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愛上不該愛的人
時律看到她在露臺忙碌的身影,知道她是爲迎接另外一個男人,內心酸澀的點菸吸,看到手機十幾通未接電話,都是母親打來的,無非是又在催他回家。
屏幕亮起安卿的號碼,他才接下。
安卿哭着跟他說:“我爸要讓我去美國,我不想走,時律你幫幫我爸,求求你時律,看在過去我幫過你的份上,幫幫我爸……”
“我明天回江城。”時律安撫她,“讓你爸什麼都不要做,等我回去。”
“謝謝你時律。”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通話結束,一條新聞彈出來,【京圈大佬陸徵身份曝光,互聯網大佬竟是紅二代。】
點進去看到陸萬林的名字,時律纔想起來聽父親時韶印說過陸萬林有四個兒子,這四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優秀,都是各行業的翹楚;搜索到陸徵的照片,腦海中浮現第一次來南溪那晚見到的那個勞斯萊斯車主。
難不成他們是同一人?
三樓的宋瑾接到阮嫿打來的電話,阮嫿給她發來好幾個截屏,說這個新聞只出現不到五分鐘便沒了,現在網上搜不到一點痕跡。
尋思着是什麼新聞?宋瑾點開截屏,是關於陸徵身份的詳細解說,還有他跟某高官之女的婚約。
起初她還不信,只覺得是網友編纂的,當她看到陸萬林和四兒子陸曜的照片,腦海中浮現之前北城看守所那輛奧迪A8,那個氣場不凡的老人還有身邊所跟的兩個年輕人……
陸曜是軍官,三兒子陸珩研究火箭發射專用料,大兒子陸景深是個畫家,唯獨三兒子的信息和名字都搜不到。
再仔細對照下照片還有陸徵之前說的話:四弟是軍官,三弟是科研人員,大哥畫家但是開廣告公司,父母公職人員退休……
呵呵……
宋瑾都快笑出眼淚。
因爲陸徵確實沒說謊,父母確實是公職人員退休,只不過不是一般的公職人員。
他可真會形容,一點把柄都沒留,連罵他是騙子都沒理由。
……
晚上八點,古戲臺上阿婆們又開始唱起往日過節的戲劇,還是殉情的劇情。
宋瑾坐在綠蔭的榕樹下,一陣風拂過,有股清新的花香瀰漫在鼻間;聽着阿婆們唱的戲,她看了看院子裏接電話的時律,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如今好像又在重複8年的錯誤。
愛上不該愛的人,是她另外一個深淵的開啓。
在沒開啓前,她必須遠離。
低頭看眼手腕上的真絲護腕,她緩緩摘下,擡手撫摸這道猙獰疤痕,兒時血淋淋的那副場景浮現在腦海中,她恍若又感覺到疼痛,彷彿手腕又在被那些人用鐵絲勒……
掙扎着從夢魘中醒來,她果斷撥通陸徵的號碼。
陸徵正在往樓頂停機坪走,看到她打來電話,連忙接下,“怎麼不給我打視頻?”
“你別來南溪了。”宋瑾釋懷道:“我不等你了陸徵。”
通話中斷,陸徵再撥過去,提示關機。
他懷疑身份曝光的那個新聞已經被宋瑾看到,但以她的聰明,不會看到新聞就相信,肯定有向人打聽。
他下樓攔住要離開的葉修言,“宋好運今天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給我打什麼電話?”葉修言一臉懵,“你都自由了,她幹嘛還跟我打電話?”
見他聽完往電梯走,葉修言連忙追上去,“出什麼事了?”
陸徵沒瞞他:“她要離開南溪。”
“我跟你一起去。”知道他今晚要去南溪,葉修言比他進電梯都快,就怕被他甩下。
……
直升飛機抵達南溪接近凌晨1點。
好運來民宿的院門虛掩着,二樓宋瑾的房間亮着微弱的光。
陸徵比葉修言走得快,看到房間還亮着燈,以爲宋瑾沒走,上樓看到她房門用一本書擋住,大步走過去將門打開,看到只有牀頭燈亮着。
打開房間全部的燈,牆片牆上還是掛滿照片,沒少一張;書架上的書籍工整擺放,書桌上還有一個深棕色小匣子,陸徵走過去打開,裏面是之前送給宋瑾的珍珠耳釘,項鍊,還有那對真絲護腕,勞斯萊斯的車鑰匙。
衣櫃裏所有衣服都在,行李箱也在裏面,環視一圈,發現唯獨少了她那臺筆記本電腦。
葉修言上樓說宋瑾的微信頭像已經改爲“此微信已在註銷中”。
微信註銷是15天,60天內有反悔機會,很明顯,宋瑾已經註銷微信。
注意到小匣子旁邊還有兩張手機卡,手機卡都摘下來,表明她不可能是一個人走的。
下樓查看監控,發現連監控都被拔掉,這是走之前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葉修言將監控重啓,發現除了今晚的監控視頻,其餘的都在。
倒放監控,發現昨晚有位男房客在前廳拉住宋瑾的手,宋瑾也沒反抗,兩人看上去像是老相識。
他叫來陸徵:“這男人你見沒見過?”
看到是時律,陸徵笑了。
“笑什麼你?”葉修言百思不得其解,“人都走了,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陸徵沒回話,來到院子裏把燈打開擡頭看滿樹的石榴花;如今再看這花,只覺得是種諷刺。
“你倒是說句話?”葉修言出來問他,“那男人跟好運到底什麼關係?”
“她前男友,時韶印的兒子時律。”
“靠!”葉修言怎麼也沒想到宋瑾竟然藏這麼深。
見陸徵朝外走,“你去哪兒?”
“回北城。”
“不找了?”葉修言納悶,“萬一人只是躲起來還沒走呢?”
陸徵始終很平靜:“想見你的時候她自會出來,沒必要強求。”
……
15天后。
宋瑾的微信顯示已註銷,南溪古鎮所有人都聯繫不上她。
走之前沒向任何人告別,好運來和小黎吧的員工都認爲她早晚都會回來,周邊商戶也時不時過來打聽她的消息,阿婆們都說好運只是回家休息段時間,休息夠了就回來。
她住的那間房康阿婆每天都上去打掃,裏面的陳列擺設還有物品都還是她走之前的模樣;露臺上的那隻橘貓擺件也被康阿婆擦的鋥亮。
做飯的時候康阿婆總會習慣性的喊聲好運,讓她先嚐嘗味道怎麼樣;如今再無好運,康阿婆和阿布心裏都空蕩蕩的。
幾天後,陸徵派趙臨來好運來,趙臨來後開始發佈應聘公示,經過層層篩選,留下兩名年輕女子擔任好運來的新管家,與往年不同,這次新管家的名字不再是姓氏加好運,只讓她們保留原名。
南溪古鎮原住民得知這一消息後,私下都傳:宋好運之後,好運來民宿再無好運。
因爲他們的心目中,宋好運纔是好運來民宿真正的管家。
西子在小黎吧整天唸叨:“好運姐怎麼還不回來?她要不回來,南音姐也不會再來南溪了吧?”
康旭比他還想好運,每次調完新酒都首先想到去好運來把她叫來嘗酒,現在新酒都是他自己嘗,嘗完自言自語:“姐,這個味道還不錯,你沒喝真太可惜。”
白如歌每每彈唱完那首降調版《富士山下》,也都會來到前臺問康旭好運姐還不回來。
因爲宋瑾走後等於從他們生活中徹底消失,所有的通訊軟件都註銷,除了那滿牆的照片,再沒留下任何痕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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