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懷寶
“你不會天真地認爲,大晉與天南相同,這種仿製品只有一件吧?”
陳雲聞言心中一緊,急忙追問:“前輩此言何意?”
根據我的遊歷經驗,大晉時期,正道之首太一門、魔道之尊天魔宗,以及萬妖匯聚之地萬妖谷,均至少擁有一件通天靈寶的仿製品。
其中最爲人所知的,是萬妖谷中常年聳立的那面仿製萬妖幡。
其威力因吸取衆多修士的驚魂而可能已超越原本的仿製品——天妖幡。
至於其他大型門派,若也藏有一兩件通天靈寶的複製品,我亦不會驚訝。
畢竟,這些大宗派能夠歷經歲月而不倒,背後必有強大的實力支撐。
葉家作爲修仙世家,成功煉製出通天靈寶仿製品一事。
讓陳雲在思索之後,不得不承認其餘大宗大派因淵源深厚而擁有仿製品的可能性極大。
大衍神君見狀,安慰陳雲不必過於沮喪,指出仿製品的煉製材料極爲不凡,大多已在這一界絕跡。
現存之材皆是歷經漫長歲月積攢所得,偶爾方能湊齊一件的材料。
況且陳雲手中還有正牌虛天鼎,若能徹底掌握此寶,在這人界便無人可與之抗衡。
陳雲卻深知徹底掌握虛天鼎絕非易事,沒有化神期修爲,只能望而興嘆。
即便有虛天鼎助力,若無化神期神通,也難以在這人界縱橫。
大衍神君聽後只是嘿嘿一笑,不再言語。
此時,廳堂內除了白霞中那道介紹平山印的身影外,一片寂靜,衆人皆沉默不語,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白霞中的神祕人影深知氛圍已至高潮,於是果斷摒棄了冗長的鋪墊,直接切入正題,宣佈寶物的競拍規則。
“諸位道友,此寶非凡,其價值無需贅言。”
“葉家已備好一份詳盡材料清單,能提供最多所需材料的競拍者,將有機會獲得此寶。”
“然而,若最高報價遠低於預期價值,則該出價無效。”
“最終,我們還將通過靈石進行拍賣,起拍價爲三百萬靈石。”
此言一出,即便在場修士多經歷過大風大浪,也不禁爲之動容。
儘管這一數字足以媲美中型修仙宗門大半的靈石儲備,但相較於寶物的實際價值而言,卻顯得合情合理。
衆人心中明白,實際競拍時,此價格很可能翻上數倍。
陳雲聽聞此價,心中也是一凜,同時萌生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他暗自思量,若將自己的魔髓鑽投入拍賣,不知能換取多少靈石。想來,其價值定然不菲。
魔龍刃作爲魔道至寶,其歷史淵源頗爲悠久。
據相關資料記載,此等神兵利器僅存於上古時期,由一位不世出的魔修所煉製。
據說曾有一位持有魔龍刃的魔修,憑藉此刃之威。
竟能斬殺化神期的修士,由此可見其威力之強,即便與傳說中的通天靈寶相較,亦不遑多讓。
魔龍刃不僅是一件地地道道的法寶,更蘊含着無限潛力,有待後人挖掘。
想要煉製出如此神兵,非一兩塊魔髓鑽所能完成。
若僅將魔髓鑽視爲提升修爲的靈丹妙藥,通過吸收其中的精粹魔氣來增進修爲,那麼其真正價值便大打折扣。
正當陳雲沉浸於這些紛繁複雜的思緒之時,一位身着烏冠的老者已然取出一塊玉簡。
他按照玉簡上記載的材料清單,逐一念誦而出。
老者的聲音雖不宏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整個廳堂之中,令在場的修士們無不凝神傾聽。
陳雲亦在其中,但他並未全心投入這場爭奪。
並非他對這件至寶無動於衷,而是他深知自己的實力與機遇。
外來修士即便身家豐厚,亦難與大晉當地的宗門相抗衡。
那能夠左右大宗勢力格局的重寶,早已超脫個人和小勢力所能掌控的範疇。
葉家作爲天下第一世家,怎肯輕易拿出平山印進行拍賣。
想來是受到了其他大勢力的沉重壓力,才做出此舉以求破財免災。
陳雲隨意聽了幾種材料後,心中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老者所念的材料並非五行玉、庚精之類世間罕見的珍寶,而是各大宗門都需必備且有所儲備的珍貴之物。
看來葉家是在不甘心之餘,也想借此機會讓各大宗門大出血一次。
陳雲略作思量後,緩緩起身,徑直向廳堂外走去。
這一舉動在此時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些之前對陳雲拿出兩枚魔髓鑽一事格外關注的修士,紛紛投來目光,大多面露驚疑之色。
陳雲卻對這些目光視若不見,從容地走到入口處。
正當他準備踏入閃着淡淡白光的禁制之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一人的傳音。
在一處靜謐的廳堂之中,陳雲正欲離去之際,一聲熟悉的呼喚陡然響起:
“陳道友,怎麼現在就走了。”
這聲音正是富姓老者所發。
陳雲身形微微一滯,嘴脣輕動,以傳音之法迴應道:
“在下如今已深陷困境,若再不早些離開,恐將惹來諸多麻煩。”
“富兄之事,陳某一直銘記於心。”
“若此事並非急切,數年之後,待陳某煉製完一件寶物,再與富兄詳談此事,不知可否?”
富姓老者微微搖頭,緩緩說道:
“在下之事,倒也不算十分緊迫。只是陳兄此前瞞得我甚苦啊。”
“身懷魔髓鑽這等至寶,卻未曾透露半分風聲。也難怪陰羅宗幾人對道友緊追不捨。”
“如此吧,四年之後,道友能否前往南疆郡潮雲府,與老夫一見?”
“屆時,富某還會約見其他幾位道友,在雙蠍山相聚。”
“富某可以保證,此事雖需藉助道友之力,但對陳兄而言,亦會有莫大益處。”
陳雲沉思片刻,點頭應道:
“三年之期,時間尚算充裕。到時陳某定當赴約。此刻,便先行告辭了。”
言罷,他傳音完畢這幾語後,未在廳堂中多做停留,徑直轉身,頭也不回地踏入眼前的禁制之中。
剎那間,白光閃爍,陳雲的身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在此處出現過一般。經過短暫調整,陳雲化作一道青虹從地下交易所的入口處飛出,在山溝上空盤旋一圈後,立即向東疾馳而去。
幾乎在陳雲離開的同時,交換會上也有幾名修士悄然離席,匆忙離開了廳堂。
對於拍賣中的平山印,許多修士心存猶豫,但權衡利弊之後,大多數人選擇了留下。
儘管陳雲身上的五行玉等寶物珍貴無比,然而現在已有人盯上這些寶物。
再參與競拍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衝突,因此不值得冒這個風險。
陳雲一口氣飛出了千里之遠。當遁光掠過一處山峯附近時,他體內突然傳出一陣龍吟般的劍鳴之聲。
陳雲面色驟變,立刻停下遁光,深吸一口氣,目光如刀般掃向四周。
同時,他袖袍一抖,數十口金色飛劍蜂擁而出,密密麻麻地盤旋在頭頂上方,氣勢恢宏。
“閣下蹤跡已露,何必藏匿不前?”
陳雲雙目藍芒閃動,冷冷盯住一側空無一人的地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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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愧是滅殺我主魂的修士,果然機伶異常。”
一個聲音傳來,帶着幾分戲謔。
在一片昏暗中,陳雲目光所及之處突然閃爍出一道黑色光芒,隨即一個與陳雲容貌相似的青年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這個青年身着青袍,面容普通,然而其瞳孔中卻透露出黑紫兩色的奇異光彩。
陳雲見到這一幕,雖然心中早有預感,但仍然感到一陣沉重的壓力。他沉聲問道:
“果然是你!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青年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你的飛劍煉製得頗具靈性,竟然能夠主動向你發出警示。”
“至於我爲何能如此迅速地找到你,這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事情,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說罷,青年仔細端詳了陳雲一會兒。
陳雲面無表情地迴應道:
“我的兩把飛劍就在你身上吧?如果連閣下是誰都不知道的話,那我也真是太愚蠢了。”
青年點了點頭承認道:
“沒錯,你的飛劍確實在我手中。”
隨着話音落下,只見他從袖口中輕輕一揮,便有兩柄金光閃閃的小劍出現在他的手心之上。
這兩柄小劍似乎充滿了生機,正在拼命掙扎着想要飛向陳雲的方向,但卻被一層又一層的黑絲緊緊纏繞住,無法動彈分毫。
看到這一幕,陳雲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這柄飛劍,竟然是以破邪的金雷竹煉製而成,其餘飛劍恐怕也相差無幾。如此大量的金雷竹,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看來當初在墜魔谷中,主魂無法將你拿下反而喪命,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主魂因你而死,或許讓我避免了再次被吞噬的結局,然而它的滅亡也使我永遠無法恢復在魔界時的巔峯修爲。”
“你說說看,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滅了你。”
古魔分魂面露似笑非笑的神情,緩緩說道。
“你隱匿在此,不會只是爲了和我閒聊幾句吧。”
陳雲默然片刻後,冷然一笑。
“是否只是閒聊,取決於你的態度。只要你肯告訴我如何獲得這麼多金雷竹的方法,我可以放你一馬。”
“否則,我只能親自出手抽出你的元神,再進行搜魂。”
古魔分魂微微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兩口金劍,淡淡地說。
陳雲聽了這番話,臉色依舊未變,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接着輕輕吐了一口氣。
“試圖加害於我,並非易事。”
“自我而言,並無與你深入交談或透露私密之意。然而,我期待一窺你的真本事以及靈魂之強大。”
陳雲目光犀利,聲音冷硬地說道: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前不久在天南遭受重創,如今這麼短的時間,你能否完全恢復?”
對於涉及祕密的小瓶,陳雲並不考慮對方的提議。
他心中明白,無論對方有何打算,自己都必須堅守原則,保護祕密。
“我曾想讓你死前多說幾句話,既然你拒絕配合,那就沒必要了。”
古魔分心中的殺意更濃,臉上露出兇厲之色,雙眼黑紫光芒閃爍,愈發強烈。
陳雲心中微微一驚,立即動用心神駕馭頭頂上的飛劍,化爲一片金色的屏障擋在自己面前。
同時,另一隻手迅速翻轉,將裝着噬金蟲的靈獸袋握在手中,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戰鬥。
陳雲準備與古魔分魂進行一次交鋒,以測試其傷勢是否恢復。
然而,古魔突然有所警覺,迅速朝身後望去。陳雲也察覺到了異樣,順着同一方向望去。
片刻後,遠處天邊靈光閃爍,一道驚虹驟然出現在天際,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襲來。
陳雲見此情景也感到驚訝,遁光中似乎還傳來風雷之聲。
古魔見有人靠近,眼中閃過兇光,但很快收斂了表情,面無表情地看着來人。
這道驚虹在瞬間就到達了附近,靈光一閃,在數十丈外顯現出一名披頭散髮的頭陀。
他一手託着赤紅圓鉢,另一手抓着一隻數尺長的碧綠禪杖。頭陀看到陳雲和古魔面容相似,眼中露出驚奇之色。
“請問哪位是從交換會出來的道友?在下有要事想與這位道友商議。”
頭陀眼珠微轉,突然滿臉笑容地問道。
陳雲面露淡漠,對那元嬰中期的頭陀修士僅是斜眼一瞥,未予理會。
這位頭陀修爲深厚且寶物非凡,其獨身追來之勇氣,自是源於此。
然而,陳雲對其意圖洞若觀火,自然不屑一顧。
而古魂則自頭陀現身之際,便雙手揹負,仰首望天,對頭陀視若無睹。
頭陀見二人如此態度,怒火中燒。自進階元嬰期以來,他憑藉手中的血焰鉢和蟠龍杖,在同階修士中備受敬重。
今日被如此輕視,實爲罕見。
儘管陳雲與古魔分別展現出元嬰中期與初期的修爲,且面貌相似,但他認爲二人並非一夥。
面對兩人,他雖不懼,但也深知勝算不大。
因此,儘管面色陰沉,他也只得暫時壓制住怒氣,心中暗自謀劃如何逐一擊敗二人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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