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狀態:宴會
豪車也好,價值不菲的純手工和服也罷,對夏油美紀子而言,都不如在超市和媽媽們一起等待一份頂級和牛被蓋上紅章來得快樂。
畢竟只要紅章輕輕一戳,那就是三折!
精明能幹的全職媽媽總能掌握一些生活小技巧。
這是獨屬於媽媽的智慧。
夏油傑握了握母親的手,無聲地安撫緊張的母親,笑着說道,“倒不如說幫大忙了呢,媽媽。”
成績優異,長相俊美的夏油傑,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才能與實力。
他擁有成爲咒術師的才能。
自稱咒術高專老師的傢伙已經在私下接觸過夏油傑好幾次了。
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哪怕早熟如夏油傑,也會迷茫。
那位老師在離開前,留給了夏油傑一句預言,又或者說是警告。
他說:“夏油同學,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但是災厄會吸引災厄。”
夏油傑註定會走上咒術師這條道路,在和敵人的互相咒殺中不得善終。
這是無人能夠逃脫的所謂命運。
夏油傑父是一家跨國集團的中層,而集團的董事長正好姓川田。
俗話說大孫子、小兒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川田董事長已經年過半百,前兩年剛剛和第四任太太自由戀愛步入婚姻殿堂。
哪怕川田董事長的新婚太太比他的大兒子都要小上一輪了,但愛情的火焰讓川田董事長老房子着火,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特別是年輕能幹的川田太太年前意外有了身孕,又在當下平安誕下幼子後,川田太太成功上位,自然底氣十足的操辦起幼子的滿月酒。
某種層度上講夏油家能夠收到來自川田夫人的邀請函,某種意義上,是託了夏油杰特殊才能的福。
他幫這次宴會的主角,剛剛滿月的川田家的小少爺拔除了一隻三級詛咒。
人之初,性本善。
但是大家族裏的藏污納垢實在太多。
不是所有人都對川田家小少爺的降生心生喜悅。
而年輕的川田太太雖然精明能幹,但她還沒有完全掌握在名門望族中生存的技能。
大家族出生的權貴們,總會擁有一些特權,知曉一些陰暗的真相。
就比如詛咒的存在。
一場高燒,一次風寒,都可能要走一條脆弱的生命。
更何況是滿懷惡意的詛咒。
某種意義上將,夏油傑拔除了三級詛咒,也就是救下了川田家小少爺的命。
會得到一張邀請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女爲母則剛。
川田太太一直都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女人。
她絕不會讓自己在同一個坑裏栽倒兩次。
沒有門路的話,她就用自己現有的一切砸出一個敲門磚爲她和她尚在襁褓中的兒子鋪路。
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更多的話語權發出自己的聲音。
就像那位大人曾經教導的那樣。
在遇到那位大人之後,川田太太原本的壞運氣似乎已經一掃而光,她總是能夠轉危爲安,否極泰來。
就比如在她缺少一塊通往裏世界的敲門磚時,好巧不巧,救下自己兒子的少年的父親,正好就是川田集團的中層。
川田太太捏緊上個月剛剛請來的護身符,發自內心的認爲,這一定是那位大人的賜福!
當然這些對陪伴母親前來參加宴會的夏油傑來講,都太遠啦。
眼下他更關心的是哪份小蛋糕沒那麼甜膩,哪個小喫爽口,以及哪個角落聽八卦不會被人一眼發現。
dk的快樂就是這麼的簡單無華。
————
朝生是在晚宴開始前踩點到的。
頭戴黑金蓮帽的青年手持金色鐵骨扇,從喧鬧的人羣中穿過,帶着一股蓮花的清香。
是鋪面而來的違和感。
朝生並不適合純潔無垢的蓮。
他是奢靡頹敗的山茶,是濃厚的龍舌蘭,是糜爛碾落成泥的人間富貴。
唯獨不會是無垢通透的蓮。
但沒有人可以否認,朝生真的很適合這樣聖潔無垢的裝束。
他從容地無視了他人的注視,走向人羣中央的女主人處,親暱又守禮的給與女主人一個貼臉禮。
“許久不見,悠子。”
“朝生大人,沒想到您真的會來!”這一刻,從宴會開始就一直表現得知性守禮,雍容大方的女主人幾乎快拽掉自己的護身符,露出了符合年齡的嬌俏與興奮。
她在衝自己丈夫以外的人撒嬌。
而被宴請來爲幼子賜福的朝生,對此習以爲常。
夏油傑遠遠地看着那位教徒不知在女主人耳畔說了些什麼,惹得女主人嬌笑連連,眉眼間盪漾着一抹羞色。
夏油傑:?
總覺得川田董事長的頭上在冒綠光。
終於處理完公事出現在晚宴的川田董事長似乎並沒有發現妻子和神父之間的小祕密,挺着一張啤酒肚,拍了拍朝生的肩膀哈哈大笑,向衆人解釋
“多虧了朝生老弟,不然我和我太太都不會相遇,更不會有這個臭小子什麼事了。哈哈哈!”
“說起來,我太太當初懷孕給這臭小子做胎教時,還是用得朝生老弟的照片!”川田董事長相當健談,平地放雷。
“畢竟朝生老弟真的完完全全就是我年輕時候的理想型啊,所以在我太太糾結到底該用誰的照片給這臭小子做胎教時,我直接說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當然是選我們共同的理想型啊。”
川田太太嘴上嬌嗔,“親愛的,你再這樣說下去,我都要喫醋了呢……”
心裏想的卻是,沒錯,她的朝生大人就是這樣完美無瑕。
川田董事長哈哈大笑,一把摟住川田太太纖細的腰肢,“當然了,我現在的理想型絕對只有悠子你一個。”
夏油傑:??
爲什麼他覺得川田太太的頭上也有些綠?
這真不是他的錯覺嗎?
你們大家族的水都這麼深嗎?
夏油傑看不明白,但他大爲震撼。
而這一切,對朝生來講,都不過是他的正常工作狀態。
他笑着謝過來自川田夫婦的喜愛,併爲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孩兒帶上早已準備好的長命鎖。
在衆人如同雷鳴般的掌聲中,流水一般說出祝福的話語,然後從容地走下舞臺,又迅速被更多早已等候多時的信徒簇擁。
只要他願意,他能夠和任何人都成爲朋友。
那彎多情目下,幾乎所有人都會認爲在朝生心中,自己是特殊的。
但正因爲這份特殊,也讓人不敢輕易越過雷池。
即便是永不凋零的永生花,也必須被主人妥善保存,精心呵護。
但忘記了姓氏的永生花,同樣失去了被人呵護的資格。
就像是破碎的玻璃珠子,不論後來人如何小心,裂縫也不會消失。
所以他們選擇將獨一無二的玫瑰放進真空的玻璃罩子中保存,並作出約定,無論是誰也不能獨佔玫瑰。
但野蠻生長的夏油傑,是上天的寵兒。
並不屬於這個圈子的野孩子,恰恰擁有打破玻璃罩子的實力。
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也有着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氣與決心。
所以他打碎了玻璃罩子,無視了貼在永生花旁的告示。
在衆人嫉恨的目光下,奪走了朝生全部注意。
“喂,你看得見對吧。”
夏油傑非常確幸,眼前名爲朝生的青年,就在剛纔,輕描淡寫地爲一名貴婦拔除了一隻咒靈。
只是揮一揮手,就將趴在紅色長裙貴婦肩上,頭大如鬥腳細如針的咒靈拔除了。
毫不知情的貴婦只是覺得在和青年的交談過程中,自己變得越來越輕鬆,壓在肩上的沉重感都全部消失了。
這讓夏油傑感到了興奮。
人是一種羣居生物。
在一場無聊的宴會中,尚未長成的天才,爲發現了同類感到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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