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大道至簡【大結局】
半個時辰前。
大道輪迴的妖魔世界裏，陸斬肉身早已腐朽無光，元神亦化作五尊巨山，生命本源像是徹底消散，沒有了聲息。
唯獨那無窮無盡的妖魔，依舊在曠野中游蕩。
甚至已經有妖魔試圖奪舍陸斬的肉身。
“唉……”
那道滄桑之音再次響起：“本是人間天驕，何必非要劍走偏鋒，向天道借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呢？如今落得這個下場，當真可惜。”
在滄桑之音看來，陸斬的意識已經徹底湮滅。
用不了多久，他的肉身就會被妖魔佔據，成爲一個全新的‘陸斬’。一旦從此處出去，便是擾亂人間的妖魔，着實可笑。
但祂只是這片天地的旁觀者，就算心底哀嘆可惜，也無法伸出援助之手，去救這位年輕的天驕。
況且……
敢進大道輪迴的，哪個不是曠古難遇的天驕？
可能從大道輪迴中走出去的，卻尚且沒有。
陸斬本有機會，因爲他無懼深淵妖毒，就算妖毒鋪天蓋地，也只是消耗了他的力量，沒有傷害到根本，想重來輕而易舉。
只可惜他的精神世界尚不夠強大，悟不出大道的精髓，以至於活生生被消耗幹精氣神。
“也是奇怪，明明精神世界不高，卻能達到這種境界……”
滄桑之音搖了搖頭，若陸斬的悟性足夠，搞不好真能成爲開天闢地第一人。
只可惜……他的精神世界，遠遠配不上他的修爲。
滄桑之音長嘆一聲，準備離開此地。
可就在離開的剎那，只見那原本枯寂無光的身軀，忽然顫動了幾分。
緊跟着，便猶如碎裂的瓷器般，迅速地龜裂。
一具嶄新、具有生命力的身軀，自龜裂的軀殼中出現，緩緩睜開了雙眸。
剎那間，天地鉅變，風雲失色！
那雙幽瞳所到之處，萬物復甦，百花盛開。
乾涸大地流出清泉，腐朽曠野露出嫩芽，一輪金烏自天地間升起，陽光所到之處，妖魔無處遁形，皆灰飛煙滅！
“這……”
蒼老之音猛地停頓，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幕，根本沒想到陸斬能絕處逢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陸斬飛至高空，如造物主一般俯瞰着此方天地，恐怖威壓迅速席捲，肅然道：
“我一直在追尋造化的原理，一直在琢磨從有到無、從無到有的定律，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大道至簡！”
“大道哪有那麼複雜花哨，這世間沒有光亮，那就給他光亮；這世間妖魔不滅，那就讓祂滅！”
從古至今，改變規則都是件很難的事情。
但陸斬早已領悟了造化大道，只是沒有徹底融會貫通罷了，可在他瀕死之時，天地間一切都好像放慢了，他能清楚地看到，每一縷妖氣的誕生與湮滅，亦能看清風的流逝跟重生。
在那一刻，陸斬才忽然明白。
天地間一切的一切，都有跡可循、有根可尋，只要有根，便有未來！
而所爲造化，化繁爲簡，不過是隨心所欲地創造而已。
他想要這世間光明燦爛，那便用真炁讓世間光芒萬丈。想徹底滅了這些妖魔，那就依靠領悟到的造化之力，改變規則。
若是改變不了，那就再多加點力氣！
比如現在——
那五尊枯朽的元神，隨着主人的復甦，剎那光芒萬丈。
陸斬打破這方天宇，將觀天鏡引入其中，分出五道神識進入元神內，迅速沒入滾滾妖潮之中。
武修元神橫刀立馬，已經參透武修的最高大道，以武入道，成就武神真身，不死不滅！
這世間本沒有不死不滅之物，可有了造化，便有了不死不滅。
佛修元神拈花一笑，三千金蓮照亮萬物，陣陣梵音響起，凝聚成神聖蓮臺。蓮臺霞光萬丈，似有經文浮現，這是佛家經文奧義。
陸斬伸手將蓮臺打散，周身佛光氤氳：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話音落地，只見佛光沖霄而起，本就神聖的佛修元神，此時好似朦朧上陣陣虛影，那虛影如夢似幻，如有似無，好似隨時要消散一般。
但陸斬卻心知肚明，它不會消散。
大道輪迴之所以被稱爲逆天改命的神器，原因就是能借用此物，改變自己的大道。
比如將頂級的火之大道，變成頂級的水之大道。
若對普通修者而言，能轉變一次大道，已經頗爲不易。畢竟，修者窮極一生能摸清一條大道，已經十分不易了。
就算能夠兼修，也很難同時將兩條大道都登峯造極。
但陸斬不同，他五種職業兼修，並且擁有各個職業的元神，一旦扛住大道輪迴的考驗，就能借用其特性，瘋狂轉換大道，再利用元神爲載體，將五條不同的大道據爲己有。
比如現在。
他造化大道已經領悟到極限，在藉助大道輪迴轉變爲武神大道時，武神大道自然也是巔峯狀態。只需要讓武修元神作爲載體，便能順理成章地成就武神元神！
以此類推，陸斬瘋狂地轉換大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蒼老之音就算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好不容易領悟造化大道，令修爲更上一層樓……結果這小子，居然瘋狂轉換大道，而每一次轉換，他的元神都有質的飛躍。
陸斬被五種不同的力量充斥，氣勢凌厲無匹：“我只是來自修仙界的晚輩，敢問前輩，您是誰？”
蒼老之音望着如神似魔的陸斬，方纔那種高深莫測的氣質都減少幾分，語氣驚疑不定：
“我是大道器靈，你爲何能同時領悟五種大道？”
陸斬搖搖頭：“是六種。我自己只領悟了火之大道，其他的是我的元神領悟。畢竟五個元神，每個元神都領悟一種大道，也算是合情合理。”
“……”
器靈被繞了繞，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但也明白陸斬的意思。
這小子竟然修煉出五尊傀儡元神，幫他承載五種不同的頂級大道，這不就是鑽天道漏洞嗎？
陸斬見器靈不說話，微笑道：“前輩，有何不妥嗎？”
“倒也沒有。”器靈沉默片刻，幽幽道：“大道輪迴乃是應運而生，天地早就察覺到了深淵存在，所以大道輪迴內最大的關卡就是深淵。你度過了深淵危機，自然能利用大道輪迴悟道，合情合理。不過你瞬間領悟這麼多大道，力量應該要沸騰了吧？趕緊出去吧……”
別在這裏炸開。
大道輪迴是爲了解決劫難而來，可不是爲了挨炸的。
陸斬實則有頗多疑惑，但也明白此時不是解惑的時候，外面的戰場估計早就血流成河，當下拱手道：
“多謝前輩，改日再來拜訪。”
“……”
器靈幽幽道：“其實也不用的。”
……
……
“又誕生一尊神念境強者……”
北境。
立於高空的深淵之王，亦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祂龐大的身軀衝地而起，朝着那異象來源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只是一尊神念境誕生，卻讓深淵之王感受到了一股死亡威脅。
必須趕緊除掉！
深淵之王破碎虛空，急速朝着東海方向而去，祂是此間最高境界，速度自然也遠超大司主等人，此時全力提速，着實驚人。
大司主屏住呼吸，尚且有些激動，見深淵之王不語，只是一味遠遁，忙道：
“跟上去！”
大司主心知肚明，陸斬的實力本就逆天，跨境殺敵是家常便飯。在無爲境時，就能斬殺神念境，他的實力不能用常人衡量。
如今陸斬晉升神念境，又領悟這麼多大道，再配合五尊元神，其戰力估摸着能跟深淵之王一戰。
但陸斬沒有鎮世神劍，就算能跟深淵之王比肩，也殺不死對方。
反而很容易被對方耗費真炁。
到了這種境界，打架根本無須太多花裏胡哨，可能簡單的對掌間，就是莫大的消耗，必須及時將鎮世神劍送到陸斬手中。
言罷，大司主不等衆人反應，直接踩着鎮世神劍，化作一抹紫色流光，撕碎虛空，朝着東海而去。
衆仙門前輩倏然回神，顧不得傷重之軀，也急忙跟上。
雁雲城中。
城中亮起九尾法身，塗山世玉罕見地施展迷魂之術，頃刻間便掃殺數百深淵妖族，而後也朝着東海方向而去。
只要深淵之王遠離此地，雁雲城的妖族自然有人間修者對付，她無須在此乾耗，必須前往東海，看看陸斬情況如何。
“轟隆隆……”
東海高空彤雲密佈，一道道淒厲閃電自雲層閃現，深淵之王龐大的身軀在雷霆中現身，猙獰面容看向不遠處的棲梧山。
那是雲水宗的仙門。
此時棲梧山異象已經停歇，但深淵之王可以確定，方纔的異象便是從此而發。
“砰！！”
深淵之王想都沒想，數百觸手凝聚成一條，撕破天際，朝着雲水宗狠狠砸去。
而就在觸手砸落的瞬間，一道人影從雲水宗後山升起，那人身着黑衣，面容俊朗，在龐大的深淵之王面前，看起來孱弱無比，卻毫不猶豫地撞向深淵之王。
“咕嚕嚕！”
兩者相撞的剎那，爆發出強烈的真炁波動，深淵之王直接被錘飛出去，在半空翻了上百個跟頭，才堪堪穩住身形。
祂深吸一口氣，凝望着那平平無奇的青年，露出沒見過世面的目光：“怎麼可能！”
陸斬實力確實不俗，但他只是神念境，就算跟魏晉瑤一樣，都是數一數二的天驕，最多跟祂旗鼓相當，怎麼可能將祂錘飛這麼遠？
深淵之王站定身子，急忙朝着前方看去。
只見陸斬非但沒有被撞飛出去，反而穩穩地落在雲層之中，手伸向天，將一把燃燒着烈焰的長槍握在手中，猶如殺神降臨！
“陸斬……”
深淵之王既然來到人間，對人間格局自然有所瞭解，當下也是看清陸斬面容。
陸斬手持天璣，看了眼深淵之王，當即一步邁出。
“……”
深淵之王見陸斬不語，只是一味出手，自己也不敢大意，當即伸出觸手，試圖召喚星辰之力，想在魏晉瑤到來之前，滅掉陸斬。
“此地不允許召喚星辰之力！”
陸斬面色冷峻，輕聲低吟。
儒修元神橫空出世，攜卷着洶涌澎湃的浩然正氣，直接修改了此地規則！
星辰之力固然厲害，可前提是，要能溝通星辰爲己所用。
陸斬直接斷絕了祂溝通的途徑。
與此同時，陸斬天璣向前橫掃，前方數百里虛空，當即被火焰蔓延！
無盡的鳳凰神焰燃燒一切，就算是深淵之王，在觸碰到神焰的剎那，面色也驟然大變。觸手演變成手掌，悍然排向陸斬。
陸斬微微一笑，祭出武修元神。
已經領悟武神大道的武修元神，連出數百拳迎上深淵之王，偉力如摧枯拉朽，將深淵之王手掌打成飛沫！
深淵之王驟然失色，祂知道陸斬多種職業兼修，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祂沒想到陸斬竟然真的能攔住祂！
“此地不允許血肉重生！”
儒修元神再次吟誦出聲。
在這股力量下，深淵之王血肉瘋狂掙扎，可卻沒有辦法重組。但就算如此，深淵之王也沒有露出敗相，而是幻化出法相，以人身法相現身。
半步帝宿的威壓蔓延，震懾儒修元神片刻，那些斷掉的觸手，在這剎那間便重新生長，重新纏上陸斬。
“轟轟轟——”
陸斬體內力量積攢到極限，此刻只想發泄，在觸手襲來的瞬間，他想都沒想，拎着槍便劈砍而上。
狂暴力量相撞，在周圍形成誇張的能量場。
深淵之王黑色的血液飛濺，在半空凝化成黑霧，試圖腐蝕下方大地。可還不等黑霧落下，就被元神給吞掉。
“……”
深淵之王喉嚨滾動，眼看着自己的血液成爲元神的補品，心底便有些憋屈，可又毫無辦法。
本以爲深淵妖毒所向無敵，沒想到會是陸斬的補品。
實在混賬！
“……”
陸斬深吸一口氣，他的左臂也硬生生被震碎，夜醫元神自背後升起，頃刻間便治癒了傷軀。
“嗡～！”
與此同時，梵音響起，佛修元神幻化出萬千蓮臺，壓制住深淵之王瘋狂逸散的魔氣，柔柔佛光神聖無比，將烏黑之氣緩緩消融。
鳳凰神焰再次呼嘯而出，鋪天蓋地席向深淵之王。
已經領悟到巔峯的火之大道，動念間便是萬千火海！
“呃！”
饒是深淵之王已經是半步帝宿，此刻也被這諸多力量打得怒火中燒。雖然並不致命，但疼得肝膽欲碎，祂怒吼道：
“這又如何？你根本殺不了我！”
“……”
陸斬雙手捏決，道修元神自背後升起，造化大道在此刻具象，憑空創造出一個獨立世界，將深淵之王拉了進去。
一直在雲水宗觀戰的楚晚棠，看到這幕不由驚慌：
“觀棋他這是做什麼？這樣雖然能隔絕深淵之王的傷害，可也隔絕了他自己呀！”
雲水宗掌教面色嚴峻：“他身負造化大道，萬物皆是他的利器，他應該不會有事。此舉，或許是在等鎮世神劍。”
凌皎月抿了抿脣，向來冷若冰霜的仙子，此時亦心急如焚。
但就算如此，她也做不了什麼。
這場戰鬥，已經不是他們能參與的。
雀雀急得團團轉：“不行讓本大王進去吧？”
“不用。”雲水宗掌教看着遠空：“他們來了！”
話音落地，前方虛空破碎，數道身影飛掠而出，爲首的赫然是大司主。大司主御劍而行，直接朝着陸斬的小世界方向而去。
而其他人則是落在雲水宗四處，到了這種境界，就算是打輔助，他們都沒有資格。
只能是儘量恢復傷軀，不拖後腿。
……
“噗嗤……”
小世界內，陸斬六個頂級大道齊出，轉眼間跟深淵之王交手數百次。
深淵之王血肉飛濺，狼狽不堪。
可就算陸斬使用言出法隨，不斷修改規則之力，也沒辦法真正抹殺深淵之王。祂哪怕無法血肉重生，那種強大的生命力，亦十分誇張恐怖。
“我說了，你殺不死我。我是天地自然而生，代表着地底深處的深淵，只要深淵在，我便不會消亡！”
深淵之王獰笑着，目光掃向陸斬。
比起來祂，陸斬狀態要好得多。
並不是陸斬比祂強多少，而是這孫子一直在療愈自己。
陸斬微笑着道：“就算不死，又如何呢？”
他的元神在瘋狂蠶食深淵之王，吞噬其本源，就算深淵之王不死，也遲早變成一堆廢物，到了那個時候，還有什麼威脅？
深淵之王被陸斬的笑容刺痛，大叫道：
“本王本源與衆不同，你的元神膽敢吞噬，難道不怕走火入魔嗎？陸斬，你我本無私怨，你何必咄咄逼人？”
陸斬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擡手將小世界打開了一條縫隙。
緊跟着，一道霸氣聲音傳來：“你這孫子，死到臨頭還嘴硬！”
話音未落，大司主驟然落地，將鎮世神劍遞給陸斬：“用這個。”
陸斬知道，想殺深淵之王，必須用鎮世神劍，但是鎮世神劍已經認大司主爲主，旁人根本無法使用，不由問道：“能行？”
大司主微微一笑：“世人都知道鎮世神劍已經認我爲主，那是因爲，我便是祂的劍魂！今日本宮助你，斬殺此獠！”
陸斬聞言，不由一驚，鎮世神劍乃是神石所鑄造，怎會有劍魂？
就算有劍魂，也該是跟神石有關……
陸斬怔了怔，腦海中如驚雷劈過，忽然想到在大道輪迴中看到的那一幕——
神石的神魂乃是女子身影。
莫非——
不等陸斬細想，大司主已經幻化成流光，衝進鎮世神劍之中，跟鎮世神劍合二爲一。
剎那間，陸斬便跟神劍心意相通，當即握住神劍，朝着前方掃出。
陣陣劍光如瀚海翻涌，籠罩這座小世界每個角落，劍氣蔓延之處，那些黑色的妖氣跟觸手，不斷的湮滅消散。
就連深淵之王那龐大的法相，都被震得搖搖欲墜，變得黯淡無光。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花招都顯得乏力。
“怎麼可能……”
深淵之王喃喃自語，目光中滿是絕望。
在這一刻，祂不知道該震驚大司主竟然是劍魂，還是該震驚，陸斬竟然有如此超絕的實力……
隨着劍氣席捲翻涌，深淵之王發現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地被消解。
神石本就是爲了剋制深淵而生，鎮世神劍本就是威力無窮。只是先前大司主獨木難支，這纔沒發揮出真正威力。
現如今大司主跟神劍合二爲一，神劍不僅擁有神石的力量，更擁有大司主的力量跟智慧，可謂是超級加倍。
陸斬握着這把劍，當真是殺神一般！
雙方交手幾十回合，深淵之王就已經露出敗相。
“轟隆隆——”
深淵之王不斷反抗，將這方世界打碎。
可剛剛打碎這個世界，很快又被另一個世界籠罩。
陸斬的元神實在棘手，那滾滾血煞不僅在吞噬深淵之王的本源，更不知疲憊地運轉着諸多大道，令祂難以反抗。
“啊！！”
“天道你不能如此對我！”
“我是應天地之運而生，就算要抹殺我，也不該由人族！這對我不公！”
深淵之王不斷髮出哀號，可惜毫無用處。
陸斬跟大司主心意相通，施展鎮世神劍時，更是如魚得水，再加上元神不斷吞噬着深淵之王，跟諸多大道加成，幾乎佔據先天優勢。
“噗嗤——”
又是一陣血雨紛飛，深淵之王的身軀越來越小，已經從肉山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陸斬持劍來到祂的面前，低頭道：
“天地生你們深淵妖族，自然也給了你們生存之地。你們不該太貪心。”
深淵之王捂着心口，眼底戾氣竟然消散了幾分：
“可這世間終究是不公，你今日斬我，來日會有新的我，殺光你們人間！”
陸斬沉默了一下，不等他開口，鎮世神劍裏面卻傳來大司主的聲音：
“深淵，再也沒有機會重來了。”
言罷，鎮世神劍光芒暴漲，殺氣沸騰！
陸斬握住長劍，毫不留情地朝着深淵之王斬去。
嘩啦啦——
世界搖顫，陸斬創造的諸多小世界，在這一刻徹底消失殞滅。滾滾蘑菇雲自天際升起，其聲如滾滾神雷，傳徹四海九州。
……
……
一個月後。
無央宮中。
“師尊……她還能回來嗎?”
楚晚棠一襲白衣，頭戴精緻小金冠，靜靜坐在昔日大司主的位子上，臉上卻沒有任何笑顏。
一個月前，陸斬在東海斬殺深淵之王，又利用逆流大道跟造化大道，幫身隕道消的雲山道長、紫薇山八大長老重塑了肉身。
這場曠世之戰本是圓滿結束。
可偏偏少了她的師尊。
師尊在跟鎮世神劍合二爲一後，才覺醒了從前的記憶，得知自己是神石之魂，在最後關頭，她以身補天地，補上了修仙界地縫。
此後過去千千萬萬年，都將不會再有深淵妖族禍亂人間。
陸斬緩緩呼出一口氣，輕聲道：
“這一個月，我吸收了深淵之王的力量，又吞噬了諸多深淵妖族，力量已經夠了。時機，也到了。”
楚晚棠擡眸：“你的意思是……”
“跟我來。”陸斬沒有多言，而是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兩人破碎虛空，轉眼便來到南海之濱，遁到曾經封印地縫的地方。
地縫早就已經被補齊，可鎮世神劍在此地鎮壓了三千年，神聖之氣早就蔓延南海每個角落，對大司主而言，這是最好的養料。
“嗡……”
察覺到陸斬的到來，鎮世神劍發出輕顫，似乎在無聲表達什麼。
楚晚棠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這是……”
陸斬笑了笑：“當初大司主以身補天地時，我用造化大道留下了她一縷神魂。在此地溫養一月，那縷神魂已經有甦醒跡象。日後我會日日爲她輸送本源真炁，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重新甦醒。”
楚晚棠愣了愣，尚且有些愕然：“你爲何不早告訴我？”
“怕讓你失望。”陸斬輕聲道：“要留在這裏嗎？”
楚晚棠大喜過望，聞言下意識道：“不回家嗎？”
陸斬挑眉：“吾心安處纔是吾鄉。”
“那她們呢？”
“她們都有各自的事情，都忙，但忙點好啊。”
“……”
楚晚棠心底的事情，一直都是大司主，如今大司主的事情解決，心情也暢快幾分，輕哼道：
“哼……忙是忙，但等我們成親時候，還是要來的。”
陸斬微笑道：“是是是，還要一起大被同眠呢。”
“？！”楚晚棠瞪大眼睛，擡手便打：“當着師尊的面，你說什麼呢？”
“哦……沒關係，她也一起。”
轟隆隆——
平靜許久的南海，忽然掀起波濤，隱約傳來女子驚呼聲。
可很快波濤便歸於平靜，唯有白浪拍擊長岸，驚起海鷗陣陣。
——
PS：正文完結了。
後面會補大被同眠的免費章節，但等我休息幾天，有點犯懶。這一章寫得有點快，主要是打架打了三四章了，再拖下去也意義不大，就直接殺了。
至於大司主覺醒記憶的那段兒，回頭我也會放在她專門的番外裏面，如果放在正文裏，又有些拖沓了。
熬夜寫的，可能有點錯字，請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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