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破廟
人和動物不一樣,人可能會中招,動物可就不一定了。
我轉頭一步就邁進了進去。
腳下按照九宮八卦步七七之數往裏走,不時回頭看一眼,那條狗在外面搖着尾巴看了好一會兒,居然低着頭跟了上來。
我轉頭看山裏的情況,一個個石像靜靜地佇立在那裏,黑黝黝的,陰森森的。
大大小小不一而足。
我從前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
在湘省某些山區,會有人因爲家裏有人病了、死了的,就會找人刻一個石像,找個偏僻的山坡放過去,用來抵消災禍祈福平安之用。
不知道這裏會不會就是那種地方。
只不過,石像實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不時就從草叢裏冒出來一個。
這也幸虧是我,換個人估計早就嚇蒙了。
我到了半山腰的地方後,又再次回頭看了看,似乎那條狗並沒有跟上來。
林中,不時有鬼火出現,綠瑩瑩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掐算方位,找準了東北方向後,足尖輕點,加快了速度。
快到山頂的時候,樹林消失,前面出現了一條不寬的小路。
而左側有一個破廟,裏面亮着燈,還有幾個人影在外面晃動。
我隱藏好身形,從林子裏往那邊靠去。
結果,我剛剛走到正對着破廟大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條該死的狗。
他趴在破廟門旁邊,三個人站在它旁邊小聲說着話。
“這破狗,好久沒來了。”
“是不是又盯上哪個人了?”
“盯上了還在這裏呆着?”
“看唄,說不定一會兒就出去了,我看到有人在水潭邊上搭帳篷了。”
“它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喫的,聽沒聽那位說過?這狗,挑食!”
“不都是人嗎?不喫我們就行,喫誰不一樣?怎麼挑?”
“怎麼挑?我跟你說,上次我聽他跟大哥說,這狗挑的人都是有講究的,什麼未滿二十的女子嘍,十歲以下的童男子嘍,還有還有,說是要是遇到陰年陰月出生的,喫一個,就能幫我們下十次墓的!”
我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瞭然了,原來這條狗是這些盜墓賊養的。
放在村委會那邊,就是爲了尋找合適的食物的。
這種損陰德的做法,不是邪士幹不出來。
我越來越對這夥盜墓賊裏面那個“同行”感興趣了。
既然讓我遇到了,那就別怪我多管閒事了。
我們這個行當,有句古訓,“行邪事者,必誅之!”
意思就是,只要我們遇到邪士,不用廢話,直接幹掉!
我等了一會兒,那三個人聊得差不多了,有人尿急,往我這邊走來。
而那條狗,居然站起來了,耳朵支棱着,盯着我所在的方向。
而它嘴裏,居然發出了“嗯嗯”的低鳴聲。
“怎麼回事?”剩下那兩個人頓時嚇一跳。
別看他們把這狗當成同夥,對它還是很害怕的,生怕哪天被它盯上給吃了。
“不知道!”另一人說道,看了看站在林子邊兒上撒尿的人說道:“不會是盯上他了吧?”
那個人就在我右側兩步遠的地方。
“嘩嘩”的放水聲,在夜裏非常響亮。
那條狗明顯是盯着我的,可它旁邊那兩個人以爲是盯上了這個人。
我依舊沒動,但我的手,卻把破煞抽了出來。
那人尿完,繫好褲子轉頭往回走。
就在這一刻,那條狗動了,猛地撲了上來。
我單膝跪地,一手撐着地,右手握着破煞緊緊盯着它。
不料,那人以爲那狗是奔着他去的,嚇得“嗷”一嗓子,伸手就把自己腰上插着的柴刀拔出來,一刀砍了下去。
陰犬不是一般的狗,它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狗能比的。
他奔着我來的,半路被人阻攔,頓時暴露出了兇性。
它的雙眼更紅了,躍在半空,身體一扭就躲過了柴刀,側頭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咔嚓”一聲傳來,脖子竟然被一口咬斷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幸虧剛剛沒有出手,不然還真的不一定能一下子幹掉。
難怪我師父當年跟我說過,看到陰犬,沒有能力幹掉它的時候,有多遠躲多遠。
只不過,被陰犬盯上的食物,就算你離開了,它也有本事聞着味兒找到你。
這一口下去,那個人連叫都沒叫,就被撲倒在地上了。
另外兩個一見,整個人都傻了,雙腿打顫癱坐在地上。
他們驚恐萬分地盯着陰犬把人咬死,又咬開胸膛大口喫着,渾濁的液體瞬間把褲子溼透了。
過了十幾秒,他們纔回過神,驚叫出聲。
“啊!救命,救命啊……”
“狗喫人了……”
破廟大門“嘭”的一聲被推開了,幾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爲首那個人,個頭不高,一臉陰鷙,鷹鉤鼻、眼袋很大,兩腮無肉,還有一條深溝似的豎紋,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叫什麼?”
“那,那裏……”
這人擡頭看來,就看到狗在大快朵頤,把地上的人撕扯得不停抽動着。
我收斂氣息,把身體伏低。
因爲我看到了他身後走出來的那個人。
那個人身材還要矮一些,乾瘦乾瘦的,整個人都帶着一種陰鬱的氣息。
最最關鍵的是,我從他身上看到了邪煞之氣,和之前在徽省山裏綁架唐蓮的那個馭鬼師如出一轍!
又是馭鬼師?
我眯起眼,冷笑不止,戚家這是不想過了啊!
上次唐一鳴讓唐佑把那個馭鬼師的屍體給戚家送回去,警告沒起作用嗎?
那個人擡起頭朝我這裏看過來,似乎有些疑惑,又往前走了兩步。
“戚兄弟,怎麼了?”爲首的那人問道。
果然是姓戚的!
“不太對勁,陰犬怎麼會喫這種骯髒之人呢?”那人回頭說了一句,又往前走了兩步。
他擡起手,手裏出現了一個細木棍兒,正是馭鬼師用的東西。
陰犬低鳴了兩聲後,放棄了禁食,低眉順眼地走到了他身邊,趴下不動了,舌頭開始不停地舔着嘴上的鮮血。
“去,把人埋了!”爲首的那人立刻說道。
幾個人膽戰心驚地過來,把已經死透的人拖走了。
姓戚的似乎還有些疑惑,又往樹林裏掃了兩眼,走回去說道:“派兩個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鷹鉤鼻對着旁邊人歪歪頭,兩個人立刻掏出柴刀,打着手電筒往林子裏走去。
我依舊一動不動,等到破廟外面沒有人了,才慢慢地起身,往右邊去了。
那條狗再一次擡起頭,還站了起來,往外面走了兩步。
破廟裏傳出兩聲咳嗽,它又停下了,卻非常不甘地原地轉了幾圈兒,盯着我離開的方向看着。
我繼續朝前飛跑,繞過山頭,是一處向下的峽谷,而下面,似乎有火光出現。
是馬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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