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雲飛之死
“如此,少主叛離之事,自然是更加讓人信服,就更能牢固少主在天上天的地位。”
雲震天聽後微微頷首,雲求見話語奏效,便繼續說了下去。
“再者,少主生性純良,雖是一腔熱血,正義勇敢,可終究是不夠心狠。不如……”
雲求湊到雲震天耳邊,壓低聲音道。
“雲飛已然是個廢棋,留着也是隱患。我們不如祕密除掉他,然後嫁禍給天上天……”
“若是少主知道和自己一起長大,親如兄弟的人含冤而死,必定是要讓驚鴻翊死無葬身之地……”
雲飛聽到,已然絕望。雲震天則哈哈大笑,拍手稱快。
“好好好!此計深得我心!”
“謝家主誇讚,如此,屬下便依計行事!”
雲求諂媚道,拿起隨身攜帶的毒藥,掐着雲飛的脖子,狠狠地灌了下去!
藥效發揮的很快,雲飛起初拼了命地掙扎,大口的血流出來,染紅了牀單,漸漸地便沒了聲息。
二人看着毫無聲息的雲飛一臉漠然。
雲震天笑容冷厲道:“寄錦那裏,記得好生傳達!”
“是!屬下明白!”雲求領命道。
天上天祭仙堂的偏殿裏,寄錦靜靜地站在窗邊,澆灌着盆裏雪白的彼岸花。
據下人們說,這裏靈氣匱乏,邪氣肆虐,唯有彼岸花開的嬌豔。
彼岸花大多是紅色的,白色的花朵甚是少見,所以便精心培育起來。
呵,也只有這樣污穢之地,纔會養出這樣亡靈之花。
雲寄錦不屑道。
因爲雲飛的事,他已經被困在曉風掠的祭仙堂裏多日,無法串通任何消息。
雲寄錦整日裏爲雲飛憂心不已,然而身處險境,只能每日裏悠哉悠哉地在祭仙堂閒逛,伺機而動。
絕塵殿內,浸溪細心地爲驚鴻翊描眉,青眉如黛,襯得容顏越發嬌媚。
二人言笑晏晏,就在此時,瓊樓求見。
驚鴻翊毫不在意,攏了攏步搖,慢悠悠地說。
“怎的這麼早來見本尊?”
“驚擾尊主,屬下該死。只是雲飛之事,已有了結果,屬下不敢耽擱。”玉瓊樓俯首恭順道。
“哦?說來聽聽。”
“雲飛已死,但並非是死於刑罰,而是中毒而亡。只是……”
玉瓊樓想到下文,卻又不敢說出,眼神瞟着驚鴻翊。
“只是什麼?”驚鴻翊撥弄着手釧漫不經心道。
瓊樓鼓了鼓勇氣說道:“只是現在南江,皆傳是我們殺害了雲家子弟,蠱惑了南江少主,罪惡滔天。怕是……”
瓊樓頓了頓,看了眼驚鴻翊的臉色,小心道。
“怕是不過幾日,便會傳到其他仙門世家耳中,引起衆怒,對我們極大的不利……”
“姐姐你瞧,我說什麼來着?”驚鴻翊掩脣而笑。
蘭浸溪眼眸陰沉:“雲震天果然心狠手辣,連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都可以當做棋子。”
“待無用後,便冷血無情地殺害。只怕雲飛死訊,也是他有意散播!”
驚鴻翊笑道:“雲寄錦原想着救他一命,卻不想,被自己的父親橫插一筆,想來也是有趣。”
“不過用不了多久,雲寄錦便會知道這件事,只是事情的原委,也不過是人們口耳相傳的那樣了。”
“那小翊打算把真相告訴他嗎?”蘭浸溪問道。
“爲什麼要告訴他呢?”驚鴻翊笑着反問道。
“一來,他也不會相信我們這些魔族之人,二來,我又何須多此一舉,三來……”
驚鴻翊笑裏藏刀:“若最後發現,自己最親最信任的父親,原來是個喪盡天良,殘害同族之人,你猜,他會怎麼做呢?”
“是,屬下明白!”
浸溪和玉瓊樓恭敬地回答道。
那日,寄錦終於從雲家安插在天上天的線人口中,得到了雲飛的消息。
寄錦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他喃喃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雲飛怎麼可能會死?
我明明……明明……
怎麼會這樣!”
“是了,線人說……在雲飛受刑前就已經身受劇毒……
可是,我竟然半分都沒有察覺……”
他失神道,眼中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突然他怒火中燒,憤恨道,
“是我愚鈍,竟然妄想着在驚鴻翊,這種惡毒的女人手中篡奪一線生機!真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啊!”
他仰天大笑,淚水更多地涌了出來,他眼睛通紅,咬牙切齒道。
“驚鴻翊,我雲寄錦發誓,此生定要你血債血償!”
咚咚咚!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雲寄錦慌忙地擦乾眼淚,收斂好情緒,清了清嗓子,淡定道:“請進!”
“吱呀”一聲,門開了,風掠在手心裏打着長簫,笑道。
“想着雲長司來我這祭仙堂也有些時日了,從前公務繁忙,今日得空,來探望一下。”
“曉長老客氣了,在祭仙堂一切都好,有勞長老費心了。”
雲寄錦笑道,給曉風掠倒茶。
曉風掠端坐在桌邊,看着雲寄錦微紅的眼圈,心下了然,卻又故意道。
“看雲長司眼眶發紅,想來定是休息不好,等會我差最好的巫醫來給瞧瞧,也省說我虐待了雲長司。”
“曉長老這是哪裏的話,祭仙堂之人,待寄錦無微不至,又怎會生出這樣的閒話呢?”
雲寄錦笑中帶着疏離。
“如此甚好,這樣我便可放心了。”
曉風掠將長簫插入腰帶笑道,瞳仁中閃爍着晦暗的光亮。
“雲長司初來乍到,怕是有許多不明之處,本人爲天上天的長老,有時,還是不得不提醒雲長司半句。”
“但求長老提點,寄錦洗耳恭聽。”
曉風掠點了頭道:“在天上天,想要生存,無非謹記兩個字‘忠心’。”
“有些想法,不該有的便不要有。有些不該知道的事,就算知道,也要爛在心裏。不然……”
他笑道,端起了茶水啜了一口,意味不明地看着雲寄錦。
雲寄錦心領神會,起身抱拳道:“請長老放心!寄錦絕不會背棄尊主,背棄天上天!”
見雲寄錦如此,曉風掠驚慌起身扶起雲寄錦,假意道。
“雲長司何必發這樣的毒誓?倒像是倒在怪風掠多言了。”
曉風掠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笑道。
“天色已晚,我也在這裏打攪了許久,就不耽擱雲長司歇息了。”
“長老客氣了,屬下恭送曉長老。”
說罷,曉風掠便揹着手,瀟灑地離去,雲寄錦目光陰冷,臉上結了一層寒冰。
他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恨恨地看着風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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