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昆吾山
“嘖嘖!陳道友對法術的控制已臻化境,若說陳道友主修的是火屬性功法,恐怕無人不信。”
一個女子的輕笑聲傳來。陳雲淡淡地迴應道:
“沒什麼,早年我境界低微時,最常使用的便是火彈術,只是熟能生巧罷了。”
隨後遠處銀光中,大漢和陳雲等人的身影逐漸顯現,並向漸漸熄滅的火海走去。陳雲目光一掃,突然停下腳步。
他注意到火海對面的毒霧異常稀薄,隱約有什麼東西存在。
然而,正當他要放出神識探查時,爲首的大漢忽然對頭頂的玉如意一點,此寶立刻銀光暴漲,並向前方飛射而去。
在銀光的照耀下,原本霧濛濛的景象變得清晰。
陳雲定睛一看,發現前方數十丈外出現了一條巨大的溝壑。
他向兩側望去,只見這條溝壑的長度難以估計,但寬度卻達到百丈之廣。
溝中不時噴出淡黑色的陰風,將周圍的毒霧吹得七零八落。
“這就是陰陽窟的入口了。大家過去吧。”
一位老者說道。
除了陳雲和白瑤怡外,其他人似乎都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因此他們毫不猶豫地走向巨溝旁。
儘管溝中噴出的陰風猛烈無比,但這些人都保持着鎮定的神色,並不慌張地向下方望去。
巨溝內深不可測,彷彿一個無盡的深淵。
一團團漆黑的陰風在溝中形成大小不一的漩渦,而從這些漩渦中傳來陣陣鬼哭狼嗥的聲音。
陳雲的目光掃向兩側的溝壁,只見上面覆蓋着晶瑩閃爍的寒冰。
當前所處環境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危機。
一旦深入地下數百丈,便會遭遇驚魄陰風的侵襲。
即便是元嬰期修士,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難以在此風中堅持太久。
然而,憑藉紫幽珠的力量,此風對我們而言威脅大減。
陰陽窟內不同區域的驚魄陰風強度各異,諸位道友均是經驗豐富的修行者,在此處行事自不必我多言。
言畢,富姓老者緩緩擡手,手中突然浮現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紫濛濛圓珠,正是紫幽珠。
此珠一現,陳雲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他凝視着紫幽珠,剎那間感到一股紫影在眼中閃爍,神識不由自主地陷入恍惚之中,彷彿靈魂即將離體。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陳雲心中一驚,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體內的大衍訣突然自動運轉起來,一股清涼之意迅速傳遍腦海,使他的神智恢復了正常。
陳雲表面上保持鎮定,但內心卻充滿了震撼。
他暗自思忖,這紫幽珠不愧是魔宗的鎮宗之寶,其威力果然非同小可,邪異異常。
想到此處,陳雲不由自主地向元姓大漢和白瑤怡投去詢問的目光。
在這場緊張的局勢中,那兩人目光閃爍不定,臉色也顯得頗爲難看。
顯然,他們同樣未能防備,吃了那珠子的虧。
然而,這二人究竟施展了何種神祕法術,竟能從珠子的迷神效果中逃脫,這一點尚未可知。
富姓老者對於三人的探視舉動仿若未見,只見他單手穩穩托起此珠,口中念起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
剎那間,一道刺目的光芒閃過,一層若有若無的光暈從珠子上緩緩散發而出。
這光暈瞬間將方圓三十餘丈的範圍全都籠罩其中,陳雲等四人也被籠罩在一片淡紫色的光暈裏。
此時,周圍原本猛烈的冰寒陰風陡然減弱,威力大減。
“紫幽珠果然名不虛傳!”
元姓大漢將手中的玉如意收起後,不禁發出一聲讚歎。
“這珠子如今還難以評判其真正威力,具體如何還得看後續情況。”
富姓老者一邊說着,一邊一手依舊託着紫幽珠,另一隻手則祭出一團紫紅色光霧,神色從容而淡定。
言罷,老者周身綠光閃動,緩緩朝着溝下飄去。
陳雲等人自然不會輕易離開這紫暈的防護範圍,紛紛放出護身寶物,緊隨其後飛入深溝之中。
在一場激戰中,大漢祭出了碧綠色的玉牌,懸浮於頭頂。
白瑤怡則施展了冰晶飛刀,環繞周身。
黑衣美婦手持一面漆黑的盾牌,緊貼身前防護。
陳雲則噴出數口金色飛劍,護住全身。
不久,幾人的身影在靈光閃爍後被下方的漆黑旋渦吞噬,消失無蹤。巨溝附近再次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在南疆某無名小湖的上空,七八名修士懸浮在空中,正在聆聽一名黑衣修士的講話。
這些修士中既有世俗之人,也有修道之士,他們正是幾個月前在皇宮聚集的葉家修士中的幾位。
大頭怪人站在人羣中央,身形搖晃,旁邊是元嬰中期修爲的方臉修士。
不遠處,一名面容酷似陳雲的青年古魔靜靜聆聽,臉上毫無表情。
講述的黑衣修士雖然只是結丹期修爲,但面對這些元嬰期的族內長老,態度恭敬異常。
四百年前,葉家通過上古遺蹟中的殘碑,得知了“昆吾”靈山的可能位置,並開始謀劃探索。
這座仙家聖地因不明原因被古修士用大神通沉入地下,其豐富的古修洞府及傳說中的兩件通天靈寶極具價值。
若得此二寶,葉家實力將大幅提升,足以震懾正魔兩道的大宗門。
經過百餘年努力,葉家終於在大晉湖底找到了石碑記載之地,並派遣陣法大師破除禁制。
此事由上代大長老親自負責,知情者甚少。
黑衣修士言及此處,稍作停頓,繼續說道:
在遠古時期,仙界佈下了重重禁制,這些禁制之深奧遠超常人想象,層層疊疊,幾乎覆蓋了方圓百里的地下世界。
爲了破解這些禁制,十幾名陣法大師耗費了上百年的時間,終於找到了以陣破陣的方法。
這一過程不僅需要藉助天地之力,而且所需的材料繁多,佈下的法陣也極爲複雜,是一項極爲艱鉅的工程。
更爲困難的是,佈陣所需的許多材料都是稀世珍寶,必須小心翼翼地收集,並且整個佈陣過程必須隱祕進行,不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否則,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爲他人做嫁衣。因此,破禁法陣的佈置時斷時續,甚至多次被迫中止。
直到最近,這項工程才接近尾聲。
目前,族內的陣法師正在湖底佈置最後一個法陣,預計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完成。
屆時,我們將啓動一個超級隱匿法陣,以壓制破禁時產生的異象,使得長老們能夠從容進入昆吾山取寶。
講解結束後,黑衣修士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語。
“原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昆吾山?”
衆人原以爲此處是上古修士的洞府,然而有人卻指出,唯有昆吾山這樣的仙山纔可能存在通天靈寶。
一時間,除怪人、方臉修士和古魔外,其餘修士都竊竊私語,面露興奮之色。
“哼!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
方臉修士面色一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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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除禁制只是取寶的第一步。若取寶真的那麼簡單,三弟又何必將我們召集在此,還請出七叔相助?”
“而且三弟身爲大長老,爲避開其他宗門耳目,會在一月後趕來,與我們一起進入昆吾山。”
“聽二弟之言,這昆吾山中難道有什麼不妥?”葉家長老忍不住問道。
“豈止是不妥,這次我們進去可能一去不回。”方臉修士陰沉着臉說道。
“怎麼可能?我們有七叔和三弟兩位大修士,就算有厲害的禁制,也該無礙吧?”一名儒生驚詫道。
在一片靜謐的山巒之中,昆吾山以其靈秀之姿矗立於世,本是修仙者夢寐以求的聖地。
然而,這座山卻因某些不爲人知的祕密而被封印,且留下了通天靈寶作爲線索或警示。
面對這樣的謎團,即使是經驗豐富的修行者也不敢輕舉妄動。
方臉修士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若是一切真能如此簡單便好。諸位試想,爲何前人會選擇將這樣一個充滿靈氣的地方封存起來?”
“背後隱藏的是何種驚世駭俗之事?其中潛藏的危險恐怕遠超我們的想象。”
這番話讓在場衆人無不變色,彼此相視無言,心中暗自揣測。
見狀,一位被稱爲怪人的老者輕輕一笑,試圖緩和緊張氣氛:
“大家不必過於擔憂,也許這背後有着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呢。當然,謹慎行事總歸沒錯,如果真的遇到什麼麻煩事,我自會出手相助。”
聽到這裏,衆人的神色才稍微放鬆了些。
就在此時,方臉中年人突然轉向身後那位名叫陳長老的人物,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陳兄,以你在上古文獻方面深厚的造詣來看,此次探索昆吾山還需多多仰仗你的智慧。”
“請放寬心,我們已經找到了兩件至關重要的魔器;待此間事務完結之後,定當完璧歸還給你。”
這段對話不僅展現了他們對於未知挑戰既謹慎又堅定的態度,同時也暗示了即將開啓一段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旅程。
古魔淡然應道:“既然魔器爲酬,自當竭盡全力。”
言畢,他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方臉修士聞言,滿意地笑道:
“有道友此言,足矣。”
他環顧四周,語氣轉爲嚴肅,
“此地雖偏,但仍需謹慎行事,以免節外生枝。諸位,隨我入湖底。”
話音未落,他周身靈光閃爍,率先向湖面俯衝而下。
其餘衆人見狀,亦紛紛展動身形,緊隨其後。
剎那間,湖面泛起層層漣漪,衆修士的身影已消失在碧波之中,只留下一陣清風拂過湖面,靜謐無聲。
而在萬里之外的陰陽窟底,陳雲一行人卻遭遇了不測。
只見陳雲神念微動,身前金芒爆射,瞬間將一隻撲來的獨角陰鬼粉碎。
與此同時,他頭頂腳下金芒再閃,又有兩隻陰鬼被他一劍劈爲兩半,鬼軀化作黑霧消散。
這時,他才轉頭看向身旁的同伴們,只見富姓老者等人同樣施展法寶,將餘下的陰鬼盡數剿滅。這些陰鬼雖身形不大,卻兇猛異常,悍不畏死。
在一片昏暗的地下洞穴中,陳雲面色凝重,眉頭微蹙。
他與同伴們已經深入這神祕洞窟數日,卻仍未發現陰芝馬的蹤跡。
四周瀰漫着濃厚的黑霧,陰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元姓大漢一指前方,一道綠火洞穿了一隻小鬼,隨後沉聲說道:
“富兄,我們已行進多日,至今未見陰芝馬的影蹤。這些低階鬼物雖無靈智,但數量衆多,若一味殺戮,恐非長久之計。”
富姓老者聞言,卻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迴應道:
“元兄勿急,這洞窟廣闊無邊,陰芝馬擅長隱匿之術,豈能輕易尋得?”
“這些鬼物雖多,但我們擊殺他們易如反掌。只需注意用靈石補充法力,便可支撐良久。”
白瑤怡環顧四周,輕聲嘆息:
“話雖如此,但抵禦這驚魄陰風,亦需耗費不少法力。以我們元嬰中期的修爲,恐怕只能在此地停留兩個月左右。”
他們此刻身處一個高大的通道之中,兩側土壁上閃爍着晶瑩的黑色寒冰。
而比入口處更爲濃郁的黑風在他們周圍盤旋,發出陣陣刺耳的尖鳴,讓人心神不寧。
然而,當陰風侵入老者寶珠發出的光暈時,大部分被迅速化解。儘管陳雲等人周身靈光閃爍,他們仍不敢讓殘餘的黑風接觸身體。
與此同時,小鬼不斷地從四周的黑風中涌出,如同飛蛾撲火般向他們襲來。
白瑤怡的飛刀一閃,將一個小鬼化爲冰雕並粉碎,最終清除了四周的鬼物。幾人隨即收回法寶,繼續沿着通道前行。
在陰陽窟內,陰風陣陣,神識難以遠探,衆人不敢駕馭遁光急行,否則只需數日便可探查所有通道。
僅過片刻,前方的黑風突然增強,風中出現了一個三叉路口,一大兩小三條通道展現在他們面前。
陳雲等人停下腳步,目露冷光道:
“又是一個路口,如此下去恐怕兩個月也查不清所有洞穴,我們必須分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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