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狀態：募捐
盤星教中的資金缺口越來越大了。
哪怕教徒們每月勤勤懇懇上交會費，像是任勞任怨的工蜂一樣餵養蜂巢中的女王蜂。
但是這些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所以他被教主大人傳喚。
從外貌來看，盤星教的教主大人樸素到扔進人羣中就會消失。
中等身材，中等面貌，一切都是那樣平庸。
他懇請朝生幫助盤星教度過難關。
“什麼難關？”朝生十分好奇。
“爲了拯救更多受到苦難的教衆……”教主在左顧他言。
朝生保持微笑，平靜地指出了財政漏洞。
“教徒們上繳的會費雖然低於東京其他教會的平均水平，但是教主大人，如果加上這幾個月富商們的贊助，我們是能夠做到收支平衡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
朝生並不在意一個教會中出現老鼠。
畢竟水至清而無魚。
但是這隻碩鼠絕對不能是領頭人。
這是朝生的底線。
倒也並非是什麼高尚的情操，只是單純的因爲朝生那英年早逝的前任就曾是這樣一隻監守自盜，痛擊我隊友只會pua的老鼠。
那會讓他忍不住殺人的。
青年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有那麼一瞬間，教主從朝生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凌厲的殺氣，他下意思地握緊自己戴在手腕的手串，這是他從某個一級咒術師手裏交換而來的防禦型咒具。
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親信在這一刻站在了教主面前，擋下了青年過於放肆的眼神，“您失儀了，朝生大人。”
身材修長瘦高的親信不算雄偉，卻帶給了教主更多的底氣。
親信在五年前的車禍後，失去了全部家人，就連他都經歷了九死一生的磨難，腦袋上縫了二十多針，又昏迷了整整半個月才從醒來。
正是教主出資，墊付了一無所有的親信全部費用，從那天起，親信就發誓要報答教主。
一名合格的上位者總是能夠知難而退。
到目前爲止，朝生的所作所爲都沒有踩到教主的底線，所以他斥退了親信，讓他退下，“山本，你太過緊張了。”
教主他實在是很滿意朝生。
不論是容貌還是能力，都是頂尖。
所以他願意向朝生透露一絲盤星教的真義——
“這一切都是爲了一年後是偉業。”
“這是我輩百年夙願！”
“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朝生：……
很好，這個句型模式，越來越有傳銷組織那味兒了。
於是朝生也退了一步，誠懇地建議，“我有一個辦法能填補資金缺口。”
倒也不用那麼麻煩，再去拉攏富商什麼的。
完全可以做到一步到位。
教主傾身，對這個方法表現出莫大的興趣，“什麼辦法？”
朝生十分配合地湊到男人的耳畔，輕聲說道，“您覺得搶銀行這個辦法如何？”
“……”
“請您放心，我們可以讓教中衷心的教徒去擔任搶劫犯。”
“這也是偉大存在對他們意志的考驗。”
教主：？
“請不用擔心，這方面我有經驗。”
自我定位爲輔助的朝生給出了詳盡的應對方案。
他記不久前有個教徒成功應聘米花銀行安保人員。
那位教徒一直以來都是失業教徒再就業中的老大難，爲了慶祝這位教徒終於走回正常社會，擺脫過去陰影，朝生還爲他準備了一場簡單的慶祝會呢。
教主：……
說真的，他想吐槽朝生創辦的這個失業教徒再就業活動已經很久了。
別人家的宗教組織，傳銷、發展下線、洗腦然後收刮錢財。
他們自己的宗教組織，先富帶動後富，養豬致富不可恥，要致富先修路，一對一幫扶貧困落後山區。
更可怕的是，幾乎所有人都被帶偏了畫風。
哪怕是教主的親信！
爲了實現共同目標努力了數十年的親信：“教主大人，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拒絕不了朝生大人那張臉。”
教主：……
很好，誠實，格蘭芬多加一分。
不是沒有想過掀翻桌子，但是朝生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他還會做賬！
能夠讓賬面看起來乾乾淨淨，不知道的還以爲盤星教就是個勞動抽成較高的勞務公司！
從那一天起，教主就知道，朝生是盤星教不可多得的人才。
每日一善，人品積攢久了，總能抽到ssr。
雖然ssr的畫風不太對，但看這張卡的立繪！
再看看這近乎六邊形戰士的版面！
誰能不心動？
都不用再自己培養了好嗎！
所以教主捏着鼻子任由朝生大刀闊斧地改革創新。
而現在，就是信任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朝生要來了一張a4紙和一支簽字筆。
在教主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開始寫寫畫畫，將近半年來成功再就業的教徒名字寫下，然後串聯起來。
“蘆仁前不久應聘上了交通協警可以提供道路最優解，山田是保潔公司外聘人員，這家保潔公司上個月剛剛和米花銀行簽訂長期合作合同……”
三天後運鈔機就會載着滿滿三保險櫃的鈔票奔馳而來。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教主，也很難不心動。
他深吸一口氣，勸道，“那些教徒也是無辜的。”
他們已經擁有了不同以往的未來……
朝生詫異，就彷彿是第一次認識教主一樣，眼裏是帶着冰渣的冷意，“那又和您有什麼關係呢？”
“犧牲少數教徒，爲更多身處苦難的教徒謀求一線生機……”
“此爲大義，教主大人。”
朝生的眼裏充滿責備，就彷彿是在看一個桌前擺着滿分試卷，開卷考試還得了零分的學渣。
歷代財富的累積都是暴利和違法的。
更通俗一點的話來講——致富的祕訣全都寫進刑法裏了。
而現在，朝生還不打算再換個領導，所以他好心的將德高望重，心地善良的教主大人給摘了出來。
即便這樣，他還有所不滿？
朝生面露不解。
朝生恍然大悟。
“請您放心，我會告訴那些孩子，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個人請求。”
不知道爲什麼，在朝生說完這句話後，教主的臉色變換的更像是調色盤了。
“你先回去吧……”教主虛弱地擡手，“錢的事，也不是那麼急。”
倒也沒必要這麼極端。
朝生：“是這樣嗎？”
“沒錯，就是這樣。”
所以求求你不要一臉可惜了！
這真的很嚇人！
沉默的像是一幅壁畫站在教主身後的親信，低着頭，掩飾自己的笑意。
實在是太有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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