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養金絲雀
在飛機上的時候宋瑾靠着陸徵的手臂就睡着,這是她半年來第一次不依靠任何藥物就睡着覺。
下飛機後她困得還一直打哈欠。
陸徵也察覺到她很嗜睡,上車後看到她又閉上眼睛打瞌睡,坐得離她近些,讓她的頭再次靠在手臂上。
宋瑾乾脆趴在他腿上睡,可她在夢裏也不消停,時不時動一下刺激他。
以至於到酒店房間後,陸徵立刻把她摁懷裏親。
時隔半年再次嚐到他的味道,宋瑾情不自禁迴應,可她還很困,只能閉着眼睛任由他親,聽到他手機震動響起,他又遲遲不接,才睜開眼睛提醒他:“你先接電話,我去趟洗手間。”
陸徵鬆開她,去落地窗前接電話。
上完洗手間聽到他還在接電話,宋瑾先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找出來睡衣回臥室換上。
剛脫下上半身,聽到開門聲,她連忙用睡衣遮住,“你先出去。”
雖然阮嫿總說她不胖,但她有自知之明,骨架小的原因,再加上激素藥,她胖得有些浮腫,跟別人的120斤比,她身材顯得很胖,只是臉小穿衣服看不來;脫掉衣服腰上全是贅肉。
陸徵以爲她是害羞,走到牀邊想要拿掉她衣服,發現她緊緊拽住還不敢擡頭,察覺到她的反常,“把頭擡起來。”
她立刻搖頭。
“還想讓我把時律給送進去?”
“你也只會拿時律威脅我。”宋瑾擡頭看他,乾脆跟他說實話。“我現在很胖,看完你別後悔。”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
脫下大衣,陸徵溫柔親吻她脣瓣,讓她身體逐漸放鬆,才緩緩將她護在胸前的睡衣拿掉。
宋瑾緊張的想要用雙手護住,手卻被他摁置頭頂,全是贅肉的上半身暴露在他眼底,一種自卑的心理油然升起。
“把眼睛睜開。”陸徵低聲誘哄着她,見她微微睜開雙眼,低頭親吻她。
“唔……”她儘量收腹,不讓自己的肚子看起來太大,奈何他一直在那塊親,親得她沒辦法再收腹,“你別這樣……”
宋瑾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在這種狀態下跟陸徵親暱,她艱難發聲:“你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快調整好心態。”
吻在小腹的脣停下,她知道這句話起了效果。
陸徵起身下牀,背對着她整理好衣服,臨走前冷聲對她說:“我沒時間哄女人,別讓我等太久。”
穿上睡衣,宋瑾失笑,“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畢竟你也是花了錢的。”
來江城前那五億就已經到賬,收下錢,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剩契約交易,跟任何情感都無關。
“你都有什麼忌諱?”她繼續問:“除了陪你上牀滿足你的生理需求,我這個情婦還需要做什麼?”
敲門聲響起,陸徵把門打開,接過酒店前臺送來的一封檔案袋,關門回到臥室,像扔垃圾一樣的將檔案袋扔給她。
拿起手邊的檔案袋,打開看到裏面是門禁卡和一串鑰匙,還有一張詳細地址,身爲一名南城人,又曾在這裏生活過十幾年,宋瑾認出是靜安區的別墅區。
“我只有出差纔會來南城。”陸徵沒再跟她繞彎子,“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的忌諱和需求你應該很清楚;不要踏進北城半步,這是我的底線。”
不讓她進北城,無非是不想被陸家那邊知道他們的關係。
她問:“江城我可以去吧?”
“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們的關係。”
“這個我當然清楚,我這種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我也要臉,哪能到處宣傳,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她岔開話題問道:“葉少我可以正常見吧?”
“隨你。”
看下時間,距離會議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陸徵沒跟她多聊,拿起大衣朝外走。
望向他背影,宋瑾拿起那串鑰匙,脣邊溢出一抹苦笑,因爲她做夢都沒想到再跟這個男人有交集,竟是當他圈養的金絲雀。
還是見不得光那種。
……
傍晚7點半,補好覺的宋瑾從牀上爬起來,拿手機看下時間,發現有好幾通未接電話,都是葉修言打來的。
半年前註銷所有社交軟件,她跟所有人的聯繫方式都是通過電話和短信,一開始還不適應,後來她逐漸發現沒有社交軟件的生活很慢節奏;她可以坐在蘇黎世湖邊的咖啡館看一整天的書籍,拍照攝影,看各種展,去瑞士的所有城市都走一圈。
在瑞士那半年多,她生活十分充實,唯獨失眠焦慮困擾的她不得不依賴藥物。
直到一個月前,不知道葉修言是怎麼得到她的聯繫方式。
葉修言打電話跟她說如果她再不回國,陸徵得把時律給整死。
一開始宋瑾還不理解葉修言說的話,直到時律這個剛考公的律師破例被選爲江城的新任行長。她才幡然醒悟:陸徵這是要讓時律從最高處摔下。
聽葉修言講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宋瑾只覺得過去的自己就是個自以爲是的蠢貨。但凡她能早點看清陸徵的真實面孔,半年前那晚從南溪離開去瑞士的時候,絕不讓時律幫任何忙。
奈何隱患在那晚就已經埋下。
有了這個隱患,陸徵不用費心的找她,只需出手對付時律,就能將她引出局。
至於昨晚在榕莊,純屬巧合。
時律昨晚不把她帶榕莊,調查組的人也會半夜傳喚他;因爲在她回國當天葉修言就有給她發短信通知她:北城這邊已經派調查組的人前往江城。
所以不管她如何掙扎,她這隻小鳥都飛不出陸徵爲她織的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的飛進他早就準備好的籠子,任由他觀賞玩弄……直到他膩。
或許是因爲不甘心,昨晚在榕莊宋瑾才整那麼一處,故意刺激陸徵,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衝進來。
回想昨晚,她意識到自己又在犯蠢;陸徵那種沉穩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踹門?
他有一百種法子搞走時律,踹門是最衝動又低級的方式,他那樣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做出最低級的舉動?
可笑的是她竟然還問陸徵是忘不掉她還是不甘。
他們認識不過幾個月,多數都是在牀上打交道,感情能有多深?
也就她這種滿腦子都是情愛的蠢貨纔對愛情仍有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