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卓爾的往事
緩緩的放下姐姐的屍體後，芙蘭卡問：“你就這麼殺了姐姐好嗎？”
“不，剛剛殺她的時候，我才確定了。這位是那位親愛的姐姐的影舞者。在人類世界呆了十三年，我竟然分辨不出來影舞者和我真正的姐姐了。”瑪麗卡露出自嘲的笑容，“仔細想想，主母怎麼可能來執行下毒的活。”
芙蘭卡：“影舞者？”
瑪麗卡看着地上的屍體：“準確的說，我是姐姐的青梅竹馬，從小和姐姐一起長大，一起接受教育，從出生開始就註定要在某一天替我姐姐死去的青梅竹馬。
“服了，她的扮演過於完美，就算考慮到我已經十三年沒有見過姐姐這件事……”
芙蘭卡：“真可怕，我吃了她的一部分意識，完全以爲她就是你姐姐本人。”
“影舞者就是被訓練成這樣。”瑪麗卡拔掉影舞者脖子上的姓名牌，“他們甚至被要求以主人的方式思考和行事，以便騙過那些複雜、狡猾的偵測魔法。”
芙蘭卡：“我都不知道該敬佩你們，還是該感到恐懼了。所以伱們以前發生過什麼，爲什麼一見面就醜人相見分外眼紅？”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摩挲布萊恩司空見慣的陰謀與仇殺，我殺了一個叫羅蘭的女戰士全家，包括她所有的男奴。
“然後她實施了報復，殺死了我最敬愛的導師。”
芙蘭卡：“等一下！卓爾精靈，最敬愛的？你確定你沒有把其他的感情誤會成了敬愛？”
瑪麗卡沉默了。
芙蘭卡：“別沉默啊！”
“老師說，時間已經過去得太久了，我其實對當時的仇恨已經記得不是太清楚了。我只記得當我追着那個仇人，千里迢迢的來到蘭登城。
“我身受重傷，給養也耗盡了。蘭登城是一座商業都市，有各種各樣的奇奇怪怪的人，所以我暫時混進城，但我不知道去哪兒找仇敵，也不知道該怎麼在人類的城市過下去。
“我必須蓋住我的皮膚，在街邊乞討一點食物。我知道卓爾精靈去紅燈區的話也許能賣出好價錢，但是最後的卓爾的尊嚴阻止我這樣做。
“在卓爾的世界裏，娼妓只能是男人，驕傲的卓爾女性是整個種族的領導者。”
芙蘭卡：“我能感受到你確實很慘。”
瑪麗卡：“那是非常慘。爲了餬口，我只能做一些清理下水道的工作，畢竟在下水道里，大部分目標在注意到我是個卓爾精靈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等一下！”芙蘭卡打斷了瑪麗卡的話，“你這個清理工作，不是去打掃污垢啊？”
“當然是。下水道可是藏污納垢之所啊。”瑪麗卡兩手一攤，“就在我陷入絕望的當兒，伊麗莎白髮現了我。”
芙蘭卡：“哦，是非常充滿希望的光景！”
“別喫我珍貴的回憶啊！”
“安心安心，不會把回憶喫掉啦，我只是從你那裏分享了一下。”
瑪麗卡低頭看着被自己殺死的姐姐的替身：“那是我人生中最璀璨的時刻。她就是希望的甘霖。”
芙蘭卡：“但是你一開始還是打算利用她然後背叛她不是嗎？”
“你們這些呋嚕，連這麼久之前我的想法都能喫到？”
“不，是你現在的想法啊，你在想當時最開始你是準備利用她，利用完了就扔掉。”
瑪麗卡：“是的，確實如此。但是……殿下是太陽，再頑固的堅冰也能融化。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她沒有辦法贏得王的芳心，她就是擁有讓枯木逢春的魔力。”
“突然一轉到這個方向？”芙蘭卡大驚，“我以爲我在聽你講復仇劇。”
“當然是復仇劇。我的仇人，那位卓爾精靈，當時受僱於殿下的父親，前蘭登公爵。殿下竭盡全力幫我掌握她飄忽不定的行蹤。終於有一天，我得到了確切的情報，說她在將在夜裏進入城堡，向老公爵彙報。”
芙蘭卡：“然後你就成功了。”
“是的。但是整個城堡的衛兵都被驚動了，走投無路之下，我來到了公主的寢室，準備向公主道別。”
芙蘭卡變成了代表緊張的紅色：“然後？”
瑪麗卡：“然後公主把我拉進了被窩裏。當時我穿着全是血污的皮甲，身上還有幾處傷口。但是殿下就像抱着自己心愛的布偶熊一樣抱着我。最終我們騙過了所有的衛兵，騙過了來查房的女僕。
“但是第二天早晨，梅麗夫人還是發現了我……”
“梅莉夫人是誰？”芙蘭卡問。
“蘭登領的女僕長，也是公主的奶孃。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才下達了一連串的指令，讓忠誠的女僕給我清洗傷口，換上乾淨的衣服。”
芙蘭卡：“女僕們不會背叛嗎？”
瑪麗卡：“梅莉夫人在女僕中有着巨大的人望，沒有女僕會違揹她的意願，出賣當時寄宿在公主殿下臥室裏的我。這在卓爾精靈的社會根本不敢想象。
“我以前受到的教育，忠誠是一種可笑的事情，卓爾精靈永遠會用行動來爲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在公主的臥室裏，我見識了忠誠的力量。
“我決心用自己的忠誠，來報答伊麗莎白殿下的恩情。”
芙蘭卡：“嗯，她收留了你，之後你給她製造了不少麻煩，她還是願意收留你。伊麗莎白真是善良。”
“是啊。”瑪麗卡擡頭看看遠方，突然發現廣場方向聖光變強了。
她趕忙問：“怎麼了？”
“我不知道。但是突然善良的思緒暴增，我想可能是王和莉莉他們回來了，當然還有你的伊麗莎白。”
瑪麗卡：“殿下從來不是‘我的’。”
芙蘭卡：“知道啦。話說，你姐姐沒死，那之後卓爾精靈會繼續和我們爲敵嗎？”
“會的。”瑪麗卡沉聲道，“卓爾精靈本來就更加崇拜混亂，他們非常樂意整個世界打成一團。然後他們才能趁機漁翁得利。我想至少我所屬的家族——和我擁有同樣血脈的邪惡存在，一定會參合進未來的救世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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