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師尊你怎能穿成這樣?!
大司主半躺在美人榻上,一條腿微微曲起,右臂撐在軟枕上,肩膀下壓,左手輕撫在心口,遮住深深的雪白溝壑。
燭火映照在她的身上,薄如蟬翼的紗衣便猶如透明一般,露出豐乳肥臀的身段兒。乍一看,紗衣就像是一層蜜油,潤而不閃,柔軟地貼在起伏的身段兒上面,在深夜中頗爲動人心魄。
“……”
我去。
陸斬不由自主瞪大眼睛,連呼吸都放慢幾分,他跟女上司通話,純粹是想彙報一下深海寒鐵的事情。
他此行是爲了挖礦跟媚魂草,既然礦區裏面可能存在着妖物,總要請示下上司,看看如何定奪纔行。
可以說,這是一次十分正經的視頻會議,小楚甚至就坐在旁邊。
陸斬怎麼也沒想到,大司主會以這種姿態出現,看到的第一眼,就被裏面的畫面震了震,腦袋嗡了一下,血氣都有些上涌,當即想到以往翻雲覆雨的某些畫面。
但礙於楚晚棠還在旁邊,陸斬就算腦子裏亂糟糟的,表面也不敢顯露出來分毫,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本能地就想切斷法器通話,不過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師尊,你怎麼穿成這副樣子?!”
楚晚棠就坐在陸斬旁邊,看到這幕如遭雷擊,人都有點傻了,第一時間搶過來傳音法器,羞惱質問道。
她知道師尊在寢殿內習慣穿着清涼,可沒想到師尊在使用傳音法器時也如此清涼。
陸斬可算是她的女婿啊,難道不知道避嫌嗎?
楚晚棠臉又紅又綠,牙齒都在輕顫,看着那能氣死人的宏偉規模,既覺得在陸斬面前丟臉,又覺得師尊做事不厚道,這不明擺着考驗陸斬定力嗎…
可就算想幫她考驗陸斬,也不該師尊親自出馬啊,這像話嗎?
“?!”
嗯?!
看到楚晚棠的剎那,大司主也被嚇了一跳,原以爲陸斬深夜通話,是爲了以解相思,這纔想撩撥兩下,看看情郎的反應,萬萬沒想到自己徒弟就在跟前。
想想自己搔首弄姿的模樣,大司主便有些尷尬。
可到底身居高位多年,見多識廣,大司主就算心底震驚,面色仍舊頗爲鎮定,慢條斯理的招來一件外袍披上,面不改色道:
“本宮剛剛在沐浴,聽到動靜以爲是有急事,這纔沒顧得穿上衣服,有些失禮。不過,你們無須尷尬,本宮算是你們的長輩,年齡更是當你們祖宗都綽綽有餘,被你們看兩眼,難道還會跟你們計較不成?”
“……”
楚晚棠如鯁在喉、欲言又止。
這是一回事嗎?
什麼叫不跟他們計較?這也不是他們主動看的。
況且,按照師尊的實力,想穿件衣服只需一念之間,何至於此?
若非信任師尊,楚晚棠都懷疑師尊是故意勾搭下屬,這才露出那副模樣。
楚晚棠想教育兩句,但考慮到陸斬就在身旁,師尊好歹算是丈母孃,總要給她留些顏面,便含蓄道:
“咳…師尊位高權重,在百姓眼裏是神女般的存在,您做事稍微要注意些分寸。今晚沒有外人便罷,若是有外人看到這幕,會怎麼想?”
“呵呵呵…外人?外人怎會看到?嵐嵐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
楚晚棠眼皮抽抽,總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勁,可看着師尊那慵懶模樣,還是忍不住道:
“師尊!今晚我們傳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師尊拿主意,師尊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再說話!”
楚晚棠本不想多說,可看着大司主披着件外袍,雖然該遮的都遮住了,可那姿態模樣,怎麼看都覺得不正經,便出言提醒。
大司主穿戴整齊,鳳眸微微上挑,看了眼陸斬:
“陸執刃都沒說什麼,嵐嵐你囉唆了。”
“……”
楚晚棠瞅了眼陸斬,發覺陸斬正目不斜視、一臉正色,這才鬆了口氣:
“陸執刃只是不方便說您罷了。”
陸斬知道大司主是故意如此,確實別有風味,但他根本不敢多看,只能擺出正人君子的姿態,眼下聽到這話,也怕大司主口出狂言,急忙道:
“大司主,還是正事要緊。我們今日將計就計潛入海魔獸一族,發現魔君確實想趁着婚禮作亂,並且此事跟深淵妖族有關……”
陸斬飛快轉移話題,將海中賢者跟魔君的事情,迅速說個清楚明白,轉移兩人注意力。
大司主聽到正事,果然收起不正經神色,坐直身體道:
“我昨夜已經探查,南海封印無礙,深淵妖族不會是從南海爬出來的。眼下這種情況,要麼是修仙界出現其他裂縫,要麼就是當年的餘孽未清。”
陸斬問道:“青丘那邊如何?”
“本宮跟青丘女君已派人密切注視妖塔遺址,目前並未發現端倪。但也不能放鬆警惕,或許是深淵妖族迷惑人的手段。”
“那天墟呢?”
“關於天墟的傳言確實頗多,但無人真正知曉其祕密。那地方曾是龍族聖地,外族根本無法進入,更不知道那地方真正的用處。後來我們曾去探查過,也並未發覺異樣。”
“……”
陸斬有些失望,但也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龍族曾是修仙界最強盛的勢力之一,盤踞北海萬丈海域之下,就算五大仙門也不可能冒險探索龍族聖地。
等龍族神祕失蹤後,衆人才知曉天墟存在。
可那時龍族已經消失,大家也說不清天墟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斬對此搖頭一嘆:“暫且不管天墟,深淵妖族已經出現,只怕修仙界別想安生。我已通知陳北放,讓他將媚魂草運回,儘快研究解毒丹藥,我留下來解決深海寒鐵的事情……”
大司主微微側了側身子,胸襟裏的渾圓輕顫,沉思道:
“若那隻蛤蟆說的話屬實,深海寒鐵下面估計藏着深淵妖族。深淵妖族當年被逼退,但也有少部分留在人間,爲了躲避修士的獵殺,他們可能用祕法陷入了沉睡。寒鐵下面埋着的,或許就是沉睡的妖族……”
三千年前的那場戰亂,殘酷無比。
人間修者雖然險勝,但深淵妖族的餘孽未必清除的乾淨。只是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似乎再也沒有他們的蹤跡,大家才逐漸地放鬆警惕。
但深淵賢者的到來,便預示着曾經的餘孽,有復甦的跡象。
大司主雙手環胸,毫不留情地壓着軟彈的山峯,繼續道:
“雖然不知道天墟真正的用途,但肯定跟天界無關。深淵賢者若想打開天墟之路,或許這條路跟地縫有關……”
陸斬皺眉:“若是天墟之路便是通往深淵妖族的道路,那當年的龍族……”
“或許是本宮猜錯了。”大司主紅脣微動,輕輕呼出一口氣:“也許,深淵賢者只是爲了誘惑魔君,隨便尋找的藉口。不管如何,深海寒鐵你儘管挖,本宮倒要看看能挖出什麼東西。”
陸斬正有此意,聞言便順勢道:“卑職領命。”
大司主談完正事,心情稍微放鬆些許,見座下愛將一本正經的模樣,就笑了笑:
“事情雖然緊迫,但日子還要繼續過,你們兩個無需太憂心,有些事情該做就做,年輕人要懂得釋放壓力。”
“……”
楚晚棠隱約明白師尊的言外之意,臉都跟着紅了,急忙道:
“師尊說什麼呢?早些休息吧。”
言罷,不等大司主說話,楚晚棠就主動切斷法器,終止了這場談話,又看向陸斬:
“師尊就是這樣子,有些爲老不尊,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回去早點休息吧。”
陸斬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深淵妖族的事情尚未查清,我怎麼能睡得着?再者,今日處理魔君的事情,你辛苦了,用不用我幫你按按?”
楚晚棠見陸斬說着說着就想上手,覺得他是被師尊勾起了火氣,可也不敢多問,畢竟自己師尊確實不太正經,就伸手攔住陸斬動作,寬慰道:
“師尊剛剛說得沒錯,有些事情我們改變不了,但生活總要繼續。況且,魔君的事情有雁雲城鎮妖司處置,我也沒辛苦到哪裏去,無須你幫我按摩。”
“唉,話雖如此,可確實憂心難眠。”陸斬說着,手掌就順着小楚香肩下移:“看你瘦了些。”
楚晚棠怕陸斬色心大發,當場操練她,連忙道:
“我確實不辛苦,但是雲水宗跟秀音坊的那兩個,確實跟着忙前忙後,你應該去看看人家纔對……”
雖然楚晚棠不太待見那兩位,但誰讓人家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既然沒辦法改變這件事,她只能順水推舟。
比起來操勞她,還是讓凌皎月跟姜凝霜辛苦一下吧。
“沒想到嵐嵐怎麼善解人意…”陸斬手掌輕輕撫弄,眼底含着幾分笑意。
楚晚棠見陸斬開始不老實,急忙道:
“我們在汴京日日廝守,可人家兩個卻難得見你,你若執意跟我膩歪,豈不是厚此薄彼?以後真進了門,遲早會有矛盾的。”
“這麼不想我留下,嗯?”
“我、我當然不想。”
楚晚棠耳朵都紅了起來,她倒也不是不想陸斬留下,純粹是又希望陸斬亂來,但又怕陸斬真的亂來,心底矛盾糾結得很。
原以爲按照陸斬的臉皮,會死乞白賴留下,結果手還沒暖熱,門外就傳來姜凝霜的聲音:
“觀棋,既然大小姐嫌棄你,你還不趕緊回來休息?”
“……”
楚晚棠臉色一變,沒想到姜凝霜真敢過來挖牆腳,想讓姜凝霜滾遠點,可想想自己也給不了陸斬,只能裝作大方模樣:
“觀棋,快點去吧。”
“好……”
陸斬心底瑣事很多,興致並不算多好,見小楚並不情願,也沒停留,直接回了隔壁房間。
楚晚棠看着鎮定,實則等到兩人離開後,便迫不及待將耳朵貼在牆壁,仔細聽着隔壁動靜。
沒多時,就聽到某些水流聲滋滋響起。
楚晚棠不知道具體是啥動靜,但想想也不是什麼好聲音,小手情不自禁抓住裙襬,紅着臉坐回桌前,默默地運轉功法,清除心底五花八門的雜念。
……
……
圓月高懸,清輝照耀在波瀾壯闊的海面上,水面波光粼粼,猶如碎銀鋪地,偶有白鯨躍出水面,揚起一陣浪花,很是壯麗無雙。
陸斬一路來到天墟北邊百里處,前方海域地勢呈現盆地趨勢,遠遠望去綠色幽光一片,這些幽光便是寒鐵散發出的光芒,看規模頗爲龐大,但等到衆人靠近時,綠光卻消失不見,就連盆地都變成了正常海底地勢。
楚晚棠穿着黑色斗篷,走在最前面,手中羅盤微微轉動,尋找着深海礦區。
凌皎月跟姜凝霜跟在後面,兩人是爲了北海妖亂而來,眼下海魔獸作亂雖然解決,可牽扯到的寒鐵事情尚在,自然能名正言順跟在陸斬身旁。
只是想到挖礦結束後,便要返回各自山門,心情難免有些低落。
從前年少時,還能以“歷練”爲藉口下山遊歷,跟陸斬多相處幾天。可現在兩人都是造化境的高手,日後要做的事情,便是在山門修心問道,再想自由下山,便沒有那麼簡單了。
思至此,兩人看了眼不遠處的陸斬,心底都有些遺憾…
“這裏就是礦區,方纔那些綠影便是深海寒鐵,只是它們感知敏銳,察覺到危險,便藏起來了。”
魔君戴着鐐銬,老老實實跟在後面,充當北海導遊的角色。
陸斬瞟了他一眼:“既然已經到了礦區,開挖吧。”
“……”
魔君抖了抖手腳上的鐐銬,試探着道:
“挖礦倒是沒問題,只是…就讓我自己挖嗎?按照我的速度,今晚恐怕挖不完,萬一錯過了月圓之夜,我真的擔待不起……”
深海寒鐵跟普通礦石不同,不僅富有靈智,挖起來也頗爲講究,首先不能動用真炁、術法等等,要用雙手勤勤懇懇纔行。
這片礦區不算小,魔君就算是挖礦高手,難免也有些不知所措。
萬一到時候耽誤了正事,又要被陸斬折磨。
再者,魔君覺得陸斬實在過分,明擺着將他當牲口用,可問題是,就算是牲口也不能這麼使喚吧?好歹配兩個幫手吧?
楚晚棠沒吭聲,只是朝着後方揮了揮手,頃刻便有鎮妖師過來,押解着上百頭海魔獸加入礦區。
“挖吧。”
楚晚棠言簡意賅,並不願意多說。
魔君看到手下跟自己一起做牛馬,心底倒是平衡許多,鉚足了勁兒就開動了,希望能戴罪立功,住上上等牢房。
挖礦比較枯燥,陸斬等人不是海魔獸一族,也幫不到什麼忙,就在旁邊支起了小桌,擺了些美酒佳餚,等待着挖礦結束。
“兩位姑娘,準備何時回仙門?”楚晚棠倒了兩杯茶,主動開口詢問。
凌皎月知道楚晚棠不待見自己,兩人以前在修煉上競爭,現如今又在男人身上競爭,實在是天生宿敵,她在修爲上雖然不如楚晚棠,但好在男人上面技高一籌,心態倒是平和許多。
眼見楚晚棠主動開口,凌皎月清麗容顏露出淡笑,淡聲道:
“此行是爲了北海之事,等北海的事情告一段落後,便回山門清修。”
楚晚棠給她倒了一杯酒,放在了案几上,笑眯眯地道:
“你是雲山道長的弟子,聽說道長常年在孤峯修煉,修的一顆琉璃心。凌姑娘涉及紅塵頗多,只怕難以仰望其道,真是遺憾。”
“……”
凌皎月聽出楚晚棠的諷刺之意,這是在諷刺她貪戀魚水之歡,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說道;
“師尊曾說,修仙修的是淡泊、修的是無爲。但修者若真的摒棄七情六慾,做個沒有感情的修者,那修仙又有什麼意思?我對師尊確實望其項背,但卻不覺得自己的道不對,我的道,對我而言剛剛好。”
楚晚棠眨了眨桃花眸:“沒想到凌姑娘平時清冷如月,私下嘴皮子倒是利索。怎麼,姜姑娘也這麼想?”
姜凝霜可不想摻和鬥嘴,冷不丁聽到自己名字,連忙點頭:
“對對對,我也是。”
“嗤……”
楚晚棠端着茶盞,脣邊露出譏諷笑意,顯然是覺得姜凝霜胸大無腦。
陸斬見三人閒着沒事就吵架,連忙打着圓場:
“別說這些了,按照海魔獸的速度,估摸着天亮之前就能挖光礦區,屆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們不如休息休息。”
楚晚棠知道陸斬在解圍,也沒有拂他的意思,點頭:
“周圍已經佈置大陣,再加上有你坐鎮,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
陸斬可沒有這麼自信,原本他覺得,按照他的實力,高低能在修仙界橫着走。
可隨着見識的越來越多,陸斬倒是不太確定了。
主要是不知道礦區底下埋着什麼,這種未知的存在,難免令人忐忑。
再加上三個女人鬥嘴,實在有些坐立難安。
…
時間匆匆流逝,月亮逐漸西斜,礦區終於被挖個乾淨。
魔君將最後一塊寒鐵挖出,好奇地朝着周圍看了看,咕噥道:
“誒?賢者那個老登莫非在騙人,這礦區哪有東西?”
話音未落,原本安靜的海底忽然劇烈搖顫,方纔的礦區中心,一團黑氣猶如巨柱,直衝霄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