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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生病

作者:苏子画
啃书阁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苏子画本章: 汪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文氏。 太单薄了這身子。 暗暗摇头。 汪氏掩口轻咳了两声,续道,“文氏,老三這膝下太单薄了些啊。 之前我一直未說什么,琳姐儿已有三岁整,可你的肚子一直沒动静,也该想办法让老三添丁了。 老三脾气拧,听不进我說的话,你身为人妻,若真心为老三好,這道理不该不明白,可不能让老三无后啊。回去吧!” 对文氏挥挥手。 虽未骂,可到底還是說了令文氏剜肝撕心的话。 “是,婆婆。”文氏垂头应着。 然后惨白着一张脸离开嘉和堂,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玉笙居。 穆文礼恰好从书房出来,见妻子神色不对,忙问,“芊茵,是否身子不适?我這就让人去請大夫来给你瞧瞧。” 看着丈夫英俊的面庞上的担忧之色,文氏只觉心痛如割,胸口闷得令她透不過气来。 她紧紧咬着唇瓣,轻摇头,“我沒事。” 這三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芊茵,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对不对?”穆文礼不相信的摇头。 文氏忍着心痛道,“三郎,我們进屋說吧。” 穆文礼紧皱着眉头,扶了文氏进内室。 房内只有夫妇二人后,穆文礼就道,“先前娘喊你過去到底說了什么,可不许瞒着我。” 文氏下意识的抚了抚平坦的腹部,咬着唇瓣道,“三郎,明日我将知琴开了脸,你将她收房吧。知琴跟我多年,才貌双全……” 知琴是她的陪房,本就是准备给穆文礼做通房。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收房,故知琴依旧是丫环。 “别說了!”穆文礼拍案而起,满面的怒气,“這又是娘逼你的,对不对?她一天到晚只知要孙子,要這些孙子做什么。 我就觉得琳儿非常好,比一般男子還要胜几筹。 芊茵,你别担心,我這就去找娘,她要是再敢拿這事逼你,我們就搬出府去,看她還怎么管我們。” 他的反应,让文氏心裡好受不了少。 沒有哪個女人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就算其他女人只是通房妾室,身份地位永远及不上她,可依然做不到看着丈夫与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甚至還要亲手将丈夫送进别的女人房中。 這种痛,真的比剜肝割心還要痛。 她文芊茵真的做不到啊。 可谁让她肚子不争气,生了一個孩子之后,怎么也不见动静了,私底下也访了不少大夫郎中,却收效甚微。 否则,她愿意为夫君生十個八個孩子,哪儿轮到汪氏如此相逼。 穆文礼說完话后真的转身往外走,文氏忙拉了他的手,哽咽着道,“三郎,莫生气,婆婆并未逼我给你收通房,实在是我对不住你,沒能为你生下儿子,心中十分愧疚。 三郎,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无后。等知琴生了儿子后,我就将孩子养在膝下,视若己出。 只要三郎你的心在我這,就算收几個通房又如何呢?” 违心的說出這番话,实在是迫不得已。 “你怎知她一定能生儿子?若知琴生的也是女儿,你要怎办?是不是還要为我多纳几房妾室?”穆文礼红着眼睛反问。 “她一定能生儿子的,一定能生的。”文氏用力的摇着头,泪如雨下,扑倒在丈夫怀中。 听着妻子伤心欲绝的哭声,穆文礼也心如刀割。 他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安慰道,“芊茵,我們還年轻,莫着急,收通房一事莫要再提,除非你不再爱我。” 丈夫坚决的态度令文氏心下十分安慰,唇角有了笑意。 等她情绪稳定之后,穆文礼說起今日赏菊宴一事来,就道,“早前娘与二哥他们說這事时,我就反对。 到头来丢人的反而是二嫂,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如今应后悔了吧。” “是啊,三郎你今日是沒瞧见二嫂的窘相,真是将我們定远侯府的颜面丢尽了。”文氏面现鄙夷之色。 “哼,二哥二嫂尽喜歡做這种事。 不過,真沒想到大嫂会有如此的文采,难怪大哥会中意大嫂,之前以为大哥是個俗人,看中的只是大嫂的身份与容貌,现在才知原来是我們误会了,大嫂原是才女呢。 芊茵,你要是有空,就多与大嫂走动走动,与大嫂一起抚琴吟诗作画,也省得一人整日闷在房中胡思乱想。”穆文礼真心的夸着宁氏。 听他如此赞赏宁氏,文氏眉头轻轻皱了下。 但她還是点头道好。 与宁氏做朋友是她一开始就有的初衷。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鱼蚌相争,到最后她与三郎這对渔夫来得利。 当然這样的话她现在是不能对三郎提,他对這些东西可是沒兴趣,等到有合适的契机之时再說也不迟。 嘉和堂内。 桂妈妈低声对汪氏道,“老夫人,三夫人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一直以为她口拙不善言辞呢。” “玉娥,這就是你想得太简单了,若不擅言辞,又怎当得大周才女的名号,這可不是浪得虚名。 平日她不說,只因她不屑說罢了,人家骨子裡可是瞧不起老婆子我這等粗人的,与那贱种一家差不多。”汪氏冷笑着道。 桂妈妈忙接话道,“老夫人您怎么总将自己往脚底下踩,想当年您的文采可不输任何人,求娶您的公子能排队到东门呢。 您這样的要是粗人,那咱们满京都的人岂不是连粗人都不如。” “唉,当年的事還提它做什么。”汪氏幽幽道。 话虽這般說,人却陷入了沉思中。 想当年她才貌双全,在京中颇有盛名,无数公子倾心于她,只可惜她芳心早暗许了穆天锡,再也容不下他人。 特别是其中有一位少年公子,当得知她要嫁穆天锡为继室时,喝得酩酊大醉的坐在汪府门口,哭着为她抱不平。 這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這位少年公子变成何等模样,想他也应该娶妻生子添孙了吧。 “老夫人,奴婢将兔肉取来,您吃些可好,闻着很香呢。”桂妈妈說道。 汪氏的思绪被打断,听闻兔肉二字,這心就拧巴着痛,咬着牙道,“不吃,扔了去。三個贱种,下手可真是快啊,老娘還以为要過了今日呢,倒迟了一步。” 她本想着今夜令人将兔子悄悄拿回来。 谁知還沒等她动手,兔子已变成了盘中餐,对她来說失去了作用。 桂妈妈就劝,“老夫人,事已至此,您再气再恨东西也不能失而复得。 现在若将兔肉给扔了岂不可惜,不管如何,吃些总比不吃好。” 汪氏想想也有道理,就点头,“好,那就拿来吧。” 桂妈妈亲自下去将兔肉拿了過来。 還未到汪氏身前,她就被诱人的香气给馋得咽了下口水。 桂妈妈撕了一块肉递向汪氏。 汪氏入口尝了尝,眉毛动了动。 味道還真是不错呢! 忍不住又吃了两口,可吃着吃着,又想起這是她的药引子,失去之后就很难再寻到,這火气又上来,将手中一片肉给扔了。 “扔了扔了,别再让我瞧见。”汪氏冲着桂妈妈嚷。 桂妈妈默了下,复又去劝。 說实话,這香味闻着她的口水都流下来了,扔了实在是可惜。 汪氏经了她劝之后,又吃了几口。 可几口下肚之后,她又发火要扔了。 桂妈妈又劝。 就這样如此反复着。 桂妈妈一颗心都碎了屑儿,老夫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而汪氏這兔肉吃得也痛苦,刚吃出味儿,就想起伤心事,想扔吧,可又实在是太好吃忍受不了诱*惑。 晚上变了天,半夜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来,并起了风。 天气明显变冷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日下一场雨,气温就会下降一次。 第二日清晨,到了起床时,汪氏发现脑袋晕沉沉的,眼皮子沉重得睁不开,头也痛得厉害。 這是真的病了。 她沒敢让人去告诉定远侯,一来担心他以为她在装病而生气,二来也担心他会开方子给她吃。 他开的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這是十分棘手的選擇题。 她估摸着是昨夜忽然起风受了凉,也未让桂妈妈去請大夫,只是让厨房熬些姜汤来驱寒。 经前也曾有過类似的病情,喝了姜汤之后就好了。 且她不愿意吃药,认为药会损容颜。 天气凉了,宁氏为穆锦晨添了件比甲,并亲自为她梳了头发。 收拾妥当之后,穆锦晨就带着白芷与白蔹去杏林堂。 白芷手上多了個食盒,裡面是還温热的莲肉糕。 到了杏林堂,看着祖父面上疲惫的神色,穆锦晨暗暗叹气。 “圆圆,今日天气凉了,可要多穿些,别冻着了。”定远侯笑眯眯的上前抱了她。 “祖父您昨夜未睡好吧?”穆锦晨用温热的小手轻抚了下祖父的面颊,眉心拧了起来。 “哈哈,沒。”定远侯笑着否认,并伸手将孙女皱起的眉尖给抚平,笑着道,“小丫头皱眉做什么?” 穆锦晨嘟嘟嘴,“祖父我让周嬷嬷给您做了莲肉糕,快趁热吃了吧。” 說着就让白芷将食盒拿過来。 雪白的糯米中点缀着嫩黄色的莲子和红枣,再加上新颖的爱心造型,让定远侯眼睛亮了下。 他笑着问穆锦晨,“好好的为何要做這莲肉糕给我吃呢?” 穆锦晨答道,“莲肉糕是用糯米、莲子和红枣做成,有健脾养心,安神益智的功效,祖父您每夜睡眠不好,多吃莲肉糕有好处。” 定远侯讶了下,“圆圆如何得知我每夜睡不安?” 這是承认睡眠不好了。 穆锦晨道,“祖父您面色少华,每日清晨见您都是满面的疲倦之色,還有這些日子见您食甚少,常忧虑烦燥……” 然后她又趁机为定远侯搭脉。 “祖父您的脉细弱,這是心脾两虚的症状呢。”穆锦晨眉头拧得更紧。 這是结合祖父眼下的症状所断出的结果。 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觉着他身体有不适。 得赶紧治疗,否则小病也能拖成重症。 “圆圆,我只是睡得不**,怎会是心脾两虚呢?”定远侯不解。 “祖父,医书有云:脾主运化,脾虚气弱,运化失职,故纳差腹胀。脾气亏虚,气血生化乏源,心血不足则心神不安,会引起失眠多梦、头晕健忘。 脾虚不能摄血,血不归经,则面色萎黄,神疲乏力。還有,舌淡脉弱均为气血亏虚之症。”穆锦晨一板一眼的应着。 “啊,這样严重呢,圆圆莫不是吓唬祖父吧。”定远侯暗暗心惊。 只是睡不好觉而已,从沒想過会是身体出了問題。 一直以为是临睡时想的东西多了些,故影响了睡眠。 “先生教過我,医者不可說假话。”穆锦晨点着小脑袋,一本正经的答。 定远侯看着孙女稚嫩的脸庞百感交集。 自己学医這些年却一事无成,连最基本的诊脉都不会,而圆圆小小年纪却已有小成。 真是既开心又惭愧。 开心的是自己未完成的心愿,也许孙女能替他完成,惭愧的当然是自己一個大人還不如一個孩子。 “那心脾两虚该如何治疗呢?”定远侯问。 “祖父莫担心,我們可用归脾汤补益心脾,养心安神。”穆锦晨伸手轻轻拍了下祖父的肩膀,似安慰。 “归脾汤……”定远侯轻轻呢喃着,似在想此方在哪本医书中见過。 可惜想了好一会儿,也沒能想起来。 他也不好意思问太多,只是让她将方子写出来。 于是穆锦晨口述,白芷书写。 归脾汤中的人参、白术、黄芪、甘草益气健脾,当归补血,远志、酸枣仁、白茯苓、龙眼肉补心益脾,安神定志,木香行气健脾,全方补而不滞。 穆锦晨一一解释方中所用药物的功效。 定远侯轻轻点头,“好,等会儿我就让决明将药抓了熬了来喝。” “祖父,您敢喝我开的方子?”穆锦晨讶。 “为何不敢?”定远侯笑着反问。 他想看此方能否缓解失眠症状,若行,证明孙女儿在医术上的确有些造诣,日后可信。 当然,等孙女儿走后,得让决明拿着方子去找大夫瞧瞧,看能不能用。 他還有很多事未做完,暂时還不能死呢。 穆锦晨說了服用之法。 定远侯又想起了昨日胡铭一事,与穆锦晨說了起来。 這厢祖孙二人热火朝天的谈论着医术一道。 而金殿之上,却有人真的向皇上参了宁氏一本。 PS四千字的大章奉上,么么大家!!顺便厚着脸皮求求收藏和推薦點擊神马的,這些成绩实在是太凄凉了,希望大家的支持能热情些,让子画在這寒冷的冬天能感觉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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