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今天又是想你的一天
反應過來的葉修言拿起打火機,點上煙送他手邊,“這幾天被審的怎麼樣?沒對你動刑吧?”
“那也得他們敢。”捏住煙送到嘴邊吸口,陸徵笑着說:“最終結果沒出來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我用刑。”
“住的環境怎麼樣?”
“標間。”
“那還不錯。”葉修言調侃道:“我以爲會給你安排大通鋪。”
“我房間還有張牀,要不要住進來陪我?”
“我進來陪你,盛遠那一堆爛攤子誰管?”
陸徵繞開話題問他:“股價降多少?”
“放心,有我盯着爆不了雷。”
“南溪那邊有沒有人聯繫你問我的情況?”
“他們都跟你不熟,問你情況幹嘛。”葉修言不善於說謊,爲不露破綻,把煙和打火機都給他留下,“你跟陸曜先聊會兒,我去趟廁所。”
……
探視的時間只有15分鐘,陸曜也不能使用特權。
陸徵被兩名獄警押送回監,路過一個辦公室聽到裏面兩名獄警說:“前兩天一直在咱們看守所門口轉悠的那個姑娘見到沒?這兩天我怎麼見不着她了?”
其中一個上歲數的獄警說:“肯定是走了唄,那麼年輕漂亮,誰會傻不拉幾的一直守着嫌疑犯生活?被關到咱們這裏的八成以上都是要被判刑的,最低年限也得8年起步,就算她願意等,家裏人也不會讓她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麼白白浪費掉。”
聽到他們的談話,陸徵莫名聯想到宋瑾。
宋瑾剛滿28歲,如果陸家這次沒挺過去,他被判十幾年的刑,別說盛家那邊不會讓她等,他自己這邊也不會同意。
葉修言說南溪那邊沒人來電話,想到宋瑾說時律節後就會去好運來,已經過去十多天,說不定宋瑾耐不住他的強烈攻勢已經複合跟他出國。
因爲離開好運來那天他跟宋瑾說得很明白:如果他輸了就不要再等他。
……
又過一天,宋瑾身體恢復,開始能喫得下面食。
在附近一家陝北面館喫碗茄丁面,她再次像站崗一樣來到看守所門口的小道上,左邊耳朵裏塞只藍牙耳機,反覆的播放尹美萊的《ALWAYS》和陳奕迅的《富士山下》,一步步的朝前走,數着腳下的地磚,走到看守所盡頭,再返回來接着數;如此的反反覆覆,直到夜幕降臨,她纔會坐在對面梧桐樹下的長椅上,望向高牆陷入往日與陸徵的回憶中。
每每回憶與陸徵在一起的畫面,她都會發現很多新的細節。
例如一開始就是她故意撩陸徵,陸徵來真格的她又怯,在小黎吧唱歌也是爲了向他顯擺自己是個會唱歌的才女。
每次陸徵這座冰山融化,她都有種成就感。
他們一個話多,一個話少,性格還互補,年齡差不是很多,相差五歲剛剛好。
陸徵到南溪是11月,2月中旬才離開,三個月的時間,沒見過好運來門口榕樹長滿綠葉的景象,更沒喫過好運來的石榴;還沒帶他去過火柴咖啡和先鋒書店,沒走過那條玉石橋,沒爬過那幾座山俯瞰建川縣的全貌。
他們在南溪還有太多地方沒有一起去過。
宋瑾想:等他出來一定要帶他去好好逛逛,不能總讓他在房間裏辦公。
每次回憶,她都發現自己更愛陸徵。
人好像都是這樣,每天在自己跟前的時候想不出他太多的好,分別太久,對方所有的優點都會放大。
她打開手機備忘錄,在上面寫下:【陸徵,今天好像又是更想你的一天,3月4號北城,宋瑾。】
第二天旅館的房間住滿了,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臂上還有大片的紋身;老闆娘讓宋瑾不要怕,說對面就是看守所,這幫人來這兒是爲了花錢撈大哥,他們不會惹事。
葉修言過來看到後不願意,把她拽房間,門關上後問她:“這一整層樓住的全是黑社會,就你一女人,你晚上能睡得着覺?”
她笑道:“對面就是看守所,老闆娘的親戚也是裏面的獄警,我有什麼好怕的。”
“反正今晚你不能住這兒!”葉修言讓她簡單收拾下,“今晚先去酒店住,這幫人走後再過來。”
拗不過他,宋瑾想着只住一晚,帶上日常用品跟他一起回市區。
葉修言幫她定的是盛遠集團總部附近的希爾頓,還是套房。
辦完入住往電梯走,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唐馨。
唐馨看到她跟葉修言在一起也很詫異,礙於身邊還有記者,沒有上前跟他們打招呼。
一個多小時後,葉修言接到唐馨的電話,問他跟宋瑾怎麼在一起?
“你管得可真多!”不像在好運來那樣對白如歌阮嫿她們的客氣,葉修言直接懟她,“我跟誰在一起是你能問的,認清你自己的位置,你是陸徵的女人,又不是我葉修言的女人,跟我在這兒嘚瑟什麼?”
唐馨不死心的問:“葉少你知不知道宋好運跟陸總是什麼關係?”
“還用得着你說?”葉修言警告道:“我告訴你唐馨,你最好把你的嘴巴給我繃緊點,如果你敢告訴陸家那邊,我讓你在娛樂圈是怎麼火的就怎麼滅下去。”
不想再被她影響心情,葉修言回客房問宋瑾晚飯想喫些什麼。
宋瑾說自己腸胃剛恢復,也不能胡吃海喝,外賣了碗餛飩,給他點的雞絲麪和雞腿。
在餐桌上喫的時候,葉修言還笑,“你可真會爲我省錢。”
“你的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宋瑾喝口湯,幫他遞餐巾紙擦手。
接過紙巾,葉修言看到她鬢角又增添幾根白髮,“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下,驗驗血,看看你這白髮是怎麼回事,年紀輕輕的還沒三十歲,一副滄桑樣。”
“不去了。”她放下勺子,“審訊一個月要是還沒證據,陸徵應該就會離開看守所,還有半個多月呢,我能撐得住。”
“讓他出來看你滿頭白髮的模樣不得心疼死?”
宋瑾一聽,好像也是。
爲了不讓陸徵出來看她這副模樣,第二天老老實實跟葉修言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出來,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跟醫生談完,醫生說她是壓力大導致的,讓她不要多想,先把心態放平和;至少先把睡眠恢復。
離開醫院回旅館的路上,葉修言去超市給她買回來五包黑芝麻餅,讓她這幾天多喫。
宋瑾欣然收下,晚上洗漱完還打開一包,味道不是她喜歡的,但是爲了她這滿頭白髮,硬是逼着自己吃了好幾塊。
阮嫿給她發來視頻,看到她頭頂露出來的白髮,連聲嘆氣,“你能不能別愁了?你們家陸總要是知道你爲了他變成這樣,他不得心疼死?”
“葉少下午說了跟你一樣的話。”把黑芝麻餅拿給她看,“還給我買了黑芝麻餅讓我喫。”
“葉少這人真不錯,知道你心裏有陸總,還對你這麼好。”
“都要還的,不能明知別人爲什麼對自己好,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讓陸總還,他錢多。”
宋瑾聽的直笑,只覺得來北城這近十天裏,今天是她心情最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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