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狀態:妻子(修
夏油傑看不懂整件事的發展,但並不妨礙在聽完禪院甚爾的過激發言後,掏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針對你但想法,我國有一套健全的憲法。
禪院甚爾:?
他扭頭看向青年,不能理解,“這傢伙不是咒術師?”
這種做法就一點都不咒術師。
朝生淡定地奪過夏油傑手中的手機,看了眼通話頁面,還好,少年還沒虎的直接按下撥通鍵。
當然,他並不覺得夏油傑的做法有什麼不對,但是有一點……
“算了,夏油同學,甚爾雖然是個無惡不作的人渣,但要是他被送進局子的話會留案底的。”
夏油傑不爲所動,“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畢竟那個人渣看起來也並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樣子。
“你這傢伙該不會相信包養出真愛這種鬼話吧?”
夏油傑嘴上說着不可能,看向禪院甚爾的眼神卻越發核善起來。
朝生索性直接摳掉手機電池遞還給夏油傑,解釋道,“要是直系親屬在警局留下案底的話,孩子今後就業會受到侷限的。”
禪院甚爾挑眉,似乎有些驚訝朝生這個理由,眼底涌現一絲微光,又迅速撲滅。
無所謂了,不管怎麼樣,那小子也不會混的比他還差了,就這樣吧。
夏油傑看到禪院甚爾這幅樣子,心裏的火燒得更旺。
傳聞中的甚爾先生,曾多次頻繁的出現在夏油傑和朝生的日常對話中。
包括並不僅僅侷限於朝生家糟糕的財務狀況。
“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混的這麼慘的啊。”在和朝生混熟後,夏油傑也變得越來越放肆。
作爲朝生的臨時飼主,他無法理解。
畢竟從富婆們狂熱的氪金中不難看出,只要朝生願意,多的是男人和女人們捧着錢來博美人一笑。
就夏油傑觀察,朝生對來自他人的投喂同樣適應良好。,絕對沒有出現所謂的不爲五斗米折腰的高尚氣節。
他甚至沒有任何自己在喫軟飯的自覺,只認爲這是上供。
家臣對主家的上供,信徒對神明的供奉。
就相當坦然。
而且這傢伙的日常三點一線枯燥到不像是個時尚cityboy。
對奢侈品、逛街、蹦迪、唱k都毫無興趣。
個人需求寡淡到近乎於無。
偏偏就是沒有一分的存款。
正準備將一份泡麪分爲兩份,再將湯留着喫下一頓的窮苦人家坦然面對財政赤字,並給出答案,“因爲甚爾他真的很貴。”
血統純正,能力出衆的大貓的租賃費,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他又真的很棒。”朝生咬着塑料叉子補充說明,“各方面都很讓我滿意。”
特別是在拿錢辦事,墳頭蹦迪上面,朝生自愧不如。
“像找個像甚爾那樣合拍的傢伙是真的很不容易。”
夏油傑聽完只覺得一輛破車從他臉上碾過,直接告辭三連。
這傢伙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總而言之,因爲朝生努力找補,禪院甚爾在夏油少年腦海中的印象分是越來越低。
在初次見面男人大大咧咧毫無羞愧之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作貨品稱斤論兩的模樣,更是讓禪院甚爾岌岌可危的印象分跌到了負值。
偏偏在夏油傑眼中堪稱傻白甜的朝生,竟然真的一臉關切,認爲男人是缺錢了。
並且已經自覺從錢包裏掏出了銀行卡。
“這張卡有五十萬的額度……”
夏油傑:?
“你這傢伙是有病吧。”
這不是妥妥的肉包子打狗?
朝生抿脣笑笑,“沒關係的夏油同學,這一次我有好好留夠下個月的生活費。”
青年眼睛亮極了,彷彿是週五得到了幼兒園老師小紅花,眼巴巴求家長誇獎的孩子。
作爲臨時家長的夏油傑:……
最後夏油傑還是努力攔下了朝生的銀行卡投喂,又讓人再三保證絕對不會胡亂花錢,他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在將手機電池安回去後,母親一個接一個的電話終究還是將熱心腸的好少年給召喚回家。
禪院甚爾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嗤笑了聲。
又在朝生雙手合十作揖討饒中,到底沒有選擇揭穿某人的小把戲。
說到底,這一切又和禪院甚爾有什麼關係呢?
自負自我到極至的天予暴君厭惡一切和咒術師相關的事物。
在討人厭的臭小鬼終於離開後,他更是這纔開口嘲笑,“真是無聊的小把戲。”
朝生面色溫和,就彷彿沒有聽到來自男人的嘲諷,畢竟小把戲雖然無聊,但是好用。
“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
整天跟着一羣人渣混在一起那可不利於鑽石的打磨。
“爛好心。”
“所以甚爾,發生什麼了嗎?”爲什麼突然需要一大筆錢?
明明作爲咒術師殺手,禪院甚爾來錢的速度不比搶劫銀行來的慢。
禪院甚爾:“運氣不好,都輸掉了。”
不論是錢,還是自尊又或者是命運。
畢竟神明從未眷顧過他這樣的爛人。
拼勁全力抓住的微小的幸福,最終也只是抓在手裏的流沙。
越是努力的握緊,沙子流走的速度越快。
禪院甚爾妥協了。
“惠他身上流有禪院家的血脈。”
禪院惠,一個過於女氣的姓名,卻寄託着父母的全部希望。
惠,上天的恩惠。
但是上天不曾憐憫,所以禪院甚爾也放棄了這份恩惠。
“咒術覺醒的話,惠有可能繼承禪院家的祕術十影法。”
這可是能夠和五條家的【六眼】媲美的術式。
禪院甚爾說得毫無感情,更像是搞到了高檔貨物的掮客,他一字一句的介紹着手中僅剩的高檔貨物的優點,方便之後擡高身價。
他會來找朝生而不是直接將惠賣回禪院家。
或許是他對那個一點點在自己懷裏長大,安靜懂事到了極點的孩子最後一絲父愛了吧。
雖然連禪院甚爾自己都不知道他還剩了有這種東西。
“三個億,那傢伙就是你的了。”
“等以後你不想養了,賣給禪院家也好,還是直接扔到福利院都隨便你。”
畢竟……
“將所有的情感和活下去的意義寄託在一個人渣身上很辛苦吧。”
禪院甚爾從兩人第一次合作就知道。
朝生那傢伙病的不清。
明明已經獲得自己心心念唸的自由,卻依舊被往事禁錮於原地。
病態的奉獻自己,渴望別人的索取。
甚至是在一次又有一次的被索取中找尋自己的意義。
“只需要三個億,你就能夠得到一個絕佳的養成體驗。”
一手塑造出最完美的寄託物。
“要養大一個人類幼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在開花結果前,一無是處的幼崽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的監護人索取。
這是生物成長的本能。
和他這種人渣不同,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好到都不像是禪院甚爾的兒子。
哪怕是惠長大後,爲了報答養育之恩,那孩子也絕對不會背叛。
“這不就是你一直尋求的意義嗎?”
不得不說,禪院甚爾有着一副好口才。
朝生在聽完男人所列出的全部優點後,心動了。
他半倚在已經脫線泛黃的沙發邊,神色晦暗不明。
就和甚爾說得那樣,朝生他心動了。
禪院甚爾又點燃了一支菸,他深吸一口,任由尼古丁腐蝕麻痹自己的身體。
作爲一名優秀的獵人,禪院甚爾總是能夠做到真正的一擊必殺。
在心裏盤算了下自己還能挪用的資產,哪怕是早已熟知男人本性的朝生也不得不再次感慨,“甚爾,你果然是隻屑。”
竟然能夠做到卡在朝生的底線出價。
唯一的問題是,“甚爾,惠的母親同意了嗎?”
勝券在握的天予暴君怔住了。
就連手指的香菸就要燒到他的手指都沒回神。
朝生注意到男人的反應,點了點頭,明悟了。
好的,結案了,答案就是沒有。
再看向禪院甚爾的目光就帶上了一分憐憫以及九分的幸災樂禍,“那你慘了甚爾。”
要知道獅羣中再溫柔的母獅,在幼崽的問題上,都敢挑戰獅王。
雖然素未蒙面,但朝生篤定,禪院家食物鏈頂端絕對不是禪院甚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