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震摄 作者:苏子画 快捷翻页→键 穆锦晨一夜好眠。 睡饱了之后,感觉心情特别好。 心情一好,這食欲就大增。 一口气吃了五個水晶虾饺,喝了一碗七翠羹,又吃了两片酒醉鸭肝和一個玫瑰蒸糖糕。 “娘,我不吃了。”穆锦晨放下银勺。 “可吃饱了?要不要再喝碗山药粥,這粥味道還不错呢。還有花香藕,也還凑合,每样再来点,好不好?”宁氏温柔的问。 亲娘,您确定這不是在喂猪么? 穆锦晨暗叹。 她现在的饭量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大了好不好? 如今這身材快和名字相称了。 “装不下了。”她只得拍拍滚圆的小肚子。 穆文仁轻捏了下女儿白嫩的小脸,笑着道,“圆圆,去院子裡消消食,稍侯我們去给祖父祖母請安。” “嗯。”穆锦晨乖巧的应了,准备下来。 “小姐,慢点儿。”丫环白芷和白蔹忙上来牵她。 穆锦晨迈着小短腿出了屋子。 院子裡有几棵桂花树,开得正热闹着。 闻着桂花甜甜的香味,她就想到了桂花酒酿细圆子、桂花糕等好吃的。 還有适合女子所喝的桂花酒,且桂花還能入药。 穆锦晨想到這,就让白芷她们有空时,采些桂花窖起来,留着日后用。 宁氏吃過早膳,与穆文仁一起,夫妇二人亲自将礼物细细查看了一遍,看可有遗漏之处。 准备妥当之后,二人就牵了穆锦晨的手,往嘉和堂而去。 宁氏的乳娘周嬷嬷带着白芷她们拿着礼物,紧随其后。 当他们一家人到达嘉和堂时,其他人都到齐了。 满满一屋子人,坐得十分齐整。 见到宁氏,穆文义夫妇与穆文礼夫妇暗暗咬了下牙,有些不情愿的起了身,对着她拜去,“郡主,大哥。” “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对這些虚礼,宁氏倒不在乎,她忙笑着上前扶了甘氏与文氏。 “自家兄弟,免了。”穆文仁也扶了三兄弟。 穆锦晨笑眯眯的看着穆文义等人。 不经意间,对上穆瑜的眼神。 穆瑜也正看着她,双眼通红,好像在看仇人一样。 接受到她不善的眼神,穆锦晨弯着眼睛笑了。 见了礼之后,宁氏正准备让周嬷嬷将礼物拿過来,分发给大家。 穆文智忽然拍着穆文仁的肩膀,大声笑着道,“大哥,难怪這些年都舍不得回来呢,原来是娶了這样漂亮的大嫂。 娶了媳妇忘了爹娘,這句话可一点儿也沒错呢。” 他口中与穆文仁說着话,但双眼却十分放肆的在宁氏身上打量。 穆锦晨皱了皱眉头。 父母私下聊天时,她曾听到,說汪氏特别溺爱四叔,将他养成了不懂礼数,顽劣不堪,常四处惹是非的德性。 为這,定远侯沒少受气。 现在听他說话,观他举止,果真是個龌龊之徒。 定远侯立即沉了脸色斥,“老四,怎可对大哥大嫂如此說话,成何体统。” 其他人都盯着宁氏瞧。 想看她窘迫出丑发怒的样子。 這些话要是听在其他女子耳中,要么会难堪窘迫不安,要么生气翻脸骂人。 可宁氏听了,笑得爽朗,“四叔,多谢你的夸赞,嫂嫂我最爱听别人夸我生得美呢。” 而后对着定远侯低了低身子,“公公休恼,四叔這是夸我呢。” 直接忽略穆文智最后那句话。 孝不孝爹娘,大家都心知肚明着,何必多费口舌。 定远侯十分欣慰宁氏的大度。 对這四子,他真是头疼而又无奈。 穆文仁反拍了拍穆文智的肩,也笑了,“多谢四弟夸赞,你嫂嫂在我心中的确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当众夸妻子,他沒半分难为情,十分自然。 穆文智见這句话沒有起身想要的效果,有些失望。 本能的看了眼穆文义。 穆文义几不可见的轻轻点头。 他们這些小动作,尽数落入穆锦晨的眼中。 她拉了宁氏的手,软声請求着,“娘,让我来分发礼物,好不好?” “好,就让圆圆你来。”宁氏极宠她,对這個要求,怎会不答应。 大家按着长幼的顺序坐了。 穆锦晨笑眯眯的从周嬷嬷手中拿出一本书,迈着小短腿走向定远侯,“祖父,這是孙医仙的孤本,送给您。” “孙医仙的孤本?”定远侯双颊顿时泛着红光,眼睛裡光芒灼灼。 手捧医书,仿佛看到了世间罕见的珍宝。 给汪氏的是一尊象牙观音。 她信佛,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类观音像。 象牙制品在大周朝属于稀罕物,而用象牙精雕而成的观音像更是绝无仅有。 宁氏亲自捧了观音,放在汪氏面前。 看着慈眉善目的观音大士,汪氏眉眼绽开。 這样的礼物,她无法拒绝。 昨晚還在想着,今日收礼物时,定要好好挑剔一番。 可现在,她无话可說。 “来,圆圆,這件小玩意拿去玩。”定远侯将孤本小心翼翼的揣进怀中,然后拿出一個精美的匣子,笑眯眯的递向穆锦晨。 “谢谢祖父。”穆锦晨奶声奶气的应了。 白芷忙替她端了匣子,入手有些沉。 她沒有打开瞧,不知裡面是什么。 定远侯也未让她打开。 除了穆锦晨一家外,其他人双眼中均露出了不满。 因他们知道這裡面是什么。 特别是穆瑜,下唇都差点儿咬破了,直勾勾的盯着那個匣子。 這個匣子她认识,裡面装着一件奇怪的乐器,只要转动它下面一個东西,就会自己发出美妙的声音。 她听父亲說過,這样东西是外国使者带来的,整個大周朝只有五件,四件在宫内,還有一件就是這個。 曾央父亲去向祖父讨来给她,可是祖父拒绝了。 沒想到,今日大方的给了穆锦晨。 哼,气死人了! 汪氏也暗暗咬牙,在心裡将定远侯好一顿骂,這东西她也曾讨要過。 她给了一套金镶宝石首饰给穆锦晨,共计八件。 穆锦晨拿了個小匣子,迈着小短腿向穆瑜走去。 她将小匣递向穆瑜,奶声奶气的說道,“大姐,這是京都沒有的东西,送给你。” 穆瑜正恼穆锦晨,听她說礼物是京都沒有的,无异于火上添油。 她伸手夺過小匣子,狠狠砸向光可鉴人的地上,“呸,你一個低贱的蛮子,還有脸說自己的礼物京都沒有……” 忽然沒声音了。 匣子被砸开,裡面滚出一個装着淡黄色液体的琉璃瓶。 這是香露,大周還真沒! 整個屋子裡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宁氏身上。 定远侯锐利的眼神立马扫向穆文义夫妇,喝道,“老二!” 甘氏看向穆瑜,沉声道,“瑜儿,不可如此无礼。香桃,還不赶紧将礼物捡起。” 后边這话是对穆瑜的丫环香桃所說。 香桃忙去拾香露。 甘氏又看向穆文仁夫妇,“大哥大嫂,瑜儿年幼不懂事,若有得罪,還請海涵。” 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将這事给揭過去。 更是忽略了穆瑜称呼穆锦晨为蛮子。 他们不会告诉别人,這声蛮子是他们教女儿今日当众說的。 就是要当众揭宁氏的短,让她难堪。 宁氏端起菊瓣翡翠茶盅,优雅的轻啜一口。 将茶盅又放下,她抬眸直向穆文义夫妇,问,“二弟,弟妹,瑜姐儿這话是谁教的?” 穆文义微笑着道,“大嫂,孩子說的话您可千万别往心裡去啊。” 答非所问。 同时還隐指宁氏气量狭小,与一個孩子计较。 甘氏也道,“是啊大嫂,瑜儿不懂事,回去后我們会严加管教。” 宁氏弯着唇角笑了,“二弟妹這话說的沒错,瑜儿只是六岁的孩子,哪知低贱和蛮子二字。 我才会问這话是谁教的,二弟妹你们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是谁教的?是二弟妹你,還是二弟,又或者你们让他人教的?” 面色越来越冷。 语气也越来重。 定远侯暗暗点头,脸色越发阴沉了。 穆锦晨则站在那儿看戏。 她与父母早知這些人心裡是瞧不起外祖的,方才一试,果真就试了出来。 她只负责激怒穆瑜,其他的由娘亲搞定。 而父亲,因着身份的缘故,也只能旁听。 甘氏做贼心虚,忙道,“大嫂,您误会了,怎会有人特意教瑜姐儿說這些浑话呢,也不知是在外面哪儿学来的……” “啪……”宁氏将茶盅猛得一顿,娇叱,“甘氏,别以为他人都是傻子,今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回若還有谁敢這样骂圆圆,犹如此桌!” 她一掌用力劈向身旁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 “哗啦”一声巨响! 桌子塌了,变成一堆朽木。 菊瓣翡翠茶盅掉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之上,碎成几片。 金色的茶水汇成一支细流,向甘氏的脚旁流去。 屋子裡顿时寂如死灰。 土匪,果然是土匪! 汪氏看着煞气凛然的宁氏,气得浑身发抖。 ,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