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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看的時候不敢看了？”
夏暖戲弄道。
“我會不敢看？”
傅寒冬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深邃，隨即看向她的睡衣裏。
夏暖紅着臉，卻還故作大方，直到將吊帶推下肩膀的時候，才嗔怒道：“還真看吶，快出去。”
“怎麼出？我也要換衣服那。”
傅寒冬笑。
就知道她會害羞。
他笑夠了，看她臉紅的厲害了，心滿意足的直起身背過身去換衣服。
她有件紅色的連衣裙，被他找了出來。
這件連衣裙，嗯，有些年頭了。
不過這種窄腰的A字版，似乎怎麼都不過時。
他們，就要成爲真正的夫妻了嗎？
她去了洗手間，看着鏡子裏紮起長髮的自己，突然覺得有點陌生。
老家裏其實有個規矩，長輩離世後，作爲晚輩要守孝三年，她不該這時候穿紅的。
但是……
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知道，她不必在乎這些老習俗。
媽媽會希望看到她穿成這樣，跟那個人走進婚姻。
夏暖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剛剛還驕傲自信的女孩，突然間有些軟弱無依。
她不太確定他們以後會不會幸福，但是這一刻，她知道，她沒別的選擇了。
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她過的好，她不想讓那些人如意。
“媽，我們會幸福的吧？”
夏暖難過的低眸，心裏問自己已故的母親。
她母親臨終前說讓她幸福，讓她去找傅寒冬，說傅寒冬一直在等她。
她當時一聽到那個名字就恨的要命。
她想，他要是在等她，爲何不來找她？
兩個人明明離得那麼近。
她做好了一個人從日出到日落的準備，可是，他卻突然出現了。
門被從外面打開，那個人從鏡子裏出現在她眼所能看到的地方。
傅寒冬換了嶄新的襯衫西褲，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她眼含着淚，從她身後抱住她，“怎麼了？”
夏暖看着鏡子裏的他，突然就難過的不能自己，轉過身去將他緊緊地摟住，“你怎麼纔回來？”
第127章寒冬，我對不起你
民政局路上。
傅寒冬的手機響起，接通，“喂？”
“官司輸了，寒冬，我對不起你。”
“怎麼輸的？”
“是我疏忽了，讓對方鑽了空子，寒冬，我會辭職的，我再也沒臉見你了。”
“程琳，程琳？”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路邊。
夏暖手裏緊握着兩人的身份證，看着連接手機的平板上。
是車禍的聲音。
她立即判斷出，可是卻不爲所動。
程琳出車禍了，如無意外的話。
刺啦一聲，不知道裝了什麼硬物。
傅寒冬驅車到達醫院的時候，程琳乘的救護車剛好趕到，被擡下來。
傅寒冬自己下去，夏暖在車上看見，程琳好像滿身是血。
傅寒冬站在路邊，聽到聲音才往前走了兩步。
她遠遠地看到程琳擡了手，傅寒冬遲疑着握了上去。
夏暖讓自己不必在看，那麼爛的招數。
但是最終，還是直直的看着。
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硬要看那場，反正就是移不開眼。
程琳努力撐起來，抱住他，在他懷裏大哭特哭。
夏暖將車窗關上，突然覺的這風真烏煙瘴氣。
傅寒冬低頭看了眼從頭上流下血的女人，然後便朝着自己的車子看去。
夏暖關了車窗，他看不見裏面的情景，但是他猜測夏暖肯定是看到了。
不，應該不用猜測，是篤定。
最可笑的是，夏暖還穿着紅色的連衣裙，本以爲今天會順順利利。
結果……
嗯，還是太天真了。
醫護人員很快叫程琳躺好，讓傅寒冬跟進去。
傅寒冬看向車裏。
不久後又看向口袋裏。
她給他發了微信，“你先忙。”
傅寒冬又看了眼車裏，然後才轉頭朝着裏面走去。
夏暖的身體不適合活動太多，但是他轉身之後，夏暖還是推開了車門。
這不是停車的地方，而且……
她十八歲就會開車了，只是出過車禍，撞傷了一個同齡的女孩後她就一直沒再敢開過。
但是今天……
她想，對很多事，她都該看開了。
她驅車去了墓地。
風颳起她白色的大衣衣角，露出裏面紅色連衣裙的布料。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然後良久的看着。
——
傅寒冬從醫院出來後再給她打電話，她接起：“我來墓地看看我媽。”
“我去接你。”
“不，你回家吧，我跟我媽說我們要結婚，馬上回去了。”
“好。”
傅寒冬答應着，只是纔要走，就聽到醫生又叫他：“傅先生，你先別走。”
夏暖聽着裏面的聲音，沒多問，掛斷電話後在旁邊坐在了下來。
她母親沒有被葬在老家，她母親說，“人死了是沒有來世的，將我葬在山上，你要是難過了就去找我傾訴，要是開心了，也可以去找我說說，我就在這個城市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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