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淒涼
彷彿到了窮鄉僻壤一般,那景象看上去頗爲蕭瑟,讓人看了心裏不禁泛起一絲落莫之情呢。
但兩日後,陳雲終於在一處叫隼雲鎮的地方,落下了法器。
那法器緩緩降落在地面上,帶起一陣輕微的塵土飛揚。
陳雲站在法器上,朝着四周望了望,隨後便沿着一條土路,緩緩走進了鎮中呢。
此鎮比起路上看過的其它城鎮簡陋得多了呀,面積不但狹小,也只有縱橫交錯的三四條街道而已。
那街道看上去坑坑窪窪的,一點都不平整,房屋也大都是用黃泥和木條糊成。
看上去歪歪斜斜的,而且顯得有些髒亂不堪,彷彿很久都沒有修繕過一樣,整個小鎮給人的感覺就是破敗而又荒涼呢。
陳雲眉頭微皺着,走在小鎮的一條土路上,不時地向左右掃視着。
他的眼神裏透着一絲好奇與警惕,想看看這小鎮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畢竟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好呢。
此時的天氣寒冷異常,寒風呼嘯着吹過,彷彿要把人的骨頭都給凍透了一般。
路上的凡人都穿着厚厚的皮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陳雲卻只是一件儒衫披身,那單薄的衣衫在這寒冷的天氣裏顯得格外突兀,任誰一看也大感異常的呀。
可過往的一些穿着厚皮大衣的凡人,卻對此種情形視若無睹。
沒有誰臉上帶有驚訝之色,就好像陳雲這樣穿着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這可讓陳雲覺得有些古怪了,心裏想着這小鎮肯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呢。
陳雲臉現沉吟之色,正覺得有些古怪之時,忽然神色一動,他感受到了一股靈力波動。
擡頭望去,只見對面迎頭走來一高一矮兩名白袍人呢。
這二人年紀不大,二十餘歲的模樣,但是身上靈氣流動,卻是煉氣期七八層的修仙者了。
那靈力波動雖然不算強大,可在這凡人居多的小鎮上,還是挺明顯的呢。
這兩人看了陳雲一眼,臉上現出一絲訝色,顯然是察覺到了陳雲身上的不凡之處。
走到陳雲面前三四丈遠時,停下了腳步,那高個子瘦削的青年,突然恭敬地一拱手,口中問道:
“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可是來參加參王大會的。”
他的語氣很是客氣,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畢竟陳雲的修爲看上去比他們高,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呢。
“參王大會?沒聽說過,陳某隻是聽說附近靈草衆多,來此尋找些靈藥的。”
陳雲心中一怔,臉上沒有掩飾地現出一絲詫異,他確實沒聽過這個什麼參王大會呀。
所以很是意外,就如實說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呢。
“我說呢,大會已經開始一日了。前輩要是參加大會,早該去了雪陵山了。看來前輩真是路過此鎮的。”
那白袍青年露出恍然之色,他心裏想着原來陳雲不是來參加大會的呀,那就難怪不知道這事兒了呢。
“不過,沒關係。前輩現在參加仍能來的及的。”
“這一次大會,是我們江寧三大家聯合舉辦的大會。”
“會上不但有衆多靈藥出售,還有十幾株數百年的靈藥和一株千年野參王拍賣。”
“現在大會應該才進行了小半。”
“最後的壓軸拍賣,還未開始纔對。這可比前輩滿荒山找靈藥方便多了。”
“大會上還有諸多散修和一些小宗門交換靈藥材料,我們三大家不抽取任何費用的。”
另一名矮個子青年,有些討好地說道,他想着要是能把陳雲勸去參加大會。
那也是一件好事兒呀,所以就把大會的好處都給陳雲介紹了一遍,想讓陳雲心動呢。
不光因爲陳雲顯示出的築基期修爲,而是身上的儲物袋和靈獸袋全都不止一隻,這就足以讓這二人不敢怠慢的呀。
他們一看陳雲這裝扮和身上的物件,就知道陳雲肯定不是一般的修士,所以態度越發的恭敬了呢。
“三大家,莫非是孔、趙、董三家。”
陳雲目光閃動一下,有點意外地問道,他心裏想着這地方的三大家會是哪三家呢。
所以就這麼猜測着問了出來,想確認一下自己的想法呢。
“不錯。我二人正是孔家弟子。專門在此接待一些聞風趕來的前輩。原本以爲到了現在,應該不會再有客人來的。”
“正想也去參加盛會的。沒想到恰好碰見了前輩。”
瘦削青年笑着說道,他覺得這還挺巧的呢。
“沒什麼,此事以後再說不遲。既然有此盛會,在下就先過去看看吧。”
陳雲稍作沉吟,神色平和地說道,他心裏想着這盛會說不定會有些有趣的發現。
去湊湊熱鬧也好,順便也能多瞭解一下此地的情況呢。
“那好,晚輩就給前輩帶路。”
互望一下後,矮個子青年當即笑着說道,他的笑容裏透着一絲討好。
顯然對陳雲這位疑似大宗門弟子很是恭敬,能給陳雲帶路,似乎還覺得挺榮幸的呢。
隨後,二人從身上各摸出一個圓盤狀法器,手法嫺熟地將其拋到了空中,緊接着人輕輕一跳,就穩穩地站到了上面。
而陳雲見此情形,只是隨手扔出一口閃閃發光的飛劍。
那飛劍一出現,便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劍身上的符文若隱若現,一看就不是凡品。
陳雲身形一晃後,人也如鬼魅般地到了飛劍之上,身姿瀟灑自如,盡顯其不凡的修爲與手段呢。
“前輩的法器竟是上階飛劍,前輩一定是那個大宗門出來歷練的內室弟子吧?”
“否則,這等品質法器普通弟子肯定無法得到師門賞賜的。”
高個子青年瞅了一眼陳雲的飛劍,臉色一驚,眼中滿是羨慕與驚歎之色。
忍不住開口說道,在他看來,能擁有這般高品質法器的。
那身份肯定不一般呀,必定是大宗門裏地位頗高的內室弟子纔有這樣的待遇呢。
一旁的矮個子青年也一臉羨慕之色,那眼神裏透着渴望,彷彿也希望自己能有這樣一件厲害的法器呢。“嘿嘿!在下師門有規定,歷練時是不允許隨便透露師門的。兩位道友就不要套在下的話語了。”
陳雲輕笑一聲,直接挑開了說道,他心裏很清楚這兩人的小心思。
不過可不想這麼輕易就透露自己的來歷,畢竟在這陌生之地,還是得保持幾分謹慎纔行呢。
那二人被陳雲說中了心事,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尷尬,微微紅了紅臉。
不過越發肯定陳雲真是某大宗大派弟子了,所以神色間變得更加恭敬了,看向陳雲的眼神裏都多了幾分敬畏呢。
下面三人御器飛天,各自催動着法器,朝着小鎮的南部飛遁而去。
他們的身影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痕跡,速度頗快,不一會兒就離小鎮有一段距離了呢。
這個所謂的“雪陵山”距離小鎮並不太遠,站在小鎮上。
就能隱隱看到那連綿一片的黑乎乎的山頭,那山頭看上去頗爲壯觀。
卻又透着一股神祕的氣息,彷彿隱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祕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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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呀,這個雪嶺山準確來說應該叫做雪陵山脈纔對。
山脈足綿延有萬里之遙,那規模着實宏大,也算是遼州境內有數的大山脈了。
而且此山脈深處據說有妖魔鬼怪出沒,可兇險得很呢,不要說凡人。
就是修爲不低的修仙者,有時也會在山中莫名失蹤。
彷彿那山脈深處有着一股神祕的力量,能將人悄無聲息地吞噬掉一般,讓人聽了就心生畏懼呀。
那些失蹤修士的親朋好友和師門中人,得知消息後,常常會成羣結隊地找來,他們心急如焚。
在山脈裏四處搜尋,幾乎搜遍了大半山脈,可奇怪的是,卻絲毫異常都沒有發現,就好像那些失蹤的修士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即便如此,往後還是會有修士在山脈中繼續失蹤,這事兒就變得越發詭異了,讓人摸不着頭腦呢。
不過好在呀,並非每個路過山脈的人都會失蹤的,並且失蹤的也大多都是遼州本地的低階修士。
只要不深入山脈,在山脈外圍行動的話,一般還是安然無恙的。
所以,經過一番叮囑告誡後,本地的修士們都學乖了,不再深入此山了。
如此一來,失蹤之事立刻罕有發生了,漸漸也就無人追究山脈深處的異常了。
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儘量避開那危險的地方呢。
江寧三大世家舉辦的參王大會,當然不可能是在山脈深處了。
而是選在了最外圍緊靠小鎮方向上的一個高大山峯上舉行,那裏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也方便各方修士前來參加呢。
陳雲從空中向山峯頂部望去時,只見一大片華麗異常的樓臺殿閣出現在峯頂之上。
那些建築雕樑畫棟,裝飾精美,看上去嶄新異常。
陳雲目光閃動幾下,一眼就看出,這些建築分明是最近才建立起來的。
他心裏不禁泛起一絲疑惑,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暗自揣測着這背後的緣由呢。
“前輩到了,就是這裏了。”
“所有到會的築基期修士都會被分配間單獨的廂房,而結丹以上的前輩,則會有一個單獨的閣樓,以保證諸位前輩好好休息的。”
高個子青年指着下面,帶着討好的笑容介紹道。
他希望能通過詳細的介紹,讓陳雲對這裏的安排滿意,也好在陳雲面前多表現一下呢。
陳雲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但神識卻悄然放了出去,往這片地方小心隱祕地輕輕一掃。
這一掃之下,眉頭不經意地微微一皺,他察覺到裏面竟有一名元嬰修士。
這讓陳雲心裏有些意外,暗自思量着不知這是前來參加此會的修士,還是馮枕臨死前所說的那位孔老怪呢。
陳雲心裏不禁感嘆,這大晉世家的實力還真不容小瞧的呀。
要知道,在天南修仙家族,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結丹中後期罷了。
元嬰級修士,天南的修仙家族根本就無法培養出來呢,由此可見這大晉之地的不凡之處了。
不過有一點讓他意外的是,這位元嬰修士身上氣息,竟隱含一些屍氣在內,雖然那屍氣很輕微。
掩飾得也很巧妙,可陳雲的神識實在超過對方太多了。
即便對方用心良苦,還是在陳雲留心之下察覺了那麼一分出來,陳雲心裏暗自琢磨着,難道此人修煉的是魔道邪派功法?
他沒記錯的話,孔家是出自儒門頗負盛名的天聖宗門下。
至今還受此宗支持的呢,不管這位元嬰修士是不是孔家老祖。
光是結交這等人物,恐怕孔家都大不應該的呀,這裏面到底有着怎樣的隱情呢。
陳雲心裏滿是疑惑,可當下也不好貿然去探究,只能先按捺住好奇心了。
陳雲心中如此思量着,人則跟着二人落在了莊院的門口處,他們剛一落地。
立刻從大門內走出四名藍袍修士,那四名修士身姿挺拔。
步伐整齊地迎了出來,臉上帶着禮貌的微笑,似乎是專門在此等候迎接到來的賓客呢。
……
幾乎與此同時,在地面下二十餘丈深的一間密室中,一個漆黑如墨的棺材突然蓋子動了一下。
那動靜在這寂靜的密室裏顯得格外突兀,接着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從縫隙中伸了出來。
那手掌看上去頗爲修長,卻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然後輕輕一推,蓋子便被推開了,一個玉冠黃袍的男子驀然從裏面坐了起來。
此男子看上去三十餘歲的模樣,相貌清奇,只是此刻臉上隱現驚疑之色。
他皺着眉頭,眼神裏透着疑惑與警惕,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怎麼回事,剛纔突然間一陣的心驚肉跳,難道有人在偷窺我不成。”
這男子喃喃地自語起來,他遲疑了一下後,將自己的神識小心地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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