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我原來的家
我點點頭,說道:「他們很滿意……讓我告訴你們,他們去地府了,你們可以安心了!」
這話是我說的,那對新人只是對我鞠了一躬,並沒有留話下來。
可村長卻對此深信不疑,頓時老淚縱橫,高喊道:「兒啊!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來這裏受苦了!」
這話說的心酸悲愴,身後傳來了更大的哭聲,就連那些村民都忍不住抹眼淚了。
「村長,該高興纔是!他們對你們做的一切非常感激,已經開心地拉着手一起去地府了!」我說道,「活着的人,還是要好好活着,也讓兒女安心!」
「對對,江大師說得對!」村長深吸了口氣,擦擦眼睛,露出一抹笑容來,「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纔是!我們走吧!今天在我家裏睡!」
我趕緊說道:「不必了,我們今天在老江家的房子休息就好!」
「老江家?」村長狐疑地問道,「你是說有個鬼生子那個老江家?」
我點頭,「是!」
「那房子十多年沒人住了,怎麼能讓你們去那裏呢?不行不行,跟我回家去住去!」
我笑着擺擺手,「多謝了!不必了,那裏就很好!」
見我堅持,村長又求救似的看向孫教授,「可這位教授年紀這麼大了……」
「我不要緊,就聽他的吧!」孫教授趕緊上來說話。
「那也行!」村長猶豫再三,才點了頭,「那就趕緊回去,趁着還沒到半夜,我讓人去幫你們收拾一下,拿些被褥過去!」
我在新墳前面畫了一個留着口子的圈兒,村長讓人把那些紙紮拿過來燒了。
等他們都燒完了,才帶着人往回走。
我往旁邊看去,看到了我爺爺的墳,但是周圍並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想必已經去投胎了。
我仰頭看了眼夜空,問村長,「村裏故去的人都葬在這裏嗎?」
「是啊!」村長答道,「哦,還有橫死的,葬在那邊!」
他往右側一指,那邊是墳地拐過去一點兒的坡子,林子裏零零星星地幾座墳墓。
一個女人站在林子裏,朝我看着。
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個女人,兒時的記憶瞬間涌了上來,腳步也不由自主往那邊走去。
「江大師?」村長喊住我,「時候不早了,早點兒回吧!」
我說不出話,眼睛看着那邊,被村長拉着往回走去。
回到村子裏後,幫忙的村民都打了招呼各回各家去了,村長帶着我們一直走到家門口。
「江大師,那房子真的太久沒住人了,老江家死的死沒的沒,太晦氣了!」村長再一次勸我,「今晚就在我家住吧!」
「不用了!」我搖頭,「胖子!你們三個幫村長拿東西!」
「知道了!」胖子答應了一聲,和搖頭嘆氣的村長進去了。
孫教授問道:「小江,你爲什麼非要去那邊住?看那房子似乎住不了人了。」
「孫教授,不如你和楚哥住在村長家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光想着自己的事情了,都忘了孫教授年紀不小了。
「我沒事!」孫教授笑了,「你這麼堅持,想必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也要和你們聊聊今晚的事情,就跟你一起住吧!」
我點點頭,邁步朝我記憶裏的家走去。
房子只跟村長家隔着一條很寬的路,斜對着,單獨靠着後面的山坡。
院牆有些破敗坍塌,總的來說,還算完好。
大門早就壞了,推開後,斜
掛在門框上。
我看了眼,走進了院子裏,地面還是被踩的平實的土地面,靠牆長了些荒草。
房子一橫排三間,左邊兒是廚房和倉庫,右邊兒是雞窩豬圈。
院子很大,空曠荒涼,就連廚房前面的壓水井,也都是鏽跡斑斑了。
孫教授和楚嘉瑞走進來,好奇地四處打量着。
「這裏看着還好!」孫教授說,走到房間正門,伸手推開了。
「咯吱吱……」
房門鉸鏈生鏽,發出一陣響聲,門內是正廳,那張我和爺爺坐在桌邊喫飯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出來。
我就這麼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門內。
楚嘉瑞打開手機電筒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燈的開關。
身後傳來說話聲,胖子他們抱着被褥和村長還有那個老伯一起過來了。
我回神,走進屋門,在右側門框邊兒摸到了一根繩子,拉了一下,中間佈滿灰塵的燈泡,閃了一下,亮了,燈光昏黃暗淡。
村長已經走過來了,手裏還拿着兩個臉盆,裏面放着暖水瓶和茶杯。
「我還想着快點兒過來,你們不熟悉,竟然能找到燈繩!」村長有些驚訝,也沒再多說什麼,就指揮胖子他們把被褥往裏面抱,「兩邊兒都能住人,就是灰大,大家非要住這裏,就湊合一下,好在被褥都是乾淨的。」
我沒管他們忙活,自己往右邊走去,那個房間就是我和爺爺曾經住過的房間。
裏面的木架子牀,上面的東西幾乎都沒動過,被褥上都落了灰塵,村長讓胖子把上面的被褥翻個面兒墊在下面,又把自己帶來的鋪在上面。
我走到旁邊靠牆的兩個矮櫃前,看着牆上掛着的鏡框,伸手抹了一把灰,露出裏面爲數不多的幾張黑白照片。
「哦,這就是老江家的照片,這個就是老江頭,這是他兒子媳婦。」
孫教授湊過來,「那你說的那個鬼生子呢?」
「他啊!」村長嘆了口氣,「沒有照片。」
我盯着我爺爺的照片看着,眼睛有些模糊。
而我所謂的父母,樣子非常陌生,記憶裏,揹着包頭也不回離開這裏的父親,更是讓我感到無比陌生和不喜。
他的面相有些陰沉,就算和我母親合照,都擰着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而我母親,面容姣好,帶着淡淡的微笑,讓我陌生的同時,又感覺無比熟悉。
那個每天晚上哄我睡覺的女人,真的是我的母親。
我的心一酸,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照片,無聲嘆了口氣。
「子午,今晚你住哪兒?」胖子鋪好牀後問我。
我回頭,「我就住這裏吧!」
「行!那晚上我跟你一個屋!我去看看唐佐那邊弄好沒有!」
左邊的屋子,是我父母住的,再往裏一間,原來是給我的準備的,可我一天都沒有睡過,從有記憶就跟我爺爺睡在這個房間裏。
正好,孫教授他們幾個人,兩人一張牀,都夠住了。
等牀都鋪好了,村長就說:「不早了,大家早點兒休息,明天一早我過來喊大家過去喫早飯,我回去了!」
孫教授笑着,送村長出去了。
我還站在鏡框前發呆,胖子走過來,問道:「子午,這就是你家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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