊？大師兄就是這麼指導的。
見陸斬始終無動於衷，雲水宗弟子無可奈何，硬着頭皮道：“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那我可跑啦？”
“行吧。”陸斬無可奈何道：“看在你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勉爲其難跟你走一趟，你在前面帶路吧。”
那弟子一愣，有些感動，小聲道：“謝謝…”
言罷，雲水宗弟子便祭起自己的飛行法寶，如同被生死仇敵追殺一般，瘋了似的逃竄。
“……”
陸斬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心道這估摸着是雲水宗新收的萌新，否則絕不會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只是他在祕境裏面樹敵不多，誰會讓個萌新來引誘他？
不過這也不重要。
陸斬雖然很垂涎修者們的儲物戒指，但畢竟是正道中人，不擅長燒殺搶掠，眼下有人故意找茬，他只好被迫接受對方的物資。
“唉……”
陸斬幽幽嘆了口氣，這年頭想做個本分的好人，怎麼這麼難啊？
飛在前面的雲水宗弟子，也是有些納悶。
這老前輩看着很隨和，也很講禮貌，說話都是笑眯眯的…最重要的是，對方很和善，明明可以殺他，卻始終沒有動手…
瞧着也不像是無惡不作的混蛋啊？
大師兄是不是搞錯了。
…
又朝着前方飛掠幾十里路，周遭溫度越來越高，五臟六腑似乎都在被灼燒。
陸斬立於高空之上，只看到前方天色火紅，在平原地帶竟出現一條大河。大河呈現火紅之色，攔住諸多修者去路。
雲水宗弟子避開修行者，飛入附近的山脈中，邊喊道：“大師兄，來了來了！”
藏在山中的柳惠陽等人頓時露出喜色。
玄闕咬牙道：“這老東西極其貪婪，連修者儲物戒指都不放過，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柳兄，你我一起運功，將老東西偷襲踹進河中，龍素跟聖女作法，擾亂其視線，爭取讓他墜入火河。”
柳惠陽凝望着追逐而來的老道，神色卻忽然有些複雜。
玄闕沒等到想要的迴應，喊道：“柳兄？”
“啊…”柳惠陽忙得回神，他抿了抿脣，道：“我準備好了，玄闕兄你準備好了嗎？”
玄闕當即運轉功法，飛身而出：“好了，出手——啊！！”
話還未曾落地，玄闕忽然慘叫一聲。
原是柳惠陽臨時反水，一腳踹在玄闕腰際。
柳惠陽實力不如玄闕，原本這一腳不算什麼，可他帶着雲水禪心，身軀跟法寶共同出力，一腳就將玄闕踹入火河中。
玄闕猝不及防，好在關鍵時候五彩神翎將他自火河中托起，這才倖免於難。
“柳惠陽，你這是做什麼？！”玄闕勃然大怒，萬萬沒想到柳惠陽在這時反水。
仙門弟子都如此不要臉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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