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睚眥必報
陸徵不可能24小時守着她,他那麼忙,總不能讓他一直擔心自己安危?
這個圈子已經不是她說不進就能不進的,她跟盛書意都因爲各自的男人進了這個圈,是當炮灰,還是拿回掌控權,薛澤今晚的飯局就是答案。
到薛澤的場子後,宋瑾也沒端着,一點也不拘束,跟場子裏的女人們聊起新中式穿搭心得。
跟這些女人聊天的時候,其實能感覺到這幾個女人是把她也當成了跟她們一樣的“金絲雀”。
因爲除了薛澤外,其他那幾個男人無名指上都戴着婚戒,而他們帶的這幾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再配上網紅臉,明顯不可能是她們的老婆。
得虧了在好運來民宿練就的一身本領,宋瑾向來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反正嘴在別人臉上,隨便他們說去唄。
幾杯酒下肚的薛澤往那邊掃了眼正侃侃而談的宋瑾,笑着跟身旁的陸徵說:“跟她姐還挺像,都挺能胡說八道。”
他也不忘問陸徵:“什麼時候知道我跟她姐有過一段的?過年那會兒?還是更早?”
“上個月才知道。”陸徵滿眼裝的都是宋瑾,根本就沒回頭看他,“聽說你婚期已經定了?10月?”
“你小子可真會給我潑冷水。”薛澤點菸含嘴裏吸了口,笑的十分無奈,“不過我也佩服你,都敢把人往大院裏帶,家裏也不攔着你。”
“還不是被你老子給逼的。”
“他是他,我是我。”吸了口煙,吐出菸圈,薛澤轉話題問:“什麼時候回加拿大?”
“下個月再回。”看到宋瑾那邊開始跟那些女人打牌,陸徵收回視線,“要陪小姑娘去雲南轉一圈,在北城待的這半個月,把她心情弄煩了,得先哄段時間。”
“院裏出名的工作狂,爲了個姑娘竟然都不管公司了。”
“總不能兩頭都顧不來,到時候再兩頭空。”因爲芯片那事,得交給上面的人去交涉,已經不在他這個商人所掌控範圍內。
宋瑾那邊打牌幾乎一直贏,贏的幾個男人都過去圍觀。
見她每次出牌都果斷無比,眼中還散發着一股殺氣,一個男人走到那個下巴尖的都能戳死人的女人身後,“把牌給我。”
瞧見對面男人留着寸頭,那晚在大院裏也見到過他,就屬他眼神最差勁,宋瑾心裏早已鄙夷,臉上卻還是帶着溫柔的笑。
是後來聽陸徵介紹才知道這男人叫江雨,父親是薛彬的左膀右臂,他本人是某國有集團的總經理。
江雨坐下後,嘴裏叼着煙,打了幾張牌後,手機響起,看到是老婆打來的,也沒理。
他懷裏坐的那個蛇精臉很是驕傲的揚起下巴,彷彿在顯擺自己在這男人心裏有多重要一樣。
其他倆男人見江雨都坐下了,他們也沒閒着,都抱着各自的女人開始跟宋瑾打牌。
宋瑾心裏本來就不待見他們幾個,打牌自然不會放水,每次出牌的時候就差把撲克牌甩他們臉上。
也正是她這股子狂勁,讓在座的仨男人都格外看她不順眼。
昨晚在大院見到她從陸徵車上下來,他們仨就十分看不慣這女人,尤其是他們幾個裏歲數最大的江雨,對她意見最大。
江雨覺得她就是恃寵而嬌的“小作精”,硬生生的把陸徵這個京圈大佬給連累了。
大院裏的人哪個不知道陸徵是白手起家,沒靠家裏一點人脈,現在倒好,就因爲面前這“小作精”,家裏人都在笑話陸家,說陸徵遲早被她這“作精”坑死。
連續輸兩局後,江雨直接爆了粗口,“他媽的這爛牌!”
往懷裏女人屁股上搧了一巴掌!“去,拿副新牌過來!”
陸徵那邊看出來江雨今晚是故意針對宋瑾,向薛澤使了下眼神。
薛澤掐滅煙,散漫起身來到宋瑾後拉了把椅子坐下,“弟妹你牌技真好,我得跟你好好學學。”
叫她弟妹?難不成他比陸徵大?
“我比陸徵大一歲。”新牌還沒到,薛澤找話道:“10月11號我結婚,弟妹到時候跟陸徵一起過來參加我婚禮。”
宋瑾問:“今年10月11?”
“可不就是今年。”
她冷不丁的說:“我跟陸徵正說10月份補辦婚禮呢,既然澤哥你10月結婚,那我們就不跟你扎堆了,年底我們再補辦吧。”
在座的男女們一聽到她說“補辦婚禮”,一個個的那表情,都跟見了鬼一樣。
纔不管他們表情什麼樣,宋瑾繼續邀請道:“到時候大家都來啊,婚禮嘛,人多才熱鬧。”
陸徵知道她那張嘴面對不喜歡的人的時候會特別能“胡說”,但沒想到……她膽子能這麼大,連補辦婚禮這種話都能張口就說。
直到江雨那邊向他投來質疑的眼神,他很配合的點了頭。
見他這個大佬竟然點了頭,那幾個女人瞬間臉色都沉了下去,沒一點剛纔囂張驕傲的眼神,甚至新牌拿過來,宋瑾再次往他們那邊甩牌的時候,幾張牌不小心甩她們其中一人臉上後,也不敢再說什麼。
薛澤屬實欣賞她這股狂勁,心想着跟她姐盛書意不愧是一家的,連這股子狂勁都如出一轍。
宋瑾甩牌甩的也開心,每次甩牌都像是在“罵人”,她那眼神中的兇勁,再配上她今晚的眼妝,像只露出爪牙的狐狸;媚的根本不在乎他人死活。
她在牌桌上可勁的狂,陸徵品着酒一直注視着她,只覺得這會兒的她,像是剛在南溪初見她那會兒一樣——睚眥必報。
宋瑾今晚之所以狂,一方面是這幾個人那晚在大院裏都沒把她當成回事,連着眼神都很不屑;另外一方面是,今晚明知陸徵會帶她過來,不帶自己老婆就算了,竟然帶外圍!
剛纔跟這三個女人聊天的時候,才知道她們是外圍,壓根不是這幾個男人養在外面的金絲雀;這幾個外圍話裏話外還都在酸她,尤其是問完她衣服那個牌子的,搜完價格看到只有幾百塊,那鄙視的眼神,就差沒把“她也廉價”四個字說出來。
她們可以瞧不起她,但她們的主子不能瞧不起陸徵。
帶着這種貨色就來赴宴,他們這是把陸徵當什麼?
又一局贏後,宋瑾隨口跟後面的薛澤說:“澤哥幫我拿下後面的水。”
瞧見薛澤真就幫她拿過來水遞過去,那幾個人看她的眼神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看今日微信收款,都六位數了,宋瑾這心裏更是得意:“今晚贏得多,改明兒請你喫飯啊澤哥。”
薛澤應道:“別跑太遠地兒了,來家裏喫,哥請你。”
“好嘞。”她樂呵的繼續起牌,不忘高聲提醒陸徵:“陸徵你少喝點!別以爲我沒看到,我都給你數着呢啊,你喝五杯了!”
陸徵心想:這戲演的,真有原配的氣勢。
……
11點才結束這場飯局,宋瑾贏了快20萬。
薛澤跟她說下次再有牌局還得叫上她,讓她過去給自己撐場子。
她還一口一個澤哥的叫,叫的薛澤那叫一個開心。
陸徵早知道她只要想哄誰,那張嘴絕對什麼都能叫的出來;但如果惹了她,別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句好話。
這不,那仨人帶着女人剛離開,宋瑾轉身就笑着對薛澤說:“澤哥你10月都要結婚了,結完婚就踏實跟老婆過日子吧,畢竟總惦記着也得不到了,何必自討沒趣?對吧澤哥?”
薛澤聽後臉上依舊掛着笑,手搭在椅子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慵懶樣,“利用完我就開懟?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
“我這可不是懟,我是爲了澤哥你好。”反正陸徵這會兒去了洗手間,也不在,宋瑾直接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跟陸徵好歸好,但他只要敢結婚娶別人,我立馬走人,都不帶回頭的;因爲我們盛家的女兒,都不稀罕給人當三。”
跟聰明人講話不用講的過於直白,都知道話中意思。
她是拿自己爲例子告訴盛澤:盛書意跟她一樣,都不會當任何男人的三。
……
回去的路上,宋瑾開着車經過長安街,看到天安門,故宮,她纔想起來這麼多天都還沒進去逛過。不過她也沒想逛的慾望,因爲她這會兒心裏莫名有些惆悵。
“陸徵,你哄哄我吧,今天這頓飯喫的我心情很不好。”雖然贏了快20萬,但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想到薛澤那眼神中的無奈,盛書意那副要強的外殼,再想想她接下來要跟陸徵面臨的“難題”;她總覺得,早晚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會跟薛澤一樣,得接受家裏的安排去聯姻。
一想到他早晚都會娶別的女人,鼻尖微酸,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薛澤是獨子,我們家四個兒子。”陸徵這會兒微醺狀態,語氣緩慢,“聯姻輪不到我,有老四,老四最聽話。”
宋瑾破涕爲笑,“你就會欺負你四弟。”
“沒辦法,家裏他最聽話。”見她邊開車邊抹淚,陸徵讓她到前面的小路停下,車停後,解開安全帶下車,把她拽進後座抱懷裏,“明天叫上老四一起喫個飯,他一直想見見你這個二嫂。”
見她只點頭,也不說話,知道她還是在意”二虎爭鬥“的結局;“我跟薛澤都不站隊,無論結局誰家贏,我們都只會互拉對方一把,你所擔心的那些問題,在我們兩個身上都不會發生。”
宋瑾哽咽道:“我是心疼書意姐,她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講過她跟薛澤的事。”
“你不也沒跟盛書意講我們的事?”
“那我過段時間回江城了把我們的事告訴她。”
“不用過段時間。”陸徵提醒她:“下週她來盛遠總部開會。”
合着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下跳呢?
她問:“薛澤知不知道書意姐下週來?”
“他是個人精,你覺得他能不知道?”
“你倆都是人精。”
“你說的都對,都是人精。”
在車上這會兒,陸徵各種順着她說,到了海淀區住處,就換成了宋瑾順着他說。
他問深不深,她就回答深。
問舒不舒服,她回答舒服。
總而言之,只要回到住的地方,她這隻小狐狸,會瞬間成爲陸徵養的溫順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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